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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不要再提醒我了,我现在很毛啊!」何弼学装装样子的打了个冷颤,任谁知道了自己女友的执着程度这么惊人,都会很害怕的。
「我只是好奇那个玉葫芦有什么特别?你从小戴着,有什么不一样?」殷坚拿出赝品摆在桌上,只是个普通玉器而已。
「没什么不一样啊!……不过,我戴着的时候,真的都没遇过怪事哩!」何弼学认真回想。
「至少……它是很强的护身符了!」殷坚同意的点点头。
「还有,我的玉葫芦里面有红线,没这个这么绿。」
「何同学,那不是红线,那是血丝,看来……它还是个陪葬的玉器。」
「坚哥……你不要说的这么恐怖行吗?我戴那个死人东西戴了很多年耶!」
「怕什么?你不是每天跟我睡在一起?你都没在怕了!」
「我干嘛怕你?……Oh my God……。」何弼学终于意识到每晚躺在他身边的是什么了,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的殷坚……。
细高跟鞋在地板上跺来跺去,Lily嘟着一张丰嫩的小嘴,她现在很不满,非常的不满。本来,女人就是生来让人捧在掌心宠的,所以她认识阿Joe之后很开心,因为对方真当她是公主来哄着,衣服、首饰他从来不赚贵的送她,再加上阿Joe很有品味,所以Lily一直都过得很快乐,直到真相大白,阿Joe送她那些,不是为了让她高兴,而是为了让她看起来更像CK,那个留着一头大波浪捲发,美得让人觉得很厌恶的女人。
Lily的嘴嘟得更高了,她不高兴自然要想办法让自己高兴,自己的男友暗恋别的女人,即使对方是个死人,还是让她很不满,所以她要去摊牌。
一个人去摊牌显得有点势单力孤,所以她决定联合战友去摊牌,这个人选自然是自己男友暗恋的那个女人的男友啊!很绕舌,简单讲就是他的制作人何弼学。
「学长……你好慢啊!」Lily拧着极细的眉毛狂跺脚,何弼学叹口气,他白天很少清醒呐!人记得来就不错了。
「Lily……做人不能这么小心眼呐!」何弼学劝说着,CK已经死了,阿Joe再怎么暗恋也是过去式,Lily不该因为吃这么点小醋就大闹分手,这有点幼稚。
「学长你倒好,喜欢你的都很专情,我才不允许他心里想别的女人!」Lily坐上车嘀嘀咕咕,何弼学看了她一眼,他从没想过自己幸不幸运,只是这么恰好,CK跟殷坚都不像是花心的人。
何弼学叹口气发动着车子,他来,主要就是不希望Lily真的和对方闹得太僵,毕竟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天真、善良,虽然容易闹点小脾气,但这无损她是个值得人疼爱的好女孩,
「呐,先说好,我送你去可以,不过不可以和他吵架,有什么不满要好好谈,你还是很喜欢阿Joe的不是吗?」何弼学温柔的劝着,Lily看了他一眼,红着小脸点点头,有时,何弼学可靠起来很吸引人。
「阿Joe……。」Lily独自上楼。电影不都这样演?当有什么事该发生时,总会有一连串的巧合。如今就是这样,门没锁。
「阿Joe你在吗?我进来了。」Lily在门边探头探脑,蹑手蹑脚走进去。
屋子里很整洁,但气氛总有点不对,Lily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客厅里的电视开着,综艺节目的嘻笑声显得有些吵杂,沙发那里有人影,Lily正想过去打声招呼,下一瞬间让眼前的景象吓得发不出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阿Joe的声音自Lily的身后阴阴的传来。
***
站在车旁,何弼学无聊的玩着手机里的小游戏,等了十五分钟有余了吧?很想跟Lily说他先走一步,又担心万一那两人大吵一架或者更严重大打一架怎么办?Lily怎么说都是他在罩的,不能扔下她不管。
不由自主的跳了两脚,何弼学望了望大楼很挣扎,人家正在谈判啊!现在上去会不会很打扰?可是人有三急嘛……。
「不管了!」何弼学冲进大厅里狂按电梯按钮。
电梯嘎的一声关上门,何弼学按了按五楼的指示灯,拍了几次还是不会亮,皱起眉再狠狠敲了一下,灯终于亮起,电梯缓缓上升,头顶上的照明灯啪啪、啪啪的直闪烁。
「哇塞……好破的电梯……。」何弼学抬头看了看灯,嘴上是这样干笑着,可是心底却莫名的寒了起来,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在这个时候想起殷坚那「撞鬼就跟遇火灭一样」的理论。
何弼学三步并两步的冲到阿Joe家门口,大门虚掩,何弼学很犹豫,该不该进去?电影演到这里,好像都会发生些什么事,可是……人真的有三急!
