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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心情极度不好的马天骥正要训斥儿子,马衙内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先向马天骥嚷开了,“爹爹,我天底下最好的爹爹哎。你的儿子昨晚在瓦子里把钱输光了,已经是天底下最穷地儿子了。好爹爹你就赞助儿子一把吧。”
“操你娘的,你小子又去瓦子里吃喝嫖赌了?你一天怎么好地不学——比如学学你爹爹我?专门去学那些歪门邪道呢?”象往常一样,马天骥又开始对儿子絮叨。而马衙内也和往常一样,被老子一骂立即以头抢轿的嚎啕大哭起来,“娘啊,奶奶啊,祖父大人啊。爹又骂我了啊,爹他不疼孩儿了啊,孩儿不活了啊……”
“娘啊,奶奶啊,让孩儿一头撞死吧!”哭着喊着,马衙内又习惯性的用头去撞轿子的棉帘——也许有人要问了,你小子不是想死吗?怎么不去撞墙撞地?或者买块豆腐冻硬了再撞——马衙内肯定会答,“废话。撞墙撞地脑袋会疼哎!”不过明知道儿子是在撒娇耍无赖,马天骥却拿儿子毫办法,又害怕儿子的哭喊把老婆、老爹和老娘引出来,那就更麻烦了,再加上马天骥马上还要召集心腹党羽商量如何应付咄咄逼人的贾似道老贼一伙,更不愿和儿子纠缠。无可奈何之下。马天骥只好从怀里掏出两大锭廉希宪孝敬的赤金,还没说话呢,马衙内就一把将金子抢过去,嘴唇上哭喊也变成歌颂了,“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地孩子象块宝……”
“少他娘的废话,快去快回,少在外面惹事……慢着,你腰里揣的是什么?”马天骥忽然发现儿子腰里揣有一块很碧绿很晶莹又很象自己密库里的玉佩,刚想拉住儿子问话时。马衙内却领着那伙青皮无赖跑得远了。“老爸回去了,明天孩儿带绿豆糕回来孝敬你。”
“哈哈。至少有八十两。”马衙内一直跑过街道拐角方才停步,掏出两大锭赤金掂量几下,一张遗传自他老爸的瘦脸笑成了一朵花,“换成银子铜子,足够老子在牡丹楼玩两晚上了,牡丹楼那个小玉莲的唇舌功夫,想起来就让人流口水啊。”
“哈哈哈哈,衙内好艳福。”跟在马衙内身后那群青皮无赖一起哄笑起来。而街道两旁的大姑娘小媳妇见到鼎鼎大名的马衙内上街,早一个二个面无人色地脚底抹油开溜了,弄得街道上鸡飞狗跳,鬼哭狼嚎,很是让马衙内郁闷了一番,“本衙内就那么不招美女待见吗?”不过马衙内也习惯了被美女如此对待,很快就抛弃不快,与那些青皮无赖说说笑笑赶往常去的瓦子,说笑之间,话题自然是离不开女人了。
“说到咱们临安城里的大家闺秀,最漂亮的还是贾似道那老东西的女儿。本来阎家那个小妞也不错,但脾气就差多了,本衙内怕是招架不住。”马衙内不无遗憾的说道:“可惜贾家小姐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本衙内到现在只见过她一面。我家那个老不死也不成气,和谁不对付不好,偏偏喜欢和贾老贼过不去,弄得本衙内都没办法去向贾家小姐求亲。”
“衙内,这个容易啊。”一个青皮淫笑道:“改天衙内在夫人、太老爷和太老夫人面前闹闹,让他们逼老爷去贾家求亲,贾老贼家与衙内家门当户对,说不定贾老贼点头一答应,贾家小姐不就是衙内地了吗?”
“没用,早闹过了。”马衙内没好气的说道:“结果本衙内狠狠挨了老不死的几板子,还放话说本衙内如果娶妻,只能从董家、阎家和丁家这三家选,否则除了本衙内能迎娶当朝公主外,其他任何人家都不行。”
“当朝公主?那不是贾似道的外甥女吗?听说也是个漂亮的小美人啊。”另一个青皮惊叫道。马衙内面色更加沮丧,“是啊,正因为是贾似道老贼的外甥女,所以在贾老贼行军法宰了本衙内的表哥以后,老不死地也放弃了向公主提亲的打算。”众青皮一起嗟叹。替马衙内大为惋惜。这时候,一个头上戴花的黑胖泼皮跑过来,大声向马衙内招呼道:“衙内,你这是去那儿啊?”
