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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你还没报仇呢。”我立即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不用担心妖精自杀后会变成替死鬼。”她眨了眨眼。
“我只是不希望你这么简单就离开世界。”我横眉。
“我想开了,也明白自己该如何去面对父亲了。”她抬起头,转过身看着大海,“水,是猫最害怕的东西,今天,我就去挑战它一回。”
钟薇迈着青莲小步,一点一点向海的中央走去,海水一寸寸淹没她的肩膀,最后盖过头顶。
看着渐渐消失的那一份美丽,我转过了身,一步一步离开。
没有阻止。
因为——
“这是属于她的结局,任谁也无权篡改。”
穿着一身灰衣的‘结局,’手中握着一束彼岸花。
(彼岸花的花语——无法到达的幸福,悲哀的回忆,纯洁的爱和死亡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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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然坐在颜醒文的车上,脑海里满是钟薇离开时那绝美的背影。
“这是属于她的结局,任谁也无权篡改。”
……
‘结局’的话一遍一遍在我的脑海里回荡,谁也无法篡改?
很好奇,我的结局会是怎样。
是如同黑色曼陀罗那般悲哀的回眸,还是黑百合那般,在绝望中寻找出路?抑或者,是像夜来香那般在危险边沿独自作乐?上天,会给我一个好的结局吗?
临走前,碧空独自坐在院子里,对着一盆早已凋谢的月季默叹,他说……
“再美的花朵也会凋零。”
无论花语是好是坏,都会凋零。
时间,会让一切褪色。
“你怎么了?自从昨天让你自己静一会儿开始,你就一直怪怪的。”颜醒文一边开车,一边急促地看了我一眼,又迅速转回了头。
“钟薇死了。”我扣住手指。
车蓦地停下来:“死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你很会伪装声音嘛。”我转头看向窗外。
是或否,我相信,在他心里,已经有了数。
“井村治杀了她?”
“不,是她自己。她犯了一个让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窗外的景色渐渐后移,车行进的速度很慢。
“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结局。”他将车挂到三挡。
“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叫结局的奇怪灰衣人‘同流合污’了?”
他摇摇头:“只是觉得,这句话让我十分受用。仅此而已。”
“有些时候,死亡是一种解脱。”我撑着脑袋,但是,我相信,我不会再自己寻求这种解脱了。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需要我的。
“是吗?”他转动方向盘,“但是……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怕死。”
“怕死?”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还真让人有些接受不了,“当初你在我房间睡觉,不怕我兽性大发,转头咬你一口?”
他点头:“防备着呢!”
我哈哈大笑:“想不到你竟然会有这么一手,不笨嘛!”
他摇了摇头:“刚开始那几天的确没有怀疑到你。”
“那你是不是应该庆幸,我那个时候没有对你的血起兴趣?”我戏虐地看着他。
他停下车,丢给我一个白眼:“到了。”
我“咯咯”地笑着,跟了上去。
从始至终,我的手里,一直握着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You‘re§my§world。”
(因为连城自动排版,所以用“§”隔开。)
与光阴背道而驰(父子) 第一卷·月下血 第二十九章 许愿
我静静坐在颜家的后院里,望着满院的花朵发呆。
自从我回来,颜醒濂就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颜笑歌偶尔的关心更加增添了我的不安。
一个‘人’在我身后重重地呼吸了很久,我都没有回头。
终于,他忍不住开了口:“幻流。”
我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转过了头。井村治面无表情,仍旧重重地呼吸着。
“嗯。”我应了一声。
“你……见过钟薇吗?”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尊敬。
“钟薇?”我将所有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他点了点头。
我站起身:“带我去花店。”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轻巧地点了点头。
逛了很多花店,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所需。
我将手中的曼珠沙华(彼岸花)递到井村治手中:“这个……就是关于钟薇的答案。”
不去理会他的一头雾水,我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花店老板幽幽地开口:“彼岸花的花语,是死亡。”
回头,发现井村治呆呆地望着那朵花出神。
知道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我坐上了那辆出租车。
手中握着一朵迷迭香,轻轻叹了口气。
书房中,我将迷迭香的花瓣一朵朵撕下,装进信封,上面写好慕容家的地址,吩咐阿金帮我寄出了那封没有署名的信。
(迷迭香花语——回忆不想忘记的过去)
碧空,既然你忘记了我,那么……我也会学着,去忘记。
我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油画,轻轻扬起嘴角。
我对着坐在窗口的那个男子轻轻道:“如果能够轻松舍去悲伤的回忆,那么,我愿意……勇敢地去爱你。”
三哥浅浅一笑,翻身跳下了窗台,留下一句话:“不是每一段恋情都会伤到你。”
看着他离开的地方,心里泛出些许温暖。
是夜,我推开房门,踏进小院,躺在了花园中。
“钟薇……”井村治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临走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接受了?这么快?
