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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看了一眼众人,眼中不无忧虑,“现在好几个地区的眼线都已经联系不上了,估计也是凶多吉少。所幸,京城还没有遭殃……”夜流云遂又将耶律焱和胡族的情况说了一遍,流火听了也不禁动容,对待耶律焱的态度缓和了几分。
几人正说着,突又有一人从正门进来,匆匆向流火行礼,递上一份封了蜡的信件。“是从钦州发来的线报。”流火利索的拆封,取出里面的情报快速浏览一遍,又交给夜离殇,神色有些奇怪。
夜离殇只是默默的看,而后微不可查得皱眉,转手递给夜流云。“怎么……”夜流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展开纸张,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密报:昨日起有谣言凭空而现,人人奔走相告,一夜之间钦州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属下以为此情况已不限钦州一城,然,谣言真假难辨,尚待查证。
再看下面,显然就是那已被千传百传的一段谣言:
“红莲不化;业火无尘;终是焚身毁魂;纵有千般造化;红瞳即红瞳;世间亦难容……此为无上炼狱之物;陨落人间者;必为天煞孤星。”
“然,天命崩殂于前,必人人自危。此子虽前尘斑斑,但亦为吾辈不世之天才,望后世有缘人斟酌善待。切记,切记。”
“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腹中藏一赤珠。箕尾之山多异水,温润无波,蕴一白玉。南禺之山有穴焉,水出辄入,伏有凤凰,额佩青石。得此中三物,方可抵红瞳妖刹之气,但稀世难寻,吾穷毕生之力而无为,望后辈之人有出吾右者,好自为之!”
“红瞳……红瞳……天煞孤星……”夜流云不觉狠狠抓住纸张,头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云儿,”夜离殇看他这样就知道这小脑袋里又开始七想八想了,伸手把人拉过来抱进怀里,指着纸上第二段无奈的说:“傻子,只看到什么天煞孤星,怎么就看不到后面这一串的斟酌善待?”
“啊?”夜流云被这么一拉一抱,此刻还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夜老爹在他耳边嘿嘿一笑,吹进一口热气,嗓音低沉:“望后世有缘人,斟酌善待。切记,切记。”
旁边禁军首领大人捂着嘴大声咳起来。
夜流云面上一红,再也伤感不起来,忙拉过那张纸继续钻研。看到最后,不禁“咦”了一声。
“箕尾之山多异水,温润无波,蕴一白玉。南禺之山有穴焉,水出辄入,伏有凤凰,额佩青石。等等,箕尾山的白玉……南禺山的青石……?!”转头看着仍在一边好好坐着的天宝,再伸手入怀,掏出块儿滑溜溜白莹莹的玉石,夜流云脸色终于变了。
是巧合吗……可是,怎么可能?!
“照密报上的说法,这谣言发起地不明,传播起来却相当快。”密报传了一圈重新回到流火手上,流火看看众人,第一个说:“先不管这谣言是否属实,单就它出现的时机来看,几乎可以肯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只是,这谣言中所说的意思……我实在看不明白。”
夜离殇右手稳稳搂住夜流云,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朝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神情专注,浑然忘我。
众人满头黑线:夜老大,多么严肃正经的会晤,您老好歹也专心一点儿嘛……
流火大概还没见过这厮犯病,抓着扶手猛咳,一脸纠结:“那个,那个啥。夜老大,您慢慢慢慢……”他不是你儿子吗?他不是你儿子吗~?!……难道我已经有老花眼了吗……??!
一旁耶律焱幸灾乐祸的看看她,暗叹自己心理素质果然强悍。
“我正在考虑斟酌善待的问题。”夜老大头都没抬一下,紧紧盯着怀里人儿细白的脖子,继续吹气:“你们忙,不用管我们。”敢情这厮只看见“斟酌善待”那血淋淋的四个大字了……
夜流云寒毛都要竖起来了,还没开口,门口突然又闯进个人来。来人闯进来“扑通”一声行了个结结实实的跪礼,满头大汗,显然累得不轻。
流火皱着眉,道:“你是……守城军的?怎么回事?”
“将军大人,属下是西门守城军副队长。”那军士喘着粗气,快速说:“启禀大人,就在刚刚,那些怪物突然朝京城方向涌来,将士们拿着火器仍无法阻止其趋势。军火已剩不足,相信再过不久就无法抵挡,请将军大人定夺!”
“什么?!”众人脸色一变。流火猛地站起来,开始往门口走去,边走边问:“可查明魍魉的数量?”
那军士见了忙跟上,道:“铺天盖地,数以万计!”
流火一顿,怒骂:“该死!!”夜流云几人面面相觑,然后纷纷起身,随着四名锦衣卫一起跟在流火后面。
看流火一边快步向前,一边向那军士了解情况,耶律焱小声问夜流云:“那些小虫子不是那什么虚界谁谁谁的手下吗?怎么突然就暴走了,怎么回事?”
“估计恼羞成怒了……”想想可能还在欢喜楼的那尊大神,夜流云抚额哀叹。耶律焱听得云里雾里,正待再问,前面已又奔来好几人。
流火也停下来,很明显这三个人的目标就是她。三人统一军士打扮,见了流火立马行礼:“将军大人!”
