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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右手用穆刀刀背死命兜住马脖子,方才化解羽箭贯穿的冲撞之力。如果不是他及时用刀背借力,任凭他本事再大,也会被掀落马下的。
“侥幸”吴三桂心中暗叹一声,顺势抛下转轮铳,穆刀右手交左手,右手自腰间摘下流星锤,奋力抛出,还是这玩意准。
细细的铁链两端,各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八棱铁锤,锤链缠住了敌将的身子,一颗铁锤正砸在面门,整蓝旗的都统仰面就摔了下去。
敌将后面跟随的亲兵惊叫一声,连忙死命勒马,以免误伤主将,此时,两支队伍正式混杂在一起。
吴三桂右手抛出锤链,到两队碰面,时间太短,还来不及将穆刀换手,左臂,因锁骨重伤,吃不住劲,右手还空着,蓝旗军卒眼见机会难得,便都冲着吴三桂杀来。
吴三桂打马不停,马上身子,高低起伏,狼狈不堪的,接连躲开了两把夺命钢刀的挥砍。此刻他的左臂因为实在抬不起来,竟然随着战马的前冲之势,斜斜向后摆动。
吴三桂拼了老命的,将将冲到了那名都统的坐骑前,真正的骑兵坐骑,在主人突然落地后,通常的反应都是返身绕着主人巡弋,这也有保护主人的意思。
吴三桂也是骑兵出身,自然深知这点,因此他来到敌将坐骑前,一探手,自马鞍上抽出了一杆骑士用的短梭标。这是后金骑兵的一大特色,短短的梭子标枪,杀伤力和震撼感均属上乘。
吴三桂枪法出众,只见梭子标枪连番挥舞,四棱的枪头,连续出现在敌将的梗嗓咽喉之处,只三个照面,就连杀三人,众敌将围殴的态势才略略一缓。直到这个时候,跟着他身后冲来的20名亲随,才纷纷接应上来,刀光闪烁期间。吴三桂匹马冲出,连番厮杀之后,他,甲胄破败,襟袍碎裂,混身上下,鲜血淋漓。
但他的神情,却依旧轻松。英俊的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冷笑,眼神中,更仿若日常训练一般,不经一丝风尘。直冲到远方安全地带,吴三桂勒马盘旋,回首关注着战局,两方的亲兵绞杀,以劫杀算溃退,胜负其实早已经定了。眼见战局已近结束,他才探手将去探查中箭部位的伤势。还好,没伤到肺脏,也没伤到大的血管,只是锁骨被带断而已。
等到这一小块战局上,只剩余自己亲兵后,吴三桂双手高举梭枪穆刀,朗声长啸,他的亲兵眼见小爷如此,也有样学样,高举穆刀,仰天长啸,此时的吴家军,的确不愧于关宁铁骑这个称号。
接下来,整场的战斗很快就停了,战场上满是后金两蓝旗的尸体,大明军卒正在不停的砍着首级。七颗首级可以换一个铜钉,所以,大家都循着各自冲杀的路线,一路搜索着斩回去。
“将军,那个鞑子都统的尸首在那边呢。”
身边的军卒提醒着吴三桂。
吴三桂扭头看了看远处,父亲的帅旗没有倒,帅旗下的人员也不是很多,再扭头四处看看,大家都在忙活着收割头颅,这情形,显见得父亲性命无虑。吴三桂犹豫一会之后,打马便向着那名都统而去。
战事以胜利告终,主将计为战功,可以直接领取一枚金钉。今天这阵仗,父亲是主将。没他什么事儿!斩敌将首级,计为大功,可以直接领取一枚银钉。所以,吴三桂踌躇之后,还是决定先去取那都统的首级。
下马,抽刀,行到尸体跟前。尸体侧身蜷卧在地,一动不动。吴三桂来到尸体的后方,高举穆刀,方待斩落。
刀光乍起,原来那名敌将没死透,听声辨位,等待着吴三桂的到来,并且,选择了吴三桂最放松、最不设防的时候,突然拧身翻起,左手挥刀,自下而上的斩出。
吴三桂事急大惊,连忙腰向后倾,仰头,但并没有完全避开这夺命一刀。远处跟着他的亲兵,不禁惊呼出声,因为他们看到了血光飞溅。心说:
‘完了!’
