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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我害怕失去,特别是当我得到后就更害怕失去。
“我们走吧。”
听到月修竹的声音,我轻轻从他怀中退出来,对着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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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的皇城军就驻扎在昌州城三里外,十万大军密密麻麻几乎将整个昌州平原铺满了,想来先皇将昌州赐给靖王也是因为这个地方易攻难守,防着他犯上作乱吧。
我和月修竹乘着夜色来到了军营三百米处,借着管道旁杂草的掩护慢慢向着主帐移动。我和月修竹商量过解开白羽的术我们就离开这里,而且这样也算对紫轩和靖王有个交代。
很快,我和月修竹就来到了主帐附近,过于顺利让我不由皱紧了眉头,与其这样小心翼翼,还不如直接让他们没有反抗能力的好。我看了旁边的月修竹一眼,他并不了解我,在他的心中我恐怕跟以前那个紫轩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虽然我很想让他继续保持这样的想法,不要看到我的真面目,但是为了自身的安全,有些必要手段还是要用的,毕竟我不是以前的田紫轩。
微微的风轻轻吹散了空气里浓厚的紫丁香味,本来就沉寂的军营更加沉寂了。
我慢慢站起身,向着主帐的方向走去。月修竹愣了下,慌忙拉住我的手,小声道:“你干什么?”
我反拉主他的手,微笑道:“不用担心,不会有人来妨碍我们的。”
月修竹看着我的脸,眼中有着浓浓的疑惑。我不在意地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向主帐走去。我知道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但是他会跟我走,光这一点就令我很开心了。
我们渐渐接近了主帐,挑开帐帘,熊熊的火光闪烁在四周,主帐内横七竖八倒了十几个人。看样子,他们正在商议什么事情。我看了看坐在主座上神情呆滞的白羽,慢慢向他走了过去,就在我离他两米的距离时,主帐的帐帘再一次被人挑开了。国师冷冷地站在帐口看着我,脸色好像万年不化的寒冰一般。
看到他,我并不感到意外,我们进来的这么顺利本身就很异常,这不难猜到有人做了手脚,不过我估计他没想到我会把这里的人全部杀了吧。要不是我够聪明,够狠心,提前在昌州城外唯一的水源里下毒,恐怕现在我早就被好几万人围攻了吧。
“看来,我对你还是不够了解,你就不怕会毒到羽王?”
我看着国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道:“他不是中了你的术?如果他中毒对你会很困扰吧。我只是想让你没有时间救那些士兵而已。其实你对我真的很了解哦,只不过你有个坏毛病。”
国师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淡淡道:“什么坏毛病?”
我笑的天真地看着他道:“过度自信。”
国师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看着国师的反应,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心地笑道:“哎呀,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过度自信,才会让自己深爱的人离你而去吧?”揭人要揭短这句话可是我字典里排在头前的句子。
国师呼吸好似慢了半拍,杀气自他身上蔓延开来,空气渐渐出现了凝固的现象。这股强烈的杀气将我身体里隐藏的暴虐渐渐唤醒,我也不可抑制地将杀气放了出来。
“鸦暗,你的眼睛……”月修竹惊疑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国师,感受着熟悉的仇恨杀意在空气中游荡,竟然有种莫名的快感。国师似乎也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收回杀气震惊地看着我,疑惑道:“你是谁?”
我嘴角微挑,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凶光,向着国师攻去。国师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平静地注视着我,直到我的手掌按上他的胸口,他才惊讶地抬头,吐血飞出了帐外。
我紧跟着他的身形不断挥掌,满天的掌影将他围在中间,国师吃力地抵抗,额头微微渗着冷汗。杀意就好像洪荒猛兽不停在我的心中冲击,我出掌越来越快,脑中除了杀以外,没有任何东西。
国师一边抵挡,一边在口中默默念着什么,我残忍地一笑,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国师脸色大变地停止了念咒,眼睛死死地盯住我道:“你这个疯子。”
我好笑地看着他,说我疯?我不过是跟他玩了个同归于尽的招数罢了,比起他这个将天下玩弄于股掌间的疯子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难道你不觉得我们是彼此彼此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要报仇的对象是天胤王朝吧。”
国师突然使出全力逼退我,站在原地冷冷道:“是又怎样。”
我歪头看着他,以前的田紫轩因为受到古惜言的影响,所以智商降低了不少,这么明显的目的他都想不到,也难怪我能够这么顺利取到身体了,说起来,我还真要好好感谢面前这个人,要不是他的帮忙,我怎么可能有机会出现在这里。
“对了,我差点忘了说,谢谢你。”
国师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什么话也不说。
我看着他,开心地笑道:“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出不来了。所以为了感谢你,在你死之前告诉你我的名字,免得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死在谁手上的。记住,我叫鸦暗。”说完,我轻轻将两手平举到身前,慢慢向内合拢。
国师脸色有些难看地看着我的举动,阴狠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部了这个阵法?”
