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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歉带人离开了,他走了几步又回头顾盼,春风满面地冲宸星点头微笑。
宸星不禁深思:如果说这人真像子寰说得那样表面直爽,内心阴险,那可算得上一个厉害角色!
“啊,延王居然不声不响地回京了。”刘语清自言自语道。
不经意的一句话提醒了宸星。或许这是个机会呢?宸星思绪飞转,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悄悄握住了拳头。
无论春夏秋冬,东隅山总是温暖如春,万木竞秀。步行在蜿蜒的山道上,心神俱沉浸在这浓浓绿荫中,即使是再浮躁的情绪也能被微风抚平。尤其当薄雾渐起时,似有若无的水雾缭绕在枝头,林木影影绰绰,如同漫步仙境,非复人间。
子寰走了一会山路,便坐在一旁休息,他拢了拢披风,每次来他都会着黑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对逝者的尊重。
微微觉得有些气喘,山路对大病初愈的子寰来说略显艰难。其实说是病愈也实在勉强,自他一到宜庆就染上了风寒,连床都下不了。这本也算不上什么大病,恐怕是天气转冷,一时无法适应所致,但当他得知替自己去见宸星的侍卫一去不复返时,一下子怒极攻心,小病恶化成大病,直到现在还经常咳逆。
好不容易今日气色好转,决定走一趟东隅山。从来都是独自前来,不想让任何人踏足心中这片净土,当他一个人静静地呼吸山林中清新的空气时,淡淡的忧愁和酸痛缠绕心尖,聆听着鸟语啾啾,仿佛心爱人的在耳边轻声笑语。在这片山林里,他从不会害怕,从不担心有人会谋害他,因为他相信秦狄在天之灵,会保佑这方寸之地。
祭扫过秦狄的墓之后,他照例来到独居老人的住处,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富丽堂皇的紫禁城根本及不上这幽静的小屋,若能以此为栖息之所,也算半个快活仙。
但这次子寰却觉熟悉的木屋有些异样,仔细一看原来是篱笆门上新挂了一块牌匾,上书“鹊桥居”三字。他歪着头看了半天,不知道这又是独居老人的什么奇思妙想。
这时,柴门吱然而开,一个抱着一大捆干草出来,正是宸星。
宸星看到子寰也是一愣,手里抱得满满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怯意地低下头。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见他,真的见到他了,却又不知所措。
“咳咳。”子寰清咳了几声,缓和尴尬的气氛,“老人家去哪了?这块牌匾是怎么回事?”
宸星茫然地凑近一看,显然也是第一次看到:“昨天我来这里的时候,前辈就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今天一早醒来他就不见了。昨夜一整晚都听他叮叮梆梆,原来就是在刻这个东西啊。”
子寰叹气,明白独居老人是被他们气走了。原本是个清静修养之地,他们两个却三番四次来打扰,哪里还能静养?于是替他们挂块木牌,干脆一走了之。
也罢,反正重要之事已经办了,那就早点回宫吧?
“等一下!”宸星见他要走,心下一慌,一把扯住他衣角。
子寰回视,对上他哀怨与悔恨纠结的双眸,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可转念一想,差点就因他命丧黄泉,背叛的烙印还在隐隐作痛,面色又阴沉起来:“放开!”
宸星也是自幼受尽宠爱,何时受过这等冷落,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委屈,可他知道,一旦错过了这次,就再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到屋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走吧。”他近乎祈求得说道。
长久的静寂笼罩二人,宸星坚决不肯放手,俊秀的脸庞拧成一团,子寰面色凝重,深深地望着他,似乎要看到他眼眸深处。两人相对无言,就连眼神的交流也是谨慎的,胸中已卷起了千层浪,却只能用沉默表示。
回首过往,脚印有深有浅,前方太黑太沉,下一步会踏到哪里?
是谁说的,一个人孤身上路,太过寂寞,可想要找个人互相扶持,却又太难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