完了吗?当然没有,吴三桂终究是历史人物,他注定不会死在这里,只不过,整蓝都统的这一刀,将吴三桂的鼻梁给砍断了,在吴三桂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吴三桂仰首堪堪躲过夺命一刀后,右手穆刀连挥七个刀花,以抵挡对方进一步的行动,右脚借着腰部后仰之力,一个侧鞭腿,正踢在敌将肘弯处,咔嚓一声,敌将持刀手臂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垂下。借着,吴三桂借右脚之势,左脚蹬地,身子凭地跃起,以卸劲向后弹开。
敌将也是极为悍勇,右臂自小腿处拔出匕首,兀自向吴三桂冲来。吴三桂不得已,接着又是四个纵跃,方才躲开敌将后续的三刀狂攻。
“你叫什么名字?”
吴三桂脸上剧痛难忍,又有鲜血流入眼中,所以他希望通过问答好为自己赢得时间。但敌将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敌将也不答话,右手握匕首,继续向他冲来。
但是,敌将显然因为头部,遭受过流星铁锤撞击的原因,对自身的破绽,考虑的不是太精细,因此,被吴三桂抓到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空门。
人在向前冲的时候,一定是一腿前一腿后的迈步,双脚齐出的那叫蛤蟆。但正因为蛤蟆是双脚齐出,是以才没有破绽。
只见吴三桂一个穿心脚,左脚脚掌,正踹在敌将前迈腿,右大腿的腿根儿,靠近腹股沟的地方,这个地方也可以形容为骨盆。
(注:人体重心的平衡之处,其实正是骨盆。大家可以做两个试验:自身后用手肘搂住朋友的脖子,然后轻轻一拱朋友的臀部靠上位置,您的朋友一定会倒。前面也一样,前迈腿的腿根处,只要用脚死命一踹,对方一定会倒。)
一记穿心脚之后,敌将立刻应声倒地,吴三桂腿脚不停,右腿使劲,身子跃起,空中合双腿,双膝并拢。
落下时,将双膝狠狠地砸在敌将的后背上,只听连串闷响,敌将的身子瘪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吴三桂右脚抵住对方持匕首的右上臂,右手穆刀抵在对方的颈项部位,左手扯着对方的辫子,强行扳过脸来,满脸鲜血,面容狰狞的喝问。
“爷爷是…你家镇…镇国将军……觉罗色勒!”
觉罗色勒的脖子因为被吴三桂的穆刀顶着,经吴三桂大力的一扳,已经划开了喉管。但觉罗色勒依然坚持着,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好,小爷吴三桂,来日,定寻上好楠木,亲手给你雕一颗头颅,叫你尸首完备的回返家乡。!”
说完,吴三桂不再多言,双手两向一分。
……
耿仲明领着一群人团团围住了吴襄,吴襄是主将,资格也老,人缘也好,所以,耿仲明还真是怕老吴头出点儿什么事儿。眼见吴襄在兵丁的簇拥下,坐在那里捋胡须,耿仲明微微一笑:
“福将果真是福将。”耿仲明心中很是羡慕的想着。
别看吴襄表面上很镇定,很淡定,很从容的样子,但吴襄心中快急死了,战场无眼,儿子三桂可别出什么事儿啊!即便刚才被围着打的紧要关头,他心中最是挂念的,也依然是自己的大儿子。
直等见到儿子满脸是血的跑过来,吴襄一颗始终悬着的心才放下,眼见儿子自己能跑能走,手里还拎着一个首级,吴襄心也就放下了大半。
情绪稳定了,吴襄才回忆起自己应该扮演的身份和角色。连忙指示手下:
“速速入关传令,就说我军已成狙击之责,两蓝旗6000援军,悉数斩灭。”
吴襄说完,一转眼看见满脸是血的吴三桂,立刻心中一紧,身子一软。
吴三桂一见,吓得连忙抛下头颅和穆刀,伸双手去扶父亲重新坐回了地上。
“三桂啊!儿啊!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父帅放心!”
