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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买去啊!我出钱了。”慈炯一伸手,“可馨,拿一万两银票来。”
“唉,不用这么多,不用这么多,有个三五百两,也就够了,他们西洋人隔三差五就造出一个新的出来,省着点用好一些的。”
“没关系,反正我要地钱还够,再说我也没有百两的银票,这钱就先放你这吧。随用随支就是。”
“如此。多谢炯哥儿了!”
黄道周随后从翻着白眼瞪他的可馨手中,接过银票,挺刮刮地纸面上,是慈炯娟秀女气的字体。慈炯懒得每次用银票都要背书,所以一口气儿就全签了名。黄道周看着上面的字体,心中没来由的一跳‘这字体跟当今圣上的好像啊!’正想着呢,那边慈炯又开始发号施令了,
“华叔,方叔,你们两个累了。回去歇着去吧。我要跟黄先生再呆一会儿,可馨,你呢?”
慈炯话音一落,小冀和金方就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小混蛋。一边的可馨,原本也想跟着回去,打定主意再不理会这个败家的王爷了,可听到慈炯特意问她,小姑娘心中一软,便也就留下了。
黄道周虽说成心往歪道上领慈炯,但毕竟他也是一个兴趣广泛的人。尤其对天文和物理特别感兴趣,因此接下来。整整和慈炯探讨了一天的宇宙原理,倒是没觉得累。反而有一种‘开窍’地感觉。
在地心学说的了解程度上,黄道周和慈炯的水平其实是一致的,都是皮毛,而且满是错误的概念,两个人争吵,指责,然后互相让步并最终接受对方的想法,最后共同下了一个判断:
月亮是圆形的轨道围着地球转,但月亮的轨道一定在太阳的外侧。不然无法解释月圆月缺这个现象。而太阳,则是上下的乱转,不然,无法解释地球上为什么会有春夏秋冬。
汗。尽管道路是曲折地,有时候也是错误的,但毕竟我们走上了这条道路。这就是先行探索者地心声。
国学监的副学监偷摸回来一次。除了黄道周,他是南京国子监中唯一知道慈炯身份的人。眼见小混蛋少见的正襟危坐,正在跟黄道周促膝交谈,旁边的小宫女也少见的坐在一颗树下睡着了,心中敬佩的叹道:
“唉,终究是黄老啊,小魔王终于收心了,那个叫可馨的小丫头真是可怜,这么多天了,被小魔王支使的团团转,今儿个可算是有空打盹了。还是黄老啊!哦,对了,赶紧把孔庙里的学子们带回来,圣人之地,怎么能叨扰太久呢?”
不提这边地副学监自说自话,这边慈炯意犹未尽,但黄道周可还有别的事儿呢,于是二人相约,明天就一起出去,找番夷买望远镜。但前提是,慈炯不得再大声喧哗,国子监是学习清修的场所。
其他的事情然后再说,有朝廷命官看着带着,王爷偶尔出一次圈养地笼子,这时候已经算不上什么恶行了,更何况大多数的国子监学子,都以为这小混蛋是某家勋贵的纨绔呢,也就更谈不上弹劾问题了。
只是临别,慈炯忽然说:
“黄先生,如今大明刊印刻本,风行海外,收益可观,如果黄先生地《三易洞玑》著成之后,是否也要刊印刻本呢?”
“那,这是自然啦,书者自然希望天下名嘛!”
“哪,我能跟着署名吗?”
“这是自然,而且你的名字,还要在我前面呢。”
“啊,真的?那你可不许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
“那好,刊印如果不能赚来成本倒也算了,如果有赚头的话,我要拿七成的!”
“啊?为,为什么啊?”
“切,我的一万两银票是借给你南京国学监的,虽说没让你什么时候还,但也没说不用还了啊!国学监每年都会把举子进士的文章刊印成册,我没问你从这边拿银子,就够对得起你啦!”
