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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笑琴的心像是被什么抓住了,头晕目眩差点站不稳。
“笑琴哥哥……”萧紫陌担心地扶了他一下。
怎么会这样?真的不想害他,却还是让他落个如此下场……硬生生让自己负担起一条人命,原来竟是那么的沉重……
那张破碎的脸上,还能看出司雾那张娇俏动人的模样吗?脸上说是没有血色却被血液染得黑红。被当作示威的东西吊在树上,柔弱的身体轻轻摆动,脆弱而无助。如果说他身上的布还能算衣服的话,那也是破碎不堪了,雪白的亵衣已经看不见原来的颜色了,而他的下身更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卫暮迟上前几步,抬头仰望,摸到他的脚,竟然还有丝温度,于是连忙把他从树上解下来。
探上他的鼻息,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再搭了搭他的脉搏,卫暮迟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摇头?他是不是还没有死?你救救他啊!”玉笑琴扑到他身边。
“如果是这半口气也能算活的话,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我不希望别人为我而送命!”
从第一次看到司雾,他那倔强中偶尔显露出来的幽怨,如丝般似有若无地缠绕在心里。一生都在污浊的环境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纯洁的人,虽然比普通人看到过更多龌龊的事,但是他依然在很努力地笑。
为什么受苦的总是他?应该承受这份折磨的是自己啊……
玉笑琴努力地想要拭去他脸上地血污,尽管只是徒劳……
卫暮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像铁箍似得扣住。与此同时,玉笑琴也感觉到周围慢慢升腾的杀气。
来人大约有十个左右,身上没有任何特殊的标记,有意让人抓不到蛛丝马迹,但从他们悄无声息地接近的身手来看,一个个都非泛泛之辈。
一句“格杀勿论!”便开了杀戒。
“看着他!”卫暮迟把司雾塞到玉笑琴怀里,便迎头而上。
玉笑琴抱着个血人,看到卫暮迟只身奋战,提起嗜血红花便要上去。突然肩头一沉,一只枯掌罩在他身上,他回头一看,是木傅。
看到木傅,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奔波了那么多天,终于得到的了援助。
木傅示意玉笑琴不要动,手一挥,几个勇武的汉子当即围上去协助卫暮迟。
玉笑琴紧张地看着他们打斗,紧紧抱住了司雾。司雾像是被这嘈杂的打斗声吵醒了,禁闭的双目微微睁开了缝隙。
“司雾?司雾!”玉笑琴不敢轻易摇晃他,只好叫他的名字,“你忍着点啊,马上……就带你看大夫……”他毫无说服力地说道。
司雾看清是玉笑琴,被划得狰狞丑陋的脸上裂开一丝微笑,这个笑容依然是带着嘲讽和罪责。突然他浑浊的眼睛焕发出异彩,整个人仿佛都有了生气,牢牢地盯着玉笑琴身后。
玉笑琴回头一看,是木难!
两个家仆正抬着木难向他们走来,当他看到司雾的时候表情顿时变得震异。
“木难!”再次看到他,玉笑琴心中是何等惊喜,脸上的笑容好久都没有这么灿烂了。
木难一脸肃穆地来到他们身边,当他看到这个血人时,几乎不敢相信他还是司雾。
司雾看到木难居然笑了起来,向他伸出手,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十指已经全部被折断了,甚至有白骨破皮而出。
木难小心地抱起司雾,看到他脸上残余的易容的痕迹,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几乎都不忍心再察看他的伤势,现在的他与死人无多大差别,早已回天乏术了。
而司雾却似乎没有丝毫痛苦,艰难地拉住木难,即使是闭上眼睛的时候也如此安然。
“他易容成你?”木难皱起眉头,问玉笑琴。
玉笑琴看他神情不对,不禁一愣,木然点头。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他不会武功啊!你不知道让他扮成你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吗?”
“不是我……是他自己要求的……”
“要他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怎么可以这么懦弱?你有没有想过,他正在承受你要承受的事情啊!”木难神情突然变得十分古怪。
“我……懦弱……”
面前的真的是木难?还是别人假扮的?为什么感觉这么陌生,这么冷漠?
以前,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过话……
不想的!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那你是更愿意看到变成这样的是我?”他颤抖地问道。
木难把司雾交给旁人,眼神黯淡:“自己的命运要自己来承担……”
玉笑琴觉得,某个角落在碎裂。原以为他来了,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无比期待地想要回到他身边,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耳边几乎还回荡着他温情的话语,现在说的话却足以冰冻每一滴血液,不可抑制地想笑:“是啊,我是自作自受,一切都是活该我倒霉!你一定很希望看到的是横着的我,很抱歉我没能满足你,很抱歉没能让你表现出英勇气概……”
木难似乎觉得自己失态了,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接他回去的嘛,他向他伸出手:“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跟你回去?算了,我命太薄,小心分了你的福……” 玉笑琴冷笑着摇头,“我自己的路我自己会走,以前一直让你操心,谢谢你了……”
好冷的一声谢,一下子两人生分了好多……
“笑琴,我不是这个意思……”木难慌了。
“是什么意思都不重要,我想怎么做才最重要!”
