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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多情,但有当时皓月,向人依旧……
15
近午时分,不见踪影两日的展昭是在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被白玉堂抱回开封府的,一路上不仅惊了众人,更吓到了一干人等。
“白少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睇一眼公孙策,扭头不语。
他沉默的反应更令公孙策焦虑:“好,你不说,我不勉强——可你干嘛把我拦在展护卫房外?好歹得让我进去医治他呀!”说罢越过他就想推门。
白玉堂飞快长臂一伸扣住门扉,剔澈的眸中倏地闪过一丝紧张:“不行!”
“白少侠!莫非你要展护卫自生自灭?”
“……里面有人在为他医治。”
“有人?……谁?”这开封府中,除了他,还有谁会歧黄之术?
……莫非是……方才跟着他们进府的那位姑娘?
“你是说……”惊疑之色跃然脸上,公孙策倒是没有想到,那样一位年纪轻轻的貌美女子竟是位医士,而且看白玉堂如此信任,想必其医术定不可小看。只是……受伤的可是展护卫呀……要是有个万一
……
掩饰不住心忧,他问道:“这位姑娘……可有把握?”
把握?
白玉堂转头看向禁闭的门扉,目光微沉。
……他怎会知道。
今早天刚露白,她便推门而入,对房内极其尴尬暧昧的情景视而不见般,直接走到床边便摸猫儿的脉象。在他瞠目结舌之时,又将搭在手上的衣物丢给他道:“替他穿上,我送你们回开封府。”回府的一路上,也没听到她的任何解释,只见她半途喂过昏迷不醒的猫儿一颗药丸后,听她叹道:“虽知会如此,却未料如此严重。”一番话,听得他云里雾里。
她是谁?对她的唯一印象只是曾在水然身边见过她一次。
她想做什么?虽然看上去没有恶意,可是……
他正自出神,公孙策突然大力推开他手:“不行!我还是要进去看看!”
“公孙先生!”
慌忙拦住,心想决不能让他看见猫儿那一身的……若是被旁人知道,只怕自己这一辈子都别想再亲近猫儿一分了!
其实看着猫儿那付虚弱的样子,他心中又何尝不急?……更何况,于他,又岂止是一个心急能概括的?自责,懊恼,哪一样情绪会比一个急字少?!
两人拉拉扯扯之下,门吱呀一声开了。
芙蓉站在门后,冷冷看着他们。
“你……”
“姑娘……”
异口同声,相视一眼,白玉堂让公孙策先说。
“姑娘,展护卫可好?”
“睡得正香,很好。”
“是吗……”松了口气,但是想想又不放心,他又道:“那我可否进去看看?”
依旧是冷冷的,芙蓉一脚踏出房门,关上了公孙策面前的半扇门:“没有必要。”摆明了不想让他知道屋内的情景。
“啊?”她的过于冷硬干脆,让公孙策怔了怔。
芙蓉转过脸,白玉堂紧蹙长眉,忧心忡忡的踮脚往屋内张望的模样倒是让她微微展颜,她伸手又拉上剩下的那半扇门,眉目有些坏心:“只剩半扇门你也能看清里面吗?既然看不清楚,倒不如不看。”
“你!”白玉堂眼睛一瞪,刚想发飚,芙蓉一根手指住了他的嘴。
“我是你的话,现在就会让他好好休息——你不应该是那个最清楚……他为什么需要好好休息的人吗?”
一张俊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一双明亮得像燃了火的眼睛狠狠的瞪着眼前美人,气得双手握拳直颤。
公孙策一头雾水,跟听哑谜没两样。他轻咳一声,终于引得芙蓉回头。
“姑娘,展护卫伤得重吗?”
“伤倒不重,只是……气虚血弱,最好是静养几天。”静养两个字,咬得极重,而且颇有深意的瞥了白玉堂一眼,看得他面上又是一红。
白玉堂咬牙道:“你……真当我是不知轻重的人吗?”
