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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马世奇这样的理智人看来,无论如何,田家都不可以现在垮掉。除非,国家能够在一夜之间,彻底把田家杀灭干净,但是可能吗?福海水师现在都自身难保,即便是武力最强盛时期,打败南洋,绝无问题。但想一战功成,难如登天!
马世奇思维活跃,他立刻判断到田怀彝的真实想法。
“田二爷,你是不是让我力保定王?哪怕我支持旧法,也要力保定王?”
“是,但我还是希望你这个马郎马府尹,能够公开支持新法,因为那个梦中的天堂,其实离我们并不遥远,只要我们能扛过这几年,等到新法的好处,被天下黎民所认识,则那些旧法之人,不值一提!”
“算了,”马世奇摇摇头,他是政治家,他不可能像田怀彝这样,为了一个虚无的东西,而轻易做出决断,但保全定王,这事儿却可以现在定下来。
“田二爷,现在有一个小办法,既然太子选妃,拟在二月开始,那么从现在算起,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我来安排一些事情。”
“好啊,”田怀立刻站起身形,“马郎,你想通了就好,以炯哥儿的脾气,不可能不出事儿,就跟我那个妹妹一样。他出事儿后,我希望你能提醒一下国家,南洋,绝对不能乱。不乱的前提,就是不要针对我们田家下手。”
说着话,田怀来到窗前,看了看外面。
“雪差不多停了,我该回去了。在临退潮前的一个时辰,海浪最是安静,这时候行船最安全。我要走了。”
田怀说走就走,毕竟他是一个钦犯,长期呆在国内的土地上,终究是不稳妥。
在田怀将将出门前,身后传来马世奇的声音:
“不用去天津卫了,你自投罗网的坏处太多,与其被抓后再被刺杀,你干脆回到你的船上去吧。只有一样,除非有天子赦令,否则你此生,绝不可再踏上大明的陆地。否则,我马世奇亲自出手抓你。”
“哦?”田怀回转身,很得意的望着马世奇,“你亲自出手抓我?难道你真能抓我吗?”
“呵呵,”马世奇端起大碗喝了一口咖啡,“不要忘记姜世襄以前是干什么的,抓你,易如反掌。”
田怀吓得一哆嗦,连忙扭头看了看外面,雪落地就融,外面的地面水,满是水渍,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第十二卷:第二章:风雪盛宴
明崇祯十七年正月十五,西历44。02。22。七彩高幡、五色旌旗,骄傲的在半空中飘扬,伴随着鹅毛大雪,似乎要把蓝天遮盖。宽敝的武英殿前院,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绫罗绸缎的光芒,即便在白皑皑的雪中,也显得耀眼。东方的玉佩、西方的金饰、还有女人们的珠宝,都把这场盛大筵宴,装点得极尽奢华!
东西方的达官显贵,贵妇名流,今天都荣幸的获得皇帝邀请,参加下午举办的宫廷筵宴。并且在请柬上,还特意标明,今天的宴会主题是,冰雪花灯。
一排又一排晶莹剔透的冰雕,静静伫立在风雪之中,再配上红墙绿瓦,青石地面,给人一种仙境的错觉。
北京的匠户们,在马隆的带领下,连续奋战十五天,连年夜饭都是在工地上吃的,终于在元宵节这天,用各式各样的冰雕作品,完成了皇帝的创意。
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包括麒麟、凤凰、青龙、白虎,还有那最为厚重的玄武,都被中国的能工巧匠雕刻出来。白天的大雪,轻轻附着在冰雕上面,仿佛生出了一层雪花绒羽,使得这些巧夺天工的作品,更加灵动起来。
现在还没有低温彩色电灯,所以工匠们为了增加喜庆气氛,特意在冰雕上,涂满了各种颜色。这些略略恶俗的彩绘,使得这次冰灯游园会的品位有所下降,不过没关系,轰动效应,依旧强烈。
无论是外国人,还是中国人。都好奇的凑过去,小心翼翼的用手触摸一下,然后立刻抽回,再放在脸上,夸张的惊叹声,就此产生:
“啊呀,真地很凉啊!”
