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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您的判断!爵士!”唐森德说道。
“两位,你们说,布卢伯爵要找的朋友会是什么人?”拉姆顿向另外两个人看了看,突然问道。
“布卢伯爵除了是一位优秀的战略家之外,还是是一位卓越地鉴赏家、画家、雕刻家和园林设计师。他的朋友,我想绝对也是一位非常有才学且高雅的人。”理查德想了一下,说道。
“唐森德领事。你的意见呢?”拉姆顿又朝唐森德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才刚刚认识这位伯爵大人!”唐森德摇头笑道。
………………
“领事大人,伯爵大人回来了!”
理查德三人不知道马德什么时候才会接见他们,但是,面对当今的世界第一强国,他们虽然有着英国人固有的骄傲,却也没兴趣去做那些自找没趣的事情。所以,也不着急。而正当他们在谈论着关于那位泰格·布卢伯爵的时候,仆人也来报道,当事人回来了。
“哦?伯爵大人找到他地朋友了吗?”理查德三人一起站了起来,一边向屋外走去迎接那位布卢伯爵。一边向仆人问道。
“找到了。不过……”领事馆里虽然也有不少从江宁本地雇佣的佣人。可是,这名领事馆的仆人却是唐森德从西方带来的,属于亲信一级。在听到理查德的问话后。这名仆人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却示意理查德三人自己去看。
……
“伯爵大人,这位是……您的朋友?”
这就是泰格。布卢的朋友?他虽然是清国人,可他也是“绅士之国”
的伯爵,在身为一名优秀的战略家的同时,他还是一位优雅地艺术家,可是,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个朋友?
理查德三人都是英国贵族,一向处于上流社会之中。对某些贵族风度和其他一些东西都比较有讲究,所以,对于泰格·布卢这位伯爵地朋友,他们都有一种先天性的排斥感。因为,泰格。布卢带来的这个人……身上一件满是补丁地夹衣,腰里一根破草绳,脚下脏不溜丢的一双烂布鞋,脸色发黄,眼神漠然。显得很有沧桑感,头发乱蓬蓬的,上面还有插着一根长长的枯草,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乞丐!
“是不是我的这位朋友让大家感到有些惊讶?”泰格·布卢看着理查德三个人好像吞了大便的表情,微笑着问道。
“呃,这个,是有些惊讶!伯爵大人,看来,您的朋友好像是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对吗?”理查德小心地问道。他可不愿意泰格。布卢这么一位伯爵级的人物会跟面前这个有着超现实主义作派的“乞丐”
有太大地联系,这实在是太不给绅士们面子了。再怎么说,泰格·布卢也是跟他们一起来的呀。
“或许是吧。不过,我的这位朋友一向喜欢打扮,我宁愿相信他是自己把自己打扮成这样的。您知道,理查德爵士,有些人就是有些这样那样一些与众不同的癖好,不是吗?”泰格。布卢一面伸手拔掉了他那位朋友头上的枯草,一面微笑着向理查德说道。
“啊?这个……伯爵阁下,我想,您的这位朋友现在需要的是一大桶热水,是吗?”理查德被泰格·布卢的话噎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呐呐地说道。
“**——*%(),……(……%*%**%%%¥¥((!”理查德三人正说着话,那泰格·布卢地朋友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结果,惹得三人再次皱眉。因为,就连已经将江苏话和京片子修炼到高段位的唐森德,也没有听明白这家伙说的是什么。不过,如果唐森德在中国多跑一些地方,或许就能知道,在刚才的这句话里,泰格·布卢的这位朋友居然一连用出了广东话,闽南话和四川话三种方言。
“我朋友想跟我单独聊聊,不好意思,三位。我先失陪了!”泰格·布卢听到他那位朋友的话后,笑了一下,然后向着理查德三人微微弯了一下腰,拉着人就走开了,浑在不意理查德三人是什么表情。
“我好像记起了中国人的一句话!”看到泰格·布卢拉着人消失在走廊里,唐森德突然说道。
“什么话?”拉姆顿问道。
“非常人,必行非常之事!现在我相信了,这位伯爵大人确实不是普通人!”唐森德说道。
……
泰格·布卢的房间不小。因为他虽然只是理查德此行的顾问,但在英国本土,理查德地地位根本就无法跟他相提并论,所以,领事馆内最好的房间就归他了。
“你他娘混的不错啊。还是个伯爵?姥姥,你这个假货,兄弟我是服了!”
