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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他犹豫了两下,便任由那个女人动手帮忙穿衣服了。
……
这一通衣服足足穿了两刻钟。
等于中从那个女人的“闺房”里面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惊惶之态,虽然神情依旧严肃,却给人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都统大人昨夜过得还好吗?”
这是一间院落,一个幕僚打扮的人正等在院里的石桌前,看到于中走出来,立即笑嘻嘻地迎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德舒呢?”于中微微感到一点儿脸红,皱眉问道。
“回都统大人,小人是德大人帐下幕僚,姓祝,名同。我们抚台大人因为事务比较繁忙,所以,未能在此亲待都统大人,才特留下小人向大人致歉!”这人躬身答道,接着,又一脸谄笑地朝于中问道:“都统大人昨夜过得可好?”
“……还不错!不过,你们德大人这番举动是什么意思?”于中盯着这个满脸谄笑家伙,脸上稍稍有些发烧。
“没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都统大人您为国征战,劳苦功高,如今离家已经这么久了,想必是……哈哈哈,所以呢,我们抚台大人便自作主张,替都统大人您‘洗一洗’征尘,消一消思家之苦,还望都统大人莫要见怪哦!”祝同笑道。
“我那些手下呢?”于中问道。
“哦!诸位将军现在正在其他院子里休息,都还没起来呢!……大人,要去叫他们起来吗?”祝同问道。
“不用了!”于中连连摆手,都叫起来?好嘛,众将士在他带领下集体嫖娼,用不了一天就能传遍整个泉州城!
“大人,那您要不要叫点儿早点儿?”祝同又谄笑着问道。
“不了,烦你帮我谢谢你们抚台大人,说于某日后定有回谢!我先告辞了!”于中实在是感到尴尬,又不想再跟面前这个一脸小人相的家伙纠缠,转身就向院门外走去。
“都统大人慢走,小人为您领路!”祝同跟在后面,紧走两步追到了于中前面,躬着身子说道。
“不用了!”于中说道。
“都统大人,您不知道,这云居院建的有些不同,院子多了一些,刚来的人很容易迷路的,所以,还是让小人为您领一领路吧!……”祝同继续谄笑道。
“……好吧!”于中无奈,只得应道。
……
“都统大人,小人还给您雇了一顶轿子,直接送您回去!”来到“云居院”的后门,祝同招来一顶小轿,对于中说道。
“不用了!”现在还是早上,云居院的后门只是一条小巷子,也没有什么人,于中不知不觉放心不少。
“大人,您不坐轿,那就骑马如何?小人派人给您叫去!”祝同又道。
“不用了!”简直就是个牛皮糖!于中看了祝同一眼,抬步就走。他现在官服在身,哪敢在这种地方久留?
“大人,那您就这么走着回去?”祝同看着于中,有些为难地问道。
“这……算了,还是坐轿吧!”于中无奈道。清廷有规定,官吏不能进青楼嫖娼,若有犯者,必然严惩。虽说这一条执行并不严格,可是,他实在是不想被人抓到,挨康熙的批也就罢了,若是被莫睛知道了,那可就完蛋了。
“好咧!大人您请上轿!”压下轿子,祝同掀开轿帘,对于中说道。于中也不再犹豫,抬脚弯身就要进去,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听到背后有人在叫他:“这位可是于中于都统?”
……
“这位先生是……”来者是一个年约五十岁的老者,头发有些花白,很瘦,脸色白净,不过,两只眼睛却寒光闪烁,怎么看怎么刺人。于中在问他的时候,也不自觉得躲避着他的目光。
“你是不是于中?”不管于中的问话,这老者继续追问道。
“在下正是于中,老先生,你到底是谁?”怕你不成?于中挺起了身子看着这个老头。
“哼!好一个功臣。看来你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呀!大清律明文规定: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且免不了要接受降级甚至革职的处分。于都统,你莫不是觉得自己功劳够大,不想要了?”老头冷冷问道。
“你到底是谁?”于中转脸看向祝同,祝同却连连摇头。
“哼,老夫都察院左都御使郭琇!”老者傲然挺胸道。
……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做什么?要看热闹就过去呀!”郭琇刚刚报出名头,把于中骇得暗叫“完蛋”的时候,巷子的一头,一个身穿绸衣的人一个踉跄跌了出来。接着,他的身后又走出几个身佩腰刀的大汉。
“旭日干!?”于中看着那帮带头的大汉,暗叫一声。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一百九十九章 盐荒*五大水师*大商战
“怎么样?于哥,今天的感觉如何?有没有被突然而至的郭大御使给吓得神经失常?”换上便服之后,被旭日干几人带到了泉州某个比较幽静的小院内,在那里,于中见到了正在等着他的罗欣。
“你还好意思说?那就是个活阎王,偏偏还是在那个时候,我能不怕吗?……欣欣,你这可是成心找我的碴儿啊!”于中伸出手指对着罗欣指指点点地警告道。
“你还敢说?居然跑去妓院,等我把这事告诉睛姐,看谁去找谁的碴儿!”罗欣眼睛一瞪,毫不示弱地说道。
“好好好,这个算我倒霉成不?你既然派旭日干他们几个守在门外,就应当知道我当时是喝高了才被抬进去的,所以呢,就不要因为我的这点儿小错误来破坏我们的家庭和睦了!……破坏军婚可是要罪加三等的!”
