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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就在他面前斜上方,仰看去在那个月亮旁边的方位,悬空飞停着一只奇怪的鸟儿。这鸟个头甚大,和最大型的老鹰相仿,正张开黄白相间颜色的轻细双翼,悬浮在半空中。它的头脸有点像猫头鹰,翎角赤红,额头绛褐,足趾青碧。鸟眼甚大,晶润浑圆,正炯炯有神地俯瞰着自己。
“哎呀,你是何方妖怪?竟敢来偷看本小爷赏花!”
牧云扬手便要施法。不过那怪鸟却不慌不忙,又口吐人言,如女子般清声说道:
“张牧云,且休暴躁。本使者并非妖怪,乃是仙禽,名号‘王母使者’。”
“呀!”
牧云闻言更是大怒,喝道:
“没瞧出这妖鸟还会扯谎,竟敢自称王母娘娘的使者!”
说着话,他手中已然现出一副霜弓水弦的弹弓,上面还有一只冰丸寒光烁烁。当他举手作势要朝怪鸟发射时,王母使者终于慌了,忙腾空飞远一点,然后鸣叫道:
“牧云,住手,住手,误会,误会!我本名便叫王母使者,今次也确是西昆仑瑶池玉苑的王母大神派来,有事告知你。”
“这样啊,”见怪鸟怕他,牧云也定下心神,暂收了弹弓,仰面叫道,“姑且信你一回。我准你飞近点说话,免得惊动旁人,把你当妖怪打。”
“……好吧,不过你不要打我。”
王母使者十分小心,她这样的仙禽何曾碰上这般惫懒少年?这时真怕被他一弹弓给伤了。
“当然,不听你说完,我不会轻易打你。”
“……好。”
一代仙禽直等得了这句保证之后,才敢重新靠近牧云,宣讲王母的喻旨:
“张牧云,你可知因你缘故,华夏神州大劫将近!”
“哎呀!别来这一套,净吓唬我!”
一听这句,牧云方才隐去的弹弓,又出现在手中。
“等等!”
这王母使者也是头回碰到张牧云这样聆听王母法旨之人,哭笑不得之余,只好尽力委婉了语气,于半空说道:
“九州天劫,其实乃是定数,与你无关。”
“早知你唬我。继续说。”
“……”
“天劫到来,避无可避,唯一可想之法,只求能劫后重生,否则华夏就此沉沦,神州大地陷入炼狱,再无翻身之日。王母大神不忍人界罹此大难,特命我翱翔九州,将神谕传给相关之人,希望他们能预知大祸,早作打算,避免此劫过后,人间沉沦永罚。”
“天劫?永罚?”
听怪鸟说出这一番话,一不骗钱、二不骗物,牧云已经有些相信它。见王母使者略略停顿,他便问:
“究竟是什么天劫?这么可怕。”
“张牧云,命数无常,遇上这等天劫,连王母大神也无法预知详情的。她只推算到,此劫与魔界有关。”
“魔界?魔界是啥?”
