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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林爽又笑了。
我站起身,眺望远处,黑漆漆的一片,大海时而咆哮,时而呜咽,连绵不绝。
林爽凝视着海平面,良久,拭干嘴边的淤血,
“老板,船来了。”
第七节 云暗风厥
(一)
依依酒店。
清早七时,离航班启航还有一个多小时,时小兰仍未能打通庭车常的电话,与往日有所不同的是,庭车常的手机提示音再也不是“无法接通”,而直接是“此用户已关机”——很明显,庭车常不想和任何人联络。
“时董,该走了”,女秘书拉开席地的长帘,向外望了一眼,转过身提醒道。
时小兰坐在行李箱上,仍穿着睡袍,一言不发。
良久,时小兰说:“不去了”
“呃?”女秘书不安地向外又望了一眼,安慰道:“要不,您叫上别的同学一块去?。”
“我不去了”,时小兰坚决地说。
“好的……那……我去退票了”,女秘书惋惜地走向房门,不时回望几眼,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等等!”时小兰叫住她
“哎!”女秘书高兴地转过身。
时小兰却说:“今天五叔不是给你放假了吗,不用忙了。机票我拿去送人吧。”
“……好的,有事您就找我,24小时开机。”
女秘书悻悻地欠身退出,合上门,走进电梯。
电梯里站着一个体态略肥的中年妇女,是财务部的副经理,见她进来便问道:“早啊,小魏!哎,你今天不是放假吗?怎么还在酒店?”
“李经理早上好”,魏秘书热情地招呼,解释道:“时董本来要飞昆明的,泡汤了。”
“哦,跟谁去?”
“好像是风维公司的庭经理,不过时董没能联系上他。”
李经理笑容可掬地看着魏秘书,“原来是这样,真可惜。”
“是啊”,魏秘书颇不自然地敷衍道,突然想起什么,“李经理今天还要上班?”
“还不是为了收购风维的事,时总今天上午还在一楼和中软、金山的代表开会,商谈融资事宜。”
“现在咱们集团真是四通八达呀,仰光做玉石,名古屋做化妆品,广州做酒店……嗬,现在还要进军IT业”,李秘书赞叹道,“耶?不知道风维重组后谁掌舵?”
“还不确定,呃……董事会成员还是按原来的预案,自然得保证我们控股。执行层么,本来时总坚持只设总经理然后让庭车常坦任的,就刚才你说的那个庭经理,毕竟是自己人嘛。不过中软和金山认为他资质不够,风险太大。现在看来,只能是……聘请中软的一个总裁助理暂任风维总裁,然后原风维技术总监赵迪出任第一副总裁兼管研发,我们集团的听说还要从美国SUN公司挖几个架构师来,阵容挺强大的。”
魏秘书微怔道:“那庭经理呢?”
“好像要移民日本”,李经理凑上前,小心地说:“听说董事长和总裁给了他一大笔钱,好像要到泰国、越南铺路子,尤其是越南,很多商家早在那里圈地盘搞IT了。”
“噢,早就看出来”,魏秘书神秘地点点头。
电梯门刷开,两人步入大厅。
李经理扭着水桶腰转身走向会议室,一边摆摆手,“假期愉快”,
“谢谢,李经理再见”,魏秘书稍稍加快脚步,消失在大门外。
李经理露出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发起了牢骚。
“董事长今天发好大的火,听说是因为被人放了鸽子,唉,刚才还拿魏秘书当出气筒呢。这小妞越来越难伺候了……”
(二)
“老姐你也真是的,拿这么高的薪水你还想怎么样?不过帮人家打工也挺不容易。得了,我正送你家小子上学呢,不说了啊。”
吴品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道:“没出远门就好,唉,我是不是神经过敏了点?”
“报告!”
“进来。”
“蓝天4号报告:2号目标在依依酒店侧对面的7号写字楼与一名中年男人交谈,窃听内容涉及时小兰的行踪,原始录音已经在技术三科做排噪处理,马上送到。”
“是他吗?我想想……”
“主任,很有可能就是1号目标,从影像上看,他的右手一直插在上衣袋里。以今天的气温,一般人还不至于穿外衣。”
“有道理!”吴品拍案而起,“他妈的,准是他!这个罗中准是贼心不改,现在还想着算计时家。”
助手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中,北京下派的这位副处级资深特工向来都是一派波澜不惊,办起事来有条不紊、稳扎稳打,从未如此激动过。
“再从一支队调两位女警给蓝天1号,人选你看着办,一定要盯死那个姓魏的丫头”,吴品按按手指头,沉呤道:“据说这罗中很有男性魅力,看来传言不假。”
“是!”
“对了,6点钟那个追捕令是怎么回事?”
“省厅那个?哦,昨夜公安局接到凌云别墅区保安公司的报警,据说看到一栋别墅里有人撕斗的迹象,保安过去查看时,别墅的老管家说主人和女朋友发了矛盾,保安也没在意”,助手舔舔嘴唇,慢悠悠地回答。
“然后?”
助手补充道:“那是风维公司邓尼的别墅。”
“真是个慢性子。我问你,追捕令上的87569545指的是邓尼?”
助手悻悻道:“当然不是邓尼,他失踪了……”
“什么!”
“今早上,连那个老管家也不见了,别墅是空的,到处是血和弹痕。跟邓尼这条线的是省厅的558,558今天跟公安局去看了,现场采到一些关键指纹,其中就有87569545的。哦,87569545叫庭车常,男,24岁,云南人,风……”
“庭——车常?”
