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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全无办法。”展昭一出声,十多双眼睛刷刷的全望在他身上。“我见那群刺客似乎与太师并不热络,说不得单独找他们把握还会多些。”
“展兄有办法吗?那些人似乎与你有仇啊,他们会乖乖就范?”
展昭向出言提醒的水然笑道:“展某没有法子,水兄却一定会有。”说到这里,也不等众人明白过这句话来,他又看看了其他人,略微沉吟,便打算将心中一直所想全说出来。
“我最先一直以为这命案的背后真凶便是叶娉岚,心想她也许是想将命案稼祸于庞妃,借机挑起开封府与太师府间的纷争,以便为她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谋求渔利。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简单。庞太师如此着急的种种动作表示,这里面也许真的牵扯到了他的什么利害之处。只是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选择下毒,若是我,便会干脆将叶娉岚杀了,死无对证,也不用如今生这么多是非……”
包拯听了心里揣测良久,心想这其中许多不明究理的事怕不是他们坐在这里想想就能知道的,抬头看看展昭,又看看一直沉思不语的白玉堂,数种心思飞快转过。他心下有些后悔当初为何不与他们一起随驾去,即便去了不会有多少作用,也不用现在这样只能从几人口述中去想当日发生的种种情形……徒增有心无力之感,太难受。“……如此看来只有想办法探太师府了。”
“大人说的是,展昭今日本来就有打算。”
包拯听了心中安下不少,道:“那好,展护卫你小心行事,解药越快拿到越好,本府怕那宫中再多的灵丹妙药恐也拖不了贵妃性命太久。”
“大人放心!”
展昭这时算了算时辰,起身告退。包拯一怔:“现在就走?”
“是,属下和人约好了。”
他利索的行礼要走,白玉堂突然站起来把他扯到一边:“猫儿,那几个刺客……你可要小心,他们不是简单人!”
展昭微微一笑:“我知道……”
“你知道个鬼!告诉你,那日我冲进去救驾时明明听见那个什么老四说‘那老儿说的法子也不错,怎么我们非要如此麻烦’——可见他们几个并非完全从属于那庞老贼!你冒冒失失的跑去又摸不准他们底细,叫你小心你还不放在心上!”说到这里,翻个白眼:“你这次去先别急着动手,总之好好的去好好的回。”
“玉堂……”
白玉堂却将视线转到已经走到二人身边的水然身上:“反正一根头发都不许少,知道吗!”说罢狠狠瞪了水然一眼。
水然却向他笑了一下,他知道白玉堂最后这句话是冲着他说的,不过见着他不高兴,自己心里倒是满舒坦的。却见展昭拍拍白玉堂肩膀,似是一切竟在不言中。
展昭转身向水然道:“走吧。”
当下也不再看白玉堂的反应,径直跟他出府。
走出府外不远,展昭见水然竟是只身一人走在身旁,不由奇道:“芙蓉与潇湘呢?”
“我让他们守在开封府。白兄现在有伤在身,若是此时有强敌上门便难以应付,留下他们可策万全。”
展昭见他如此细心,心里有些感慨,此人若不是与自己有太多纠缠不清的利害关系,能结交为挚友倒是件极好的事。可惜苍天弄人,事无两全。
“对了,展兄,你说约了人……你约了谁?”
展昭回头见他一脸好奇,笑道:“宫里有人说庞妃今日要驾临太师府,你说我们是否该‘应邀而去’?”
