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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在炮兵专家申甫的影响下,对于火器战术也有很多心得。
两项比较,自然王承恩胜出。
应该说,这是一次非常内行的安排,但坏就坏在杨嗣昌先前地‘川兵之议’,再有就是吴三桂的名声不是很好,最近又搞得郑家军狼狈不堪,所以这都是‘可作文章’之处。
‘左兵不动’虽然是参谋总部二少卿联合制定的,但却获得杨嗣昌的高调支持(纯粹幸灾乐祸),加上这个时代里最要命的弊端,讯息传递始终存在‘时间差’问题。因此侯等人,在利用吴三桂身边‘内鬼谋士’刘茂遐,提前获悉了这个策略之后,立刻连夜离京,风雨兼程,赶到左府之时,内阁那边刚把新议的票拟做出来。没法子,在京旧党要想拖延内阁地办事效率,那可有地是野路子。
侯的游说非常地道:
先把杨嗣昌、吴三桂给诋毁一番,然后非常要命地指出来其中‘关键’之处:这分明就是在讥讽左良玉,名不副实!国家宁肯用个老阿婆,也不动湖广,可见在‘十虎’眼中,左大帅还不如个女子啊!
虽说秦大娘是女中豪杰,但依旧让左良玉暴跳如雷。
紧接着,通过左梦庚下手:
“左公子人才本事,都是当世中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帅切勿拔苗助长啊!”
这番话听着是不错,却每一个字都打在左良玉地罩门上。左梦庚是个什么玩意,他这个当爹的还能不清楚?左良玉长叹一声:
“我那个孽障就是个败家子,湖广军中,多是骄兵悍将,更有变民军反正之人,互相之间,本就互不买账。一旦我死后,唯有慧荣才能镇住金声桓、王体中这些人。这个孽障若再不长进,我干脆就把家业传给慧荣算了。”
说地再狠,那也是自己的亲骨肉,丘慧荣因为杨嗣昌的缘故,至今身无功名。让一个白丁来接任湖广大帅府,这怎么可能!
由此,左良玉对杨嗣昌、吴三桂恨之入骨。当然了,杨嗣昌是早就恨上了,这次是恨出来,再恨进去。
也因此,左良玉正式接受了侯之议,先派丘慧荣作为自己地全权代表,赴南京参加一个会议。在会上,早得到授意的丘慧荣,应承下一项委托,那就是追捕朱廷、孙茂霖、王月。
作为宗业总襄理的朱廷,掌握整个宗业司的现金流水账。一旦把这个拿到,旧党就会获得资金储备。妆品襄理孙茂霖,是整个宗业司中最能赚钱的,女性化妆品嘛,那还能不赚钱?并且孙茂霖还有一个本事,设计石材建筑。换句话说。孙茂霖掌握了不少城防方面的图纸,一旦掌握孙茂霖,将来战事上的进展,会更加顺利一些。
朱廷、孙茂霖、王月三人,并非愚笨之人,察觉不妙,立刻连夜出逃。王月是个女中豪杰,她首先提议,绝不能直接向北,否则永远跑不过对方地杀手。因此他们先南下芜湖。再折返江阴,准备多绕几个弯路,以彻底摆脱杀手。
这计划当然是好计划,逃亡前三天,各路杀手奔北堵
们却在往南跑。很轻松就躲开第一波追杀。但她们优惯了。忽视了一个漏洞:逃亡逃亡。哪有赶着富平车跑路的?而且又是如此贵重的车型。加上孙茂霖生性使然,到哪儿都整得香腻腻的。以至于丘慧荣在发觉上当之后。仍然可以很快追上来。
而江阴血案的发生,显然与任务相悖。让他们生擒活捉。却被丘慧荣血手屠杀。自行改单的原因,是因为丘慧荣忽然察觉有些上当:
一旦让朱廷等人活下来。将来这黑锅势必要扣在义父头上,因此,必须杀了宗业总襄理!只有这样。才能逼迫南京旧党诸人,共同挤上同一条船。否则,左家军拼命,旧党人坐享其成。
至于说宗业司的银两,多存放在南京户部司库,一旦朱廷璋这条线断裂,必将逼迫旧党依靠左兵来夺得南京司库。
这就叫一不做二不休,江阴血案最终发生。。
朱廷身故之后,江南果然一片哗然,因为兵种问题,郑家军还有别的用处,国内只能依靠左兵来行事。既然有求于丘慧荣,旧党人也没太追究。
反正羁押和刺杀,在国家那边都视同谋反,区别其实不大。而朱廷璋一死,反倒便于操作,国家那边希望稳定,这是世人皆知的原则。先按正常程序,重新遴选新的总襄理吧。
至于血案地侦办。旧党这边要想高举反旗,很多事情还需要时间来筹备。现在是双方都在拖延时间。那么为了掩盖真相,旧党人,陆续做了很多工作,这些事情,都被丘慧荣偷偷留下了证据,这种情形,就相当于湖广左兵与江南旧党,互相握有了对方的小辫子。这种互相的筹码,往往是通力合作的前提。
这就是丘慧荣非要杀死朱廷的来龙去脉。从血案发生,到北京方面发旨意给江南,事态进展,都在丘慧荣的算计之内。但世间地巧合,就在于人算不如天算。江阴出了个阎典史!
