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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军的巨大变动,自然不会逃过益都守军地眼睛,对正在准备突围行动的李璮军和曹世雄来说,蒙古军队的士气低落无异于天赐良机。李璮、王文统和曹世雄稍一商议。立即决定在当夜突围。一路东进一路南下,分兵而行——宋代的海运技术还不是十分发达。仓促之间想用海路把总数两万多的李璮军与宋军送回两淮,这个难度还是大了点。
走海路的人选很快定了下来,李璮地妻儿老小和重要将领的家眷当然都在其中,还有王文统等一干文官,也将由大宋骑兵保护着向东赶往胶州湾登船。但是在率领李璮军主力与志愿归宋的益都汉人百姓走陆路南下的人选上,主帅人选却出现了争执,虽然李璮的二伯李禄已经志愿担当这个责任并获得了王文统和曹世雄的支持,但李璮却死活不肯舍弃自己最后的主力,表示就算要死也要和军队死在一起,并向李禄说道:“伯父,你随曹将军他们走海路吧,我们李家老一辈就你一位硕果仅存了,要是你再在走陆路南下的路上遇到不测,侄儿还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走陆路太危险,要是你出了意外,老夫才是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七十多岁的李禄一口拒绝,并动情道:“大都督,还是你走海路的好,二伯已经七十多岁了,就算死在路上也够了。你还年轻,这样危险地事还是让二伯去做吧。”
“不行,正因为二伯年纪大了,才需要颐养天年。”李璮摇头,“走陆路餐风露宿,还要随时随地遭遇鞑子追击阻击,二伯七十多岁地年纪。如何能吃得消?”
“父亲,二爷爷,让我去吧,我年轻抗得住。”李璮地儿子李彦简也跳出来凑趣。但他地话音未落,李璮和李禄就异口同声的喝道:“屁大的孩子连毛都没长,滚一边去。”
“大都督,请让我说一句公道话。”曹世雄站出来说道:“大都督。就象贾少傅在信里说的一样,你这一次举事归宋在军事上虽然遭到失败。但是在政治意义上来说却不亚于我军当年重返汴梁旧都,现在只要你活着返回大宋,对大宋来说就是不亚于鄂州大捷的重大胜利,对中原汉人民心也将产生无可估量的影响。如果换成了老将军顺利撤回大宋——恕我直言,效果就差得不只一点半点。”
“大都督,曹将军言之理。”王文统也附和道:“只要你活着,就是中原汉人叛蒙归宋地旗帜。就是对蒙古鞑子士气的沉重打击,对忽必烈地威信打击也将是难以想象!所以说,为了我们光复汉家江山的大业,你应该把走陆路南下重任的老将军。”
“我是中原汉人的旗帜?”李璮若有所思,盘算良久后,李璮终于咬牙道:“好,我走海路!”
……
是夜,乌云密布。星月无光,李璮军与大宋骑兵悄悄打开城门,兵分两路分别突围,士气低落的蒙古军虽然在合必赤、史天泽和张弘范等将领的率领下全力阻拦,无奈蒙古军队在李璮军的突围方向上严重判断错误,把主力精锐都调到了南面阻击李禄率领地李璮军大部队。李璮、李彦简和王文统等真正重要的人物却在李璮军最精锐骑兵和大宋的骑兵向东突围成功,杀入了仍然处在李璮军余党控制的潍州境内。
“奇怪,李璮逆贼为什么分两路突围?”接到东路急报后,蒙古军主帅合必赤不由大惑不解。这时候,旁边的史天泽最先反应过来,跳起来大叫道:“不好,海路!李璮逆贼用主力做虚兵,真正的重要人物去走海路撤退!”
