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啄了他的脸颊,男人才翩然离去──
“呜──”很疼呢,试著想坐起来,结果弄疼了尴尬之处。
就这样又想到刚才的点滴──要命!红透了脸……这样……这样简直就像──
“连芳大人?”
“嗯──库……库兰?!”
没注意到她居然进来了,连芳慌忙扯来东西遮挡羞处──
“嘻……没有关系的啦……”库兰笑颜如花,这样越发觉得自己真是狼狈已极!
“不用我来帮你吗?”她还是不肯走的样子,连芳僵在床上,像块木头。
嗯……她是说……帮我……?
把头摇摇得就像是拨浪鼓──
“可是,上次我就……”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的,但眼瞧连芳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库兰还是适时地住了口。
“大人……”库兰很懂事地朝门口挪了两步,“虽然只是一个局外人,可我还是想说……”
“即使亚述王如此宠爱您……您还是觉得没法开怀吧……”她淡淡的笑,样子极美,“您好像不属於这里……是不是还有什麽让您挂心呢……”
什麽让我挂心?
“库兰多嘴了……”女子很有礼貌地躬身退离,独留床上的他。
呆望著宫殿吊顶上繁复的纹饰,“是啊……”,的确有事让自己耿耿於怀呢……半年……好久了吧……都快和这时代融和了──都快把二十世纪的一切都抛弃了。
不过,好像也成长了呢。
稍晚的时候,留下守城的赫京带连芳上尼尼微祭祀用的神宫平台观战──其实因为距离太远也看不清楚,不过倒能将尼尼微城一览无余。
“我军在那边──从山坳一直向西,扎格罗斯山是天然屏障,敌人不可能翻山,所以一般都是渡河过来。”
“都是平原之战吗?”
“不是……有时候会进谷地──但进去的人都是傻子……咦?你问这个干什麽?”赫京有点奇怪。
“嗯……只是好奇啦。”连芳轻轻摇头,他不是战略大师……对於这些也没有太大兴趣。“不过,为什麽不从河上直接走呢,不但要越过河,甚至还要穿过沙漠,才……”
据连芳所知,两河同时汇进波斯湾,亚述占据著美索布达尼亚的西北部,尼尼微就处在底格里斯河河道的中游,进出用船应该很方便,何况现在即使是到了旱季,主流也不会干涸。
“嘿……完全不可能的,”赫京笑道,指著城外一条蜿蜒的人工水道,对连芳说:“看到没有,一到七月 ,所有流经尼尼微城的河道全被截断,水流进渠道供给给城市,直到下一个雨季来临。”
“那不就成了死水吗?”
“不是。”赫京道,“和底格里斯河相连的部分尚有充沛的水源,而且亚述比巴比伦要好些──因为下游一到雨季就经常泛滥,发生瘟疫。”
点点头,这些连芳也在书上看到过,就像这样──
“如果……在底格里斯河道的某处建一座堤坝,开凿河道分洪,雨季汲水,旱季再利用蓄水池──”
赫京没有吱声,连芳把话停下来瞧──他正一脸严肃地盯著自己呢──怎麽……他说错什麽了?
“……然後呢?”赫京催促著说,“很聪明的想法,继续讲啊。”
这个……连芳勉强弯弯嘴角,其实他的知识有限,刚才讲的只不过是现代人的常识,这也能引起兴趣?
然後,说著说著,又把话题转移到现在的战事……
“会赢吗?”
这个问题已经不止一个人问过了,连芳看著一脸认真的赫京,低头不语。
“不讲……”眨了眨眼,赫京摸了摸後脑,“还是不行吗?”
“那个……”
“什麽?”
“亚述兵力多少?”
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连芳纳纳地问。
“十万啊。”赫京不甚在乎地回答,“对方有十五万呢,不包括巴比伦。”
“那麽多人?”惊讶地瞪大眼,“那用什麽来供给呢……嗯,我是说粮食……”
“这个啊……我也不清楚。”耸耸肩,“不过粮草的问题,一向都让人头疼呢。”
的确是这样呢,生产不济……依靠掠夺和征战带来的利益维持的庞大帝国,是不牢靠的──所以亚述战事不断,即使扩张成功,也不能建立稳固的中央集权。
“你问这些……意思是……”
“耕战。”
连芳吐出这两个单字,“一边大力发展农业生产,一边供给战争资源……在我的国家,曾有个了不起的智者这样向君王建议呢。”
“然後呢?”赫京问,“你那边的君王……”
“他接受了建议,把它当成国策……然後他的子孙统一了四方。”(那智者就是商鞅,统一中国的则是秦始皇赢政。)连芳站起,身边的赫京又沈默了──心里不由得一紧,他刚才是不是说了些……多余的话?
“连芳……”赫京一本正经唤他的名,第一次的。
“嗯?”
“你是亚述的珍宝,”和那男人相似的脸微笑著,“提格拉特帕拉沙尔……果然是个幸运的家夥呢。”
这算不算一种调侃?脸红了,真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不过越是这样……”话锋一转,赫京又道:“他越是会对你迷恋──希望没到不能自拔的地步。”
什麽……他在说──什麽?