“…”
黄道周终于知道,为什么小冀和金方为什么总爱‘晕’倒的原因了,他扭头看看已经睡着的可馨,很是同情。随后也很是羡慕,但转念又挺高兴:
“人家的外公可是天下最大的皇商,有点经济头脑,也算不上离谱。王爷爱钱,又不学无术(特指儒家经典),将来必然不会出现夺嫡争嗣的可能,天下人也会感激我的。嘿嘿!”黄道周老狐狸一样的笑着,看着笑得同样很像小狐狸的朱慈炯,已经真心喜欢上这个聪明伶俐的小魔王了。
‘唉!’黄道周心中又不由得一叹“可惜你如此人才,竟然偏偏是王爷,要是生在民间,一定是大儒之才!”??
第十卷:第九章: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啊吹,吹个大气球,吹大了气球玩泡泡。这首童谣人口,以至于我们每个人听到之后,都要先会心一笑,随后跟着哼哼两声。别说你不会喔!或者你没听过,真要那样的话,你就是朱慈炯这个混蛋小王爷了。哦,对了,现在的朱慈炯,已经不再是令整个南京国子监讨厌的小混蛋了,甚至,连金方、可馨、冀乐华,也都可以安心的歇息发呆了。因为现在的他,只叨扰一个人了。
…
黄道周原本想就买一个望远镜,然后再拿…带慈炯出去逛街…为由头,收收慈炯的心,却不成想,他没要挟住小魔头,反而被小魔头给降伏住了,不过要说,也是他老黄自己不争气,贪财啊!您瞧,他们俩来啦!
“海波平,黄河清,盛世遨游在金陵,哎呀,果真是六朝之都,太祖定鼎之所,眼瞧这万千祥瑞,虎踞龙盘,学生再执弟子之礼随在先生身旁,真是夫复何求!”
黄道周斜眼看着兴高采烈的慈炯,冷冷一笑!他的心中很是不屑的说‘马屁精!以为说点祥瑞,就能让我消气?哼!’。他们现在才出南京国子监的大门口,眼前不过就是一排排的商铺,那里能看到什么景致?
“老黄,你看,莫要再气了,我昨夜真的是不小心,我可赌个誓言,今后决不会再打碎望远镜了。你也知道,就连可馨都跟我急了,我可真的再不敢了。”
“哼!”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很多人都认识黄道周,看见黄道周自然都要跟他打招呼。黄道周一边跟这些人回礼致意,一面不理慈炯。一个人急匆匆的向前走着。慈炯一着急,连忙紧跑几步,拉住黄道周的手臂,哀求地说:
“黄大人,黄祭酒,哎呀,黄先生,小可知道错了,还请黄先生勿要见怪!这里真心向你陪罪了!”
“可不敢,炯哥儿。老夫不过就是拿你父亲工钱的一介酸儒,可不敢受你这份礼!再说了(声音高亢),重要的不是你砸碎了多少望天镜子,重要的,是你应该知道,国家这数十年来,三穷四尽,财源枯竭,当今天子,也就是你的父皇(声音压低)。为了国家(再次高亢),甚至不惜以祖制集采天下。为国为民。甘愿被世人取笑为贪婪吝啬。为军饷,节衣缩食,甚至内衣损毁,袖口的破线头都从朝服中露了出来,也不舍得更换。现如今国家刚刚出现复兴之机,你又身为龙子(声音压低),岂能如此奢侈胡来(高亢高亢)?你不心疼你的银子,可黄某在乎,因为这银子不是你的,你有何德何能。能出手千金万两?这些都是国民之财,你如若再肆意挥霍,我便上奏朝廷,定要寻个幽静之所。令你面壁反省,再不许出来。听清楚了吗?”
“学生受教了,今后再不敢肆意挥霍。还请先生恕罪!”
说完,慈炯竟然双膝跪在地上,行拱手学生之礼,小小的脸上少见的出现严肃地表情。黄道周半侧一步让开大礼之后,低头注目的仔细看了看慈炯的小脸,良久,方才微微一探右手。
“起来吧,炯哥儿,你可知道,人立于天地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学生不知!”慈炯站起来,但还是半鞠躬的姿势!
