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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长极手里握着扇子一路走得东倒西歪,“你就不能把通道开大一点儿吗?……喂~?”
“……”
“喂喂喂,你,好歹说句话啊~!”
“……”
“……姓莲的,本王如此搭讪可是抬举你的~!”
他话刚说一半,夜流云突然抬手抚上胸口,“哇”的一口血呕在雪白前襟上,整洁的衣袖间顿时被染得血迹斑驳,看上去着实吓人。长极看到,脸色一变,右手顺势便探了过去,毫不费力抓了他左腕,微微闭上眼把起脉来。原来夜流云本来就受了伤,适逢大乱,侵了心神,打通时空又运用禁力,震伤了肺腑,现在只觉得眼前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两耳边嗡嗡轰鸣不断,突然喉间一阵铁锈般的腥甜,他紧紧抿住嘴,下了死劲儿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第二口血。
真是难受……他忍忍没吭声。
“怎么搞成这样?!”长极渐渐皱起眉,“姓莲的,你是喜欢自虐吗?啧啧,一团糟,一团糟……!”说这一手举起准备给他疗伤,却又被推开。
“只是小伤,”不喜与人接触,夜流云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腕,淡漠道:“没大碍。”
“小伤?”长极不置可否的扬眉,悠悠然,纸扇突然闪电般点向他眉心莲花图腾,去势汹汹!
夜流云眼睁睁看着劲风袭来,却是有心无力,心中微微叹气,双眸轻合,竟是不管不顾了。那扇风凌厉无比,被扫到绝对能掉下半条命来。长极见他不避五指下更是用力,夜流云手指动了动,慢慢垂眸。果然,那扇锋在眼皮处堪堪停住,长极随手点下,落在眉心,没有伤他分毫。这时只听到长极王的讽笑遥遥传来:“连本王三成法力也接不住了,真真小伤。”
哎哎,好象被人嫌弃了啊……
他敛眉不语,开始暗暗将盘胸多时的躁气强行压下。耳边长极正在微微抱怨:“抱元守一,坐下,休息。”说着挥手化出一张圆凳来。
夜流云不耐,轻轻一挣:“不用……”
“坐下!”长极突然暴喝起来,单手将他制在凳中。夜流云想起身,没起来,只得作罢,突然调笑道:“没想到,你也会照顾人。”随即又摇摇头:“不过还是一样暴力。”
“切,什么话!”长极狠狠一瞪眼,伸出一根指头点在他太阳穴上输了一会儿元气,末了顺便戳戳他的头,“本王是新好男人。”
夜流云听此,斜眼瞅了一会儿,不屑:“啊,恕我眼浊,还真没看出来。”
长极哼了一声,指下加力的戳。
“姓莲的。”
“啊?”
“你在心急。”
背部僵硬了一下,然后缓缓放松,深深吐出口气:“连你也看得出来……这么明显吗?”
“嗯哼,你两眼空茫,手若寒冰,面若丧夫,真真好看呐。”长极王笑得极其猥琐,“那人是谁?”
“……长极,你的表情真龌龊。”
“哎呀,本王本性其实很纯良的!”
纯良……?那东西你确定你有?夜流云摇头深表怀疑。接着微微侧头,他略一抿唇:“长极,我要你助我一件事。”
“十合八荒之术,你比我要精通些。”
“哦~?”长极眼中精光一滑而过,突然玩味的拉长了鼻音,拱手作辑道:“不过旁门左道,没想到能得妖主欣赏。不知,妖主意欲何为?”
夜流云静静呆了一会儿,然后才抬眼,一字一字吐出:“我要找人。”
长极沉默了很久,道:“本王助你,可以。但,也不能白帮。”
“你要什么?”
长极王轻摇纸扇,笑而不答。
“告诉本王,你想找谁?”
……
你想找谁?
你想找的,与从前那个答案,可还一样?
夜流云轻轻抬起右手,长指搭在左手无名指上,漫不经心地摩挲。
“我要你帮我找了怀。”
果然是了怀。
长极皱眉,终于将扇子扔在一边,“你还不死心吗?!那老和尚就是一个神棍,若他能行,当初也不会让御王得手了。莲清君,这事你比本王更清楚,别忘了那时候你是怎么生不如死的。”
“我没忘。”夜流云不是很在意地道:“不一样的,这次不一样。”他仰首望着天上,悠然万里,恰有一片浮云飘过,不禁微微一笑:“了怀,也许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了。”
我要找的是了怀,却只是开始。
殇,你仍在呼吸着,这就好……
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呵呵……
御王,你聪明一世,却终不可能事事皆如所料。你道一个夜离殇的死会令我崩溃,确实料事如神。但,你道我真的不知,你杀不了他吗?一个佛舍利不够看,那再加我鬼界妖主的三千青丝护佑在身,终是让你棋差了一招!
