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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前2部_by_卫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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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後宫的女人,坐在一起说起衣料,也是很能说的。 
  可是我和她,能说什麽? 
  又续水,再喝茶。 
  “咳……”她清清喉咙,不知道是打算说什麽,忽然外面报说,贤妃来了。 
  哎,我今天真有眼福。 
  贵妃娇豔,贤妃素净,要论风姿,真是春兰秋菊棋逢对手。 
  我一面把贤妃迎进来,一面对这个左拥右抱的皇帝恨的牙痒痒的。 
  外面多少光棍娶不到老婆,他倒好,一个人占几十几百个份额,真是…… 
  这个时代的人,好象不明白,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道理。 
  贵妃和贤妃也互相客气,我再让人给贤妃上茶,然後把刚才回答贵妃的问题又回答了一遍。 
  两个美女脸上带著各有千秋的微笑,一个如春风拂面,一个似清月生辉。不光脸蛋儿美身材好,气质也是一等一。 
  唉,还是叹一声。 
  人比人气死人,皇帝怎麽就这麽好豔福。 
  但是看两个人笑的和气,言语温柔,眼睛却都是闪闪亮的。 
  我知道这两个女人肯定心里是想咬死我。 
  不过还没有找到机会就是了。要是一找到,还不马上扑过来。 
  贤妃就不说,洛妃可是一等一的好手段,明宇告诉过我的,我可一时也没忘。 
  她们坐了一会儿,告辞走了。可怜我一个病人,还拖著腰送她们出门。 
  回来之後,小陈给我端茶上来,凑著说:“主子歇歇吧,脸色又不好了。” 
  我抱著茶杯窝在椅子里:“再等等吧,等该来的都来了,我再大歇。” 
  果然话刚说完,外面报说,李妃和亦妃也来了。 
  好不容易把这两个女人也打发走,我瘫在椅子里,拖长腔说:“下面的人真的不见了……再见小病也要变大病,病不死也把我累死。” 
  刘童答应著。 
  我挥挥手:“把门关起来,谁来也不开了。” 
  刘童答应著,真的去关门。 
  我觉得头有些跳跳的痛,捧著脑袋把自己扔上床,小陈过来给我放帐子,忽然压低声说:“明侍书有个字条给您。” 
  我立刻翻身坐了起来,伸手去接。 
  薄薄的绵纸上写了一行小字,我把这一行字从头看到尾又倒过来从尾看到头。 
  小陈小声说:“侍书嘱咐,您看完就烧了吧。” 
  我嗯了一声,他端烛台过来,打著点上火,我把纸条凑上去烧了。 
  刘童在外面说道:“主子睡了麽?” 
  我眨眨眼,小陈接过去说:“已经睡下了,什麽事?” 
  “刘嫔来探望主子。” 
  我看看小陈,小陈看看我。 
  原来觉得明宇那张纸条不过是未雨绸缪,可是刘嫔来的时间这麽凑巧,倒叫我意外了。 
  小陈小声说:“回了她?” 
  我想了想,反而把头发捋一把:“请她进来吧。” 
  刘嫔打扮的也是很不错,珠环翠绕,豔光绰约。 
  我一上午连见了四个大美女,四妃里面贵妃贤妃都漂亮之极,李妃和亦妃也是。而这个刘嫔……走路的姿态娜婀多姿,也是很有风情。 
  她向我行半礼,莺声呖呖的说:“拜见侍君。” 
  我说免礼,请坐。 
  茶端上来,她又说:“侍君身体好些了吧?” 
  我淡淡地说:“好多了。” 
  她笑了笑,身後的宫女捧上一个盒子:“这是上好的北地的药,治风寒是很有效的。侍君能用得上自然好,用不上放著以後送人也是好的。” 
  我心里打个突,盯著那个捧近了的盒子。 
  明宇啊明宇,你该改名叫明半仙才是。 
  你怎麽知道刘嫔要来,又怎麽知道她会送药给我? 
  就是不知道你所说的最後一样,是不是也与事实相符。 
  刘嫔这个盒子里,是不是装的并不是良药? 