“薛胖子,本衙内不是听说你打死人被临安府抓进去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马衙内认出那曾经在一起赌钱嫖妓地泼皮,不由有些郁闷。那薛胖子咧嘴笑道:“早放出来了,上了大堂我抵死不认。马知府又没找到证据,只好把我放了。”说完。那薛胖子又问道:“衙内,你又打算去长平街瓦子快活吗?”
“不错,本衙内要把昨天输地扳回来。”马衙内点头答道。那薛胖子一拍大腿说道:“衙内啊,你真是太孤陋寡闻了,还去什么长平街?青瓦街瓦子新来一帮扬州歌姬你不知道吗?那些小妞的小脸蛋、还有那小身段——啧啧,真是看着就让人淌口水啊。我这就是回家要钱,准备到青瓦街快活一个晚上。”
“是吗?”马衙内来了兴趣。一挥手叫道:“弟兄们,不去长平街了,去青瓦街看新来那些小妞去。”众青皮轰然答应,簇拥着马衙内赶往青瓦街,那薛胖子则叫道:“衙内先去,我弄到钱一会就来。”但那薛胖子也只是嘴上叫叫,没跑了几步就拐过街角,跑到街角一条小巷中。曾经与贾似道有一面之缘那个叫蔡龙辰地都头早在小巷中等候。
“蔡都头,事情办妥了,你答应放小人跑地……”那薛胖子哭丧着脸向蔡龙辰说道。蔡龙辰点点头,顺手将一包衣服扔给那薛胖子,喝道:“滚吧,我会向马大人报告。说领你去发生命案的赌场指证时你在半路跑掉,以后别再回临安,否则我也救不了你第二次。”
……
“扬州地小妞们,马爷我来了。”先不说身命案的薛胖子在蔡龙辰故意放纵下逃出临安城,单说马衙内领着那伙青皮无赖穿过几条街,没花多少时间就钻进了青瓦街的瓦子里,奉人便问,“小子,听说这个瓦子里新来一帮扬州歌姬,是在那家院子?”但不管马衙内与那伙青皮如何询问。得到的答案都是一个——不知道。
“怪了。难道薛胖子在耍老子?”马衙内的心情开始不爽了,正准备发飙骂人的时候。远处的人群中忽然一阵骚动,一个身材瘦小地半大小子往这边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三四个彪形大汉,不断大喊,“抓住他!抓住那个掏包的小子!”
“娘的,原来是个掏包的小贼。”马衙内心中有气,让出路故意让那小偷开溜——马衙内心情不爽,当然要拖几个人下水陪着他不爽。可那瘦小的小偷慌不择路,竟然象没头苍蝇一样直接撞进了马衙内怀里,连帽子也撞得掉落在地。气得七窍生烟的马衙内正要开口骂人,却猛然间嗅到一阵如兰似麝的女孩体香,低头看时,顿见那小偷帽子掉落后一头青丝已经披落腰间——原来那小偷竟然是个年纪不大的女贼。
“女地?长得怎么样?”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是男人就得打量那女子的容貌,马衙内更不例外,仔细一看时,马衙内的一张蛤蟆嘴顿时张到耳根,口水夺唇而出。原来主动撞进马衙内怀里的竟是一名明眸皓齿的娇美少女,这少女的年龄虽然稍显稚嫩,又穿着男装,一张小脸却也是柳叶弯眉,肤若凝脂,典型地美人胚子,假以时日定然不在马衙内垂涎三尺的贾家小姐之下。
“衙内,好艳福啊。”马衙内带来那帮青匹也看清那少女的容貌,不免一起鼓噪起来。而那少女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连声向马衙内恳求道:“公子,求求你救救小女,小女一定会报答你。”不等那少女说完,那几个大汉已经追了过来,一个大汉操着北方口音叫道:“小贼,把老子的钱还来,否则揍死你丫的!”另一个大汉则也看清了那少女的容貌,不由淫笑道:“原来是个小女贼,长得还不错,是不是缺钱花啊?跟爷们走,包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公子,救救我。”那少女被那几个大汉吓得不轻,小脑袋直往马衙内怀里钻。颤抖得象秋风中的枯叶。而马衙内精神大振,提高声音很难得义正言辞地叫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来地北方杂种,竟然敢在临安城里欺凌民女?”众青皮见主子开口,自然明白衙内心意,一起大叫起来。“快滚,别惹我们衙内生气。否则爷们要了你们地脑袋。”