“我来跟你讲,”黄道周用手一揽慈炯的肩膀,“你且四面看看!”
黄道周是国子监祭酒,现在又才出国子监没多远,大街上很多店铺居民的,都认识他。眼见一个英俊少年郎忽然被教训的跪倒在地,大家自然好奇的围了一圈。慈炯刚才真情流露,自然没注意到这些,但现在黄道周提醒下,忽然发觉自己被数十人围观,脸上颇有些挂不住了。
“抬起头来,你记住,古人云一诺千金,真国士也!就在刚才,你不仅当着我的面,你还当着南京父老之面,立下了一个誓言,你可知道是什么吗?”
“回先生,学生立下地,是国士之道。于公者,先强民,而后富国。于私者,倾私财以助他人急难,视为乐也!”
嘶!黄道周听到小慈炯这句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大变!而旁边围观的民众,因为并不知道慈炯地身份,还以为这个穿金戴银的小家伙,是哪家大户的公子,送来给黄道周当学生的。听到慈炯的话语之后,立刻鼓起掌来。甚至还有人‘聪明’地称赞黄道周教授有方呢!
然而黄道周此时的心中,却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百感交集。其中最强烈的感觉,是恐惧!如果将来有人说起此事,或者有人探听到此事,国乱将生!但面对四面围观叫好的民众,黄道周也不敢说太多,不得已之下,只好缓声开口:
“这番道理,你小小年纪,也算难得了。但你要记住,为人应重诺,为人亦不可妄夸口,正所谓修身齐家方能治天下,你现在尚幼,应首先学会自身修行,方为正理,其他的事情,切不可过分奢求,明白了吗?”
“学生受教了!”
哗,四周终于想起热烈而持久的掌声,在掌声中,慈炯昂首挺胸地举手示意,黄道周则哭笑不得的拉着慈炯赶紧快步离开。
行出街道,黄道周擦擦冷汗,随后听到慈炯高兴的喊着
“黄先生,您看,那个老阳果真等着咱们哪!”
慈炯口中的老阳,名叫阳玛诺,葡萄牙人,今年8岁,教士。前些年在北京呆着,这几年因为年龄大了,国家对传教地限制也放宽了,所以老阳就溜溜达达的来到了南京,很简单,因为南京主海关和教育,所以人文环境比北京强多了,阳玛诺自然就喜欢上了南京。
不过今天,阳玛诺是来做生意的。这十几天来,阳玛诺通过贩卖‘窥?远镜’着实是发了一笔小财。
因为慈炯晚上观察天体,白天却闲地没事儿可做,就老想拉着黄道周去街上闲逛,但黄道周什么人啊?南京城可是有他一个字号的,自然没太多工夫陪他胡闹。于是慈炯就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主意,摔镜子。现在地望远镜可是很沉的,这时代的房屋装修,很少有铺地毯的,那么沉的一个望远镜。掉地上当然要碎了。老黄又想省钱,只好从慈炯口袋里掏银子,这么一来二去的,十三天他们就出来买了四次望远镜。今天黄道周是真怒了,
刚才一景。
“呵呵,呵呵,黄大人,不知前日的远镜,用的可还好?”
听到这话,黄道周气不打一处来。可又没法子,只好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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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先生,不知昨夜传讯的人,可说清楚了?今日,今日我还想再买一个窥?远镜。你这可还有吗?”
“有,自然有,而且还是新鲜水?的呢,只是很沉,我拿不动,你们随我来如何?”
阳玛诺年龄很大了,前两天刚刚有葡萄牙地同乡给他新做了几架最新的天文望远镜。本来他是准备托人送到北京费力那边的,但因为有了黄道周这么个好买主,他自然就卖喽。但旁边的慈炯却插话了。
“喂,老阳。你这话就不对了,黄先生年龄不比你小多少,你拿不到。我们更没法拿,再说了,我们是买主,自然不能跟你走一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