“东城守将,南城守将和北城守将?”流火脸越来越黑,“这么说,四个城门外的魍魉都蠢蠢欲动了?!”
“禀将军大人,东城外魔物距城池还有一段距离,但情况不乐观!”
“启禀大人,南城魔物已到城门口,将士们火器耗尽,已拉开近身战!”
“禀将军大人,北城门外正在激烈交战,军火还剩两成,请将军定夺!”
“妈的!混账!!”流火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叫来那四个锦衣卫,吩咐道:“将所有可以调配的人员全部召集,分别赶赴四个城门支援。另外,把百姓集中起来,分些人手保护。皇上那边,马上去把国师请出来,其他的就让大内那些高手忙活吧。”接着又细细部署了四个城门的事务,几个军士和锦衣卫得令后匆匆离去。
此时仍是深夜,几人出了皇宫就见到处火光幢幢人声沸腾。流火回头看看剩下的几人,无奈道:“夜老大,我是将军,要负责京城所有百姓的安危,不过你们不是,不需要趟这浑水。”
夜离殇看了看她,那眼神颇具威慑,成功把某位大将军即将到口的劝说咽了回去。夜流云笑道:“你怎知此事与我们无关?”说着,瞥着夜离殇空荡荡已被缠在腰带上的左袖管,眯眼一字一句的说:“断臂之仇,岂可不报?”
对于夜离殇不时表现出来的肢体活动间的迟疑,流火心中早就存了疑虑,现在听夜流云这样讲,心里还是震惊大于恍悟。见几人不予多说,流火聪明的没有问,看看四周越来越亮的火光,咬牙道:“走,我们去南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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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门的战况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守城将中阵亡人数过半,鲜血几乎染红整个城门。通常两个士兵联合对付一只魍魉,可要知道这些魍魉来势汹汹,成群结队横扫过来,碰到人衣服外的皮肤就会吸附而上,进而将精血吸食一空。真真如蝗虫过境一般让人防不胜防,无怪乎让守城军损失惨重。
当夜流云一行跟在流火后面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惨烈场面。
南城守城军队长看到流火,脸上血都来不及擦,上前行礼:“流火大人,魔物实在太多,兄弟们快守不住了!”
“援军马上就到。”流火登上城墙,从一旁将士处取来一张长弓,付手搭上五支点了火涂有火药的羽箭,拉开架势,只听得嗡嗡几声,再看那弓上,只余弓弦犹自颤动。紧接着便听远处一连五处轰然炸响。
眼看又有更多魍魉覆盖上被炸死的虫尸,耶律焱啧了一声:“妈的,没完没了!”
就在此时,几人都听见脚下一声沉闷的巨响,南城守城军队长脸色大变:“不好,城门破了!!”估计这回等不到援军,魍魉就已经肆虐进京城各处了。
夜流云指间银光飞闪,不间断射进虫堆中,每次都带起一片银浪,在只有火把映照的夜幕中异常耀眼,魍魉尸体的碎片被炸得四分五裂,腥黄的液体飞散得到处都是。夜离殇就站在他身旁,抽出早已兴奋颤动的镰魔,侧身而立,对着城墙下缓慢虚空横扫而下。剑气所过处,一切生物皆爆裂开来,血雾扬扬洒在空气中。幸好他这一招出手之前就瞅了个人少的地方,否则这么个大规模集体无差别攻击,简直到了敌我不辨的地步,本来就少到不能再少的守城军非得全灭不可。
如此一来,所有守城军看着夜老大的眼神都变得又爱又恨。
耶律焱仰天哈哈大笑,伸手拍下身后长刀,一个纵身跳下城墙,挥刀就砍。此时所有人都在努力向城门处靠近,偏他一人越跑越远,哪儿虫子多往哪儿跑,一把大刀使得虎虎生风,杀神一般在黑压压的虫阵中左冲右突,来去自如。
流火则高高站在城墙之上,手中一把长弓,不停歇地向四处扫射,火药的轰鸣声不绝于耳。众将士看到这情景,不禁士气大涨。
就在此时,远方一点微光闪现,接着,越来越近。
“有高手朝这边来了。”夜流云眯眼看了看,告诉流火。流火没说话,直接架起长弓,搭箭瞄准。
那光芒来得飞快,倏忽间已近身前。忽然一道浩荡剑气射出,魍魉纷纷爆体而亡。
夜离殇身躯一震,抬手抓住流火搭在弓上的羽箭,低声道:“师父……?”
来者正是廖绝。
他就像夜流云十几年前见到的那样,一身红衣依旧,脸色冷凝,艳丽不可方物。他就这么御风而来,每一次抬起的指尖扫过处,剑气纵横,虫尸成堆。
廖绝自来到城墙上之后只看了夜离殇一眼,理都不理其他人。夜离殇上前道:“见过师父。”
“恩。”廖绝也不嫌他无礼,点点头:“这里交给我,你们去东边城门。”
“是。”完全没有废话,夜离殇带着夜流云和其他几人飞快回城。耶律焱一脸不爽的抹了把脸上的血,不过知道事态紧急,大刀往背上一插,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