芙蓉摇头,淡笑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展昭今日昏睡不醒其实于你并无太多干系,多待时日自会恢复,决不是因为你……其实你也是够体贴小心的了。”
“那你干嘛特别针对我说那话?”
芙蓉冷嗤一声。
“我说了,他需要静养,可是以你那跳上窜下的性子,你能让他静得了养得了吗?我只不过是提醒你,再多的话,再多的告罪,这几日最好都乖乖的藏在肚子里,不要拿出来烦人烦己!”
说罢不再理他,转身向公孙策娓娓交待:“公孙先生,这几日就不用劳烦你了,展昭的事我会一手打理,你每日只需吩咐下人以荷叶泡水,按时送来即可。哦,对了,还有每日最好都看住这只老鼠,别让他乱跑。”
“你说什么?!”白玉堂闻言气极。
芙蓉头也不回,推了门进去,然后啪的一声,当着二人的面又关了个严实。
白玉堂一脚想踹,但想到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快要捱上门的脚又收了回来。恨恨吐了两口粗气,足下一蹬,他一个翻身上了屋顶,怒气冲冲的直接从围墙跳出走了。
只剩下公孙策一个人站在展昭门外一脸茫然。
告罪?莫非……展护卫这伤是因为白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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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风过,凉爽不再,倒多了分快要入夏的炎热,开封府小小的后园内也是褪花凋零,新绿团枝。
凉亭之中,公孙策方放下手中的书册,两名衙役走了过来。
“公孙先生,这是我们今日找到的荷叶。”
公孙策嗯了声,让其中一名衙役拿去后房,又问剩下那名:“这三天,找到白玉堂下落了吗?”
“禀先生,白五爷这几天一直窝在昭阳楼东厢月阁,一步都没出。”
“哦?”
“千真万确!方才小的路过昭阳楼,就是老板娘叫住的我,让我回来请展大人把他给带走,说什么他们昭阳楼又不是他的老鼠洞,您看……”
公孙策无奈摇头,挥挥手示意他下去了。
这可怎么说呢?唉,不知道这只性子别扭的锦毛鼠又在闹什么脾气了?不会是那日被芙蓉姑娘赶走后,就真的记恨了这么多天吧?
……话说回来,其实芙蓉姑娘也有不对的地方,她明知白玉堂那脾气,偏偏还一个劲儿的煽风点火,难免有惟恐天下不乱之嫌!再说,她那神秘的来历……令人不得不防。
这么多天,她日日守在展护卫房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难道就不担心自己女儿家的名节?药方也古怪,不用煎不用熬,只是每日要那新鲜荷叶泡水——现下虽已是残春,但是荷叶却不是那么好找的呀!并且,三日已过,他却连展护卫的房门都没进得去过……若是大人在,也许还能借着大人的威严一探究竟,不巧的是大人这几日又被皇上绊在了宫里……唉!
轻捻长须,思绪乱飞。
总是觉得奇怪——这白玉堂和展护卫间,是否发生了什么变故么?
胡思乱想了一阵,又理不出头绪,他叹了声,重新拿起书册——
“公孙先生。”
这沉稳温文的一声,让他猛的一震,赫然回头,一身潇洒挺直的蓝影立于身后,微微含笑,正向他拱手行礼。
“展护卫?!”真是天大的惊喜!多日不见,再见时他居然能下床行走,看来那芙蓉姑娘的医术的确高明!“展护卫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先生挂念,展昭好多了。”
“好多了……唉,真的好多了才行呀!你可不能强撑!”平日受伤就没少听他这么说,可是哪一次不是到最后才发现他是带伤办案?
