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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的太监也不知道:“前面的羽林卫停下来了。”
翟钦骑马过来:“娘娘,车队遇到袁宏大人了。”
袁宏?他不在胤都,到此处作甚?
翟钦提醒道:“皇上废除新法,袁大人连上五篇万言书,其中说什么‘因时变法非为逆天,废新迎旧实乃背德’之语,皇上一怒之下,把袁大人贬出京城,降为县令。”
易阑珊十分讶异: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都没有关心过……
“翟钦,停下车队,我去向袁大人话别。”
“是。”翟钦听话照做。
昔日衣紫腰玉,今日粗衣布服,端坐在囚车中,袁宏依然是那么气派,他向易阑珊欠一欠身子当作施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这是?”易阑珊十分诧异,“怎可对国士加以镣铐之刑?”
一个小吏被推了出来,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启禀皇后娘娘,这是……”他搜刮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上得了台面的解释。
易阑珊心知这定是皇党的意思,为了折磨和侮辱这位眼高于顶的状元郎。她也懒得和这些小吏计较,转头问袁宏:“我叫他们放你出来,如何?”
袁宏大笑一声:“此去戴县甚远,有车方合我意。”
“戴县?”易阑珊从未听过这个地名。
袁宏十分坦率:“在戴县县令的任命书下达之前,我亦不知世界上还有一个地方叫做戴县。”
“你们都退下吧。我有话同袁大人说。”
翟钦欲退,却被留下。他心里叫苦不迭,却也毫无办法。
袁宏看着易阑珊:“娘娘愿意猜一个小谜语吗?”
“易阑珊愿意一试。”
“我现在最常做的一个动作是什么,请娘娘猜一猜。”
易阑珊打量着袁宏:囚车不高,他只能坐着;手脚上都有镣铐,以他书生的体质,当是沉重难以抬起;脖子被限在一个圈里;活动范围极为狭窄,他能做什么?
“娘娘猜不出吗?”袁宏微微一笑,“身坐囚车之中,袁宏只能抬头,不能低头!”
不能低头!袁宏的声音不大,每个字却有千钧,敲在易阑珊的耳膜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与之共鸣,嗡嗡作响起来。
那是她的心。她的骄傲!
“微臣曾对娘娘说过,眼光要越过宫墙,看到天下,方能称作一国之后。”
“娘娘,您已经走出了皇宫,走出了胤都,您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整日枯坐马车之中,揣测城舅舅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揣测他为什么要我去洛阳,揣测他何时会迎我回去……我一路上都不曾掀起帘子,看看窗外的风景!
易阑珊的眼神渐渐锐利起来,袁宏亦察觉了她的改变:“此去戴县,不知有无归期,不知几时归期,袁宏却未曾有过一时一刻的沮丧。娘娘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连中三元,名动天下,授职京官,春风得意,上书国政,得以实行……袁宏经历过很多东西,唯独没有经历过失败。袁宏口口声声说着治国平天下,其实,微臣连个县衙都没管理过。既然袁宏只是一只井底之蛙,那么,被扔进井里,也许并不是一种惩罚,而是一种放生。”
“知不足,然后足之……”易阑珊喃喃低语。
“自古有多少公主皇后能走出深宫?娘娘得到了这样一次机会,实乃娘娘的大幸。若是经此变故,娘娘依然只想着一个皇宫,只看得到眼前几个敌人,娘娘实在太小觑了自己,也小觑了‘敌人’二字!”
“敌人?”
“娘娘以为袁宏的敌人是谁?”
“皇党……”易阑珊瞥了翟钦一眼,翟钦正一脸无辜地看着手上的一个荷包,似乎什么都没听到,她微微一笑,追加了两个字:“皇上。”
“何止皇党与皇上!自新法试行以来,风言风语的多,不言不语的也多,能为新法一言的却不多。天下万民,无一人识得新法。”袁宏说着最叛逆不经的话,语气却还是那么不温不火,“袁宏依然想施行新法,既然万民都不懂得新法,我便以万民为敌!”
“袁大人好气魄!”
袁宏微笑着:“娘娘没有这样的气魄,那便说明娘娘还没有找到真正的‘敌人’。”
我的敌人到底是谁呢?目送袁宏的囚车远走,风吹起易阑珊的衣袂,她感到自己的灵魂亦乘着这阵风排开云朵直入九霄,她快要冲出那淡蓝色的天空,却遇上一层看不见的阻碍: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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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深爱已无情 第二十三章 危险
没有人把她关在朝阳殿里。
是她自己把自己关在那里。
十年间,她完全可以下令翻新凤仪宫,实际上,当城舅舅劝说她的时候,她都拒绝了对朝阳殿做一点点改变。
对她来说,朝阳殿没有任何甜美的回忆,她却把自己关在那里十年。
没有人让她痛苦。
是她自己让自己痛苦。
深陷痛苦之时,她甚至希望自己更痛苦一些:如果我更痛苦一些的话,城舅舅就会回来了……他不会丢下我不管……他会把我抱在怀里,哄我吃饭,他会嘲笑我只是个小孩,他会说胤朝的大公主是个爱哭鬼,他会……
易阑珊把自己封印在十二岁的记忆里,因为她知道,那些日子永远不会再有了。父皇已经死了。
易阑珊竭力让自己怀有十二岁的感情。她的世界里只能有城舅舅一个人。绝不能有第二个。
易阑珊笑了,她抬头看着头顶的青空:挣脱吧,十二岁。破裂吧,十二岁。消失吧,十二岁。我还有很多年要活,我还有很多路要走。
我会飞往更高远的天空。
翟钦玩着手上的荷包:“娘娘,回车上去吧。”
“帮我找一匹马来。”
“马?”翟钦有些意外。
“翟钦你知道吗,我会骑马。”
“娘娘学过骑术?”