“军婚?……嗤!”罗欣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理由亏你说得出来。不过,于哥,我可警告你,他当时可只是喝高了,还没喝醉,所以……”
“好了,好了,这事到此为止行不?……不说笑了!你不呆在安庆跟马德一起,怎么会跑到这儿来的?”于中整了整表情,又朝罗欣问道。
“我是追着睛姐来的。”罗欣答道。
“莫睛也在?”于中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有些心虚的朝四周看了看。
“放心吧!睛姐不是那种河东狮!再说了,你又不是犯的‘主观能动性’的错误,她就算知道了,也顶多只是吓你一吓,不会跟你动真格的的!”看到于中的表现,罗欣笑道。
“哼哼,你说得轻巧,要是你们家马德那小子犯了这种错误,你会怎么办?”于中反问道。
“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我就知道!算了,刚才的话算我没问!……我们兄弟真是造孽啊!”于中连连摇头,做“往事不堪回首”状。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于哥,你难道也会怕成这样?你可是真正上过战场,见过撕杀的耶!”罗欣做了两下挥刀的姿势,对于中说道。
“军队冲锋我在后,军队撤退我在前,平时几百个士兵围在我身边……所以,这个战场上没上都算不得数。”于中“谦虚”道。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忠于睛姐,这么遵守‘三从四德’,那我就把实话告诉你吧,睛姐已经不在泉州了,她……已经回去了!”罗欣又说道。
“回去了?这怎么行?……既然来了怎么不等我?她,她怎么这样?……”于中佯怒道。
“难道你希望她留在这儿?”罗欣问道。
“这个……就算人不留下,也应当留个信儿啊!”于中小声说道。
“留了!睛姐说,让你老老实实地,不要犯主观性的错误,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不要随便喝陌生人敬的酒,不要随便进陌生女人的房间
,不要随便……”罗欣一口气连说十几个“不要随便”,要不是于中阻止,她极有可能就这么一直说下去。
“真不知道马德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于中小声嘟囔道。
“于哥你说什么?”罗欣问道。
“没,没什么!”于中连忙摆手,又转移话题道:“欣欣,你还没说是怎么到泉州来的呢?对了,还有就是你怎么会安排旭日干跟在郭琇后边?还揪出个人来?那家伙是谁?怎么郭琇一见他就不理我了?是不是有什么人想害我?”
“于哥你别急。放心吧,没人想害你,其实,这只是我……想…害…人!”罗欣缓缓地说道。
“你这丫头,搞什么鬼?……你害人?今天太阳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吧?我记得‘罗女侠’那可是正义的使者呀,怎么突然换口味了?”于中笑道。
“哼!我为什么就不能害人?既然有人敢不顾全安徽人的死活找我和马德的麻烦,我凭什么就不能反击一把,先给他找点儿麻烦?”罗欣哼出了一口气,说道。
“不顾全安徽人的死活?欣欣,话可别说这么严重!”于中收敛了笑容郑重道。
“确实没这么严重。可是,于哥,如果我告诉你,安徽一省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新盐贩进了,你说,这跟要了全安徽人的命有多大的区别?”罗欣反问道。
“没有新盐?……难道是两淮盐商在搞什么鬼?”于中问道。
“安徽一向是从两淮进盐,不是他们还有谁?”罗欣冷哼道。
“说清楚点儿。”于中正色道。
“这事要从马德跟徽商总会的关系说起了。其实,马德在当巡抚的第二年就在徽商总会的帮助下,开始在安徽建立商品物价以及销售和进口的反馈制度,其中,尤以粮和盐这两项为主要反馈对象。这一次,也多亏了这个制度和王维和的报信,才使得我们早早发现了这一异常,要不然,等到安徽闹起盐荒的时候,可就真的为时已晚了。”罗欣叹道。
“王维和?这人你们以前在信上好像提过,来头是不是挺大的来着?”于中想了想,说道。
“当然大。这家伙身家将近千万,是徽商总会的会长!”罗欣说道:“他的小儿子王迈现在马德手下当幕僚,所以,跟我们的关系也还算不错。”
“你们这可是官商勾结啊,不怕人弹劾?”于中笑问道。
“有什么好怕的?”罗欣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王迈已经中了举人,还参加过一次科考,正儿八经的圣人门徒,又很遵守当幕僚的规矩,所以,他们愿意弹劾就弹劾去好了!”
“知道你们肯定有防备,不过,这种事还是小心些好!商人毕竟是商人,他们现在的身份还不够高,如果有官员要责难他们,并不需要多大的理由。”于中提醒道。
“知道。于哥你就放心好了!这些事,施世纶和陆珑琪可从来不少提醒。这两个你别看他们是清官,有时候比贪官还奸呢!”罗欣笑道。
“这就好!……两淮盐商不可能突然间就无缘无故的朝安徽下手,平白得罪马德这个封疆大吏不会是他们这些商人愿意去做的事情。你们查到什么线索了?”没有接着在王家父子身上耽误时间,又问起了正题。
“根本就不用查,一问就行了。哼,两淮盐运使是太子的人,如果没有他点头,两淮的盐商敢这么干吗?这可是关乎一省食盐的大事,也只有那个太子爷敢这么胡来。”罗欣恨恨道。
“没有证据不要乱说,会掉脑袋的!”于中小声提醒罗欣道。
“我知道!”罗欣呼出了一口郁气,轻轻答道。
“这事太大……安徽的盐运也在两淮盐运使监控之下,就算他开了盐引,两淮盐商也可以有诸多借口不到安徽贩盐,如果成心想整你们,在行政上,你们几乎就是毫无反抗之力。何况,这些人身后还有一个太子!……”于中把拳头狠狠地砸进了掌中,“这事还真是个大麻烦。妈的,那个太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突然想到对你们下手?”
“因为最近有传言,朝廷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