阎应元敬职敬业,发誓要查清血案真相。这里有个问题要交代一下,阎应元和陈明遇,都没挑明‘丘慧荣’这个名字。只是错有错着地上报了‘广东黄柏先’,原因之前说过,没有证据支持,与其徒劳无功,不如练好内丹。
就此,阎典史、陈明遇、陆正先三人,踏上了寻根之旅,并且循着蛛丝马迹,逐步来到了南京。偏巧南京这边,已经接到圣旨,也着手审案,阎应元作为案件经办人员,可以说恰逢其会。
但阎应元三人到达南京的十五日后,方才被史可法接见,之所以效率低下,而且有越来越乱地趋势,完全是因为一个人,一个蠢货,一个大混蛋!
南京刑部大堂,上面一共坐着四位审案大臣,分别是:史可法、马世奇、朱国弼、马士英。
应天府尹陈洪范去年下狱,陈子龙、侯玄?、张东海三位江左清流中坚,相继自杀狱中,引发江南民间、官场剧烈动荡。
不过要说,动静也不算太大,无非就是漕运使兼凤阳总督马士英,光荣的成为了应天府新府尹。汗!流氓有文化,果然宇宙全无敌!
马士英能当上应天府尹,跟两个人有关,半隐居地周延儒,写了一封信给皇上,推荐此人品貌俱佳。户部尚书熊文灿,因为欣然笑纳了一把紫玉金刚砂壶,而狂赞士英情义无双。于是糊涂皇帝小朱,奇Qīsūu。сom书大笔一挥,马士英走马上任。
新官上任三把火,头一件,以‘应天府掌理军民政法,与南京六部多有重合’为名,让史可法动用南京储备装修了多间办公室,你不是身兼数职吗?对不起,你史可法在什么地方办公,他马士英就必须在隔壁有个落脚点,纯粹是不咬人应人。但也无形当中,淡化了史阁部的政坛影响力。
第二件,自我标榜‘举贤不避亲’公然提请国家任命杨文骢(他妹夫)为南京漕运总督,掌理钱粮交割。
第三件,为了让南京百姓都过上安居乐业地好日子,爱民如子的马府尹,上马了一些‘修桥铺路,穿井开荒’的大工程。并且为了保证大干快干地工程进度,专门把这些工程,出包给了爱国商人…董祖常。
要知道南京是六朝古都,漕运枢纽所在,上千年的国家建设,旁边又是长江,又是运河,怎么可能还缺井水?怎么可能会有未开垦的荒田?一时间,人人侧目,家家声讨,就连狗,都不尿他这壶。
对了,耳光白衣党,曾经当街抽了马士英一个大嘴巴,现在好了,政治暴发户马士英,就天天领着一帮狗腿子,以上街搜索地痞为名,四处的给史可法添乱。
就这样,马士英用破纪录的时间,把金陵搞得是乌烟瘴气。要说历朝历代的狗官之中,南京不幸中大奖的概率,还是满高的,但像这位这么能折腾,还真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一切,都被有心人,定义为奸佞当朝的有力依据。
江左四公子:方以智、侯方域、陈贞慧、冒辟疆,联名刊印了一本《羡丑集》,专门以马士英为原型,编写了很多笑话来讽刺他。
马士英恼羞成怒,竟然命令史可法出面查办。
“哼,”史可法面沉似水,“老夫乃是南京部堂,留都大员,你应天府的事情,自己摆布便是。”
“哼哼,”马士英奸笑一声,“先有耳光白衣党,后有狂生嘲讽国家命官,看来‘南京一只通街虎,养伥十万啸山林’的传言,果真不虚!”