“皇上教我的。”
“皇上教的?”
易阑珊点点头:“十年前皇上教过我。”
翟钦斟酌着字句:“娘娘,十年间,您有骑过马吗?”
“有啊。”易阑珊理直气壮地答道,“我骑了好几回呢。”
翟钦勉强微笑着:“娘娘,您还是回车上去吧。”
“我想骑马。”想通了一个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易阑珊此刻情绪高涨,精神饱满,简直有征服世界傲笑天下的豪迈与气魄,区区一个骑马,算得了什么?
翟钦看着她的神色,估计自己是阻止不了她,讪讪地牵了自己的马过来:“娘娘请骑这一匹。它性子好,跑得稳。”
易阑珊有些意外:“我还以为武林高手都是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杀最狠的人,一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听说先皇经常召戏班子进宫,看来皇后真的是小时候看戏看多了。翟钦无奈地说:“微臣从不喝烈酒,也不骑快马,至于杀了人逃跑这种事情,更加和微臣没有关系。”他停顿了一下:“再说现在微臣身上还有伤……”
易阑珊根本没注意他在说什么。她一脚踏上马镫,想漂亮地翻上去,然后,她发现自己根本翻不上去。翟钦装作没有注意到,把马往前牵了一点,停在一个小土台前。易阑珊上马之初还记得方才的狼狈,只敢让翟钦牵着马慢慢走动,过了一会儿,她的心情放松下来,命翟钦退下,两腿加紧马肚小跑起来,再过了一会儿,她高高地扬起马鞭,翟钦一看慌了神,却也毫无办法,只能看着易阑珊快马加鞭得得而去。远远呆着的众侍卫急忙驱马前来,易阑珊已经跑了很远,翟钦夺过一匹马,咬着牙追上去。皇后娘娘的马术已经生疏,这样的速度绝对会出意外。
果然出了。
眼看着易阑珊从马上跌落,翟钦距离她却还有数丈之遥,一道灰色的身影不知从何处飘出来,一把接住了易阑珊。翟钦松了一口气,立刻觉得胸腔上的骨头嘶嘶地疼。也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历,翟钦心中一紧,又抽了马一鞭子。
灰衣人放下易阑珊。
翟钦从马上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拦在易阑珊身前。
灰衣人看着翟钦戒备的神色,再看看一大群侍卫凶神恶煞地冲过来,仰天长笑道:“先生筇杖是生涯。挑月更担花。把住都无憎爱,放行总是烟霞。飘然携去,旗亭问酒,萧寺寻茶。恰似黄郦无定,不知飞到谁家。”挥一挥衣袖,转身而去。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翟钦大声喊道:“敢问先生名姓?”
灰衣人头也不回,飘然而去。
皇上另派了人保护娘娘吗?翟钦想到了一种解释。可是这不太可能吧?娘娘只是去洛阳一趟而已,有羽林卫保护足矣,何必差人暗中跟踪。更何况此人倨傲散漫,实在不像一个护卫。
易阑珊亦是一头雾水地看着灰衣人的背影:为何总觉得他有些熟悉呢?
我得拦住他问个究竟,翟钦向前迈了一大步,立刻觉得胸口一阵翻涌,吐出一大口腥甜的鲜血来。众侍卫冲上来扶住以剑支地、摇摇欲坠的翟钦,其中也有人拔刀欲追灰衣人,易阑珊敛定心魂,吩咐道:“把翟大人抬到我的马车上去。唤医官给他换药。”
翟钦想要拒绝,只觉又是一阵巨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转之时,他果然身在车中,抬头摸摸身上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一次,他的视线落在腰上:荷包呢?
坐在一边瞧着地图发呆的宫女注意到了他的响动,转过脸奇怪地看着他。
翟钦十分着急:“我的荷包呢?”
宫女摇摇头:“我没拿。”
翟钦一咬牙,欲起身寻找,易阑珊掀开帘子,伸进一只手:“是这个荷包吗?”
翟钦满心希望地看过去,闷闷地回答到:“这是娘娘随身携带的荷包吧?”
易阑珊笑盈盈地摊开另一只手:“那,是这个荷包吗?”
翟钦大喜过望:“正是。”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月西环随身携带的荷包吧?”
翟钦尴尬地咳嗽一声,还好他面皮黑,略微的脸红也看不出来,他低下头,老老实实地答道:“是她的。”
易阑珊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她送给你的?”
翟钦的回答大出她所料:“我偷来的。”
宫女往旁边挪动了下身子,和翟钦拉开了点距离:“翟大人醒了的话,还是请下车吧。这可是娘娘的凤驾。”
我好像被当成了行为不轨的登徒子呢。翟钦注意到了宫女鄙夷的神色。
不过,半夜三更跑到燕子楼去偷东西,的确很像登徒子……翟钦自己都开始鄙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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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深爱已无情 第二十四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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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提示:现实和异想世界中的某些埋藏已久的怨念在日前同时爆发的作者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严重扭曲,本文情节从“有计划的风中凌乱”正式转型为“无差别的如魔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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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只是在离宫之前,去看看月西环。
没想到她并不在房间里。
可是桌上放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