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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睛不断地往外涨,往外涨,然后我眼前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试图动一动,可是全身都在撕裂般的疼痛,连呼吸都会带起疼痛。头上的伤、脸上的肿胀,被掐后脖子的疼痛、还有被门闩击打得身体……,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最疼痛的是下身撕裂般的疼痛,空气中还隐隐漂浮的气味,这一切都清楚地告诉我,我被那个畜生残暴的强要了去。
眼睛里有热热的眼泪缓缓地延着脸颊流下,丰御武,允文,你在哪里,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啊!!
“人都说杀父夺妻之仇,可你们两个中间又岂止是杀父夺妻之仇?你们两个之间是灭门之恨!!你居然会真的相信他爱上你!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比你更蠢的人?!!他让你爱上他,只为了不过是更好的、更彻底的报复你而已……。”我的脑子中不断有周正的话反复游荡。
“不,不,不。我不相信,‘犹言无心,何以遣情’,声声在耳。丰御武,你不会这么对我,你这个大笨蛋,你还不来救我,救我,救我!!”我对着空着的房子大声喊叫。
房间里一直没有人,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每动一下都会有冷汗流出,可是我还是挣扎着把衣服穿好,伏在床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挣扎着挪动脚步到门的边上,轻轻一推,门果然是自外面琐着的。我自门缝向外看去,只能望见一个荒凉的小院,还有一个长满荒草地院墙。用力推了门几下,锁得很紧。
我只好退回来,坐在椅子上,喉咙里面火烧火燎地干渴着,我大口的吞咽着并不多的口水,紧张的思考着对策,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这是哪里?然后是怎么逃出去。我打量着这个房间,除了最最基本的床、桌、凳子,还有一个脸盆架,上面放了一个空盆,床角放了一个马桶,地上丢了一个门闩,就是那个昨天用来打我的武器吗?
这个房子似乎很老旧,房檐上有茅草露出,整个房间没有窗子,只有高高的在屋梁处,有个圆圆的洞,隐隐透出天光来,我拉着桌子到墙边,有把凳子放到桌子上,这个过程中,牵动我的伤口,让我不停地留出冷汗。我咬着下唇,支撑着自己做完,然后慢慢地扶着墙壁站到凳子上,从圆洞往外看。
外面层峦叠嶂,竟然是青山隐隐。老天啊,这已经是郊外了么?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即不是御史府,也不是太师府,究竟是很么地方?
我慢慢地爬下来,又用力的把桌椅归回原位,无奈而心慌的等待着。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很快的就沉到山下,整个房间变的又湿又冷,不断的有阴冷的风从四壁透出。我的浑身滚烫,而身体却不断地打着冷战。就在这个时候,我清晰的听到一声凄凉的狼嚎,屋外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扑啦啦的飞了过去。
我抱着胳膊,把那个门闩放在自己面前,睁大眼睛不断看着四周,黑沉沉的夜色似乎要把我吞噬,很快的,除了黑暗和不时传来的桀桀怪响,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因为寒冷和饥饿,我不得已抱着门闩又回到那个让我屈辱无比的床上去,用棉被把自己紧紧的裹起来。我从来没有如此伤心,如此绝望过,即使当日在侯爷府中,丰大总管领着丰平、丰喜、丰乐那么欺负我,可是我都没有如此伤心和绝望过。
我告诉自己,都是假的,周大猪头是骗我的,是骗我的!允文马上就来救我了,他马上就会来。可是心底隐隐有一个不敢触碰的疑问,万一,万一周正说的是真的,我该怎么办?不,会,的!
我裹着棉被,哭倒在床上,声音嘶哑的不断地重复着:“允文,你在哪里?你快来救我离开这,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最后,不断的寒冷和高热交替袭来,我终于昏睡过去,人事不醒。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我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我摸摸自己的额头,热度似乎已经退去,可是接下来的是一阵紧似一阵地头痛。整个头沿着左眉梢斜斜的划了一条线,沿着太阳到后脑,炸开一样疼痛!我在床上蜷成一团,尽力让自己不要去注意到脑袋的问题。
我把拳头伸进自己的口中,狠命的咬着,以此来缓解欲裂的头痛。我已经整整两天一夜粒米未进,到现在为止,至少一天一夜连说都没有喝过,干渴的喉咙仿佛有烟在不断地呛着,此时无论我怎么伤心难过也没有眼泪留出,我苦笑着想,原来欲哭无泪就是这个意思……。
我只能昏昏沉沉的伏倒在床上,任思维杂乱无序的飘荡着,这个时候我想起姐姐轻轻的教我念诗,我想起娥眉和簪瑛顽皮温柔的领着我捉迷藏,我想起奶妈王氏威风凛凛的护佑我的模样,我想起盈袖顽皮可爱的笑颜,我想起丰御武温柔缠绵的说:“犹言无心,何以遣情?”想到这里,我的头猛的大痛几下,我“啊”的一声跳起来,又重重跌下,原来,还是这么痛!眼泪奇迹般的汩汩流出,仿佛没有尽头的泉水一样,原来不是没有眼泪,只是没有到最伤心的时候……。
门外忽然传来响动,“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我满怀希望的抬起头,却又满怀失望的看见那个猪头!
28
周正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然后问:“哟,一天没见了,想没想我啊,小美人?”
我想骂他,你有见过人想念猪头的吗?可是嘶哑的喉咙成功的阻止我说出任何话来,所以我只是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就倒在床上继续趴着。
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冷淡,挥着手让人抬进一个食盒,又挥手遣人离开,踱着方步走到我面前,用扇子拨着我的头,“这才一天没见,你怎么就憔悴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对我相思难耐啊?”
