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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理会身边大喊大叫的奶妈,拿开奶妈企图阻止他的手,执意继续刷著。“奶妈你让我洗,我一定要把自己洗干静!刷干净!”对於疼痛已然麻木,只要能洗掉皇兄的味道,和那种陌生的感觉,叫他全身脱皮他都愿意。
无力阻止,就只能在一旁心疼的落泪,殿下是自己看著长大的,从小到大,吃了那麽多的苦,怎料现在还。。。。。。老天爷!求求您!就不要在折磨这苦命的孩子了啊!
不知洗了几遍,那味道还是不能消除,像还残存著,他全身颤得更厉害,想起皇兄倾泻在他体内的滚烫热流,那味道当然还在,怎麽样也去不了。
他泼了更多桶水,呕吐了更多回,直到残存的力气全都消耗尽,精疲力尽的为止;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上了。
突然瘫倒在地的炎,吓坏了奶妈,“快来人那!殿下晕倒了!”,奴才们七手八脚的把主子抬近内殿休息。
踏入房间,就连奶妈也嗅出了房间里到处都是性爱的气味,棉被、床铺,及所有沾染上那性爱味道的东西,全都显示著刚刚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缓缓的睁开空洞的眸子,对上的是奶妈心疼且担心的眼神,他的心已冷如冰雪,所有的感觉都淡化了。
“是……四殿下吗?”眼泪不停的落在宇文炎的脸上,哽咽的小声问道。
乍听到“四殿下”这三个字,心底立刻窜起憎恨和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空洞的眼中无声的泪水顺著眼角划落。
见到主子默认了,心疼的不知如何安慰,只好上前用力的搂着他,似乎如此可以给予主子力量,“殿下,可怜的殿下,奶妈无能无法保护您!”
抬眼望著殿下那苍白却依然美丽的脸旁,带著凄凉绝望的神色,“殿下,您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人要是死了,就真的什麽希望都没有了啊!”
好熟悉的话,他在似乎在那儿也听过同样的话?
奶妈的怀抱如此温暖,让他想起年幼时,“娘。。。。”是啊!年幼是娘亲抱着自己的感觉!用沙哑的泣声叫著娘,听著都让人心酸!
娘亲!娘亲也说过同样的话!那唯一疼爱自己却狠心丢下自己的娘亲。慢慢的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意识渐渐的远离了肉体,口中却依然不停的呼唤著“娘”。
抹干了殿下满是伤痕的身子,还记得殿下刚刚入宫时,也是如此,不停的喊著娘,“殿下,娘在这里,乖!安心的睡吧!”
安抚的话似乎起了作用,紧紧的依偎在奶娘怀里,显得格外的脆弱且安稳,渐渐的渐渐的。。。
可……眼角依然落下了晶莹的泪珠!
第四章
“这九殿下;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呀,就连我们梅妃娘娘的召见,都敢不现身就回绝了!”说话的是一个宫女打扮的十七八岁妙龄少女,尖锐的声音嚣张跋扈的口吻,标准狗仗主人势的嘴脸,轻蔑的看着面前不停赔不是的奶妈。
“锦绣姑娘,您可千万别误会了,我们殿下,他确实是因为昨日夜里受了风寒,直到此刻还睡着呢!发著高烧,到现在都还没醒来,实在是不得已,才无法起身,恐怕今日是无法去给娘娘效力了。”连声的道歉和慌忙的解释,最后还不忘塞了定银子到少女手中,“还要劳烦锦绣姑娘,您回去多多在梅妃娘娘面前说好话,倘若过几日,殿下的病好些了,一定亲自去给娘娘赔罪。”
这就是在宫中不得宠的下场,就连一个7品宫女,在他们这些皇子的近身恃俾面前都如此耀武扬威。
掂了掂手上的银子,冷哼一声,“哼!”斜著用眼角瞧着奶妈,“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做奴才的,真是不知道怎麽伺候的主子,今儿个难得我们梅妃娘娘心情好,这才想到要九殿下,去帮她描几赋漂亮些的丹青,而这九殿下却好巧不巧的这个时候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和娘娘过不去呢?!娘娘啊。。。。。。”
“谁跟谁过不去啊?”