随着我手的动作,周围的土地开始慢慢裂开,有什么东西从土中爬了出来。我看着国师的脸,心情很好地道:“因为我是鸦暗不是紫轩,所以你斗不过我。”
国师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良久,直到周围爬出的白骨缠上他的身体,他才淡淡道:“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国家。”
我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国家是我帮天胤帝创立的,是他对那个人爱的证明。可惜,也是那个人非死不可的原因。”
我皱眉盯着面前脸色平静的有点过火的国师,听着他不明所以的话,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难道他在说遗言?
“我很喜欢那个人,只要那个人幸福快乐就好。但是这个国家却害死了他。我不恨天胤帝,因为我知道,他和我同样认真地爱着那个人,我恨的只是这个国家而已。”
我疑惑地歪着头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有多爱就有多恨?你很爱这个国家,也很恨这个国家?”
国师静静地看着我,突然开口道:“我和你是同一种人。”
我瞪大眼看着他,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和他是同一种人?莫名的,我的心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惊慌。
“你也有一个又爱又恨的人吧。爱的多深,恨就有多深,所以你才能有这么强烈的恨意与杀念。我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有人比我更恨,哈哈哈哈,原来还有人比我更可怜,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的慌乱越来越强烈。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我抬起手,狠狠向他头顶拍去,就在我快要拍到时,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声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道:“师弟,你还是放不开吗?”
国师目光迷离地盯着天空,淡淡道:“放开放开,从未拥有,何来放开,那个人从未喜欢过我,至始至终,他爱的都是天胤帝,我又何来放开。”
我小心地观察着四周,这个人能够不被我发现的出现在这里,而且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的确切位置,可以想见来人武功之高。看他和国师的对话,他们好似认识,如果他们两个联手对付我,恐怕我就要完蛋大吉了。
“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都这么多年了,为何你还是不懂。”
“哈哈哈哈哈。”国师仰天一阵狂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放声道:“师兄,你不曾爱过,你又怎会懂得有些东西并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那个声音再次叹了口气,淡淡道:“那么小友你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但是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有什么是要放开的?我的执念?还是我的仇恨?如果我放开了,我还会存在吗?
“唉,都是痴儿啊!”话音刚落,一阵清风吹过,平原又变回了原先的样子,国师静静地站在我的对面,平静地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总感觉面前的人有些不一样了。
面前人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微笑道:“是否觉得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点了点头。国师笑了笑道:“你见到的那个人是我的师弟凌霄,我才是无尘。我们两个人长的一样,是命中注定的孤星双煞。”
我愣愣地看着他,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又似乎没听懂他的意思,总之,现在这个人是无尘就对了。
无尘笑着指了指我道:“以前的你是你,现在的你也是你。这个意思你懂吧。”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无尘笑笑,不在意道:“紫轩是紫轩,鸦暗也是紫轩,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又有何分别?你的恨亦是他的恨,你的怨亦是他的怨,我要你放开,其实是要你们都放开,这样,鸦暗就是紫轩,紫轩还是紫轩。你懂吗?”
我震惊地看着他,在这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无尘笑着看着我道:“我帮帮你吧。”他话刚说完,我就陷入了黑暗中。
眼前依然是无尽的黑暗,耳边依然回荡着那一声声令我不安的呼唤,我很害怕,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面对未知,无论是谁都会恐惧,退缩。
鸦暗静静地站在我对面,默默地看着我,眼中有着连她自己也不太懂的情绪。
我慢慢抬起头,看着面前有些模糊的身影,犹豫着伸出了手。
“你是不是想回来?”
鸦暗怔忪地看着我伸出的手,眼泪溢满了眼眶,她死咬着嘴唇,没有让泪流出来。突然之间,我有了一丝了悟。恐怕鸦暗自己也不知道,在她的心里其实一直在呼唤着我,希望我能够注意她,希望我能够接受她,让她不再孤独的一个人承受所有的伤痛。
我慢慢靠近鸦暗,将她拥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头,柔声道:“对不起。是我一直刻意忽略你的存在,一直将痛苦强加给你。我不奢望你能够现在就原谅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幸福。如果你希望,我可以放弃这个身体,我把所有欠你的都还给你,你说好不好?”
鸦暗犹豫着抱住了我,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傻瓜紫轩,大白痴紫轩。”
我苦笑着拍了拍鸦暗的头,无奈道:“我知道我傻,你也不用这么直白的告诉我吧,好歹隐晦一点不行吗?”
鸦暗柔顺地靠在我怀里,微不可闻地叫了一声:“母亲。”
我浑身一震,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一直不明白的人是我而不是鸦暗。我紧紧抱住她,声音哽在喉里,怎么也出不来。
鸦暗微微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轻松道:“傻瓜紫轩,好好活下去啊。”
我紧紧抱住怀中渐渐稀薄的身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在鸦暗消失的那一刻,一些被我刻意遗忘的感情与记忆潮水一般涌进了我的脑海里。我放开灵识,任那些记忆将我包围。我知道,这是唯一能证明鸦暗存在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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