被带到房间里面以后,泰格·布卢的那个朋友突然就变了,而且,他只是抹了一把脸。整个人的气势就由一个似乎看不到未来的乞丐变成了一个让人难以忽视的精明人。
“行了。你会服我?还是少跟我来这一套吧。我找你可是有正事要说!”泰格·布卢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正在打量自己房间的这个朋友,用闽南话说道。
“正事儿?你如今可是个伯爵。虽说那国家小了点儿,可也是人上人了。难道还干老行当?……行啊!我正愁最近手头紧呢!不知道你老兄有什么好生意可以介绍介绍?”那个朋友站在房间正中央,倒背着手笑道。
“……谋国!”泰格·布卢阴阴一笑,说道。
“姓贾地,你开什么玩笑?”“朋友”脸色一肃,说道。
“老兄,我的谋国,不是要谋别人的国,是谋咱们自己的国,而且我保证。绝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到底干不干?我可告诉你,我已经准备了好几年。要不是你我有过命的交情,我才不来请你呢!”泰格·布卢说道。
“少来这一套。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要不是急需,你会来找我?唉……说起来,你当年在京城混不下去,跟着窦尔墩跑了,留下老子一个人,怪孤单的。不过,我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那英吉利国虽小,可实力不差。我从那些西洋人那里听说,欧罗巴诸国都不愿意招惹它。你能在那里混到伯爵,也不容易。何苦再闹腾什么?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不好吗?”“朋友”肃然问道。
“哼!我贾某人跟着窦老大穿过万里雪原,从西伯利亚到了俄国,又到了土尔其,为的就是能闯出一番局面,像‘风尘三侠,里的虬髯客一样。可惜窦老大战死之后,兄弟们在那里混不下去,都散了。我就孤身一人又到了波兰,后来又去了普鲁士,再之后,我还去了法兰西,最后才到了英吉利。这些年,我吃过苦,流过血,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为自己弄一片土地!现在,这个愿望只要再努一把力就能实现了,我怎么能安得下心来?”泰格·布卢说道。
“我听那些西洋商人说,英吉利国一向都比较贪婪,四处攻国掠土,想来,你这个谋国,应该是想借他们地东风吧?”“朋友”问道。
“你我知己,我就知道瞒不了你!”泰格·布卢答道。
“你想用人家地兵,为自己开一片土地出来……这已经超出了咱们骗子的境界了!”“朋友”
突然叹道。
“长吁短叹个屁!你少他娘的在这儿给老子装什么大瓣蒜!这事儿虽然看起来难,可咱们兄弟什么时候怕过?当年老子敢把康熙赐给户部尚书梁清标地红宝石顶戴在午门口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弄走,你敢把江南总督葛礼的家财给讹去一半,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情?
你还当我不知道?你个王八蛋入过天地会……”泰格·布卢突然又说道。
“你小子想干什么?掀老底儿,逼虎上山怎么着?”“朋友”突然变色道。
“逼虎上山?少他娘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还以为自己是杀手不成?
你一个骗子头儿,老子顶多就是‘逼狐上山,。……现在欧洲那边儿有点儿事,我需要你帮忙!你到底干不干?”泰格·布卢平静地说道。
“你他妈的,干什么干?老子又不懂欧罗巴的事儿!能帮你个屁忙!”“朋友”叫道。
“我教你!我当初从一无所知到现在用了七八年,你如果愿意,再有我教着,两年的时间都嫌长了。”泰格·布卢说道。
“不干!”“朋友”断然说道。
“不干也行。我就揭你老底儿!”泰格·布卢淡然地说道。
“你贾五爷的名头不见得比我‘插天飞,差多少,咱们一南一北两大骗子都在刑部挂了号。谁怕谁呀?你以为当了什么狗屁英吉利的伯爵,朝廷就拿你没办法了?那些当官的可没什么人会把你放在眼里。”
“朋友”冷笑道。
“咱们哥俩儿做事从来不留证据,苦主也大都是有苦说不出。可我再怎么说也是外国地使节,你说朝廷是先拿我,还是先找你呢?而且,只要有我在,你连跑也跑不了。”泰格·布卢,也就是贾五。依然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你……”“插天飞”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也别演戏了。大家兄弟一场,谁还不知道谁?我又不是那种过河拆桥地人,自己一个人在欧罗巴过得怪闷的,你去陪陪我难道不行?非得一辈子就当这个骗子了?”贾五又说道。
“哼!”“插天飞”冷哼了一声,随便找了个地方重重地坐了下去,“咱们骗东西一向都是有规矩的,你这次玩儿的太大,让我怎么敢跟你走?再说了。你用人家的兵谋自己的利。那英吉利人里难道就没有聪明人了?就算朝廷,如果听说你在外面立了柜,恐怕也不会觉得你是给他们涨脸呀。到时候。如果朝廷里面有人说你几句坏话,他们再向英人施压,咱们又该怎么办?”
“你放心。先不说清廷的那些官员会不会知道我,就算知道了,也像你说地那样看我不顺眼,我也有办法——我这一次帮英吉利人出了一个计策。只要他们做到了,到时候,朝廷就有地玩儿了。咱们也就没了这层顾忌!”贾五说道。
“什么计策?”“插天飞”问道。
“阿非利加洲与亚细亚洲之间,有一联接之地,属古国埃及。极短!只须在那里修一运河将之贯通。就可将地中海与红海联起来……英吉利海军称霸欧罗巴,战胜法兰西后,地中海便为其所控制。而此国野心极大,早有窥视印度之意。其国贵胄就曾预谋与清廷水师开战,将其赶回南洋,同时夺回印度。我的这条计策,可助其大大缩短补给线,涨其战意。到时只须运河建成,两国海战必然不可避免。到那时。便是清廷看我不顺眼,英吉利人也不会为难我!就算到时候胜的是清廷,我远在西方,他们又能奈我何?英人虽然重利,可我身为他们的功臣,他们也绝不会将我给卖了。我也会让他们不敢起这个心思。”贾五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不过,我却听得出来,你小子这一招绝对够狠!难道你就不怕别人骂你‘汉奸,?”“插天飞”问道。
“骂我又如何?兄弟,你没去过欧罗巴,不知道那里现在正是建功立业之时。诸候你方唱罢我登场,根本就是一个战国。像我这点儿本事都能闯出偌大的名头,若是你我联手,还怕什么?”贾五慨然说道。
“兄弟,咱们是什么人?就是俩骗子!你能混到了个伯爵,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别不知足。”“插天飞”摇头说道。
“没错,咱们是骗子。可是,这世上的人有几个不是骗子?皇帝骗百姓,官员骗皇帝……我贾五虽然出身不堪,却熟读经史子集,诸子百家,一身学问,自问不比什么人低。连李光地我也跟他斗过文章,比过见识。
既然人家能当上直隶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