傻傻的,但却是幸福的笑声,在武英殿前响彻云霄。
但尽管如此,要是没有长平公主的话。这次游园会多少会存在些遗憾!
在人流攒动中,东西方的宾客,保持着微妙的界线,互相之间,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宾客们需要寻找到捞过界的人,来弥补之间的小小裂痕。其中最佳人选,自然是性格活泼的长平公主。小姑娘是最受宠爱的公主,长得又娇又媚,声音也好听。笑起来如银铃一般。这样地社交宠儿,走到哪里。都是活跃气氛的最佳人选。
喧闹声中,小朱,一个人围着厚厚的羊毛毯,坐在武英殿玉阶之上,微笑着观察这一切。
他组织这场冰雪盛宴有着多重目的,顶顶重要的,是为了证明一件事儿:皇上还没死呢!
连续几个月的不理朝政,确实在某些范围内,产生一些谣言和猜测。并且当绝对权威忽然消失之后,人们的自由。似乎有些过度。
吴三桂已经把郑三俊给告了,证据确凿,材料翔实,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单等明天开年上班了。
小朱能够理解吴三桂的行为,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军人有军人的处事原则,郑家想独霸海军,吴家想统一军界,这都是同一个原则下的行为。但小朱所不能理解地是,旧党这次答应援手的对象,竟然是他们一直不喜欢地吴三桂。这背后的真实目的,值得玩味。
面对亟待解决的乱局,小朱必须要寻一个轻松、低调,却行之有效的借口。冰雕展,当然配得上巧妙二字,尽管花销确实不小!
当在京的官员、勋贵、西洋人,亲眼看到万岁爷虽说还有点病怏怏的,但依旧能够端坐雪中。大家心头都有些惴惴,
“这位已经执政17年的天子,身子骨看来还成!既然皇。:了,那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究竟合适与否呢?”
17年,这在中国或者世界的历史上,已经算是难得咧。大多数地皇帝,都没能跨越这个界线。而即便达到并超过这个时间的皇帝也不少,但像小朱做了这多事情的,凤毛麟角。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圣主明君’的评价,也许还差点意思,但‘有为之君’是没跑了。因此现在谁要真地跟皇上对着干,他还真得掂量掂量。因为谁也不愿意当奸臣!
小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当然,他这么一个喜欢恶搞的性格,自然也会搂草打兔子,顺便再干点儿别地事情。苏武机生产出来的羊毛毯子,温暖柔软,份量还轻,确实是好东西,唯独在花式上,还有待改进。但为了国家经济战的顺利开展,小朱只好捏着鼻子,公开把一条极其难看的毯子,披在了身上。戏水鹑(鸳鸯)图。
面对如此粗劣的图案,中国、朝鲜、琉球等东方显贵们,会稍稍的摇摇头,
“确实太不容易了,为了国家,竟然自毁形象!唉,万岁爷难啊!”
而在西方人的心里,则会盲目的做出一个判断:
“嗯,绿头鸟,是东方人对爱情的理解,能够应用在皇家用品上,足以证明东方人,也是喜欢罗曼蒂克滴!”
