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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冲摇头:“现在还说不好啊,他们两个如今可是幽州城里握有最大权力的两人,我们便是有所怀疑也不好明着查啊,不然我们想立足都很困难了,更别提把胡人杀退了。”说到这里,王冲开始后悔自己只带了这么点人马来幽州了,五百精骑实在不足以震慑全城哪。但他也不是神仙,自然不会提早就知道幽州的形势会如此复杂和危险。
“那……我们却该怎么做呢?”王俊卿皱起了眉头问道。
“只有暗地里查清楚了。好在我这个大帅在明面上还是有权指挥他们的,他们也不敢太过违逆我的意思。只要查到了确切的证据来证明我们的推断,任他是什么人,我都要将他军法从事的。”王冲坚定地说道。
同一时刻,另一处静室之中有两个人也正在商谈着密事。两人都坐在灯火照不到的阴影之中,所以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两个声音都显得有些清冷。
“你说,王冲不会发现什么问题吧?看他今天一到就去了彭子鸣那边,又上了城头,会不会瞧出一些破绽来?”
“应该不会,他身为北地的大帅,初来乍到的总要了解下情况,再加上他与彭子鸣之间的关系,去见他也是在情理中的事情。至于你担心他看出什么问题,我以为却是过虑了,他才刚到我幽州,连人都认不全呢,能瞧出什么来?”
“希望你是对的。但保险起见,我们今后这种私下的见面还是少些为好,另外,与那边的联系也能免则免吧。这个王冲虽然年纪比彭子鸣更大,但其心思看来却比彭要细密了许多,我们不能不作提防哪。”
“好。另外,有些人我们也都要看住了,别让这些人说什么不利于我们的话。”
“这点只管放心,现在幽州城里的那些人有几个还相信旁人的,何况是一个初来的王冲呢?倒是彭子鸣,他的命还真是大哪,到了这个时候还撑得下去,是不是应该想些法子,让他就这样……”
“不可,他若真的出了事,只怕王冲反倒会细查了,就让他多活几日吧。我想,那边的人很快就会把事情办了回来了,到时候连这王冲一起,我们都可以除去了!”
“好,那就且让他得意两天,这几日里好好应付着吧。”
两人谈到这里,便起身吹熄了灯火,然后出门分散而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之后几日,王冲一面要不断地注意城防,留意城外胡人的动静,另一面他也要花费不小的气力来查看城中暗藏的问题。城防之上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胡人只是时不时地佯攻一番就退去了,幽州城看着虽然危险,但其实还是固若金汤的,再加上城中存粮尚足,所以倒不怕会被胡人攻入进来,又或是出现粮荒而导致难以维持。
但另一方面,王冲的人就受到不小阻力了。无论他手下那些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从这些幽州的文武口中套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出来。面对着这些早就在入城时【wWw。WRsHu。cOm】便曝了光的新人,军中将士对他们总是客客气气的,但却绝对不涉其他,这让他们难以下手。
如此局面,王冲倒是早有心理准备了,所以虽然连连遇阻,可依然没有任何气馁的意思,只是更让他感觉到了幽州城中的情况有些不同寻常。
如此过了五六日,十一月十五这天的中午时,正在都督府里吃着饭食的王家父子就听到了一阵阵的鼓声,同时城头用来示警的锣鼓也响了起来。两人在这几日里已经遇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了,所以听到声响便知道是西边的城墙又受到了胡人的攻打,便立刻放下手中的馒头,就往西城而去。
虽然胡人的进攻对幽州城并不构成太大的威胁,但身为主帅的王冲却认为自己有这个责任在遇到袭击的时候与守城的兵士们在一起。这样一来,可以提升我军守城的士气,二来也可以与兵士们拉近距离,从而能更好地守住幽州。
所以,当胡人的第一波进攻杀到城下,遭遇到城头宋军的严密阻击时,王冲便已经带了百多名亲兵赶到了。此时,杜千军正指挥着守城的将士们把各种武器往已经接近的敌人群中抛洒下去呢。
“大帅!”见王冲来了,杜千军立刻上来行礼道。自从王冲进城后,这位将军在礼数上可比耿和还要周到,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是个只知作战的莽夫。
王冲随意地一摆手道:“杜将军不用理会本帅,专心击敌便是!”说着便也亲手举起了一块磨盘大的石块往城下砸去,顿时把两个已经冲到墙根下的胡人砸成了肉饼。
见连王大帅都如此尽力防御,这让守城的兵士们大受鼓舞,他们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快,更加有劲了,无数的木石以及箭矢就往城下的敌人身上招呼,即便胡人不断将箭射上城头,伤了不少人,也无法阻挡他们的热情。
这样一来,胡人攻城的气势就弱了许多了,在又抢了几次无法得逞后,他们便开始向头退却。在小半个时辰后,这次攻城再一次结束,胡人只是在幽州城下丢了两三百条尸体,却连城墙的皮都没能摸到半点,可以说是吃了亏了。
“大家的表现都很好,本帅一定会记在功劳簿上,待最终将胡人赶回去后向朝廷为你们请功!”王冲在事后,笑着对众守城的将士们说道。这自然是赢得了这些人的一致感激,王冲感觉得出来,自己与众将士之间的距离已经近了不少了。
王冲怀着不无喜悦的心情下得城楼,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儿子一直都紧锁着眉头,似乎有着什么疑问。便忍不住问道:“俊卿,却是有什么疑难么?”