乍听声音,锦绣不禁随之一震,反射性的立刻跪下,“奴婢给四殿下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此刻是与先前的嚣张跋扈孑然不同的卑微芊顺,声音也不再尖锐变的甜腻。
“奴才(婢)们给四殿下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漫不经心的用修长的指尖指了下锦绣跪着的方向,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其余的都起来吧!”
“这里如此热闹?发生了何事?”
昨日殿下之事,让她对四皇子非常气愤,但她只是奴婢,殿下问话,自然还是要恭恭敬敬的答。“回禀殿下,是梅妃娘娘差了锦绣姑娘来传九殿下去描丹青,可殿下因身体不适而无法前去,所以奴婢此刻正在解释和回绝!”避重就轻的简单讲了刚才的事。
“炎儿病了?”整句话里,他只听到“殿下身体不适!”病了吗?怎么病了呢?是昨天的他……
亏你还问的出口,还不是被你害的!!
心里嘀咕着,嘴上可不敢如此道,“是的,殿下是昨儿个“夜里”受的风寒!”故意加重了夜里二字,暗示着炎究竟是为了什么病的!
夜里?风寒?!那么就真的是……
昨日他失去理智,愤怒不受控制之下,强行占有了炎儿,看来必定是昨天他太过……
不过他并不後悔,虽说也许有些操之过急了,也因对他的欲望实在是太过强烈,最后炎竟然昏了过去!原本他是想留到炎儿转醒,可那种情况下,按炎的脾气……
所以也只好趁著他没醒先行离开。一心挂念着他,草草办完父皇交代的事,就立刻赶来燕霞宫,想看看炎是否安好,却没料想他竟然“病了”!
“殿下,奴婢只是前来传话的。。。所以。。。”一直被忽略,仍跪在一旁的锦绣;娇柔做作的声音加上动做;让一旁的所有人,听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根本不想理会此等杂人,但既然梅妃要找的是炎儿,“回去告诉你主子;若是想要找人描画,就让她自个儿,随便找个画师帮她描!炎儿是皇子;不是她的画匠,往后该怎么做让她自个儿掂量着……!”
冰冷的目光透著极度的不耐,让锦绣的冷汗从头顶不断的冒出来;“回去照着原话说,就说这是本王的意思!你若敢少传了一字半句……你知道让本王不高兴,会是何等的凄惨下场!”
“是是!奴婢知道!清楚了!”
“清楚了还不滚?”
“是是是!奴……奴婢这就回去把殿下交代的话原原本本的传给娘娘,奴婢先告退了!”吓的差点连话都说不完整了,行完礼就往大门跑,差点被高高门槛拌倒。
看著仓皇而逃的锦绣,方才是多么的嚣张呀,而见到四皇子就……不禁开始为自己的主子担起心来了。
“叫太医来瞧过了吗?”更本无心管其他的事,此刻他的心中只有炎儿的病情,径自往内殿走去。
“啊?”
对於奶妈的失神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关心,只是冷冷的重复,“叫太医来瞧过了吗?”
“还没请太医!”
“什么?既然是昨天夜里就病了,为什麽不去叫太医来瞧瞧?”
看见静静的躺在床上的人儿,苍白的脸颊毫无生气,记忆中红润的唇此刻也毫无血色。就如此安详的躺著,双眼紧闭,只觉着心里一阵揪痛,连忙伸出手指,探他的鼻息!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仍在呼吸!看他如此静静的躺著,一瞬间让他以为。。。。。。
额上放著白色的帕子,伸手轻轻的覆上──好烫,再细看炎的嘴唇也因为高烧开始干裂了,看来真是病的不轻啊!
担心焦虑加重了问话的指责和音调。“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如此严重为何不喧太医?你们以为用这麽块破帕子就可以治好他的病了吗?”
