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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睁开眼,手臂已打上点滴,环顾四周,他在急诊室?
舒曼和加百列背对著他远远的在护理站前站著,罗夫也在那里激动的不知道和医生争论著什麽,乔凡尼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用手掌捧著脸,手臂架在膝盖上,前後摇动身体,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他只听到乔凡尼痛楚的大喊一声「不!」
乔凡尼撕裂心的狂痛呐喊,这个声音也让他心痛极了,激的他又晕了过去。
路西法再次睁开眼时还是在家里,他看看四周,多了很多冰冷的仪器,乔凡尼抱著他的腰屈膝窝在他怀里。
「混蛋!」他不悦的推动乔凡尼,但体力衰竭的比他所想的还糟糕,他连手都举不起来。
乔凡尼已经发现他醒了,但他还是不想动,继续窝在他怀中。
「你找死啊!再不滚我就踢你下床!」话是这麽说,但他虚弱的只能开口骂人。
乔凡尼加重抱的力量「对不起…………」
「知道错了?你这个色胆惊人的家伙。」
「对不起…………」
听到他哽咽的声音,路西法叹口气「好啦~我原谅你,大男人不要这样好吗?」
「对不起…………」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啊?我原谅你了,我也不能怪你去找别人,那时候连我都以为我们是分手了。」
「对不起…………」
「……………」路西法在一阵不祥的感觉中沉默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不上忙,帮不上…我帮不了你…」
「……怎麽了?这些仪器是干什麽?」
「二十万………你的白血球………没办法了……我们决定让你回家,至少让你安祥的………走…。」
路西法静静的反抱住乔凡尼,只有极少数的青年罹患血癌,他是其中一个,并不是每个接受化疗的人都会落发,他是其中一个,其中非常少数的人对化疗完全没反应…………他是其中一个。
「不要怕………」这句话是路西法说的。
「我不能不怕,你可能会走啊!三个月,只有三个月!怎麽够呢?我要陪你一辈子的。」
路西法温柔的说「至少不用做这些可怕的治疗了,你想想,我能走的舒服一点也好啊~」
乔凡尼强压住泪,他们讨论要帮他办在家安宁照护也是因为这样,路西法再住医院也只是增加痛苦而已,他对治疗没有反应,只能等著适合的骨随。
「一直找不到适合的骨随捐赠者可以做移植………只有三个月,你还有什麽想做的事?」
乔凡尼压抑著自己的痛苦不让他的情绪对他造成困扰,他现在能替他做的只有替路西法达到他最後的愿望。
说实话,路西法很少去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一直到最近他都无法确定除了乔之外,他还想要什麽。钱?他多的是,名?他腻了,什麽他都有了,只是没有时间了。
「我?我想大家都在我身边,一直到最後都在。」
「一定在,我们都在。」
「我想听舒曼拉琴,他的技巧还是需要改进,我要再教教他。」
「他跟罗夫开记者会去了,等他回来让他拉琴给你听。」
「嗯,我想过圣诞节。」
「………一定可以的,我们不是要一起到约翰?洛克斐勒广场前看圣诞树吗?」
路西法犹豫不决的说「乔……。。其实我只想……。」
「你说,你说的出口我一定帮你做到。」
「我只想永远留在你身边。」
乔凡尼无话可说了,他紧紧抓著那付娇柔的身体,像是要面对残酷死亡的是他。
「乔…………是我对不起你,我没办法再陪你走下去了………。。」
乔凡尼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慢慢的,路西法才听到一个极度压抑的声音,乔凡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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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凡尼今天需要飞回内华达处理公事,他请加百列陪路西法一天,所以他一出门加百列就走到路西法的房间。
「路西法想不想出去阳台晒太阳呢?」
路西法正觉得全身骨头痛的难耐,本来想要求加百列去叫居家护士来帮他注射止痛药,看著红发俊美的加百列,纯洁无邪的看著他,他又改变心意了,止痛药会影响到他的神智,他要保持清醒跟加百列说说话。
「好,扶我到阳台,你陪我坐坐好吗?」
加百列扶著虚弱的路西法走到阳台上,两人一起坐在乔凡尼新搭起的大型秋千躺椅上,路西法一直笑著看加百列,他也笑著看路西法。
路西法无力的开口说「我一直很後悔一件事……。。 」
他还没说完就停下来喘息著,加百列耐心的等他继续说。
「我曾经胆怯的逃避乔凡尼的爱,我怕自己跟他在一起,是一种不该有的幸福。」
加百列慢慢收了笑,他想起舒曼曾说的爱。
「受伤之後,我以为只要我更加珍惜他,我们就能快乐了,可是…。没机会了,我只能看著他痛苦……………」
路西法把头轻轻靠上他的肩膀「我舍不得离开他,真的,我不怕死,就怕他难过,我好後悔没有对他好一点,好後悔。」
加百列觉得鼻头有点酸酸的,他不断想起舒曼。
「乔凡尼懂的,他很幸福,最後还是得到你的爱。」
路西法点头「幸好我还有一点时间跟他告别,如果是意外,如果没有时间做最後的眷恋缠绵,我会更後悔。」
路西法坐直的凝视著加百列「我不想跟你争论宗教上的问题,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乔凡尼是男人女人我都不会改变对他的感觉,乔对我也是一样的,无关男女,只是纯粹的深爱,你懂吗?」
加百列皱著眉不说话。
「加百列…後悔是一种很痛苦的情绪,不要让自己有机会後悔。」
路西法又靠回椅背上,才说一会话他就累了,他闭上眼虚弱的说
「我想告解………」
第九章 难忘
我记得,亲爱的,记得
你那柔发的闪光;
命运使我离开了你,
我的心沉重而悲伤。
我记得那些秋夜,
白桦树叶簌簌响;
愿白昼变得短暂,
愿月光光照得时间更长。
我记得你对我说过:
“美好的年华就要变成以往,
你会忘记我,亲爱的,
和别人成对成双。”
今天菩提树又开花了,
引起我心中无限惆怅;
那时我是何等的温柔,
把花瓣撒落到你的发上。
约书亚全身疼痛的睁开眼,他在医院?
