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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最可怜的是少爷。其实他内心很孤独,虽然他嘴里不说,可是我知道少爷还是非常渴望亲情的。在这里只有我这个老太婆陪他,也帮不上他大多忙,但是你就不同了。从少爷对你的关心来看,他一定是把你当成特别的人看待,凭我的直觉,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让少爷不再继续寂寞下去,我真的是很高兴!”王姐用着祈求似的眼神望着杰司,像是要他保证他会好好跟锐司相处。
纠结的情绪拉扯着杰司的心,就算他知道锐司复杂的家庭状况时,心中净是满满的不舍,但是,对于王姐无言的暗示,他却佯装不懂。因为他根本理不清他和锐司之间的暧昧关系,更不知他在锐司心中占了什么样的地位。
是真如王姐说的?还是他只是锐司所说的“猎物”?
见杰司沉默不语,王姐有些失望地回道:“少爷并不像外表那样的无情,倘若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只是他不会诚实地表达内心真正想说的话,因为没有人教他做,也没有人可以让他这样做!”说完,王姐便转身离去,继续打扫。
独自一人留在客厅的杰司,在心中不断咀嚼着王姐的话,纷乱的心思百转千回……
“会长,要不要等副会长来再开呀?”
“不用了,都过了三十分钟,就算再等下去,锐司也不可能会来的。”任秋挑着眉说。显然,这位会长大人一大早怒气就在爆发边缘。
“我这位小表弟,这次你可算错了。”随着低沉浑厚的嗓音响起,锐司颀长的身影跟着出现,他同样地坐在专属位子——会议室里的单人沙发,而非跟大伙儿坐在会议桌旁的办公椅上。
看到锐司第一次破天荒地参与开会,虽然是让他们枯等了超过半小时,还是感到不可置信,纷纷瞪大眼,用着怀疑的眼神死盯着锐司,像要瞧出个端倪似的。
“怎么?今天大少爷兴致来了,想到会议室参观一下?那还真是我们的荣幸。”任伙脸色不好地嘲讽。
反常地,锐司并没有再回嘴,而是沉稳地问:“不是要开会吗?今天要讨论什么?小宇,把资料拿给我看一下。”他天生的威仪自的摄人的魄力,被点到名的书记——潘曜宇,立即将手上的资料递给锐司。
任秋一脸狐疑地瞅着锐司,看他正经的模样,自己不免跟着严肃起来。就当他是真的有心参与讨论吧!
会议结束后——
“你是真的改了性,还是想到才来的?”一等其他人都走掉,任秋连忙将心中的疑惑提出来。
“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反正日后只要事先通知我,我就会来开会,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锐司含糊其词地回答,却说出让任秋既惊讶又高兴的消息。
惊讶的是,锐司竟自动地负起副会长的责任,原本他还不奢望锐司能来开会,没想到一来就道出惊人之语;高兴的是,以他的聪明才智、果断明确的作风,对他来说是非常大的助力,处理事情必定也能事半功倍。就像刚才令他头痛不已的社团经费分配问题,若非锐司逐步删减或增加,现在一定还陷入胶着状态。
他一直深信锐司的才能绝对高于大多数人,他只是故意装得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他这个表弟在劝了几次都没用后,也不禁沮丧地放弃了说服他展现才能的念头。然而,今日是发生了什么事?竟会让他改变心意,他实在很想知道。
“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任秋仍不死心地追问。
“没什么,只是不想再虚度光阴下去罢了。”锐司云淡风轻地说。
显然这个回答并不能满足任秋,他仍是死缠烂打的追问:“你就告诉我是会怎样?要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跟我小声的说,我保证绝对不会乱说。”他举起右手,作发誓状。
“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也许……”锐司幽暗的眸子凝视远方,自言自语地道。
“也许什么?话别说一半吊胃口,继续说下去呀!”他细长的单凤眼极尽所能地瞪大。
“你不是有手机吗?借来用用。”
没料到锐司会突然转移话题,任秋一时反应不过来,当场愣住,手却听话地从袋子里掏出轻便小巧的手机,再呆呆地交给锐司。
按下一串号码,锐司等着来人接听,不一会儿,另一头传来王姐的声音,锐司轻声地问着;“他怎样了?”
王姐讲了一堆,锐司一直用心地听着,似乎得到满意的答覆后,才结束通话。
一旁的任秋早已清醒过来,用着高八度的嗓音尖声质问:“她是谁?我以会长的身分命令你这个副会长,马上将刚才的对话在一五一十、字字不漏的告诉本会长。”
“他就是他!”简明扼要。
“别给我把马虎眼。”任秋蹙起眉,忽地,他一把抢回自己的手机,查了一下刚才的号码。“这号码不是你租的地方的电话吗?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金屋藏娇!我认不认识?叫啥名字?长得怎样?身材如何?有没有……呜呜呜……”一连串的问题在一粒苹果塞入他口中时戛然而止。
而那个罪魁祸首还狠心地压住苹果,让任秋只能被迫张大嘴,无且地发出呜呜声。
“你真不是普通的烦人!”见任秋一副要送医的苍白脸色,锐司才好心的松开手。
一恢复自由,任秋气急败地连忙吐出苹果,还顺便吞下因太过用力而咬下一口的苹果,再揉一揉差点扳不回来的下巴,正要破口大骂之际——
只见锐司已慢步至门口,说了一句令人费解的话:“他不是那个她!”
