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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自己视线里,陶醉在演讲的激情中。
这一刻他也深深陶醉在这情景里。
他再一次见到这情景,是多年后他在法院的审判庭上和展昭重逢。他坐在观众席的角落,同样隔着遥远的距离,隔着无数人头,注视着站在控方律师席上的男子。
这时的展昭已经成熟且极富魅力,随着年龄增长而更加英俊的面庞和西装衬托下英挺修长的身躯都在告诉他,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了,唯有一贯沉稳的表情和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睛还如同往昔。
展昭在专心陈述,温和却有魄力的让人不由仔细聆听的声音回响在审判庭里,如同一双温柔的手,牵着叶朝枫回到多年前的那个礼堂。
遥远的台上灯光聚集,少年朗诵毕,优雅地鞠躬。
掌声和欢呼声就在那刻如汹涌的潮水淹没整个大厅。
白玉堂得意地瞟了赵子衫一眼,却是意外地看到丁月华怔怔定在那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瞬间的成熟和觉悟,像终于由骨朵开始绽放为花儿一般。
丁月华也和叶朝枫一样,将这一幕牢牢记住了多年。那一刻,她也隐隐感觉到内心发生着陌生的变化,有什么东西萌生,有什么东西过去。
比赛结束,不出意料的,法学院拿了第一名。散场后大伙都提议庆祝。
“先去吃饭吧!”丁月华喊饿,“思佳怎么样?我想吃糖醋里脊。”
“姑娘家别整天把吃挂嘴上!”白玉堂兴致勃勃,“KTV吧!学校西门那家量贩歌城又在打折。”
展昭急忙摇头:“免了,演讲辞能念,歌我可唱不来。”
白玉堂想了想,脑海里这只猫儿拿着话筒深情款款地唱着:“他一定很爱你,也把我比下去,分手也只用了一分钟而已。”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于是同意换个乐子。
其实后来展昭代表学院的活动多了,最终也是给拖去了KTV,也给逼的上场唱歌。却是不但没有让人起鸡皮疙瘩,还培养了一批女饭丝。
白玉堂就听丁月华形容:“昭哥闲闲地握着话筒(其实是不得已),声音那个性感啊!一曲《白桦林》唱得深情得和真死了爱人一样!底下的姐妹直喊安可!“
白玉堂要吐血:“你怎么说话的!没事别咒自己死啊!”
丁月华就通红了脸,说:“讨厌,人家只是打比喻……”
两个人都会错了意。
这边,王朝说去小酒吧好了,今天周末有乐队表演,喝酒去!丁月华跳出来反对:“你们这帮男人到时候喝醉了,我一个女生怎么办?”
白玉堂顶回去:“放心,我们要摘,也是摘茉莉花,你这朵霸王花很安全。”
斗起嘴来。
叶朝枫看了看表,说:“别争了。DIY!去我宿舍,我下厨。我妹妹今天也要过来吃饭,介绍你们认识。”
白玉堂脸凑了过去:“你妹妹,花姑娘的干活?”
叶朝枫笑眯眯,“怎么,玉堂你也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丁月华把白玉堂拨拉一边,对叶朝枫抱歉地笑:“朝枫哥让你见笑了,这耗子小时候缺盖。”
展昭终于出来说了句有营养的话:“朝枫,你亲自下厨?”
“不信?”叶朝枫笑,“我妈说这年头男人不学会做饭是找不到老婆的,我就跟着她学了一手。”
丁月华已是一脸崇拜。
叶朝枫转过去对赵子衫说:“子衫你也来吧。皓兰难得过来我这里吃饭的。”
赵子衫看了看那帮人,本来想推脱,却见叶朝枫笑地和蔼可亲,又想到皓兰,点了点头,说:“那我去买点酒,一会儿直接去你宿舍。”假装没看到白玉堂挤眉弄眼。
一帮子人一路嘻嘻哈哈吵吵闹闹先去菜场,叶朝枫和展昭在前面一本正经地挑菜,后面几个人就在那里唧唧咕咕。若说丁月华和白玉堂自由养尊处优没沾过阳春水,觉得新鲜也就罢了,王朝这普通人家的孩子也和他们一路大惊小怪,可见今天大家都兴奋。
丁月华指着一个乌龟壳对白玉堂咯咯笑,“耗子,你马甲怎么脱这里了?”