“走海路?怪不得宋人骑兵没出现在南面战场上。”合必赤脸都白了,赶紧下令道:“快!史天泽你和张弘范率领精锐骑兵去追,本王在这边率领主力阻击李璮逆贼的主力。”
“张弘范。快。快调集你的骑兵,我也去调我地骑兵。”史天泽也知道事情紧急。连向合必赤行礼都忘了,风急火燎的冲下指挥台调集军队,与张弘范联手追击李璮和曹世雄的骑兵。无奈蒙古军这个时候调集骑兵追击实在晚了那么一点,待到史天泽和张弘范好不容易调集起骑兵开始追击时,大宋骑兵早已跑出二三十里地,这一次突围走东路的没有一个步兵,就连妇童老人都是乘座马车,史天泽和张弘范一时间又如何追得上?
话虽如此,对忽必烈忠心耿耿的史天泽和张弘范却不肯死心,硬是咬住宋军骑兵的尾巴紧追不放,从益都追到北海,又从北海追到高密,两边都是轻车从简,不眠不休地赶路,饿了在马上啃两口干粮,困了抱住马脖子打片刻的盹,捧着草料在奔驰中喂马,掉队的也硬着心肠不理不问,从益都到胶州一百五十里,宋军骑兵和蒙古骑兵都只跑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都是在第二天正午刚过便抵达胶州湾外围。
“再往前面跑七八里路,就是胶州湾了。”李璮指着东面大叫道:“不知道贾少傅派来接应我们的船队到没有?是谁率领的军队?”
“大都督放心,贾少傅下了死命令,六月二十五以前船队一定要抵达胶州,今天正好是六月二十五。”曹世雄喘着粗气答道。李璮点点头,回头去看自己的队伍时,却见自军骑兵与大宋骑兵都是满脸倦容,满身风尘,马车里不时还传出婴儿的啼哭之声,个个狼狈不堪,而在后方的远处尘土飞扬,显然蒙古骑兵仍然在紧追不舍。李璮不由担心道:“鞑子追得太紧了,要是我们的船队没能按时赶到,那我们就危险了。”
“那就听天由命吧。”曹世雄也知道宋军水军不能按时抵达的危险后果,但事到如今别无选择,曹世雄只能安慰道:“大都督放心,贾少傅对军队地行动纪律管得最严,我们要相信友军,相信贾少傅。”李璮点点头,咬牙道:“是死是活,我们赶到海边就知道了。”
……
“前面就是胶州湾了。”与此同时地蒙古骑兵队伍中,张弘范向史天泽大叫道:“我们得加快速度,要是让李璮逆贼上了船,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也不知道是宋人调动水军到胶州湾接应,还是李璮逆贼早就在这里安排好了逃生用的船只?”
“追到海边就知道了。”史天泽举枪大吼,“弟兄们,刺马臀,一定要在李璮逆贼上船前追上他!”说罢,史天泽拔剑往马臀上猛刺一下,战马吃疼跑得更快,其他蒙古骑兵有样学样,也是以刀箭刺马,沿着官道狂奔起来。
“看到了!”靠着饮鸩止渴地催促战马,史天泽和张弘范终于在距离胶州湾海岸仅有三四里地的地方,追到了距离李璮军骑兵仅有一箭之地的地方,为了鼓舞士气,史天泽拿出了弓箭瞄准了一名李璮军骑兵后备瞄准——现在史天泽瞄准可是连闭一只眼都不用了。可就在史天泽刚刚将弓弦拉满之时,蒙古军骑兵队伍密集处的道路两旁忽然尘土飞舞,一根根细绳忽然飞了出来,不等蒙古骑兵弄明白为什么路边会有绳子冒出来拉直,一声接一声的巨响就已经在道路两旁响起,硝烟弥漫,弹片四飞,炸得蒙古骑兵鸡飞狗跳,哭爹喊娘,战马嘶叫间乱窜互相冲撞践踏,踩死踩伤自军无数。前面的史天泽也惊得手一松,已经瞄准的羽箭乱飞出去。
“大宋——!”路旁的山头上响起一句声嘶力竭的怒吼,一面箭痕累累的大旗树了起来,旗上上书四个大字——精忠报国!