吴三桂脸上左低右高,一道血口,看着很令人担心。
“哈哈,吴大哥放心吧,三桂不过就是破相而已!”
一旁耿仲明大咧咧的插话,吴襄心中一阵哀恸,三桂原本是个帅小伙啊,想不到从今往后,就与英俊无关了。唉!想到此,吴襄翻着白眼,冲着耿仲明冷哼了一声之后。闭上双目,养起神来。
一旁的吴三桂眼见爹爹的精神较差,连忙领着人躲到远处包扎伤口去了。耿仲明自讨没趣,也索性领着手下去收集脑袋去了。
吴三桂杀的觉罗色勒,是后金调防十六大臣中,整蓝旗的调防大臣。其三世祖是觉昌安的长子,武功郡王礼敦。
而努尔哈赤的父亲塔克世,是觉昌安的四子。这么算来,觉罗色勒是皇太极正根儿的堂侄子。吴三桂杀了后金王族,论功将得到三枚银钉。
……
第八章:决战兴隆山
兴隆山
崇祯七年
夏五月癸亥!
南麓明军大营。
当吴阿衡将忠真、忠武、锦六卫三营合为‘新车营’,并定下三营合进的策略之后,他专门命人连夜赶制出两面帅令旗来。等新令旗制作好之后,吴阿衡又顶着各方压力,硬挤出十几天的时间出来,让‘新车营’的人马进行磨合和演练。
等相互之间的配合差不多了,吴阿衡这才召集各营主将,升帐议事。
“众将官,现在对面蒙古、后金兵马计有三万余骑,而我军,六营马步计,同样有员3万,另有奥巴的2万联军,兵马有余,而敌方百般避战,想来定是在等待援军,既然拖延无益,索性我们寻机决战。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周遇吉、曹文耀、孙诚、黑云龙、黄得功、申甫、贺赞等七名主将官,早就憋坏了,听到总督有主动出击的意思,立时群情激奋。
“王大人?您看如何?”
文官监军,始终要高过主将半级,因此,吴阿衡必须请示!
“吴总督那里话来?下官出监,无非是帮助列位将士叙功考绩耳,沙场征战,悉听将军示下便是。”
王肇坤四年榜眼郎的身份,但说话很客气。
“好!”
吴阿衡也不假客气了,他立刻站起身,抱拳拱手高举到右眉际,朗声说道:
“本督拟用当年京师之役时,当今圣上曾施的‘温水煮蛙’之计。因某家观瞧,敌阵之中,必有高人参谋,如若我军行退兵诱敌之策,对方定不会上当。因此,”
说到这儿,吴阿衡转身把桌上的令牌桶抱了起来,
“明日新车营,你等三人出营叫阵,既然申将军的新车,前行速度大有提高,本督命你等,以新车围阵,不断进击。待对方出兵缠斗时。本督会相机而定。”
“得令!”申甫三人立刻站起,由黄得功上前领令。
“新车营为饵,敌方定然味同鸡肋,一定不会全力进击,此时,黑云龙。”
“末将在!”
“你所辖精骑,待新车营缠斗时,立刻出营,赶往奥巴处,虚言我大明援军将至,拟行出其不意之计,歼灭蒙古大军,并严令奥巴联军,迂回包抄,不可放走溃散之兵。”
“得令!”
“周遇吉!”
“末将在!”
“明日你忠卫营,先行援兵新车营,你营甲旌鲜明,敌方定然会加派兵马出阵,本督命你尽快向新车营靠拢,不得有误!”
“得令!”
“孙诚!”
“末将在!”
“明日,听我战鼓为号,敌军半数出击后,你部方可出大营,你营兵器齐备,本督命你,尽快斩灭围困敌军与大营之间的人马,打通道路,不得有误!”
“得令。”
“敌方半数出击,仍不得奏效,定然有意撤兵,此时,忠卫、忠真、忠武、忠觉、锦衣六卫,你五营,一定想方拖住他们,但切记不可妄动,非军令不得跟进追击。”
“是!”
“曹文耀!”
“末将在!”
“本督兵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