好多了……这三个字现在让他听着都觉得有些心惊胆战了。
公孙策一脸疼惜:“就算是好多了,也不用这么快下床行走嘛,多休养才好!反正近来世道太平,也没什么公务,你不用心急。”
展昭淡淡展颜,缓缓摇头:“展昭心中有事,放不下。”
“哦?”公孙策倒是觉得奇了,什么事,竟能让他如此记挂。“展护卫若是需要,不妨相告,兴许我能为你出点主意……”
“不用,先生好意,展昭心领……请问先生,可知玉堂现在何处?”
公孙策一怔:“白少侠?怎么?你找他有事?他现在应该还在昭阳楼……”
话音未落,却见展昭托剑一揖,道:“谢先生告知,展昭告退。”
他一时呆住,眼睁睁看着展昭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心下更惑。
这时耳边却传来一声轻叹:“让他去也好,他们二人的事……早解决早好。”芙蓉不知何时已立于他身旁,面无表情的神色,浓浓愁意的话语。
一惊:“芙蓉姑娘?!”怎么这位姑娘,竟是神出鬼没?
“姑娘的意思莫非是……展护卫和白少侠有了嫌隙么?”
可是回想当日白玉堂那紧张的模样,不像呀!
芙蓉闻言,转过头来,淡漠的表情倒是出现了一条裂缝,她蓦地嫣然一笑,宛若桃李初绽,明艳不可方物:“公孙先生可曾听过一句俗话?旁人之事,心勿扰之。他们二人之事,我们又何必要知道得那么清楚?”
“……更何况,有些事,连他们自己,都没闹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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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残阳红满,
春入柳条将半。
桃李不禁风,
回首落英无限。
肠断,
肠断,
人共楚天俱远……
“我还不知,五爷你也是个风雅之人。”
二娘收拾了桌上的狼藉,又上了几盘小菜,斟上一杯,递到白玉堂手上。
白玉堂睨她一眼,哼道:“怎么你也说这话?”
“怎么?以前有人这么说过五爷吗?……啊,我知道了,是展大人是不是?”
“哼……”不答,算是默认。
二娘得意的笑开:“我就说嘛,五爷你一向江湖男儿气概,突然这么一下风花雪月的酸文,谁见了都会奇怪!”
白玉堂狠狠瞪她一眼,不开心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哟,怎么跟吃了火药一样?是是,是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不过是说说嘛!真是……”
麻利的端好残盘,转头一看,白玉堂又和前几日一样,闷头喝酒。
二娘一见他这样,只觉气不打一处来,心中腾腾的怎么都是恨铁不成钢的郁怒!
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平日老是叽叽喳喳,闹得人半天都不得消停,这几日却突然喝起闷酒来,除了上菜上酒时能和他搭上几句话,就听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怎么叫都不理!他这一老实,倒是弄得她不习惯起来!
不会跳脚的白玉堂,还能是白玉堂吗?
“我说五爷,你一人儿闷不闷呀?”
“嗯?”白玉堂不着声色的瞥了她一眼,皱下眉,单手撑住脸颊,百无聊赖的问:“怎么?二娘你又想做什么?”
这女人,越来越精,言谈之间竟是些陷阱,十足老狐狸一个!他慢慢嘬着酒,挑眉睇她,倒想看她又玩什么把戏。
二娘吃吃一顿假笑,又赶在白玉堂在她那作假得过分的笑声摧残下忍无可忍快要翻脸之前急道:“我能做什么呀?还不是替五爷你着想吗?你看,这几日呀你是天天一个人吟诗喝酒,多无趣,多孤单呀!不如我去找几个人陪陪你?”
“敬谢不敏!”
“怎么?嫌多呀?那就只找一个人好了!”
嗤笑一声,白玉堂一脸无聊:“找谁?朱槿轩的红牌还是百花楼的花魁?”
“……找展大人可好?”
最好是能让他把你这混小子给拽走,好好收拾一番,免得让我看着就不舒服!
突然——啪嚓一声,昭阳楼五两银子一只的青瓷酒杯,全作了脚下土。
二娘脸色微变,眼见着白玉堂一脸阴沉的将手中酒杯捏碎,又慢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