王母使者说的这些词儿,对张牧云来说,实在匪夷所思。他花了很大心思,才终于没把“魔界”发音理解成“磨秸”。
“唉……”
见他如此,那怪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黯然说道:
“难怪王母称为天劫。你也算与此劫关联之人,却至今沉迷人世,劫数将临之时,竟懵然不知魔界。既如此,本使者只得多费些口舌。”
于是王母使者又飞近些,立在牧云身旁那棵梨树的高枝上,对他清越而言:
“茫茫世上,分为七界:为人界,为妖界,为魔界,为冥界,为仙界,为灵界,为鬼界。”
“人界即人间。”
“人间非人的生灵修炼得道,即为妖界。”
“妖界与人界共存,其他各界却大多不同。魔界、冥界、仙界、鬼界皆独立于人世。”
“魔界之中,充满混乱精神之力。光怪陆离的紫色界域里,常年刮着肆虐浩大的灵魂风暴。魔界之灵为魔族,常修强大的精神法术。魔族之力并非最为强大,但凭借可怕的精神法术,常常操控其他各界之灵,达到自己的目的。”
“魔界魔族,皆尊太初混乱始祖‘淆紊’为魔神,又尊魔族中最杰出的魔灵为天魔。已知有桀骜天魔、血火天魔、魅惑天魔、恐惧天魔。这四位天魔,其他六界中知晓之人又称其为凶魔王、血魔王、媚魔王、惧魔王。若以人界、仙界准则,魔族行事,十分邪恶。”
“冥界则临近混沌之域。天地初分之前,宇宙一片混沌。冥界就在那混沌的边缘,因靠近这样混乱本源的边缘,极近死亡,故称冥界。”
“邻近混沌寂灭,冥界环境极为恶劣,其中的灵物也较为原始。为了生存,冥族不得不以力为尊,无论是思维和精神都较原始。又因环境极端奇特恶劣,冥界匪夷所思的凶猛奇物较多。”
“不过,天道有恒,作为另一极端,冥界中竟也存在少量极为完美的人物。听王母大神说过,冥界尊者便是一位极美的女子,号为冥女,并称冥界之主。冥女居于冥河,麾下直属无数桀骜凶残的冥河领主。七界之中,冥界最为神秘,迄今为止,仙界诸位仙灵,仍不知冥界具体底细。”
“至于仙界,则与魔界、冥界对立。仙界之灵修炼、操控纯正有序的物质、精神。仙灵常称‘天地有序’,最讲‘规矩’二字。他们从来一力想将宇宙从滑向混乱的方向拉回。”
“仙界之灵传承自太初灵母。灵母乃天地纯正有序清气之源,与魔神淆紊对立。和魔界、冥界不太一样,仙界本身就存在多个独立的界域,如昆仑,蓬莱,还有你们民间盛传的远在天边的雪云国度。事实上,连仙界之尊王母大神,也不知道这世上存在多少个仙界。”
“……真的嘛……”
听了王母使者这一番话语,牧云忽然觉得自己的眼前,就好像忽然有一扇大门正在缓缓开启。那门的外边,是一片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瑰丽奇景。
王母使者的讲述仍在继续:
“依本使者看,相比其他五界而言,灵界、鬼界无足挂齿。灵界依托于其他六界,乃是无生命之物,机缘巧合之下产生灵魂,便成灵界。灵界之灵往往低等,且无善恶是非之念。”
“鬼界则是其他各界低等灵物死后的归所,乃七界灵魂安息之地。人间流传的阴曹地府,大略便是鬼界。”
说到这里,有关七界便已跟牧云解释完,那王母使者说得口渴,便暂时歇歇,停住不言。而牧云则因为听得太入神,心中又在紧张思索这些新的信息,一时并未察觉,还等着王母使者继续言说。
直等又过了片刻,牧云才如梦初醒。圆月之下,牧云这时换了恭敬的语气,仰脸对梨花枝头的王母使者说道:
“你为何寻我?还请神鸟示下!”
第9章 惊湍噬灵,怒涛千军驰噪
“魔界异动,定数未知,值此之际,不可懵懂。张牧云,其实你身怀宝物,却不自知,今日我奉王母之命特来明示于你。”
“哦?是我那本古书么?”
“《天人五召》?亦是宝物。不过此物用处,你已知晓。你身上还有一件奇绝珍宝,正是你腰间的‘牧神之触’。”
“哦?你说的是这个吗?”
心念一动,牧云腰间那条盘缠的碧竹腰带已破衣而出,悬停在他和王母使者之间的空中。原来他前夜福至心灵,得碧竹古简吸噬血魂,现在他已能部分操控。此时碧竹简盘旋半空,首尾衔接,悠悠旋转,正散射着青色的毫光。
“正是此物。”
王母使者点了点头,道:
“世间偶有异人知其为鸿蒙古卷,抑或轮回之书,却皆为形晦,不知其根苗。此物本名‘牧神之触’,乃东方太昊天帝牧御天下万灵之物。东帝太昊居木德,号春神,又为上古巡牧之神。”
“早年某日,太昊帝登负丘之山,见其上有赤泉如涌,饮之不老。泉侧生有异竹,竹枝青碧如玉,隐有金纹。帝心中异之,遂于负丘之山筑神英宫,取金纹碧竹,淬以不老赤泉,以百年之功炼得你眼前这宝物,号为‘东帝鞭’,又名‘牧神之触’。牧神之触有降龙伏虎之功,挥之统领天下灵兽,莫敢不从。”
“后太昊与魔界神君大战,失落灵鞭,此物便湮没无闻。现在重现你手,王母老人家知道后,说道此鞭虽然光芒不如往昔,但悄然出现,未必不是天劫之前的一个变数。”
“呀,这么厉害啊!”