记忆慢慢回来,在他终於在约翰?洛克斐勒广场遇上陌生的弟弟路西法,然後呢?
被一群魁梧的保全人员围殴………有一双湛蓝的眼恶狠狠的瞪著他………
啊!路西法死了!未曾有机会认识的弟弟呀!
约书亚惊讶的回想起一切,猛然坐起身。
「醒了?」
床旁一个穿黑西装的男子低头俯视,然後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支票「这是赔偿金,够不够?」
约书亚愣愣的看著支票上的金额「一百万美金!?」
他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被打出什麽後遗症了。
「够了?你收下钱我的任务就结束了,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帮忙吧?」
人家这麽问他还能怎麽说?
「呃~没问题………请问一下…… 路西法……我是他哥哥,他的葬礼什麽时候举行?」
男子本来要走了,又回头说「没有葬礼,老板要让他火化,过几天可能就会举行火葬,那是不公开的,你想参加的话要先问过老板,我会帮你向他提这件事的。」
约书亚迷惑的看著那人走远「有没有搞错啊……。 路西法是我弟弟耶………」
老板是指谁?是那个抱著路西法痛哭失声的男子吗?他跟路西法是什麽关系?他参加自己弟弟的葬礼还需要别人邀请吗?
约书亚一个人硬撑著一身伤,自己办了出院手续,自己搭计程车回家,躺在单人床上翻来覆去,吃了止痛药还是睡不著,一双蓝眼在梦魇里纠缠不休。
半梦半醒之间,约书亚似乎听到有人进门,还不只一个人。
小偷!
他全身紧绷著,假装并不知道有人进来,他住皇后区,这里的治安可不怎麽样,最好小偷搜括完了放他一条生路,他一身的伤,现在肯定打不过人。
脚步声在他床旁停下,其他的脚步声又退出门口,他听到拖动椅子的声音,那个小偷就这样坐在他床前?
他硬是装睡,来人也没有其他举动,似乎目的只是要这样看著他。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一声非常轻的哽咽声,很压抑,却更显得心酸,约书亚忍不住张开眼。
「是你!」那双蓝眼!
对方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直愣愣的盯著他。
「你怎麽进来的?你想干什麽?」
还是没有回答。
「这是我家!你怎麽可以说来就来呢?你到底想干什麽?」
男子高大的身影欺近,他站在他的床前,带著几许迷惑的眼神看著他。
「路西法……」
约书亚紧张的看著他贴近的脸,那张脸虽然悲伤消瘦,却依然俊逸过人,他不禁吞了口口水。
「呃…我是约书亚,你、你想做什麽?」
男子伸出修长著指头摸索他的眉间,约书亚全身僵硬,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快的不像样。
「路西法………我想死你了………」
约书亚吓的真是一动也不敢动,那个男子,是不是疯了?
男子突然抱住他,热烈的拥吻他「路西法……。 路西法我好想你……」
该死的!这男人吻他!?他是那里像路西法了?除了一样是东方人之外,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像路西法那样柔美。
「你滚远一点!」约书亚趁缝推开他。
「路西法?你又生气了?」
「疯子!路西法死了,我是约书亚,我是他哥哥!」
约书亚退到床角瞪著他,黑暗中一双湛蓝的眼直视著他,那股震人的忧伤也直直的传来。
「喂…你怎麽了?」约书亚有点不忍的问。
「路西法死了?」那个男子哽咽的问。
「嗯,他死了,那时候不是你抱著他的吗?」
乔凡尼迷惑的看著眼前人,那双黑盈盈,呈著水的深遂眼眸,不是路西法吗?罗夫拉开他怀里那个柔软的小身体,那是谁的身体?加百列说他走了,谁走了?是他小小的忧郁的路西法吗?下午他跟谁讨论著要火葬,火葬……。他的路西法?
「路西法……我的小路西法死了………」
乔凡尼任泪流满面也不擦,他徘徊在现实和梦境中,不敢相信路西法就这样走了,他正为了出现一丝希望而狂喜,但路西法却这样………。离开。
「你为什麽来晚了?」
「啊?」
「你早一点来就可以救回他。」
约书亚冤枉的说「我找他几百次了,没有人相信我是他哥哥,我也想救他呀!」
他的黑色眼瞳中闪烁委屈,简直就像路西法生气的样子,乔凡尼沉默了。
「我也想救他,真的。」
过了很久,乔凡尼才打破沉默「我很爱他,很爱,爱到无法失去他。」
「嗯,看的出来。」
乔凡尼又靠近约书亚,伸手轻轻触摸的的眼睫毛,黑色的,卷翘而浓密的,最像路西法的一双眼。
约书亚又感受到那份痴情眷恋,他实在不忍心再推开这个可怜虫。
「有没有什麽我能帮忙的?」
乔凡尼愣了一下,忧伤的把唇靠近「有……」
1998年11月
路西法?颜逝世近一年
圣乔凡尼斯?克里斯多福罗纳可?哈布诗铎格二十九岁
窝在椅子里,沉默的面对著多瑙河,一根又一根的烟燃起,手中精致的瓷器,彩绘著天使图,他的天使…………在怀里,真的像他所希望的,永远都躺在他怀里了。
再次紧紧的抱住路西法,他可爱又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