“她不是哪个她呀?这是新发明的绕口令吗?他妈的!锐司,你给我说清楚呀!”任秋气得连粗话都骂出口,可人早已走远了。
“好,你不让我知道,我自有办法,哼!”我就不信挖不出来,任秋在心中暗自发誓。
离东星学园的下课时间虽还有一个小时,可杰司不知已看了墙上的钟几回、在原地反覆的来回走了几次了。整个人心浮气躁的,他没有办法好好地坐在沙发上,心情更是焦灼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因为那个人就快回来了。
他要如何面对他?他又该怎么对抗他?又该如何不让自己陷落他所设下的游戏中?他根本毫无头绪。
就如同现在,自己的一颗心早已不受控制的不停跳动,是兴奋?是紧张?抑或是期待??他已经无力去深思其中的缘由,只想要如何逃避,然而,那人的影响却如此大,他早已不自觉的受他牵动,也许就在第一次见面,两人就已种下情缘。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愫?谁快来告诉他?他不愿承认自己的心已然失落,落在那个誓言要得到他的霸道男子身上。
杰司无意识的又看了时钟一眼,刚好五点整,原本慌张的神情迅速换上原有的淡然,轻轻的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准备面对锐司的任何举动、挑衅。
悦耳的门铃声就像与杰司心中的想法相呼应似的,不差分毫地响起。王姐现在正忙着晚餐,而他又最靠近大门……迈开极不自然的脚步来到门口,干脆地拉开大门,却忘了锐司有钥匙,怎么会按自家门铃这回事!
所以,一打开门来,毫无预期的的看到一个陌生人,着实让杰司呆愣了一会儿。
他微启唇正要问明白时,那个陌生人快一步的说了出来:“快累死我了,锐司还没回来吧?真是有够给他走运。呼……先不理这个,能不能先让我进去喝杯茶?”不等他回答,那人便迳自走了进去,就像在自己家似的没有迟疑的直冲往厨房。
杰司只得关上门,跟着这不速之客进入屋内。他和锐司有何关系?
看他一副似乎与锐司十分熟稔的模样,说不在意是骗人的,只是一方面却又为自己找藉口,以掩饰自己的慌乱,甚至还有察觉不到的小小醋意。
那人有着令人十分熟悉的单凤眼,再加上知道锐司住处的,唯有那一百零一个人选——任秋。
为何他会来到这里?肇因正是于今早和锐司赌气,要不是锐司心胸狭窄,他又何必一下课便从学校
路狂奔至他的租屋处!
为了比锐司早一步来到这里,老师才刚说出“下课”两个字,他就以百米的速度冲了出去。平时,他这个学生会长多半会留下来,先跟同学、老师哈拉兼打屁,要不就是帮助同学解决困难,藉以拓展一下人际关系,顺便保持他完美的形旬,提高他的声誉,这些都是他每天的例行公事。
没想到,他辛苦经营地成果就在今天毁于一旦,他仍记得当他冲出去的那一刹那,同学、老师脸上的惊愕,就像被鬼吓到般可怕。可是,就算赌上自己的面子,他也一定要知道锐司口中的神秘人物。
牺牲这么大,若没达到目的,他誓不罢休。
锐司住的地方离学校有一段距离,刚好也有公车通过,原本他想搭公车,继而又想到正值放学、下班的巅峰时段,交通一定瘫痪,以那种蜗牛爬行的速度绝对赢不了锐司高超的骑术。逼不得已,任秋只得派出他最原始的工具——双腿。
以往他在学校的田径比赛中,都是不上不下的名次,说穿了就是运动细胞差,这次他是拼了老命,使劲地往目的地奔跑。
人的潜能是无限大的,此刻,他非常相信这句话,他以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杀到锐司的住处,连他本人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这次是他第二次来到这儿,记得第一次是锐司刚搬来这里的时候,那次他只参观一下便回去了,之后,便再也没来过,不是说他不愿意来,而是锐司不喜欢邀请别人到他住的地方,更讨厌被人打扰,他又不是自讨没趣的人。
不过,这次他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要赴谭虎穴一探究竟。
还好锐司还没回来!因剧烈的运动让他惨白着一张脸,口也渴得要死,因此一到这里不由分说便直接先往厨房去,倒了一杯冰凉的开水,刚好遇上正在做菜的王姐。
“夏少爷,好久不见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呢?”由于抽油烟机的声音太大,得扯着喉咙大声说话才能听得仔细,王姐只好先将它关掉。
这王姐他也认识,她本来在他家帮佣的,后来因为要带小孩才辞职,那时他只有三岁而已,对王姐还有一点印象。直到前几年,阿姨向母亲询问哪里有好的帮佣,母亲想到王姐前几天刚回来探望过,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选,便向锐司他妈妈推荐王姐。
“因为我想你嘛!我好想吃你亲手做的清炖排队骨、红烧牛脯、芙蓉虾卷、豆瓣鲥鱼……想到我就流口水了。你知道学校的东西不仅难吃,又不像王姐把爱心贯注到每一道料理,吃起来让人觉得幸福。所以,今天想来看看王姐好不好,顺便祭祭我的五脏庙。”拍马屁要拍得好、拍得妙,凭他多年的经验,要先让自己委屈成弱者,再不断的夸耀对方,对博取他人的同情。
“真是可怜!难怪变得这么瘦,看得王姐心疼死。难得夏少爷来,就留下来吃晚餐,人多也比较热闹。你先去客厅跟纪少爷聊聊天,让我在厨房好好的大展身手,好了之后,我再叫你们来吃。”王姐爱怜地将任秋推出厨房,转身继续她的工作。
任秋一脸计谋成功的得意样,本来正愁没理由留下来,想不到王姐就叫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