听了神鸟方才所言,牧云十分惊叹。对他来说,说到现在,所谓的“天劫”无影无踪,仙魔冥鬼各界也属虚妄,最眼见为实的却还是眼前这纠缠了自己一年的什么“牧神之触”。从厌物变成了宝物,于是明月之下他两眼放光,急切问王母使者道:
“这么说,难道我该去当个猎户?有这牧神的法宝在手,哪还会像以前只打到野鸡野兔!”
“……”
瞧着少年脸上的财迷笑容,王母使者忽然觉得有些无奈。她扑扇了两下羽翼,继续开导道:
“凡人,尘封万年,牧神之触是否还有当年牧御万灵的神效,还未可知。不过,驱禽赶畜,只是小术,上古太昊之物,却还有更神妙的用处。”
“哦?”
牧云燃起更多的希望。
“牧神之触,秉承东帝纯正木灵之力,善与天下生灵沟通。又充盈生机之力,最能炼化悖乱邪秽。我今天奉王母之命,授你运用牧神之触的‘噬灵术’!”
话音刚落,王母使者张开细长的羽翼,飞旋于半空,转眼无数发着白光的符字宛若大雪从月中纷落,一个个旋转着没入目瞪口呆少年的天灵盖。
宛似醍醐灌顶,源自牧神太昊、此刻由王母使者转售的噬灵神术,转瞬之间便刻画在牧云心中。幡然领悟,也不用王母的神鸟使者多言,牧云举手向空中一抓,那兀自发光的旋转法宝便迅速飞到手边。
牧云瞑闭双目,在牧神之触烁烁光华的映照下,胼指搭在这旋转的碧竹鞭册上,瞬间本来青碧幽幽的牧神之触红光大盛,又渐渐转为黯淡。前后不过片刻功夫,它前夜曾吸噬的关外侯死士邪灵,便被牧云悉数吸纳净化,转为纳于气海丹田的纯正灵力。
当牧云再次张开双眼时,眸子晶润内蕴,神光蔚然,与方才不可同日而语。
第一次施展噬灵术成功,牧云便收了牧神之触,犹自缠在腰间。此后他觉得甚为欢欣,便对着高枝上的神鸟粲然一笑。
见得如此,那西昆仑而来的神鸟也不禁感叹:
“人界果然为七界中天神福佑之地!人族虽天生孱弱,却善用外物,最为可塑。魔界欲选人间掀起风波,恐怕也与此大有干系。”
不管如何,已完成使命,王母使者不多逗留,只最后告诫少年一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神术既号‘噬灵’,便不分善恶。无论生机,还是死力,皆能噬炼。善用即为善物,恶用即为恶物,请君自重。倘若无端噬炼生灵命机,恐遭天谴,后患无穷,切记切记!”
“好!神使所示,我一定牢记心中!”
牧云深施一礼,恭敬答话,表示牢记在心。他眼前这神鸟,有传法之恩,不自觉已把她当做自己半个师傅对待。
见得如此,王母使者也甚欣慰。明月在天,她振翅飞腾而起,绕树三匝,于高天中对着牧云点了点头,便一振翅翼,转瞬消失在茫茫月空之中。
神鸟飘然远逝,牧云犹自立于花庭。望着朗月辉照的无尽苍穹,他竟有些怅然若失。
“哥哥,什么是七界呀?”
出神之际,忽听得耳畔人语如莺。方才王母使者传语时已施了屏障法术,却不知这女娃何时已醒,此时见怪鸟已走,便跑到牧云身侧,仰脸天真询问。
“幽萝,你也听到了?”
“嗯!好像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