“是的,我发现了胡人的一个问题。”王俊卿顿了下,看看周围都是自己人后,才对父亲道:“刚才胡人来攻,我也射了几箭,却发现个奇怪的现象,这些胡人竟与昨日攻打我北城的蛮人似乎是同一拨人。”
“什么?”王冲闻言凛然:“你说仔细些,可有什么凭据么?”如果一切真如王俊卿所以说的那样,这事可就太奇怪了,而城外胡人的数量也就更成了个谜团。
“确切的证据我是拿不出来的,但我却记得很清楚,昨天一战时,我曾以减射中过三人。其中两人当场身死,最后一人却是右手中了一箭,我还因此朦胧地看到了他的模样。”
对儿子的目光犀利,王冲是很清楚的,即便城上城下距离不近,但以他的目力要格外注意一个人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看清楚其长相容貌的。所以在沉吟了一下后,王冲便问道:“今日你又在这些人中瞧见昨天的人了?”
“是的,如果光只容貌相近,我还不敢确信,毕竟胡人的长相我们并不熟悉,而且他们也都很是粗犷。但,现在却连他右手上的伤也是一般无二,这可就太凑巧了,实在由不得我不怀疑这是同一个人了。”
“唔……你说的的确在理。”王冲点头道:“只是兹事体大,我们还是应该慎重一些才是啊。”
“另外,我还发现胡人的布营也有些奇怪,他们在营外的人数总是那些,似乎也是有意而为,为的就是给我们一个错觉,让我们相信他们在两边的人马合起来足有数万。可如果这样的话,为何每次攻我幽州城却总是以区区五六千人马来呢?只是试探也就罢了,可现在已经这么多天了,实在没有试探的必要了。所以我以为,他们这分明就是在迷惑我等,实际上城外的胡人只是一小部分!”
“以区区数千人马,却故布疑阵地将我们大宋近十万大军拖在此地,若真有其事的话,只怕我大宋军队的颜面就都丢尽了!”王冲勃然变色道:“可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难道这么多天过去,守城的将领就一直没有发觉么?还有,他们的其他人马又去了哪里?”
“其实第一点,之前我们就已经有疑问了。幽州的东、南两面皆无胡人,这便是因为他们在外面的兵力不足,只能在两面布下疑兵之故了。而我也曾说过,若是我们从东、南两门出兵绕到他们的身后,那胡人也必然要有不小的损失。这一点其实城中将领也有人提出来过,可结果呢,守城的一众将领们却以胡人善于野战,我等实在不该贪功冒进为由给拒绝了。只此一点,就可以想见这内外也是有着勾结的。”王俊卿再次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却比之前的推论更深入了一些。
王冲这下却是有些难下结论了,只是在那里沉思,半晌后才道:“你所说的实在太过可怕,与敌勾结可是大罪啊,没有十分的把握,不能轻易怀疑。何况还有我的第二个疑问呢,如果胡人真如你所说的只是以少量人马拖住了城中守军,那他们的其他人马呢?”
“只怕他们的目标不光是一个幽州吧。他们的其他兵马或许已经埋伏在并州和冀州等北方重镇那边去了,只怕那几处也有危险了。”王俊卿担心地给出了下一个推断。
王冲闻言也打了个突,若真照王俊卿所说的话,那两州的情况怕也不妙啊,幽州无论是人马还是城防都比它们要强得多,若那两州遭到袭击,会支撑得住么?而自己刚到任上,就有重镇被敌所夺的话,只怕也难以对朝廷有个交代吧。
“这却如何是好?我该冒险出兵一试城外胡人的虚实么?”王冲在心里盘算着。
“所以父亲,现在已经到了我们必须做一个决断的时候了。若再拖上几日,胡人的阴谋就将得逞,一旦两州失守,我们幽州就成了彻底的孤城,到时想守也很困难了。”
“你再让我好好考虑一下,此事不是随便能定得下来的。”王冲却依旧面有难色地道。他为难的除了此事只是一个推断外,更主要的还是现在的他在幽州的权力可还不够啊,若这样命人出战,而城里又有与敌相通者,只怕那人便会加以阻挠以及给敌人通风报信,事情未必真能如预料般的顺利哪。
王俊卿在催促了这一声后,也想到了如今自己等人的尴尬处境,便也不再做声了,但他的心里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之后两日,王冲对城外胡人的情况看得就更是仔细了,而他也渐渐发现了更多的问题所在。这些看似杂乱的营地也是胡人刻意而为,就是想要宋人瞧不出他们营中的真实兵马数量来。同时,在有心细看之后,王冲也发现了一个规律,胡人攻幽州总是一天打一边,从不曾出现过西、北两面同时遭到攻击的情况,只此一点,就可以瞧出胡人的确如王俊卿所说的那样只有少量人马在这里拖延了。
这样一来,一个很现实的疑问就摆在王冲面前了——既然他们只有少数人马在幽州,那其他的胡人却在哪呢?为何冀并两州并没有遇袭的信号发来呢?
第三章 血仇,雪仇
十一月的北方当大风雪出现时,便体现出了它那残酷的一面。狂风呼啸中,即便是官道之上向前行走也是非常困难的,尤其是当你顶着风前进时,尤其的吃力。象这样的恶劣天气里,是不会有人行走在外的,但今天却有一行人艰难地在官道之上挪动着,他们自然便是往幽州而去的许惊鸿一行人等了。
在一脚深一脚浅地在雪地里行了有一个多时辰后,这些在西南山林之中能做到来去如风的精锐之士也感到了深深的疲惫,有人便冲许惊鸿叫道:“队正,咱们还是歇息一下吧,这天都快黑了,而我们离幽州城可还有上百里的路程呢。”纵然此人已经全力喊叫了,但在这扑面而过的风声掩盖下,他的声音依然有些断断续续的。
不过许惊鸿还是清楚地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