  小陈把盒子接过来,我嘴上客气著“教你多费心”,看著小陈已经打算把盒子放在一边几上,然後自然是收起来。 
  我指著盒子说:“不知道是什麽药,打开来看看。内用还是外用,请夫人指点我一下。” 
  刘嫔愣了一下,笑说:“好。” 
  小陈把盒子递给我,我接的时候只伸了一只手,托著盒底,等小陈一松手,我的手也一歪,盒子一下滑落在地,清脆的一声响,盒盖已经破裂开来。 
  有点浅白的烟气升腾,我掩著鼻向後退一步,细看那些烟粉没沾到身上,擡头说:“真对不住,失了手。” 
  刘嫔脸上却现出极奇怪的神色,她身边的宫女咦了一声,上前去捡盒子,说道:“雪参怎麽……” 
  一句话没有说话,人软软的瘫了下去,眼耳口鼻中沁出细细的血丝来,脸孔却成铁青的。 
  我愣在当地。 
  明宇那张条子写的是:“刘嫔送毒,千万小心。” 
  我只当是她会送些吃的,里面下毒,我当然不想以身试毒,可是不收下又怕人疑心,干脆当她面打翻了好释他人疑心。 
  没想到这毒药这麽厉害。 
  刘嫔身体僵直,脸色雪白没半分血色,嘴唇颤动著却说不出话来。 
  我问:“夫人,这是怎麽回事?” 
  她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突然放声尖叫起来。 
  那毒不知道是什麽,太医院的人取了去验,还不知道何时验出个结果来。 
  刘嫔惊惧难当,跪在皇帝跟前哭得似梨花带雨,一直在分辩,说她送来的是雪参和上好干草药,用红线扎了放进盒子里,上午就备好了,用过了午膳,由那宫女捧了一起过来。 
  可是问她雪参和草药是哪里买的,除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宫女谁还动过这个药盒,她却张口结舌说不出来。 
  我精神还是不济,皇帝也没有再问,只是让人将她看押起来。 
  而宣德宫的地上因爲沾了毒,皇帝命人验毒还没结果,我也不能再住这里。 
  听他这麽一说我倒有些因祸得福的喜悦。 
  不住宣德宫,我搬回思礼斋去,岂不是可以见到明宇了麽?这事情前前後後拿去问问他,一定清楚,我还有好些话想和他说…… 
  结果皇帝来了一句:“侍君身体不适,旁的地方不见得住的舒服自在。把贴身穿的用的收拾一下,先搬到朕的寝宫来。” 
  我本来兴高采烈,一听这话,立刻象是霜打了茄子。 
  得,还不如让我留在原地儿呢。 
  我的步辇却不在院子里,说是拿去上漆。皇帝一挥手,大方的说:“和朕同乘回去便是了。” 
  切,谁稀罕。 
  其实我心里明白,皇帝心里应该也有数。上了步辇,凉风吹的布幌摇摇荡荡,我小声说:“毒应该不是刘嫔放的。她又不傻,下毒从来都是件背人的事,哪有人把毒大大方方送上门来的,要是我真是死了,她洗不脱嫌疑。” 
  皇帝看我一眼,笑说:“你倒明白。不过她说不清楚前因後果,也必定有弊,一定要问个清楚。” 
  我眨眨眼,虽然又从鬼门关前打个转,但是我并不记恨那个刘嫔。 
  追根结底,这个祸源是我身边坐的皇帝。 
  谁让他娶这麽多老婆呢?又谁让他把我摆在风口浪尖上呢。 
  有人想杀我,也不怪他们。 
  这本来就是个人吃人的後宫。 
  其实刘嫔未必没有除我之意,但是今天这个事情,应该是药被人调了包去。 
  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多加些人手看护她,别被人弄成畏罪自杀。” 
  皇帝一笑,一手揽住我的腰顺手回带,我坐不稳,靠在他身上,听他说道:“我的白风心肠倒真好。” 
  我慢一拍才反应过他说了啥。 
  什麽,什麽叫,他的,白风? 