毯子上的花纹都很难做到精细,更何况呢子料了,只能满地儿单色。苏武机生产的呢子,被勇敢的广泛应用,地上铺灰色系,桌椅套红色系,门廊墙裙,则是蓝、绿两色。
这些年,小朱的绘画水平提高很快,即便在大儒眼中,也是拿得出手滴!他但凡有点办法,也不会用这么恶心的颜色组合,没法子,染料技术还不成熟,其他的颜色容易褪色,雪又下个不停,万一这些宾客身上被沾染上颜色,对蒙经济,将立刻破产。
为了弥补这些缺陷,张彝宪很细心的用金色丝线做了补救,使得所有步入宴会大厅的宾客们,并没有太反胃。
吃饭的过程就极度乏味了,因为东西方都讲究咀嚼时不要说话,喝汤时不能出声。所以几百人的大会餐,竟然安静拘谨到唯一清晰可辨的,还是咀嚼和吞咽的声音。
稍微有些特别地。是小朱在席位安排上的良苦用心:男女、中外,分席分餐。东方用筷子,象牙料;西方用刀叉,精钢配桃木镶金柄。大家都没敢提喝酒,因为天子酒量不高,这是公开的秘密。
从下午游园开始到现在,小朱已经看出
,不论是费力、范西礼这些重要的西方客人,还是贺益为首的东方主角,都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每个人都有心事。在外面时,还可以借着冰雕来掩饰,但面对精美的食品时,大家却都有些提不起兴致。
眼见如此成功的冰雪节即将面临失败,小朱忽然声音洪亮、底气十足的开口呐喊,
“大家都说说,这冰雕可好?”
“好,自然是…”
马屁声立刻响彻一片,有几位女眷,还特意站起身冲着他福了一礼。随后大家知趣的举起酒杯。向天子敬酒。小朱先是一仰脖,把酒干了。随后又大喊了一嗓子。
―
“诸位爱卿,朕听说西方人善饮烈酒。而我中华士人,更是无酒不欢,那究竟谁的酒量大呢?索性就在今夜分个高下吧。看看你们谁能先把对方灌趴下。”
嗡…
劝人喝酒,在东方文化中,死后是要下油锅地,不过千百年来,中国的酒文化,又确实沉淀出一堆的酒仙。千杯不倒,那是谣传。但比赛谁能在拼酒中,坚持到最后才吐,中国人还真是从来没怵过。
于是东西方在另一个战场上的较量,开始了。简直是捉对厮杀。喝酒如喝水。气氛也就逐渐喧闹起来,连女眷都端着酒杯,举着手帕开始打通关了。更何况军旅出身的一些武将了。
在混乱中,小朱让春熙,把自己的座位往后拉了一拉,随后由高起潜,把一面梅兰竹菊玻璃屏围在了身前,按照规矩,他可以退席了,但也不能马上走,先起玻璃屏风,再挂水晶帘,最后才正式离开。
“跟外面的人说,朕就在后面的暖阁中歇息,谁来都可以,但要按顺序。谁先谁后,让他们自己安排。”
交待完这句,小朱就退到了暖阁中,他很清楚,一定有人,会借着这空前的大混乱,前来与他商议事情。
第一个,果然是杨嗣昌。
杨嗣昌最近的表现,很令小朱失望,其实不单小杨,被寄予厚望地洪承畴、卢象升等人,也都有点令人大跌眼镜,抗击打能力很是不强嘛!反倒熊文灿虽说问题多多,但这头南海大熊的表现,却值得称道。
熊文灿具体操办地税制改革,本来是最得罪人的活计,嘿,奇了怪了,大熊居然愣是没事儿。翻过头来看杨嗣昌,这家伙不仅令小朱很失望,还很伤心。
这小子明明应该成为一名新法斗士,而且从其本人的内心和理想来看,也的确是新法阵营的骨干。但是,杨嗣昌的好斗品质,没有体现在与旧法的针锋相对,反而醉心于内部厮杀,敌未退,先内讧,这样的劣迹,怎能不令人伤心?
这里还存在一个感情问题,小朱虽说在政治很合格,但他毕竟是个人,是个实实在在有情有义的人,他不可能不从私交上来衡量一个人的远近亲疏。
杨鹤、杨嗣昌父子,小朱自问都对得起。老杨鹤除了名气和人品上值得称道,于国于民都没有什么作用,却以内阁辅员地身份成为国之鸿儒,这根本就是一种破格的荣誉。
杨嗣昌身为杨鹤的儿子,本来在大明的政治习惯下,很难这么轻松入阁。正是小朱极力地擢升,才让父子先后入阁的间隔,只有短短七年。如此苦心栽培,就指望他在关键时刻不要掉链子。偏偏杨嗣昌不仅掉了,连车轱辘都碎了。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