水然却是似笑非笑:“宫里的事展兄也知道得如此清楚,我倒不知展兄你也是个善用眼线之人。”
展昭听了只淡道:“不是眼线,只是些朋友。”说话时却眼色微沉,似有些恼。
他挂名御前四品带刀,为人又侠义,于宫中进进出出自然少不了认识些朋友。人家也不是贪他名利地位,只是敬他一副忠肝义胆而已,水然这么一说,却有些作践了他那群朋友的心意。
水然立刻觉察到不对,又笑道:“我说错话了,展兄见谅。”
“无心之失,展某不会怪的。”他抬头望了望日头,道:“看来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赶去太师府吧。”
30
二人施展轻功不多时便到了那修得气势恢弘的太师府。一路上两人万分小心,隔着一条街的时候便以屋瓦飞檐为蔽,躲过太师府的暗哨轻巧翻进府墙内,又提气一纵,跃上一棵参天大树。整个太师府此时已是豁然眼下。
展昭眼中微寒,每看这搜刮民脂民膏修起来的府邸一眼,他对庞吉的轻视也越多一分。旁边水然却在对着墙头机关好奇打量。
那墙上每隔尺远便有一只铜制油灯,口径比寻常百姓家用的大了数倍不止,其内加满味道刺鼻的特制灯油,灯芯双指粗细,若是点亮数十丈外也能看清。
展昭轻道:“那是无风夜里用的,一旦点上墙头便不能站人,就算有人强以轻功掠墙而过,带出的风劲也会刮灭灯火,灯火一灭,府内的兵士们就知道有不速之客了。”
“倒防得仔细。”
“兴许是上次玉堂闹的那一回让他领了教训,这才用的。江湖上许多帮派都用这招防夜,倒不怎么新鲜。”
“防夜?是做了亏心事,害怕夜敲门么?”
展昭笑了笑,却不答话,只是做个手势指指下面鱼贯而过的一队仆从。这一队每人各端着些鲜果糕点,像是要去招待某位贵客,走得很是着急。他俩相视一笑,知道领路人算是找到了,便悄悄的跳到屋顶上尾随而去。盏茶工夫,两人来到一处旁院,见那队仆从全走进了一座绣楼,他二人便也悄悄攀上楼顶,掀了几片屋瓦,下面正对二楼花厅。
庞太师怒火滔天的骂声正好传了上来:“说你蠢你还不认!什么不好做你偏偏要去下毒害那个叶常锋,你以为你稼祸给叶娉岚的手段很高明吗?有眼睛的第一个怀疑的还不就是你!”
“女儿……女儿是想过,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嫌我不够烦是不是?!”
旁边“噗”的一声嗤笑,有男人的声音插进来:“庞爷,贵妃娘娘也真有本事,毒龙锥这种慢性子的迷药经她的手竟能成入口封喉的剧毒——厉害,是真厉害!”他刚说完,笑声又起,只是这次却是另一个男人的。
“你们——”
“老二老四!”这时又一个男人沉声道:“休得胡言乱语!……庞爷,两个弟弟不懂事,还请海涵。”
“……算、算了吧!”庞太师似乎万分头痛,开始在花厅内来回踱步。
屋顶上的展昭听得心惊,原来花厅内除了庞家父女,还有那日来犯的三个刺客!这喝阻的声音他听得分明,正是那日与他对峙良久的老大。
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还在想该怎么找出这些人,他们却自己现身了。
“……秦彪,老夫请你们来做事,你们怎么总是阳奉阴违?”
那老大原来叫秦彪,他冷笑数声,道:“庞爷,您弄错了吧?我们是被人差来的,却不是你请来的。再说,我们怎么阳奉阴违了?”
“老夫叫你们想法子把那女人弄成畏罪自尽的样子,你们为什么只给她下毒?还有,老夫什么时候叫你们把皇上也牵扯进去的——自作主张!”
“我们没对大宋皇帝动手,而那个叶贵妃……她没有解药自然死定了。您急什么?”
“可她现在还没死!她一天不死老夫就一天不得安稳!……你们不都是下毒高手吗?我要你们再下狠手,下多少药都没关系,总之要尽快解决她!”