「对不起,有人在吗?阿Joe?是我,隔壁棚的何弼学,跟你借一下厕所!」何弼学咚咚、咚咚的冲去厕所,隐约见到客厅里像是有人,只是他现在顾不得礼貌了。
阿Joe的房子并不大,空气里飘散着一种奇异的气味,何弼学冲了冲手,寻找着特别的气味,才刚拉开门,就让门外的Lily吓了好大一跳。
Lily的脸色有些白,脚步蹒跚,无预警的向前倾倒,何弼学反射神经极快的抢上前搂住人。
「学长……。」Lily揪着他的手臂瞪大眼,张口,大量的鲜血涌了出来。
「Lily!」何弼学吓白了脸,想将人拉起来,这才发现她背上插了一柄切肉刀。就在此时,后脑一阵剧痛,何弼学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Lily最后见到的便是阿Joe阴阴的站在何弼学身后,手中的高尔夫球杆还在滴血。阿Joe举起球杆,毫不留情的朝Lily头上挥去,啪的一声,脑浆四溢。
何弼学并不是完全没有知觉,他只是睁开眼仍是一片黑,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夹憷着不规律的脚步声和拖行重物的声音,何弼学头痛欲裂,或许脑袋真的裂了,他一直觉得鲜血流进耳朵里,闷哼两声,忍痛的想爬开。
「嘘!不要吵,CK会不高兴!」阿Joe踹了他一脚,何弼学痛得一口气喘不回来,睁着眼睛却只能隐约看见人影,阿Joe撕了一段胶带随便的封住他的嘴,缠好手脚便将人扔在那里不管,继续拖着那个重物进浴室。
何弼学的视力逐渐恢愎,正好瞥见被阿Joe拖进浴室的人影,他认得那双细跟的高跟鞋,CK有一双、Lily也有一双,不过Lily脚踝上还多了个刺青,何弼学终于清醒了些,阿Joe杀了Lily?那下一个会是他?
这下他哪还顾得了头是不是很疼,又蹭又扭的直想逃走。
「我叫你不要吵!」阿Joe怒气不息的又踹了他一脚,力道猛得何弼学怀疑自己肋骨是不是断了几根。
阿Joe不理会何弼学呜呜咽咽的微弱挣扎,一把将人扛起,有点惊讶于他的重量,何弼学看上去很瘦,薄得一点份量都没有,可是男孩子天生的骨架再加上他傲人的身高,其实他离瘦弱二字还有点距离。
头下脚上的让人找下楼,何弼学脑袋快裂开似的疼痛,原本恢愎一些的视力又白茫茫一片,只知道阿Joe拿走了他的车钥匙,开了后车箱,接着碰的一声,他整个人被扔了进去。
「唔唔!唔……。」何弼学无力的挣扎,他不相信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但可悲的是在这种上班时间,老旧的住宅区里确实很冷清。后车箱被重重关上,何弼学一颗心都凉了,阿Joe想干嘛?他杀了Lily,现在还想怎样?要把自己载去哪?
又过了十来分钟,阿Joe像是搬了其他东西上车,停了许久后才发动车子,何弼学一颗心跌到谷底,谁能来救他?