夜流云伸手滑过自己耳下乌发,看到其中几撮逐渐变白的发丝,慢慢眯了眼。
接下来,就是尽快找到了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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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已经躺了很久了……
想坐起,可是动不了,于是继续躺着。
突然想到有人还不知道自己没事,那人会难过,那人会等啊等啊等,想着想着,心中不由自主焦躁起来。于是又想坐起,动不了,继续焦躁。
谁会难过?想不起……
谁在等他?想不起……
身子有点难受,不知道怎么了……
于是焦躁焦躁焦躁。
终于,有一日他醒来,看到一间简朴的小屋,以及,自己空荡荡的左袖,慢慢晃了神。有人走进来,带着午后懒入骨髓的阳光味道,声音苍老,却亲切:“施主,你醒了。”
沙哑干裂的嗓子,终于再次开启。
……
……
“……云儿……”
某日,夜幽堡聚集了打牌唠嗑嗑瓜子的闲人无数。夜流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对着众人摇头晃脑:
“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
侧头静等。无人回应,于是继续晃头。
“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
侧头,还没反应。于是继续……
“正所谓……”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旁有人接口。
夜流云大喜,转头,见来者,无语。回身继续晃头,“正所谓……”一旁衣角被拉住,不得已转头,对上某人眼泪汪汪。
“小云云你不理我……”展某人含泪哭诉。
无视之,继续沉吟:“正所谓……”
一边家主终于开了金口:“晚上去城南吧,早上路过,听说今晚有夜市,花灯长明。”
“殇……”夜流云大喜,甩开展翎,扑向夜离殇怀抱。夜大家主眯眼享受美人在怀,同时向展翎射出一梭银针,起身,抱住夜流云准备回屋。耳边仍听到夜流云嘟囔:“晚上什么时候?”
“亥时。”
“哦~都有谁去啊?”
“你我。”
“嗯?”夜流云眨眨眼,看像被遗忘的众人,“就你和我,大家都不去吗?”
“他们有事。”夜离殇温和地瞅他一眼,回头,在某人看不见的地方,冷气全开……!
众人抖抖抖,抖掉汗毛无数……
“啊?”夜流云疑惑,转头看众人,“展二娘,你不去吗?有花灯哦~!”
我想去……展翎张嘴,然后迅速被冷气机冰冻,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肌肉僵硬的挤出个笑脸:“那个……我想到寨子里有个酒席,脱不开……”
“那流火呢?”
“宫里有皇宴……”流火迅速撤退,茗韵一路“噢呵呵呵”着跟随其后。
“浮若?”
这位眼睛都不抬:“练剑。”
“那,”夜流云转眼看剩下的众人。清水散人打着哈欠,拖走了扒在夜流云裤腿上的柔花。灵鸳慢慢喝完茶,慢慢站起身,慢慢拽住欲上前扑住夜流云的小鸟一只,慢慢转身,拎起泪汪汪的小鸟进了内院。长极王摇着扇子笑,笑,笑……最后“唰”的一声收了扇,悠悠然,沿着灵鸳的轨迹踱门而去。
剩下耶律焱一人干巴巴坐着,怎么也不挪自己的尊臀。
夜流云两眼从他上空扫过,然后若无其事对夜离殇道:“唉,一下子人怎么就全走光了呢?殇,还是咱们自己去吧。”
“好。”这位完全不理在场唯一一位客人,嘴角轻轻在夜流云眼上一触,跨步走向停风院。
风过叶落,吹散身后某人的怨念:“我……也……要……去……啊……啊……啊……”
“殇,大冬天的,怎么还有苍蝇?”夜小儿子托腮疑惑。
“咦,云儿有听到什么吗?风大,想来是错觉。”夜大家主做传道授业解惑状。
“哦,有理。”夜小儿子满眼崇拜,“殇,你真博学……!”
夜家主一脸谦虚:“哪里,云儿抬举了。”
你们……
冬风簌簌,耶律大将军独自站在风中,欲哭无泪。
你们……你们……
好生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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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城南。
新年将至,满城都沸沸扬扬挂起了大红灯笼,平日里躲在深闺的姑娘小姐纷纷着了红衣罗裙,轻甩香扇,掩了樱唇,偷偷瞟着来往的俊俏公子,暗暗与其对上几眼,眉目传情。大街上处处透着喜庆,这时,有人挂了一串鞭炮在酒楼二楼,开始噼噼啪啪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