“……在下尽力而为吧。”
庞太师被他敷衍的口吻气得浑身直抖:“你……你竟敢如此和老夫说话……”
“庞爷,看来您今日精神不佳,我们兄弟几个也不打扰了,告辞!”他话音一落,展昭他们就听见门吱呀的响了两声,三个人走得更是干脆。
从瓦片空当向下看,却见庞太师站在中间已经是话不成句,被气得只能一手指着大敞的门直哆嗦。
展昭听到这时,心中暗想这其中一大半的事竟然真的被玉堂说中,如此看来,那三人所为确实另有幕后之人指使。
花厅内还传来庞妃委屈的声音:“爹,女儿当初只是想治治那女人,她得宠还不是因为娘家有个定远大将军,我想用慢性药控制了大将军不就等于制住了她,谁知我药还没下,他却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够了!!我是你爹,还是当朝太师,一个将军算什么?!你就不会想想?!”
“女儿只是……”
“闭嘴!!”
这时水然向展昭打了个眼色,两人便不再听下去,悄悄退出了庞府。他二人追着走了不远的秦彪三人而去,尾随两三里,竟然跟着他们来到京城赫赫有名的一座酒楼前。
在外面等了两个时辰进去的三人还是没出来,展昭见此叹口气,对水然道:“你是生客,烦你进去打探一番。”水然点头去了。
半刻工夫他便出来,道:“那三人好象住下了。”
“……这里是酒楼,向来不住客。”
“可他们分明是住下的,而且刚才我打听过,是老板娘亲自接待的。”
“……那他们必定是这位老板娘的熟识。”展昭抬头看着那块篆刻着“昭阳楼”三个大字的红底招牌,心潮起伏。他思来算去,却没料到这事竟和二娘有关。
“……如果他们之前就住在这里,展某不可能不知道。想来以前是住在庞府里的,只是和太师不睦,这才搬来了这里。”
“哦?这里人来人往,他们不怕被发现?”
“……水兄,你足智多谋,却为何总是明知故问?他们既然敢住在这儿,自然不会害怕被发现……更何况他们现在是巴不得我们早些知道呢!”
“怎么说?”水然还是问。
展昭闻言无奈看向他,心想这人终究还是表里不一不可交心之人,明明什么都看在眼里,却硬是装作什么都不知。他见水然只是抿唇淡笑等他回话,便也笑了笑,转了话题:“水兄,你想那些人会听太师的话再下杀手吗?”
“……听他们方才的语气……似乎不会。”
“没错,他们当然不会,因为他们不敢!”
“噢?”
“这几人……展某虽不知根底,不过他们兄弟情深却是一目了然的。上次丢下了那个老三也是不得已的事,若是我没猜错,他们现在必定在想尽办法救这个兄弟!……可这个兄弟在哪儿呢?——不在宫中人手上。因为若是在,庞太师一定早就想办法营救……或是干脆杀人灭口了,总之只要太师有动作,他们就会觉察。可是太师显然并不知情,因此,老三并不在皇上手中。”
“……那会在哪里?”
“不在皇宫天牢,自然就只能是被秘押在开封府大牢了。”
“……”
“他们知道开封府在查的命案与叶贵妃有关,无论破案与否,贵妃都不能出事——因为开封府担不起这个责任。偏巧现在贵妃身中剧毒,解药又攥在他们手里……水兄,你若是他们,会怎样?”
“……若是笃定兄弟在开封府,自然会拿解药要挟换人。”
“正是!也因为如此,他们才不愿意再对叶娉岚下手,因为他们不能用兄弟的命去做赌注。叶娉岚若死了,他们的兄弟自然也会赔命。”
展昭分析得有理有据。他心思一向缜密,这些抽丝剥茧的事在他手中显得容易非常,可是听他款款道来,水然却意外的沉默下去。很久之后,他才缓缓道:“……展兄,你说了这么多,虽然句句在理却忘了那个老三早就死了,我们能拿什么去和他们交换?”
他甫说完,却见展昭凝目注视于他,眼中闪烁点点光辉竟含了可怜惋惜之意。许久,才听见展昭仰天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