  呕,我好好一个人,怎麽成了他的,他的了? 
  折腾了半天,晚饭一直到掌灯时分才摆上。 
  皇帝吃饭也不是额定百八十个盘子碗的,菜是不少,摆了满满的一几,二十多个,还有碧粳米饭,素粥,炸点心面果子七八样子主食。 
  我一天没怎麽认真吃东西了,居然胃口大开,吃了好些。皇帝看著我吃,笑吟吟的象是心情极好。 
  外面裴德悄没声息进了来,在皇帝耳边低声禀事。 
  皇帝看我一眼,放下了筷子,说道:“带进来。” 
  我咽下嘴边的饭,捧起茶来喝了一口,皇帝显然心思已经不在吃饭上,眼角却还看到我的动作:“现在别忙喝茶。” 
  我悻悻的把茶杯放下。 
  外面禁军侍卫已经带了人进来,是两个宫女,穿著银红的衫子,齐整清秀。 
  两个人都花容惨淡,被推进殿来,跪下磕头,声音抖得象大风吹的一样。 
  饭桌轻捷无声撤了下去,皇帝慢慢踱步到殿中的雕龙椅处,却不忙坐下。我坐在一边,香茶已经端上了来,我却没有喝茶的心情。 
  这又是出了什麽事呢? 
  还有,明宇到底是什麽人呢? 
  他怎麽会知道刘嫔送来的盒子里带著毒的? 
  裴德十足是个人精,我对茶没偏好,但是以前的习惯却带了来,喝的东西总是喜欢烫烫的。端给我的这盏茶就烫的很,热水流过舌头,麻麻的热热的。 
  天越冷我越爱喝热茶。 
  这个人能做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当然是有他的本事。 
  左首那个宫女叩个头,直打哆嗦。裴德不愠不火的声音,有些阴柔不定的说:“知道什麽都说出来,皇上圣明,天恩浩荡,没什麽好怕的。” 
  那宫女声音很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天生如此:“奴婢,奴婢……昨日里奉主子之命,去秦太医处秘密取了药材和雪参……” 
  裴德恰到好处问了一句:“还有旁的吧?” 
  那宫女打个寒噤,声音很低,说道:“还有二钱乌提草。” 
  裴德轻轻咳嗽一声。 
  那宫女哆嗦的更厉害:“公公,我说的实话,确实只有这麽多,再没有别的了。娘娘私下里取药是犯禁,可是乌提草只能让人腹泻体弱,娘娘她万万没有谋害侍君之心。” 
  我看著跪著的两人,心里感觉很怪。 
  说不上的同情还是厌恶,其实感觉很淡漠。 
  不管是不是刘嫔,总之有人要杀我这是真的。 
  这个侍君才当了一个多星期,这是第二次谋杀。 
  时已近冬,虽然皇帝这间暖阁里还是融融如春,我却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直钻上来,心里凉冰冰的。 
  那宫女惊恐的擡起头,裴德嘴角带著冷笑,萧杀之意昭而不显:“那麽欲断魂,是怎麽进的你们前春宫?自己长脚跑进去的?” 
  那宫女连连磕头,暖阁里铺著厚毡,可是她实在太用力,沈闷的叩击声听的我毛骨悚然。一想到那咚咚的沈闷的声音是人的头骨碰著硬砖发出的,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那宫女声音里带著哭音,都不成人腔儿了:“公公,裴公公,奴婢说的全是实言。您说的药名我听都没有听说过。药材是我从太医院药库里拿来的,可是拿回来就是红梅在整理,奴婢再也没沾一沾……” 
  裴德没再理会她,转头问旁边那女子:“你说。” 
  那女子哆嗦著,手紧紧揪著自己的裙子拧成一团:“回,回公公的话,奴婢,只负责外边屋子,里面的事儿,奴婢确,确实不知道……” 
  裴德下巴扬起来,旁边的侍卫递上布包。摊开的布包里是张黄纸,常用来包药的那一种纸。纸上还隐隐有层白色粉末儿。我虽然不大懂药,可是看一眼就觉得心里发毛,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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