“…”
史可法懒得再跟他废话,转身亮个后脑勺,就走了。自此,马士英跟史可法的关系,视同水火。
但今天,马士英再也抖不起来了,因为他从一个看热闹的人,变成了参与热闹的人。圣旨中写的很明白,上海、应天、会同南京协办要案。并言明要同时侦办三个案件:
江阴血案、天一阁纵火案、吉王收女归宗案。
这三个案件都会在不久的将来,记录进《南书斋笔谈》之中,可见这几个案子的份量。??
第十二卷:第九章:分道扬镳
在是南京城最忙碌的上午,艳阳下的大运河,往来穿舫,行船的声音,伴着人们的喧嚷,可以传出很远,一直到南京刑部这边,也依稀可辨。
南京刑部,地面统统用整块青石铺就,门柱廊窗也都是玄色,这是个充满杀机的建筑,哪怕院子里栽种着几株丁香,也不能令人感觉轻松。整体气氛幽深肃穆,丝毫也感觉不到夏日暑气。
阎应元、陈明遇、陆正先,身着衣官服,枯坐在听候夹廊中,他们在等待大人们的命令,然后上堂作证。说实话,三人虽都英豪,却是第一次来南京,第一次进南京刑部,敬畏之心不可避免。以至于就连阎应元,也略有些谨慎小心。
这个时代是官本位,审案大堂宽阔明亮,其他建筑则低矮阴暗,待传召的证人们,能有个单独空间就不错了。他们现在坐着的证人房,新近才开辟出来。很早前,只是在审案大堂中立块屏风,证人,原、被告都在一起跪着,后来有人发觉这么干很容易串供,这才在建筑之间寻出个小小地界儿。
证人房狭长局促,两边是粉白高墙,无窗,不带任何装饰,举架极高,本就是两栋建筑物之间的缝隙,因此封顶很简陋,还以大角度向一边倾斜,高空中只悬挂一盏碎白玻璃灯,整个空间带给人极度压迫感,证人从这里,猛然走进明亮威严的审案大堂,很少有敢做伪证的情况。两边各有一个绿色木门,门上都用铁条框出一扇深褐色玻璃小窗,此刻紧紧关闭。
但夹廊内,不止他们三人。
紧挨着他们的,是两位一身儒袍的文士,摆明了一对儿父子,父子二人愁眉不展,牙关紧咬。腮帮子一动一动。陈明遇偷眼观瞧之后,与阎应元用眼神做着交流:
“谁?”
“不知道!”
“什么案子?”
“不知道!”
陈明遇放弃了,老阎就这性子,酷酷的,硬硬的。不像他陈胖子。好动、活跃、一刻也闲不住。挪了挪大胖屁股,越过父子二人,再往那边看,那边是通往审案大堂的出口。
一名长像很欠揍的太监,穿得倒也普通。脸上也没化妆,手指短粗。且有厚厚老茧。可以看出来,如果不是长期劳役监,就是武监出身。此时,手中正在把玩着一块上品脂玉雕件儿。
察觉到陈明遇地目光后,太监炫耀的。把雕件儿垂在半空,两片荷叶交叠,包裹着数枚铜钱。这个纹路有讲究,叫做‘和气生财’。
陈明遇不愿意招惹太监,连忙把脑袋转过来,假装对着一尺近的白墙发呆。耳边听到太监自鼻孔中发出得意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