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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敌人!可是,朝廷上的人虽然可以让一步,却并不代表着另外一些人能够忘记他们对马德的恶感……江南总督辖下最重要的不是安徽与江西,而是江苏!可马德偏偏就是跟江苏的不少人结了仇,再加上马德又不是安份人,刚上任就要重修安徽到江苏的三条官道,引得不少江苏的官员士绅群起反对,并趁机朝他扣上了“劳民伤财”的罪名,而且这种声音还大有一浪高过一浪的气势。不过,惹上马德好像一直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重修官道的声音之后,“清理藩库亏空”、“整饬吏治”这两条消息又从马德的总督府传了出来,接着,江苏学政徐文元就因为收受贿赂、卖卖举人资格被他弹劾而罢官。于是,此事之后,江苏所有反对修路的声音没用多长时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徐文元是徐乾学的弟弟,佟国维的人!连当朝第一权相的手下都敢拿来当“鸡”杀了,那些欺软怕硬的“猴崽子们”哪还敢再乱来?
“这银元铸得倒真是精美!”张廷玉还在想着马德的跟江苏官员之后该当如何的时候,康熙突然发话了。
“皇上,马德献上这银币有何用?”听到康熙的话,佟国维出面问道。
“马德的意思……好像是想用这银币替代如今市面上的零散银两流通!”马齐有些腻歪地说道。这一回,马德又是派人把这银币送到了他的手里,并请他转呈康熙。结果这让他又想起了前两年马德跟两淮盐商闹事儿的时候,只用一封告急文书就“害”得他累死累活,而且还没落个好儿的旧事!
“替代零散银两?哼,他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吧?……银两流通已经多少年了?哪朝哪代不用?不是都已经铸成银锭了吗?又何必多此一举铸什么银币?”佟国维不屑地哼了一声。
“佟相,市面上的零散银子虽然也有银锭,可是,更多的却是散碎银两,使用的时候往往需要称量,很不方便!”高士奇说道。
“那又如何?多少年都用下来了,民间也没见得为这种事闹过什么纠纷,何必自找麻烦?”佟国维依然对此事不感冒。
“马德在奏折上说的,自我大清开放海禁以来,由于对外贸易的大量顺差,外国银元已大批进入我国。可是,那些外国的银元,成色一般都在九成以下,我国的元宝、散银诸类,成色却可达九成八左右!也就是说,用我国的银子兑换外国的银元,往往还要倒贴银元五厘到一成,如此,每年我国损失都有一二百万两银子!而我国开海禁已近二十年,算起来,损失已达两三千万两!所以,铸造银元已然是迫在眉睫之事!”马齐把马德在奏折上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顺差?什么意思?”佟国维向几个同僚问道。
“顺差,好像就是说我们国家总的来说是在赚外国的银子!”看着马齐稍稍有些为难,张廷玉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那次审问莫睛的时候,佟国维还在步军统领衙门领兵,马齐也还不知道在哪儿,当然不可能知道这“顺差”是什么意思。
“好了,还是先不要说别……你们觉得马德这铸币之请怎么样?朝廷应不应该照准?”康熙又问道。
“皇上,奴才以为不可!金、银之用既然已经形成定规,百姓也已经习惯,又何必再费力气铸什么银元?何况,这银元不大,顶多就是一两一个,如果造的多了,损耗岂不是也更多?那样的话,这笔火耗又要添到谁的头上?……所以,奴才反对马德这铸币之请!”佟国维首先说道。
“你们呢?”康熙又转向另外三个上书房大臣。
“皇上,奴才以为,佟相刚刚所言也不无道理,银币小而元宝大,如果铸造银币,损耗也必然会增加,这些火耗如果被摊加到百姓头上,下面的官员趁机敲诈勒索,又势必成为一项累民之政。不过,奴才也以为马德的奏折并没有说错。那外国的银元奴才派人去查过,其成色确实不及我大清的银子高,所以,与外国通商,我国每年都要损失不少!马德的那笔帐虽然有些夸大其辞,确也述说的是实情,这几千万两银子,实是损失的有些冤枉。”马齐说道。
“你说了这么一大堆,到底是觉得朕应不应该准了马德这一本呢?”康熙有些好笑地看着马齐问道。
“奴才以为,可铸,却须谨慎行事!”马齐躬身答道。
“嗯!”康熙点了点头。
“皇上,臣反对铸币!”高士奇不等康熙的目光转到自己这边,立即就出言说道。
“哦?为什么?”康熙奇道。
“皇上,铸币乃大利之举,臣怕您一旦准了马德此本,天下多事!”高士奇一本正经地说道。
“天下多事?呵呵,高士奇你又在跟朕危言耸听了是不是?”康熙笑问道。
“皇上,臣不敢危言耸听!”高士奇抱拳说道:“臣想问一下,马德所献银币成色为多少?”
“银占八九,铜为一一,这一壹元的银币重为七钱二分,其余小币酌量递减!”听到高士奇这么问,马齐答道。
“七钱二分?……按马德的意思,这银币是不是可以与等重的纹银通用?”高士奇又问道。
“马德确实是这个意思。那外国的银币好像就是这么用的!”马齐又答道。
“果然如此!”高士奇点了点头,转朝康熙躬身道:“皇上,臣的意思想必您已经明白了……铸造银币,将有一成的纹银多余出来!也就是说,铸币之人,将会多得一成之利!如果全国都开始铸币,这一成的利,恐怕将不止是千万两之巨。如此巨利,必然有无数人趋之若骛……”
“不错不错,皇上,高士奇的话可是说到了点子上。不过,奴才以为这铸币的事情上还有许多麻烦,高士奇还未说完全!”佟国维听到高士奇这一番言论,立即又跟着说道。
“还不完全?你又想到什么了?”康熙看着佟国维问道。
“皇上,如果准了马德铸币,对其他各省自也不能厚此薄彼!如此一来,各省蜂拥而上,形式、重量、成色必然有所差异,若是差距较大,导致各种银币市价涨落不定,互相抵制,流通不畅。到时又有谁能负得起责任?”佟国维说道。
“这个简单,只要朝廷颁定法规,统一定制,岂不就可以解决了?”马齐有些诧异地看着佟国维说道,这么简单的事儿难道这位第一权相也没有想到?