我蹬掉鞋子:“说了,她说,她爱你。”
“爱我?”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遥远,“爱……”
他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消失。
井村治,我建议你,不要琢磨了,你不会懂爱的。
“醒文,站起来,躺在地上会着凉。”颜笑歌温暖的大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了。
我点了点头:“颜先生……”
“叫我爸爸。”他的语气带着几分霸道。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笑了:“爸爸。”
**********
“想不想去许个愿?”颜笑歌轻轻摇了摇手中的两枚硬币。
我接过一个,点了点头。
醒濂看了看我,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那枚硬币上:“好。”
许愿池很漂亮,中心用石头刻着一个六翼天使。
我手中握着硬币,在心里默念:“我想……幸福。”
挥出硬币,硬币随着“叮”的一声沉入了水底。
“你们说,我们要是半夜到这里来把所有硬币全部运走,会怎样?”待颜笑歌和颜醒濂许完愿后,我问。
颜笑歌顿时咳嗽了几声。
颜醒濂挂着满脸黑线回答:“我们家还没有穷到那种地步。”
我“嗤”地一笑:“醒濂,这是你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和我说话。”
醒濂立刻露出一副犯了禁忌的表情。
“呵呵……”颜笑歌宠溺地敲了敲颜醒濂的脑门。
醒濂不满地后退了几步。
我看着他们,突然有了一种‘多余’的感觉。
晃了晃头,多余就多余,我多余我快乐!
“爸,今天我收到了一张小纸条。”醒濂拍了拍颜笑歌的后背。
颜笑歌全身一怔,许久,呵呵一笑:“是吗?”
醒濂认真地点了点头,将那张纸条递给了颜笑歌:“爸爸看!”
颜笑歌笑着拆开,我凑上去,发现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颜醒濂,我喜欢你!”
突然想起了三哥留给我的那张纸条。
还有,我的那句——
“如果能够轻松舍去悲伤的回忆,那么,我愿意……勇敢地去爱你。”
和他的那句——
“不是每一段恋情都会伤到你。”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脑海中却蓦然浮现出另一张脸。
手中的纸条颓然落地。
我慌忙地捡起来,回头对颜笑歌大喊了一声:“我去喝冷饮!”
几乎是冲进冷饮店的,我叫了几份沙冰,狂灌了起来。
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不小心打掉了一个装着沙冰的玻璃杯。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钞票搁在桌子上,续而冲出了冷饮店。
天上飘起了小雨,我深深吸了口气,站在大街上淋着雨。
突然为自己冲动的举动笑了起来。
只不过是想到颜笑歌那张脸罢了,居然这么冲。
头顶突然出现了一把伞,我转身看着持伞的男子。
他笑着对我说:“吃了冷饮之后,不能淋雨。”
为了显示我的坦然,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你疯了?”醒濂顶着一把小伞,面色惊愕地看着我。
我咧了咧嘴,没有说话。
颜笑歌摸了摸我湿漉漉的头:“醒文,刚才怎么了?”
我吸了口气,毫不畏惧地说谎:“只是想到碧空了。”
他点了点头,转过身指了指停在原处的那辆红色跑车,又指了指我:“我们,回家?”
我应了一声,抢先跑了过去。
颜笑歌一把拉住我,将一张纸条塞到我手中。
我这才发现,那张纸条居然掉了出去。
醒濂满脸八卦的表情:“谁给你的?字写得那么好看?爸爸告诉我,那张纸条的意思是——你是我的世界!”
我抿抿唇,不答。
他自知无趣,缩到后座上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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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让那张纸条上写英文,主要是因为某依觉得直接写‘我喜欢你’太不含蓄潦,HOHO~
另外,明天我就要上学了,周内可能不能上网……但只要我一有机会,就会更新滴~
与光阴背道而驰(父子) 第一卷·月下血 第三十章 绑架
我试图抬起手,又无力地放弃,这才意识到,我真的——脱臼了!
为了帮卢亚苇取挂在树上的风筝,我光荣地摔下了树,并且——脱臼了。胳膊痛得有些麻木,卢亚苇急忙叫来了我们的花痴班主任。
她将我送到医务室之后,嘴就没有停下过。
“你和苏幻瞳的关系很好对不对?老师观察出来了,可以告诉老师他的一切缺点吗?不知道所有的也没关系,只要有就可以了……”
“够了!”我用完好的左手捂着脑袋颓废地向后躺倒。
老师有些惊讶:“颜醒文你怎么了?”
我摆摆手:“我不知道苏幻瞳有什么缺点,我认识他才一个星期。”
“哦。”她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随即扔下我离开了医务室。
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女人的嘴巴如此恐怖。
我斜躺在病床上,丝毫不想动弹。说实话,这医生包扎的技术,简直不是盖的,从接骨头到包扎,差点没把我疼昏过去,再看看这绷带缠得,我细细的小胳膊简直被缠成了擎天柱。
医生乒乒乓乓地捣鼓了一会儿她的药瓶,对我大吼了一声:“没事了就赶快给老娘x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