“衙内?那家衙内?”那几个大汉有些迟疑。那少女则抬起俏脸,用临安口音清清脆脆的向马衙内恳求道:“公子,求你快把他们赶走,小女怕……他们会把我抓去青楼里,小女虽然穷,却是正经人家出来地,不去那种……脏地方。”
“看来是个家里穷得过不下去才当贼的。肯定是个黄花闺女!看来今天爷有得艳福享了。”马衙内心花怒放,先安慰那少女道:“别怕,有本公子在这里,没人能伤了你。”说罢,素来嚣张惯的马衙内抬起头来,向那帮青皮喝道:“给老子打!看他们还敢不敢吓唬我们临安地小美人儿!”
“打!”那伙青皮有太尉府撑腰,又仗着人多,习惯性的一哄而上。对那几个大汉拳打脚踢。那几个大汉开始还有些顾忌,挨了那些青皮几拳几脚后也来了火气,各自还手,几下子打得那伙青皮哭爹喊娘,丢包一个大汉还冲到马衙内与那少女面前,一把去抓那少女。“把老子地钱包还来。”那少女则非常利索,身体象涂过油一样滑到马衙内背后,那大汉的手掌便落到了马衙内身上。
“滚一边去。”那大汉顺手一推吓得脸色煞白的马衙内,准备继续去抓那小女贼,谁知那马衙内却被他一推就倒,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那大汉心中纳闷,心说世上还有这么不经打的人?仔细一看时,那大汉不由目瞪口呆,原来被他推倒在地上的马衙内小腹之上——不知何时已经插上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而马衙内双眼翻白,显然已经断气。
“打死人了!”瓦子里响起惊天动地地轰叫。好几个看热闹的乞丐都指着那大汉大叫道:“杀死人了!他杀死人了!”马衙内带来那伙青皮也个个上窜下跳。指着那大汉大叫,“好小子。竟然敢杀我们家太尉府的衙内!你死定了!”
“马天骥的儿子?!”那大汉——也就是来瓦子里找乐的蒙古使节团成员,脸一下子变得比死人还白,心说糟了,怎么偏偏是我们王爷盟友的儿子?接着那大汉猛然想起刚才偷他包的少女小贼,再仔细看时,那少女却早就乘乱溜得没影,对面只有几个乞丐指着他的鼻子上窜下跳地大喊,“就是他!就是他用刀子捅死了人!快抓他去见官!”
……
大半个时辰后,马天骥的太尉府里,马天骥拿着一份支持宋蒙和约的联名公折,阴沉着脸向满厅的党羽心腹命令道:“都在这份联名折上签字。然后再单独上本,向朝廷要钱要粮,丁大全那边会全力配合你们,让皇上和朝廷都知道——我们大宋的国库已经空虚无比,没有力气继续和蒙古继续打下去!”
“还有,发动你们的亲戚朋友,让他们在临安城里散布消息,就说贾似道坚决不肯停战,是因为打算掌握军队谋反,逼皇上封他为鄂王!”为了给外甥报仇,马天骥可谓是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冒险以谣言逼宋理宗换掉贾似道。但他地话音未落,紧闭的大厅门忽然被人疯狂撞开,两三个家人冲了进来跪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大喊道:“老爷,大事不好了,衙内在街上被人杀死了。”
“啪。”马天骥手里的联名折落地,他的党羽心腹则全部站起身来,一个个面如土色,争先恐后的向那几个家人吼道:“太尉的衙内被人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