“说的容易!这银币既有如此暴利,可不是区区一纸律文能管得了的!到时,如果有不法之徒制造劣币以换取朝廷所制之币,朝廷又该怎么办?”佟国维仰着脸说道。
“这……”马齐被佟国维这几句话弄得陷入了沉思。他知道佟国维说得已经算轻的了,以不到九成的成色铸造银币,暴利之下,恐怕不仅仅是不法之徒,怕就怕到时候官府中人也会跟这些人勾结起来,到时,劣币充斥坊间,损失的可不仅仅是收到这些钱的百姓,朝廷才会是这个最大的亏头!
“佟相说的不错。若是银币种类繁多,成色不一,必然会使得其市价时高时低,再若有钱商从中操纵以获取暴利,百姓必然深受其害,朝廷也会损失巨大!”张廷玉也缓缓地说了一句。
“既然有如此之多的弊端,这封奏折就发还马德吧!……告诉他,朕不准!”康熙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皇上英明!”
……
从上书房里面出来,马齐便告辞去处理马德的奏折,佟国维和高士奇、张廷玉一起向值房而去。佟国维是最高兴的一个人,回到值房之后依然是笑容满面,偶尔还得意地大笑两声。不过,他这么高兴倒不是因为成功的让马德的那封请求铸币的奏折“遇难”上书房,而是因为这是他罕有的一次在上书房获得了超过两人以上的支持,罕有的有了当朝第一辅臣的感觉。难得啊!
“佟相你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马德这回可是又走在了咱们的前头。”高士奇看到佟国维的兴头挺高,暗暗觉得好笑,忍不住出言打击了一下这家伙。
“走在头里又如何,还不是又被拽回来了?哈哈……”佟国维笑道。他对马德的敌意不是什么秘密,不仅在高士奇这几个人面前,就是当着康熙的面儿也没必要隐瞒。
“呵呵,佟相你还不明白吗?皇上很喜欢马德献上的银币!”高士奇说道。
“喜欢又怎么了?我看那银币也确实挺精美的,可那又如何?”佟国维哂道。
“那银币的一面铸龙,另一面则是铸的我大清的版图!”高士奇盯着佟国维的眼睛,又接着说道:“而且,马德这铸币之请好在还没有公布天下,如果皇上不是问我们而是问百官,我敢说,支持的人恐怕不会少!就算朝臣们支持的不多,我大清十八行省的督抚也会有超过一半以上的人支持此议!”
“哦?为什么?”佟国维随口问道。
“当然是因为既可以省钱,又可以赚钱了!哈哈哈……”高士奇大笑两声,转身走出了值房……今天他只是被叫来问话罢了,跟马齐一样,并不当值!
“莫名其妙!廷玉啊,高士奇这是什么意思?”佟国维看着高士奇的背影,转过头又看向了张廷玉!别人或许不清楚,可他却是知道这个上书房最年轻的小子跟高士奇在很多时候都是意见一致的,见解也有诸多相同。
“高相的意思,大概是说朝廷缺钱了吧!”张廷玉看到佟国维盯着自己,无奈之下只好简单地说了一句,接着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朝廷缺钱?”佟国维先是一愣,接着心中又禁不住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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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北京,于中回到了海参葳的时候,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出面欢迎的可不只是军人,现在的海参葳已经不比以前了。所有水师官兵的家眷也已经被康熙一起派了过来,另外还有很多散居的达斡尔族、赫哲族、朝鲜族、满族、鄂伦春族人也都被吸引了过来,也就是说,海参葳已经是拥有人口超过十万的满洲大城,如今能与之比比规模的,就只有奉天和正在一步步建造的大连。而除了这三座城之外,宁古塔在伊桑阿和沙尔虎达两人刻意的发展之下,也已经成了一座人口数万的城市,并且正在一步步扩大;还有就是尼布楚,俄罗斯与荷兰自从退出那场“西班牙王位战争”之后,依然没忘了发战争财,而他们的战争财却又有很多在尼布楚被换成了茶叶、丝绸、瓷器等奢侈品。此外,由于距离贝加尔湖甚近,丰富的水产让北上尼布楚的人流也越来越多,“张库大道”(张家口到库伦,即今外蒙乌兰巴托,清代北方的一条重要商道)之外,一条新出现的“张尼大道”触发了张家口到呼伦贝尔草原再到尼布楚的大量商机。
“怎么不在日本多呆一段时间?”莫睛自然不会因为看到于中命人从船中运下的战利品就兴奋不已,不过,看到于中没有跟欢呼的人群一起大喊大叫,而是静悄悄地走到自己面前,她依然忍不住笑了。
“本来确实是想在日本洗洗温泉,再找几个小妞玩玩儿三陪来着……不过后来想想,万一要是遇到个刺客、忍者之类的就不妙了,再加上我又刚刚在那里放牧了一条狼,应该够他们耍的了,所以,就先回来了!”于中笑道。
“放牧了一条狼?”莫睛好像并没有听到于中的前半部分话,反倒是对后面所说的那条“狼”比较感兴趣。
“是啊!你说,年羹尧够不够格当这条狼?”于中接着笑道。
“呵呵,亏你想得出!不过,狼不是论‘条’的,而是‘只’。”莫睛也笑道。
“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