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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深处-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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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号,中尉。枪伤多于13处。”

这名中尉至死仍保持着一边向前方几具中国战士尸体移动一边单手换弹匣的姿势,他身后的一路血迹四周散布着多名均被击中头部或胸部的农氏武装士兵。

“18号,上等兵,机枪手。枪伤3处。”

……

军医将整理后的统计数字交给缅军指挥官,指挥官沉默良久,方才接过通讯兵手中的送话器,简单而沉重地说道:“41名死亡,3名失踪。”

“41名死亡,3名失踪。”线路的另一头,通讯兵重复道。

中国作训顾问申明上尉一把抢过送话器,狠狠摔在地上,转身跳上59D式坦克炮塔上操起12。7mm机枪一把甩向落人谷内方向,扣动板机。

缅军指挥官吼道:“送行!”

在场所有的缅军机械化部队的官兵刷地举起枪一齐朝天扣发。

无数的弹壳犹如无可抑制的热泪涌向冷漠的大地,涌向屹然巍立的大山,涌向血乳交融的丛林。

(三)

中国云南,昆明市西郊,918工程指挥部某指挥所。

“作为中方总指挥,我对本次行动的失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情报严重失实,四十余名‘逃敌’突然变成整整一个拥有重武器和高技术装备的加强连;二、战场应变能力不足,不考虑客观因素就把丛林追歼战变成阵地防御战;三、指挥思想僵化,精干的特种兵被当作守备队!四、在协调缅方友军方面,我没有足够的认识,致使友军支援部队也付出了额外的代价。轻敌啊!我……都是我的错……我犯了严重的错误,我对不起中央,对不起牺牲的同志!我要对整个行动的失败承担主要责任!今天,我不允许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检讨,因为现在不是你们检讨的时候!”

在机要会议室诺大的投影屏下,一名白发苍苍的中将在为这次惨痛的失败检讨着。全场肃穆,沉沉乌云压在在场的每位中国高级军官的心头,没有一个人抽烟。

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这支光荣的部队在和平的二十多年中第一次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陆军精锐部队41名官兵的生命。这支精锐善战的分队本应该在干净利落地成功歼灭一小股逃敌后凯旋归来,而残酷的数字却表明,他们与上级失去了联络,陷入了后方难于预料的艰难困境,他们每一个人都在覆行了中国军人的最后一项责任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交战讯息,只有这突如其来的死亡报告。

中将似乎已说不下去,在旁人的搀抚下回到了座位,他仿佛又回到二十多年前南疆战火纷飞的年代,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敢问。这是一名从基层指挥员做起、九死一生过来的将军,他的军功章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

中将仿佛只对自己说一般,喃喃自语。

“整整一个山地特战排加一个边防突击车班,全都是陆军的精英、丛林中的猛虎,就因为我这个优柔寡断的老头子频繁更改命令,这41名优秀的丛林特种兵被束住了手脚,陷入了重围,全军覆没!耻辱,中国陆军的耻辱!”

一只拳头狠狠地砸到桌上,受惊的茶杯骇然跳起,冰冷的水泼了一地。中将猛地转身死死盯着墙上的作战图,背对着在场所有的高级军官,没有人知道这个老人此刻的表情。

时间在屏幕的角落上缓缓而悄无声息地流逝着。

“参谋长。”老人终于吐出三个字,声音迟缓,却异常地坚定而清晰。所有人都浑身一激灵,从莫大的悲痛与漫长的沉默中醒过来。

“到!”林兰少将腾地起身,叭地立正,等待命令。各部门参谋也作好了准备。

老人背着手转过来,这是一付与平时无异的表情,不带一丝阴影,找不到任何曾经激动过的痕迹。

“命令。一、14集团军直属队、114旅、边防F团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随时待命;二、向落人谷方向派出电子作战飞机,所涉人员装备配属王飞云指挥,务必确保落人谷周边方圆一百公里区域内的我方情报通讯畅通,命王飞云于12小时内查实并持续上报农克祥武装的行踪;三、派出搜救人员,全力寻找失踪的三名人员。四、半小时后召开中缅联合会议,商讨下一步部署;五……五,王达明。”

总参三部七处长处兼918工程情报总监王达明大校不假思索地回答,“总指挥同志,我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您的一声令下。”

“五,启用3号、11号、12号监听站,全天候监控与日本野谷会社有关的信息传输。必要时可以请‘友军’配合,提供掩护。全体注意,即时起正式启动918工程E方案,这是最为关键的阶段!小日本妄想再来第二次‘9。18’,没门!雄狮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在场的解放军高级军官们刷地起立,“是!”

(二)

第4勘测组暨“澜沧江行动”前线联络控制中心驻地。

王飞云上校已从经由中转设备传向昆明的一道讯息中得知分队的噩耗。这名经历过对越自卫还击战、曾无数次九生一死的老战士激动地颤抖起来,他已有二十多年没有这样抖过。

王飞云忍住肺腑的绞痛,愤懑地指着侍立一旁的赵守,“你!”