我实在是发烧烧得没有力气,而且头还在一跳一跳的剧痛,所以只能咬着下唇,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他也不在意,撩起衣襟坐在床头,“快起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吃的来了?一天没吃没喝,你也饿坏了吧,我怎么能饿坏你呢。”
我把头埋在枕头中,对,我不能饿死在这个鬼地方,我一定要想办法逃离这里,但首先就是要吃饱饭,然后才有力气逃出去。我挣扎再度坐起来,可是整个人却不能抑止的咳嗽起来,隐隐的感觉嗓子深处有什么东西返了出来,摊开手掌一看,一抹触目的嫣红正横在掌中。
周正显然也看到了,因为他的面容瞬时一呆,我若无其事的拿起床头挂着的布巾抹拭一下,压抑那涌上来的咳嗽,强自做到桌前,打开食盒。
里面有两盘炒菜,还有一碗汤、一壶酒、一碗饭。我先拿起汤碗,不等拿勺子,咕嘟咕嘟的大口把汤喝了,所有的菜都被剩到碗底,而汤被我喝得干干净净。可是我还是渴,我不想吃饭,也不想吃菜,更不想喝酒,我只想喝水,再多的更多的水。我轻轻放下汤碗,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能够呢。
周正一直坐在床上看着我,此时忽然扬声说道:“来人哪,把水抬进来。”
门口有人低低答应了一声,就抬进一个大桶来,还有一个炉子,一个壶。大桶有半人多高,炉子就是典型的小炉子,壶是上好的茶壶,看样子很能马上从里面倒出热茶来。于是我倒了,里面也果然有清新可口的绿茶,我咕嘟咕嘟的大口吞咽着,仿佛这不是茶水,而是甘露。
等把这一壶水也喝干了,我才隐隐的感到饿。对,我要吃饭,无论如何我也要吃饭,因为只有力气才能让我逃离这个狗屁地方。于是我大口的吞咽着饭菜,可是每咽一口饭菜都很费事,因为肿胀而引起的吞咽困难正不断撕裂我的喉咙。
好容易挣扎着把一碗米饭送进肚子,精神似乎健旺了许多,我放下碗筷,轻轻的问:“周公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周公子转移到我对面做好,看着我笑:“这里?这里是兰成山上的一间狩猎守夜的小屋。因为山上多猛兽,所以没有窗子,怎么?你失望了?”
兰成山,那是京城西郊三十多里开外的地方。如果徒步的话,我能不能走回去?我以前没有出过门,我不知道走三十里山路将意味着什么,但,我一定要试试。
我暗中攒足了力气,抬头看着周正笑笑,好像要跟他说些什么,实际上,却猛地拿桌上的空碗砸到他的头上,“嘭”的一声,他倒在地上,我站起来就往门外跑,才跑到门边就感到一股大力袭来,脑后一痛,眼前一黑,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转醒的时候,周正头上缠着一块布巾,正阴狠的看着我,见我醒了,表情转为柔和,轻轻一笑,我的心跟着这一笑猛的往下一沉,“完了”。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笨,连夺门而出都不会,我更恨丰御武这个笨蛋,怎么连我都找不到,怎么还不来救我,这个畜生又要蹂躏我了,笨蛋!笨蛋!!
周正没有立刻就扒下我的衣服,反而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对着我说话:“丰废,你还真敢啊,打得本少爷头破血流的就往外跑,你就不想想后果吗?”
我用眼睛狠狠的瞪着他,不说话。
他又笑,“这可真奇怪。你明明把一碗汤都喝了,又是空腹,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销魂’在你身上竟没有用么?”
什么东西,我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究竟把什么东西放在我的饭菜里面哄我吃下去了?“销魂”又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会起这么可怕的名字?!
他微笑的把手探到我的衣襟内上下的摸挲着,我想把他的手打开,却发现自己居然连挥手的力气都没有,浑身酸软,更可怕的是,身体的所有感觉都加倍的放大清晰起来。整个身体在他的抚摩下微微颤栗,一丝若不可闻的呻吟从我的口中飘逸而出,我连忙用力咬住下唇,任一丝腥甜渗入嘴中。
周正的手加倍的灵活起来,在我身体里上下的乱蹿,此时我的呼吸已经开始不稳定,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快速无比的在身体力乱蹿。我只能狠狠的,狠狠的,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然后就听见他慢慢地说:“怎么,还在忍?!你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让你舒服舒服。昨个你昏着,虽然我得了你,可是跟得了个冰冷的木头没什么两样。所以我今天特特饿了你一天,又的把最昂贵的‘销魂’放在你的汤碗之中,就是要看你活色生香的模样。你求啊,快求我啊……。”
我只能更加用力的咬着嘴唇,拼命的用最后一丝意志力来抵制他的挑逗,我感到两个眼睛不断的往外冒热火,终于,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拧成一股巨大的委屈,我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天空喊了一声:“丰御武,你快来救救我!”
然后,我就看到周正的脸色瞬时一边,他狰狞着对我恶狠狠的说:“你叫什么叫,他不要你了,你个小兔崽子!我让你叫!我让你叫!我让你叫!!”一边骂,一面从图上拔下一根别头发的发簪,使劲的在我身上扎着。
我想躲,可是那锋利的细尖又快又狠的准确的扎在我的肋下、胸前、颈我还有下身上,这个时候的痛已经不能喘气,只有拼命的憋气才能稍缓,可是解下来的更加难忍的巨痛让我忍不住惨叫,“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扎了,不要再扎了!丰御武,丰御武,你再不来救,救我,你就看不到我了。娘,娘,娘,救我!姐姐,姐姐,天哪,姐姐,你们都在哪里,来人哪,谁来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敢了,我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