殿下自昨晚躺下至今都未曾醒过,奶妈心疼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掉,“奴婢不是不请啊,是请不到!从昨夜发现殿下病,还发高烧开始,就跑了好多次,却都被回绝了!先是推说,夜深了太医都休息了!而今早上去时,又说是,去给嫔妃看症去了,刚才正想再去,梅妃的侍俾又来传话!奴婢……”说著说着眼泪越掉越凶,静静的走上前,小心帮炎换著冰帕子(降温的)。
“混帐!”听了奶妈的话,心疼加上排山倒海的怒火,‘啪’的一掌击碎了身边的台子。
“简直是放肆!这班狗奴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皇子都病了,还敢顾著自己休息!”心疼的凝视着床上憔悴的人儿,胸口那急速膨胀的疼痛感与炙狂的愤怒,使他就快失去理性了,“小季子,立刻去太医院,把太医院总管胡韶青给本王叫来!”
“是,奴才这就去!”主子此刻怒不可竭的神色,他岂会不明了,听见命令,便分秒不敢耽搁的快步冲出了燕霞宫。
一旁伺候着的宫女太监们,包括先前还在换帕子的奶妈,通通都被他的怒火,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呆呆的一直愣在原地不能动弹。
抬眼,看着拿帕子一直在发呆的奶妈,径自抽走帕子,放进冷水中浸湿,再稍稍拧干,轻柔的覆在炎额头之上。
一连串极其温柔的动作,担心焦虑的眼神,让其他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那是尊贵冷傲的四殿下?他竟然在做下人做的事!
“炎儿,你千万不可以有事!本王不准你有事!若是你胆敢让自己有事,本王就杀光你燕霞宫的所有人!”
耳边听著富有四皇子特色的关心之语,在那一瞬间,奶妈似乎觉得,眼前这位惟我独尊的皇子对于他的小主子是有感情的。
半饷,一阵飞快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夹带着急速的喘息声,来到身边,“呵……呵……殿下……总管……胡……”,没等小季子气喘吁吁的把话说完,太医已然被拉到床前。
“参……”
“参你个头,都什麽时候了你还参。。。”打断太医行礼;“给本王仔仔细细的看检查清楚,九殿下到底怎麽样了!”双眼一直都未曾离开眼前的人儿,他关心的只有此刻炎的情况。
得令,胡太医自是不敢怠慢,打开药箱,开始切脉,观看气色,用金针扎一些穴位,来断定宇文炎的病情。
“怎样?很严重?”
从未见过如此的四殿下,焦虑不安显然没有往常的冷凝气息,“九殿下,因血气逆行,至肭气不顺,又有湿寒入体,气嘘血淤,固及本未闵;导致。。。”
“废话就免了,本王要知道是,他严不严重?你能不能治?何是会痊愈?”焦虑外加担心,炎脸色依旧是苍白的毫无血色,让他根本没有耐心听老太医慢慢的跟他讲解“医书”。
“是!那麽微臣简单的说!九殿下此刻的情况,基本上算是严重了,不过还是能够控制住的,微臣马上开个药方,抓了药就立刻去熬,配合微臣的金针,不出十天半月定当痊愈。”说罢便开始写药方子。
“那他什麽时候会醒?”老太医的一翻话,听的他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会说算是严重的!!一会又说可以控制住的!真是该庆幸他的心脏够坚强!不由的拧眉,看向那双紧闭著美目,为什么他会有种,那双眼的主人再也不会睁开的错觉呢?甩开如此让他心慌的念头,转身看着太医开方子。
“臣适才已经为九殿下施了针,稍後吃了药,睡上一觉,明日便会醒来了。”奶妈上前接过太医手中开好的药方。
“小季子,你随著奶妈一同前去。”为防其他人故意刁难,小季子同去的话,应该便不会有此顾虑。
“是。”两人便一同离开了。
直至知晓炎的情况稳定下来,先前焦虑不安的心才稍稍平和了些,但是担心固然还是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