“你能够预言未来……拥有不可思议的智慧,这些都能助他成就霸业──但……”
“你不是女人。”
赫京拦住连芳欲逃的身体,猛地抓著他的肩膀──
“现在怎麽样都好……但他毕竟是王,将来终会需要子嗣……所以……”
“我明白。”沈重的话压著心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总有一天──我会消失的。”
反正在这个时代……人人都把我当成可以利用的……还有……“玩物”!
连芳惨淡地笑,笑得比哭的难看──
就是不知……他是否也这般想……
日头西沈,战袍沾染著血液和尘土──男人凯旋而归。
小亚诸国的同盟有如一盘散沙,人数虽占了上风,但是士气却不高──几方人马各怀心事,一攻即破,不消半日便被亚述人打得节节败退!
待男人回城之际,他们又向後退了二百里。
尼尼微的落日很美。
连芳站在神殿的平台看夕阳西下,余晖映照金黄的沙漠──空旷的感觉,有点凄凉呢……
也不知站了多久,原本陪著自己的赫京悄无声息地走了……然後就这样一个人,宛如看不够似的,心无旁骛……等待著。
“一个人……看什麽呢。”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温度……男人自他身後揽住连芳的腰身,轻柔的低喃──铠甲还未卸下,连芳马上便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这个男人,刚刚浴血而归呢──心中一凛,但是却没有抵抗,纹丝未动地任他拥著。
“他们退到扎布河的上游去了。”男人心情很好地指给连芳看,远方缓缓蠕动著的黑色,便是小亚盟军了……人数很多。
只是轻轻抬动眼皮,却觉得十分困倦──连芳缓缓地转头看身边的男人……和上次见面果然又有些不同了……王者之风,显露无遗──盈满笑意的俊美侧脸……第一次的怦然心动,这样的感情让他困惑……
发现异样的眼神,沙尔不以为意地轻哼,低下把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
“又在胡思乱想。”宠溺的口吻,让连芳心跳加速,“不用管其他的,留在我身边……就好……”
探进口里的舌头……和自己纠缠著,连芳还在咀嚼他的话,一时忘了闭上眼──
什麽……好像自己快成为他的附庸了──
“你不是女人。”──赫京的话在耳畔再次响起……手指触到男人的袍子,湿湿粘粘的──居然是未干的血迹!
天啊……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如此驯服──甘心做他的……“玩物”了啊!
“呜嗯!放──开……”挣扎地格开男人,结束了亲吻──沙尔疑惑地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不知所谓。
摇著头,眩晕,一步步地往後退──想要逃离!
突然脚下一个趔趄──
“小心──”男人一个箭步,上来紧箍住连芳的腰──
被惊得浑身一震,瞪向沙尔,却见他著急的模样……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跟已抵到平台的边缘,再一步便要摔下楼去了──而下面有个极深的蓄水通道,掉下去摔不死也要淹死的!
“胡闹什麽!”头顶上的男音明显变得不悦了,“又要忤逆我吗──”
还是高高在上的呢──苦笑,连芳心里一颤,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亚述王──
轻轻覆上……将他搭在腰际的手掌牵扯下来……
“提格拉特帕拉沙尔。”退离他的怀抱,连芳固执地後退一步,直呼男人的名讳──看到他如自己所料皱了一下眉头,连芳笑了。
倚上背後的石墩,任风吹散自己的黑头发──
眼神移开,继续看他的夕阳。
“叙利亚皇子说……他会攻下尼尼微,把它送给我。”
没有看男人的表情,也知道他动容了──连芳不再作声。
如果是你……你又能给我什麽?
这句话连芳断然不会说出口──因为他既不想要尼尼微,更不想要其他什麽……但他害怕听到……
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什麽意思。”上前扳过他的脸,动作粗鲁──男人的脸变得阴沈,“你是在威胁──还是在暗示……”
垂首不语……因此,又挨了一巴掌,打在脸颊──
“在阿舒尔我说过……不许你再出言不逊!”冷然地说,男人看著那偏过的脸,怒火就止不住地越烧越旺!
果然呢……什麽都不是──在他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吧……
“陛下──巴比伦的传令官!”修提司突然喊道,扫了一眼狼狈的连芳──男人忿忿然把披风一甩,丢下他疾步走向内殿──
尼尼微的落日还是很美呢。
叹了一口气,连芳抚著被煽的半边脸。
他真是……自作自受呢!
如诸将所料,巴比伦这趟是来者不善──那传令官转弯抹角地道出巴比伦王的野望:底格里斯河西面包括北叙利亚的大片土地……男人没有发作,只是安静地看游说者唾沫飞扬。
现在正处战事中,事事难料──若是强邻再犯,恐怕就……所以众人也是忍气吞声。
“亚述王啊……我王一直对贵国那位声名显赫的‘先知’仰慕已久──所以,能否让他出使我国……”
众人一听,纷纷变了脸色──任谁都知道连芳的身份特殊……王又对他十分宠爱,当日在阿尔比勒,他就断拒了芙瑞达王妃的游说……
“好啊。”男人轻闲地笑,不以为意的样子──
“我想他也很乐意去巴比伦看看……”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唏嘘,近旁侍立的修提司惊讶地看他的王──那般从容的神色,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