说完,他转身便走,隐约,似乎看到他哭了……
“你这么走很危险!”木难喊道。
玉笑琴笑了:“危险吗?顶多和司雾一样啊……”转眼间他身形已在百步之外,声音也变得缥缈。
“笑琴,你不要走!”木难想要去追他,可根本无力完成这个动作,才发现身体的不便是这么让人愤怒的事情。 【Cissy】
五十一
一路来到凤无崖,景致越来越优美,可玉笑琴根本无心欣赏这份美色。抬头仰望无极教那雄伟的大殿,好似天上宫阙,竟有一分令人望而生畏的感觉。
当他被带到后山木屋时,最先出来迎接他的是华陨。
“笑琴哥哥!”华陨像只小蝴蝶一样扑到他身上来。
玉笑琴连忙接住他,差点被他压倒。
“笑琴哥哥,我等了你好久啊!你终于来了!”华陨毫不客气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如此的热情的拥抱,竟让玉笑琴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像一股温泉在心间流淌,许久未展现的笑容绽放在脸上。
华宁修微笑地向他们走来:“陨儿,快点把客人带进来。”
“什么客人啊!笑琴哥哥怎么能算客人啊!”华陨厥着小嘴。
“是是是,是我们陨儿的初恋,行了吧?”华宁修揉着他的脑袋。
“哼!师爹你嘲笑我!”华陨撒娇般的在玉笑琴身上蹭着,“笑琴哥哥我们进去吧!师父也天天念着你呢!”
玉笑琴看到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不禁觉得有丝羡慕。跟着华陨走进木屋,水无央正坐在桌旁笑盈盈的望着他,桌上摆了满满的一桌菜。
“笑琴,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准备吃饭,你也来一起吃吧,陨儿,加双碗筷。”
其实不等水无央吩咐,华陨已经殷勤地把碗筷拿上来了:“笑琴哥哥,今天是师父亲自下厨哦!师父的手艺很棒哦!”
满桌家常菜,色泽鲜嫩,玉笑琴夹了一点菜尝了尝,果然口感极佳,他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吃!”
水无央满足地一笑:“好吃就多吃点!”这句简单的话语就好像寻常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之语,他把各色菜肴都夹了点,送到他碗里。
“啊,师父你好偏心啊!都从来不给我夹菜的!”华陨不乐意道。
“死小孩!自己不会吃吗?”
华陨摇头晃脑地不理他,小模样煞是可爱。
玉笑琴见状便给他夹菜,以满足他幼小的虚荣心。
“啊!笑琴哥哥真是好!比师父好太多了!”华陨开心地跟什么似的。
看到华陨的笑容,玉笑琴的心情也逐渐转好。抬头看他们,水无央龇牙咧嘴地拧着华陨的耳朵,华陨夸张地大叫,而华宁修则无奈地摇头。
家!面前的三人好有家的感觉啊!玉笑琴的眼中浮起一层水雾。这种温馨和谐的感觉,是自己一辈子都未曾感受过的啊!
好希望……自己也能有个家!从此不用再孤单漂泊,不用再独自承受人情冷暖!
一股温热的液体流淌在脸颊,又咸又湿的味道。
“笑琴哥哥,你怎么哭了呢?”华陨抱住他,为他抹去泪珠。
玉笑琴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水无央安慰他道:“笑琴,既然来了这里,就说明你有事。先把饭吃了,然后再慢慢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为你作主的。”
玉笑琴看着水无央,一时不知话该从何说起,想说句感谢的话,却有觉得生分了许多。
“吃饭吃饭!还是先吃饭,民以食为天,吃饭最大!”华陨嚷嚷着,大口大口扒饭,略显凝重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少东主,造塔楼的事情我已经布置下去了。这是采购清单,请过目。”赫连燕向木难递上一份列表。
木难粗略看了一下,并没有太在意,随手扔在茶几上。
“少东主,你有心事?”赫连燕见他情绪烦躁,不禁有些担心,可说话却是直来直去,丝毫不拐弯抹角。
木难疲倦地揉着太阳穴,似乎有根神经在穴位跳动,脚上的痛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有伤。
怎么会莫名其妙对笑琴说出那样的话呢?难道是最近自己神经过于紧张,以至于思维开始混乱了吗?
他的泪,像刀一样在心上一寸一寸割着。他难过的样子,像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在头顶,最不好受的就是自己了。
虽然司雾曾经帮过自己不少忙,对他也是几多同情,几多怜惜,但毕竟比不上对笑琴的情深啊!
什么时候自己说话变得这么刻薄?
想到这里,木难的神情愈加不耐,无比痛恨说出那些话的自己。
“少东主?”赫连燕看他神情反复,又好奇地叫他,“你在想什么呢?”
木难看了他一眼:“你帮我备车马……”
“要出门吗?去哪儿啊?”
“……凤无崖,笑琴应该不会去别的地方。”
赫连燕一脸惋惜地看着他,双手抱臂,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为什么还不去?”
“其实我今天来,是还有另外一件事情的。”赫连燕说道,“萧禾知最近调动了一批人到他身边,想是要大动干戈的样子,少东主你最近还是不要出门的好,木子清婉急需你在总号坐镇啊!”
“怎么又是他?”
赫连燕耸耸肩:“他可是一直在伺机对付你,少东主千万别掉以轻心。走错一步,就全盘皆输,现在真的不是去找笑琴的好时机啊。”
“你叫我怎么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外面?”木难怒道。
赫连燕没有应答,因为他知道没有人比木难更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只是温和如斯的木难情绪这样激动,不禁让他皱起眉头。
“可恶!”木难低声咒骂一句,狠狠地一掌拍向茶几,黄花梨茶几登时裂成三瓣,一盏茶摔在地上,水渍溅了一地。
无极教所在的凤无崖,有着少见的山间美景,满眼望去,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登高远望,有江流绕山而下,仿佛女神缠绕在腰间的丝带。空气是过滤过的纯净,尤其是在雨后,微湿的空气里带着清新的树叶泥土的香味。
在这里住着,整个人都会心旷神怡,超然忘俗。
在后山住了一段日子,玉笑琴觉得自己精神了许多,以往不快的事情,渐渐模糊了。
只是偶尔想起的时候,心还会隐隐作痛。
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看华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