“虎锐军?贾老贼最精锐的步兵?他们天上掉下来的吗?”史天泽失声惊叫。不等蒙古骑兵从原始手拉式地雷的震撼中恢复过来,一排又一排黑压压的宋军步兵已经出现在道路两旁,这些宋军步兵全都披着重六十余斤的柳叶钢甲,象一堵一堵城墙一样向蒙古骑兵挤压过来,一排接一排神臂弓弩箭也破空而至,将清一色的轻骑兵蒙古骑兵射得血肉飞溅,尸横遍野。
重装步兵加神臂弓本就是宋军在野战中克制游牧骑兵的绝招,蒙古军骑兵也在野战中吃够了这些箭矢难伤的重装步兵苦头,前面曹世雄的大宋骑兵折头杀回,立时便弥补了重装步兵机动力不足的弱点,蒙古骑兵还能讨到什么好去?一场恶战下来,已经筋疲力尽的蒙古骑兵扔下上千具尸体狼狈逃走,伍隆起和凌震率领的宋军重步兵也乘机掩护李璮军和大宋骑兵登船入海,大摇大摆的驶出胶州湾撤回大宋。
“我这面中原汉人的旗帜保住了。”迎着清新的海风,李璮笑容满面的自言自语道:“等到我这面旗帜逃回了大宋的消息传开,真不知道忽必烈会怎么想?中原的汉人会怎么想?”
第三卷 襄阳血 第十九章 中原民心(下)
宋元时期的驿站设置已经相当完善,益都离大都也不是很远,六百里加急不用三天就能把消息送到大都,但李璮六月二十六日傍晚在胶州湾上船逃走,忽必烈却楞是到七月初五方才知道这消息——当然了,为了合必赤王爷的王爵,为了郭侃、史天泽和张弘范等人的封号官职,送到忽必烈面前的战报怎么也得加点作料不是?
有朋友要问了,以蒙古军队的军纪之严格,忽必烈之雄才大略,合必赤和张弘范等人讳败推过能瞒得过去吗?这其中的学问就大了,败是一定要报,但主要责任人一定得找出来给忽必烈出气——比如说丢失了全军粮草的泰安万户严忠济,就可以畏罪被自杀在赶往大都领罪的路上;还有大宋骑兵和胶州湾接应的宋军数目,也可以适当的夸大一点——别超过十倍,那就太夸张了。还有其他世侯用兵不力、地方供应粮草不及时和粮草转运缓慢等等借口都搬出来,合必赤等人的责任也就推得差不多了。
话虽如此,但合必赤等人战战兢兢的用快马把战报送到忽必烈面前后,忽必烈还是气得摔茶碗踹桌子砸砚台,忽必烈昔日最信任的谋士子聪也老毛病故犯,跳出来拆穿道:“大汗,此乃合必赤、史天泽等人推卸责任之词,粮仓被焚严忠济是要负主要责任,但严忠济也抢救出了大约三成的粮食,加上各营日用存粮。维持数日之用不成问题。而史天泽临阵布置不密,被宋人发现指挥台所在加以捣毁,这才是李璮逆贼与宋人骑兵得以突围逃到济南的关键。合必赤王爷贪图享受,将帅帐设到济南东北未遭战火破坏地洛口,没把精锐兵力布置到南面布防,使得我军空有铁骑精锐,却因为路途遥远反应缓慢。让宋人骑兵轻易得手,还有东面的防御纵深布置也有问题。所以小僧认为。此次李璮逆贼得以脱逃,合必赤王爷与史天泽将军应负首责!”
如此换成以前,那么子聪说是谁的责任,谁就洗干净脖子准备倒霉了。可现在不同,对子聪不再信任的忽必烈铁青着脸沉吟不语,姚枢、窦默和阿合马等人则在肚子里幸灾乐祸,心说你子聪老秃驴还真不够长眼色。现在大汗已经不信任你了,你还敢说合必赤宗王与大汗爱将史天泽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