白玉堂则指着卖蔬菜的说:“看看,小黄瓜!”
丁月华又好气又好笑,死骂他猥亵。展昭刚好挑着黄瓜,气都不顺了,说你们消停点吧,这公共场合呢!
叶朝枫拽过他的手,低声说:“咱们不认识他们,走前面去。”不由分说拉着展昭就走开。展昭只觉得叶朝枫的手干燥温暖,又牢牢地,坚定地握着,让他不能也不愿挣脱,就随他拉着走远去了。
结果是两拨人在菜场里走散了,等他们好不容易碰了头回到叶朝枫的宿舍,赵子衫都已经抽了三根烟了。白玉堂本来想寒碜几句的,可一看到他脚下的剑南春和茅台,就忙着吞口水了。
叶朝枫住的学校的研究生宿舍,一间只住两个人,但他受特别照顾,给他拨了个单间。学校一律不许寝室里开小灶,不过研究生楼管的要松得多,又是周末。大门一关,里面只要不烧起来,谁也管不了。于是几乎每间研究生寝室都有点煮饭的家伙,平时藏起来,朋友来了有好酒,也有好菜。
展昭早已来过叶朝枫寝室多次,熟门熟路,先帮着叶朝枫把菜拎去阳台,再去门后拿出折叠桌子。赵子衫帮他把桌子架好,然后拣了本杂志坐角落里翻。剩下三个人倒是不客气得很,打开叶朝枫的电脑,开始放DVD影碟。展昭在阳台帮叶朝枫摘菜,就听到里面乒乓作响,像闹地震,又像魔王复活。
叶朝枫还笑呵呵地对展昭说:“怎么样,漫步者的音箱是挺不错的,这音效多好。”
展昭倒更注意另一件事,就是叶朝枫的手艺。
一看就知道的确是经常下厨之人。稳健的手握着刀,麻利地起起落落,青椒就给切成了等厚的片。锅里油一辣,切得细细的肉丝倒进去,唰一声,铲子挥舞,肉丝和青椒在锅里打转,一盘嫩红翠绿的青椒肉丝就起锅了。
这种麻利简直像表演,叶朝枫使转着锅铲就像交响乐指挥舞动着指挥棒,巫师挥舞着魔棍,优雅从容。展昭还从来没有见过在油烟里炒菜也可以炒得这么优美的人,仿佛只要是由这个人来做,再粗重的活也可以变得高雅而富有情调。
后来两人到叶朝枫在海边的别墅,渡过展昭回国前的最后一个礼拜,叶朝枫也是这样天天下厨,甚至包括早餐。
那时候展昭就安静地坐在餐桌旁边,看这个男人穿着高级面料的衬衣在里面有条不紊地忙碌,想着许许多多的事。然后一道道他爱吃的菜就上桌了。
隔了那么多年,那人还是一点都没忘记。
展昭轻声地问:“你还记得那次在寝室里偷偷做饭吗?”
叶朝枫擦干手走过来,捧着展昭的头,仔细看,深深的看,然后俯下身来吻他。
“怎么会忘?你不吃辣,但却能吃我做的鱼香肉丝。”
屋里的人已经关了视频,改打牌,也不知用了什么招,居然说服赵子衫也加入了进来。当然,一直听白玉堂在嚷嚷有人耍诈。
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的声音细微不可闻,等到门打开了,王朝他们才后知后觉地跳了起来。以为是检查寝室的老师,却是看到一个女孩子惊讶地站在门口。
少女漂亮得惊人,那种很帅气的漂亮,丰姿飒爽。一身名贵的衣服,手腕一块细细小小的金表。
耶律皓兰瞠目结舌地看着一屋子乌烟瘴气,问:“咋啦?聚赌呢?”