殷琳熟练的折着纸鹤,跟着口里念念有辞,手一扬,舐鹤抛上了天,竟变成一只白鸽振翅飞翔,看得张正杰那一票人目瞪口呆。
「哇……这才叫大开眼界,姑姑,这些真的不能拍下来啊?」张正杰在一旁赞叹,这群制作小组大约是跟何弼学混久了,都变得有些油条起来,能占的便宜尽量占,既然跟坚哥这么好交情,自然不能放过此等好机会,来殷坚家里等何弼学,还能顺便看殷琳表演。
「想机器报销掉的话,你可以试拍看看。」殷琳横了他们一眼,她在施法替人找亡魂,这些闲杂人等居然跑来看戏?
「这招坚哥也会吗?」张英男好奇,殷坚干笑两声,殷琳扬眉冷哼。
「殷坚?他能让纸鹤动一动,大哥地下有知就该含笑九泉了!」殷琳厉了殷坚一眼,他天资好又身负异禀,偏偏就是不认真、不用心。
「好慢啊!再等下去天都黑了,学长不想去拍那个头发会变长的鬼玩偶了吗?」高晓华看看腕表,何弼学向来敬业,不是这种会故意放他们鸽子的人。
等何弼学脑代重新运转,视力勉强恢愎后,他认出这里是哪里,CK的小套房!他们俩交往后,CK几乎全都住在他那儿,可是她还有间属于自己的小套房,何弼学来过一两次,替她搬搬抬抬一些家具,所以他认得这个地方。
「嘘……不要吵,CK会不高兴。」阿Joe冷冷的扫了何弼学一眼,调弄着手里的喷枪,何弼学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吓得他心跳失速,若不是嘴让人封着,他肯定会尖叫起来。
CK,甘幼婷,他的前女友,就坐在他的面前,一双大眼睛空空洞洞、直勾勾的瞪着他。
***
阿Joe小心翼翼的调弄着喷枪,深情款款的替CK重新上着肤色,她太白了、惨白得不像她原本明亮动人的模样。阿Joe是个化妆师,替死人上妆也真有这个职业,只是这一切加起来就太诡异了,他居然盗出CK的尸体?
「唔唔!」何弼学动了动,凄凉的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坐在这里和CK面封面、大眼瞪小眼。他觉得自己心跳无力了许多,再看到阿Joe那陶醉又自言自语的深情模样,又是一阵反胃。
「不许吵!」阿Joe不耐烦的厉他一眼,何弼学觉得胸腔有点刺痛,额头上流出的鲜血让眼睛睁不开,很痛苦、很难受,可是他知道自己不逃不行,阿Joe是疯的,疯子会干出什么事来,没人能预测!
「唔……唔唔……。」何弼学挣了挣手,阿Joe只是随意用腰带捆住他,庆幸自己吃不胖,手腕挣了挣居然抽了出来,想也不多想的连忙扯开身上的其他束缚想逃跑,只是才站起来就头晕眼花,碰倒了椅子也连带的震倒了CK。
「混蛋!」阿Joe火大的刮了他一巴掌,何弼学重心不稳的倒在地上,正好面对睁着大眼的CK,她上下半身是分开的,无可奈何的倒在地上瞪视着何弼学。
本来头部就受到重击,阿Joe的这巴掌无疑是雪上加霜,何弼学被剥夺了最后仅剩的力气,只能歪歪斜斜的倚在一旁等死。
「好了好了,我不打他了……我知道你会心疼……。」阿Joe朝着CK直傻笑,轻柔的将她抱起摆回椅子上,仍是那样深情的替她上着妆,在他眼里,CK永远是那位高高在上火辣辣的女王。
「唉……你老是护着他,我知道……跟他在一起时你很快乐,不要慌、不要慌,我不会拆散你们的……,只要你高兴就好……。」阿Joe自言自语,何弼学愈听心愈寒,他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拆散他们?
「不要怕!CK不喜欢我弄伤你,她会不高兴的!」阿Joe看了何弼学一眼,神色复杂。
「……阿……阿Joe……,CK已……经死了……。」何弼学嗓子干哑,头痛得厉害,又晕又想吐,更恐怖的是眼前这个男人还疯了,他根本想不到什么办法能自救,他只知道能拖多久便是多久,他不想死在这里。
「CK……没死啊……。」阿Joe凑近了些,冷笑两声,跟着便不由分说的掐着何弼学的后颈将人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