“庭车常,8。28专案三级嫌疑人之一,所以省厅直接下达了紧急追捕令。我们局的特勤二、三中队第一时间就出动了,局长刚刚还亲自做了动员。”
“又是8。28……庭车常?这名字我有印象……”吴品忧郁地看看电话机,平静地说道:“我记起来了,这事别让肖参谋知道,你赶紧送他去机场。下去吧,逮着了通知我一声。”
“是。”
助手转身的动作倒是挺利索,眨眼间便合上了门离去。
(三)
庭车常的住所外面。
贾溪抱着一叠文案站在这座小楼大门,焦急地问两名守门的警察,“我上司住这里,里面出什么事了?”
“你上司?”年轻警官打量着眼前这位身着考究、清秀靓丽的白领女子,又看看脚边的露天臭水沟,“你什么上司,会住这种地方?”
贾溪白了一眼,没声好气地回答:“我是风维公司网络游戏开发部的技术秘书,我的上司叫庭车常,住这里面,哦,是租。”
年轻警官掸掸肩上的三级警司肩章,瞄一眼身边的另一名中年警员,淡淡说道:“房东死了。”
“啊?”贾溪一惊,“那庭车常呢?”
“里面没这个名字”,年轻警官背着手挺挺胸。
中年警员伸出右臂,礼貌地说道:“您好,请您先回避一下,我们暂时不能出外透露任何关于现场的信息。好吗?”
“好的”,贾溪的目光柔和下来,向中年警员微微欠身,退回人群中。
不久,出来一个人,“谁认识庭车常?”
“我”,贾溪赶紧迎上去。
“你是他什么人?”
“秘书。”
“秘书?”
“……是女朋友……他不让我说……”
“还行,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
贾溪跟他上了车。
(四)
车子刻意地绕了几圈后,开进市国家安全局。
贾溪走进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办公室,见到一个约莫三十四、五年纪模样的中年人,是那种扔到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倘若不是穿着制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每日扛着水瓶进出的送人工人。他起身关上门,拉下窗帘,“坐吧,你是贾溪,是吧?”
贾溪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这里是国家安全局。她故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中年人点点头,到墙边打开一个保险箱,取出一份文案,递到贾溪面前,说道:“我是国家安全部的吴品。是‘仓鼠’少校在广州的外线联络官——唯一的。”
贾溪一怔,迅速恢复了平静,诧异道:“什么仓鼠?”
一脸狐疑,翻开文案。
良久,贾溪突然起身,立正敬礼。
“首长好,我是解放军总政治部血鸟部队的贾溪上尉。”
(五)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的身份。由于事态紧急,所以我收到北京密电,指挥部特许我与你单独联络”,吴品简扼地说明了情况,“仓鼠失踪了。昨夜十一时左右,他最后一次留下行踪,是在刚才你去过的那处住所。我们发现了他的手机。”
贾溪接过用特制塑料袋密封的手机,正是她两个月前趁庭车常上厕所时偷偷装入跟踪器的那部。
吴品说道:“手机是关着的,但关机按键上并没有留下他的指纹——曾有人戴着手套按过,然后扔在那里。线索就在这里断了。”
“我在里面安装过跟踪器,使用的是手机的电源。他平时一回到住所就会关机,所以昨晚上我并没有在意。”
“我理解,谁又能想到……在中国境内——国家安全部门的眼皮底下,会发生这种意外呢。”
“您是说……”
“他应该被劫走了,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咳!还有一名1024小组的成员和他住在一起,叫林爽,特级狙击手,他也不见了”,吴品面色严峻下来。
贾溪深吸一口气,“我现在该怎么办?”
吴品看着她说道:“这里有一份省厅刚刚下达的秘密追捕令,目标是一名8。28专案的三级涉案嫌疑人,也就是仓鼠。昨夜,邓尼和邓尼那条线上的人被枪杀于凌云别墅区内,公安机关在现场找到了仓鼠的指纹……这事很蹊跷,肯定有人从中作梗。但是截止目前为止,我收到的——来自北京的最新命令还是原地待命。仓鼠发生了什么意外,为何会从一百多名三级嫌疑人之一变成在案通缉犯,他是否掌握了什么内幕,是什么人制造了这场凶杀以至于省厅不得不紧急追捕他,等等,我们都不得而知。北京也不可能命令省厅中止这项符合办案程序、并拥有合理逻辑的追捕行动。你明白吗?”
贾溪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在尚未查明实情并拥有合理的解释之前,如果国家安全部命令省国家安全厅及其下属单位停止这项追捕行动,即意味着承认了庭车常的真实身份。
贾溪的心里顿时通亮起来,“您是让我赶在追捕队之前找到他?”
“我和你不是一个系统的,更不是你的上级,只是一个协调者。我无权指挥你。我今天找你来只是告诉你这件事,至于具体怎么办,你还得请示一下你的直属上级——鳄鱼将军。”
“明白。”
“你,明白你现在的身份吗?”
“是的,我明白。从踏入广州之日起,我就没有任何身份,如果我不幸被追捕队误杀,我也只是那个在逃嫌疑犯的帮凶。”
“嗯,不愧是血鸟部队”,吴品由衷赞叹,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这部手机将在从现在起的48小时内,不会被任何部门监听,你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明白”,贾溪郑重地致于军礼,转身拉门。
“顺风。”
吴品望着弱不禁风的倩影离开办公室,收起那份文案,第二次仔细地浏览一番:
“总政编号48961456,女,汉族,中共党员,工学学士,上尉军衔。1986年3月19日出生于山西省五台县东治镇……曾祖母刘氏,广东籍武师,师承咏春拳宗师叶继问……祖父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