赵子衫是熟人,先打招呼:“皓兰你来了。你哥请吃饭。”
皓兰的注意力却全部去了另一边,她看到了白玉堂。当然,白玉堂也看到了她。
她非常友好:“你好,真巧啊。”
“你也好。”白玉堂急忙点头,他也觉得今天很巧,连碰两个平时找都找不到的人。
丁月华问:“你们认识啊。”这么一个惊世大美人,白玉堂如果认识而不说,那就有戏唱了。
“不算。”皓兰笑笑,“不过这个同学帮了我不少忙。”
白玉堂立刻谦虚地说:“那不算什么。看到女孩子遇到那种事,不上去救人的就不是男人了。”
原来是英雄救美。丁月华问皓兰:“你是哪个学院的?”以为皓兰也是学生。
“经济学院的。”皓兰也不急着说明白。
“玉堂是艺术学院的,离你们学院倒也是近啊。”开始撮合了。
皓兰拧住眉,“你……叫他什么?”她觉得这名字耳熟。
“白玉堂。”小白同学自我介绍,“艺术学院油画专业的。”
皓兰的表情开始古怪起来,说你名字是白玉为堂的那个白玉堂吧,艺术学院的?
是啊。
你这学期选修了经济学院开的古希腊文化是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选修了这门课?”白玉堂竹筒里倒豆子,“那真不好意思呢,我从开学到现在一节课都没去上,不然我们早就认识了。老师一定点了我的名了吧?”
耶律皓兰有点幸灾乐祸地微笑起来:“我叫耶律皓兰,是你这学期选修的古希腊文化的任课老师。”
宁静。
赵子衫的嘴角扬起一丝笑。
展昭进来说:“开饭了,要吃米饭的自己去舀。”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那只老鼠奔米缸去了。
那天大家的兴致都很高,说不喝酒的喝了酒,说不会醉的倒在地上烂泥一块。倒是王朝他们闹起来要灌展昭的酒都给叶朝枫拦了下来。
叶朝枫猜酒拳的技术和他的厨艺实在有云泥之别,到后面丁月华都不好意思赢他了。展昭看他真的有点醉,就说这酒我帮他喝了好了。
叶朝枫说没这个说法,我先欠着,下次还。然后笑了,说昭你最狡诈了,就你喝得最少,到处劝酒呢。展昭很真诚地说你以为我不想喝?我是没有机会啊。也不知道是谁把酒都倒自己肚子里了。
叶朝枫手撑着头低低地笑。皓兰微微一怔,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哥哥笑得这么开心了,感觉上一次,该是他大学同学帮他庆祝生日的时候,那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赵子衫只买了白酒,女生只有果汁。两个女权主义者闹着不干,也要来点烈的。
白玉堂抱着他的剑南春怎么都不放手,他那时候已经有点醉了,更加没人能拦得了他。他冲着女生们说:“听着,女孩子什么酒都可以喝,就是剑南春不行。知道为什么吗?”
皓兰说不知道,丁月华拉她一把说你怎么和他一般见识啊,没看他已经在发酒疯了吗?
知白玉堂者,还真莫过于丁月华。
白玉堂却是见有了听众,继续说他的:“剑南春,见男春。这名字多不好听啊。女孩子家天天‘剑南春’,人家还当你什么呢。”
皓兰一头黑线,问丁月华:“这家伙喝醉了酒都这样讨打吗?”
丁月华叹一口气:“那要看他喝到什么程度了。”
“怎么说?”
“他现在只是系统不稳定,等把那瓶里剩下的喝完,就是死机了,要重起。如果死得硬,还只能断电源。”
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的王朝听到了,吼道:“就是!叉P连个外挂都安不起,格了C盘重装系统!”
两个女生爆笑。
赵子衫估计是最清醒的一个,除了和两个女生说说话,就是很有风度地小口小口地抿着酒,吃着小菜。弄得叶朝枫直感叹,说也就子衫爱惜民力,其他人,那种用酒泡饭,或者把鱼脑水混酒里来罚酒的,实在是已经玩到有点无聊变态了。
那天这帮子人一直闹到了半夜12点,要不是寝室大门要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