“到……”赵守不安地应道。

王飞云紧紧抱住头,安抚内心的激动,抬起头,平静地问:“……还没联络上?”一个优秀的指挥官不会在这种时候将自己的痛苦强加到属下身上,越在艰难的时刻,军心的影响比重就越高。

“没有,” 赵守看了看表,回答:“距庭车常的最后一次联络,已经过了16个小时……35分。按照事先约定,他应该要在8小时内至少主动联络一次。”

负责战术咨询的胡安对王飞云补充道:“庭车常一行四人,他、蒋云,还有41旅的一名四级士官通信专家、一名虽然年轻但是素质很过硬的侦察员。他从小就是山里人,很熟悉森林,应变能力很强;蒋云是经过丛林训练的,性格稳重、果断,两人在中亚时就有过很好的协助默契,都有实战经验。两个士官也不是第一次到这边执行任务了。”

负责技术的副组长司马玲玲中校突然打断胡安少校的话,“我怀疑他的能力有问题,这个GIS专业本科生倒底会不会用那些先进设备还真是个问题。”

胡安冷冷地回应年仅24岁的女中校:“我不会头脑发热到把这种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不牢靠的人。他作来一个技术人员,刚刚从那曼镇遭袭事件中脱险,就主动要求参加这个危险的任务,换作你你敢吗?你有这资格吗?你非得休假个把月!如果能你把这样的高级人员派往前沿我早就派了!但是中校同志,这里是前线,不是你那个安逸的实验室!”

“够了。”王飞云制止道,补充说:“是我叫庭车常去的。但具体搞通信的还是陆为明,四级士官, 41旅电子对抗中队的招牌。”

这时,赵守跑来报告道:“前天在那曼镇方向截获的电码已经被后方成功破译。”

(三)

“陆师傅,你确定这股信号和侦听组在那曼截获到的信号是同源的?”庭车常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失声问道。

“从山上下来时我就一直开着仪器,信号才断了几分钟,那曼镇就遭到袭击。农克祥离开那曼后,这信号又在农克祥撤退的方向出现了。不同的通信员有不同的习惯,而一些优秀的通信员往往会其独特甚至偏执的习惯。虽然我无法破解它的编码,但我能肯定是同一个人用同一台机器发的。”

“或许,农克祥袭击那曼镇不只是报复是果敢同盟军这么简单。”

“我看他们是要带走这个发报者,同时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所以制造了流血事件。”

“这么说的话,那曼镇还留有他们的人。想想看,要带走发报者带走便是,他们为什么不惜作出这么大的举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有道理。”

四人陷入良久的沉默。几日来,这个四人小组一直秘密尾随农氏武装其中的一股,从缅北到距泰缅边境不远的落人谷,历行二百多公里。

自昨日起,强大的电子干扰覆盖了方圆五十多公里的地域,致使他们的追踪侦听任务受阻,与王飞云失去联络。十几公里外的不明交火又持续了大半天,一直到深夜才平息。他们心急如焚,狠不得拿起武器加入前方的战斗,但任务的重要性、机密性决定了他们只能静静地蛰伏在距交战区十公里外的地域,耐心等待。

他们既不知道农克祥与另一股主力会合后围歼了“红狼”分队(李建国、肖杨所部),也不知道缅政府军的机械化部队在驰援途中受阻。即便他们知道了,也改变不了“红狼”的厄运。

子夜2时,前方的枪声慢慢平息了,电子干扰随之消失。向前潜行侦察归来的蒋云报告说,农氏武装正向谷内运动。于是小组在分析了卫星导航系统和地理信息数据库提供的信息后,决定绕道进入落人谷,占据有利于侦听的位置后再设法搜寻敌踪。

追踪小组进入落人谷腹地后,天色微亮之时,通信专家、四级士官陆为明终于捕获到农氏武装的发报信号。信号源锁定在四公里范围内,这样的距离令庭车常紧张而兴奋:追踪任务有了新的突破,同时也意味着稍加不慎就有可能暴露己方目标、前功尽弃。

庭车常摘下挂在身上的JS9mm微声冲锋枪,放到盘着的大腿上,习惯性拿出一支勃朗宁手枪,心事重重地抚摸着。蒋云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安慰道:“赵一山已经被直升机接走,国内的医疗条件好,不会有事的。”

“老赵要是带着枪就不会有事的。”

“他是在潜回宾馆的路上同准备撤离的敌人迎头撞上的,带不带枪都无济于事。所幸,敌人忙着跑路,打中他就没再留意,否则不堪设想。你不用内疚,应该庆幸才是。赵一山是个老战士了,能顶得过来。只可惜……那曼的镇长没能等到援军到来。”

“有人就会有枪,有枪就会死人。”庭车常忽然说道。

蒋云愣了一会,摸不清这话的意思,便不再说话,看了看潜伏在不远外放哨的少年。那是个来自温州的兵,叫李杨,只有17岁,是41旅特勤营里最年轻、最机灵的侦察员。蒋云记得“第4勘测组”进入缅甸时,警卫班里的人都称李杨为“李大公子”或“大少爷”,同样身为特种兵,他能想像得出李杨是怎样从一个娇生贯养的富家子弟转变为一名合格特种兵的。

“换哨。”庭车常低声说罢,拿起微声冲锋枪走向李杨。蒋云嗯一声,合上眼,他已经有30多个小时没睡觉了。

一支天线由树梢背后绕出来,缄默地竖着,倾听着。它孤独地扎在这片丛林里,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孤独,因为,这是东方雄狮最灵敏、最忠诚的感觉器官。

再狡猾的狐狸终究只是狐狸。

雄狮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第九节 清晨九时

(一)

“我总觉得一直有尾巴。”长田喃喃自语道,虽然除了落人谷口一战时曾监听过中国特种分队的无线电联络之外他再没有发现过异常,但军人与通信专家双重职业习惯使得他总有某种不良预感。

村上再次不安地下意识仰视天空,在这方面他是信赖这位年轻人的,他又拿出烟,嗅过之后缓缓地点燃,安慰道:“这样恶劣的气候条件,中国的飞机是进不了谷的,即便是高空侦听,在如此大的范围下,并没有太大的机会锁定我们的确切位置。只要严格控制发报次数与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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