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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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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兵不厌诈,凡是领兵作战的统帅,或多或少都会耍上一些阴谋诡计。时间一久,也就成了精!但这当然不是绝对地。比如曹家,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曹文诏的病是风湿、佝偻。常年饮冰卧雪。四方征战,风湿病、胃溃疡向来以军中职业病闻名于世。前几十年粮食收成不好,就连少年曹变蛟都要从泥塘中寻找荤腥。更何况忠厚传家的曹文诏了(曹变蛟可是他们曹家下一代中,唯一接户口本儿的男丁)。

营养跟不上,就会引发钙质流失,年轻时还好,一旦步入老年。腰弯背驼。关节曲翻。所以曹文诏确实不适合再出征了。

但他更知道轻重缓急,为了保证行兵速度。他让贴身侍卫平安,利用暗索,将自己绑缚在马鞍上。再在嘴里含着一块麂皮,用来忍痛。

随后严令手下打马飞奔,连续三天三夜急行军,终于准时赶到新乡东北的滑县。他跟申甫的约定是:三天后,在这里进行兵权交接,五天后,同许定国正式摊牌。

“节帅!”平安颤着声音,扶曹文诏躺在军帐中的床榻之上,曹大将军的浑身上下,已经僵硬得如同一段木头,汗水湿透了重重甲胄。

刚才曹文诏强打精神,安顿手下扎建营盘时,平安借着牵马机会,偷偷把暗索解开,然后曹大帅自行下马,自行进入大帐。可门帘刚放下,就立刻一头栽倒。

“平安,快去找万年,我怕我支持不到三天后,让他速与申甫接洽,军权交接,必须尽快!”

“哎,”平安口中答应,手下不停,用棉花填的高枕,上上下下把曹文诏的身体固定好,这才快步跑出去,不大一会儿,再跑进来。

“节帅,万年已经带人走了。”

“,磨墨。”

他们到达时,恰好是明月中天地午夜,但曹文诏不可能睡着,他浑身上下的关节和骨头,剧痛难忍。若不是第一良将地名头压着,也许他早就呻吟出声了。

这几年关节肿大,曹文诏早就不写字了,一切都是平安代笔。平安其实也是一名挂着游击衔地勇士,但为了节帅,他宁愿当一名马前小卒。

听到吩咐后,平安先从怀里,掏出一副骨牌,在曹文诏的手边按顺序码放好。这才坐在地上,熟练的准备笔墨。因为是夏天,平安额头上地汗水,滴滴答答的落到砚中,研磨的墨汁,仿佛更加黏稠。

“今夜值守是弘烈,明日让他休整。万年去河北接应申甫,,让国镇明天向开封直线行进。路上若有人阻拦,不问情由,直接开打。无论如何,都要替申甫的娃娃军,打通到开封的道路。”

说着话,曹文诏把三块骨牌推了出来,床前地平安,写好后立刻放下笔,将纸笺平展给节帅审阅。

“嗯,”曹文诏随后再推出三块骨牌,

“光先、一阳,性善,明日西南三十里,大河渡口布阵,听说那边还有座茶台山,让性善守山峰。他们三人一定要打起精神,一旦情势有变,作好阻击准备。”

唰、唰、唰,是平安写字地声音。

“福臻、宗,明日南下渡河,去兰考城外驻扎,许定国父子拥兵自重,不派人坐到他们的饭桌前,他们不知道难受。”

最后两块骨牌,

“明日,我领着鸿嗣、与京,兵进新乡城外五里,”这时候,平安焦虑抬头,想阻拦,但曹文诏地声音瞬间高亢,

“主阵列一字长蛇,全军谨记,围而不打,逼而不迫。”

平安见节帅动怒,不敢再有过多表示。只好闷头写字,写好后,分别把几张纸递到将军面前。待得到确认后,自行伸手,从曹文诏怀里把一枚钮章掏出来,当着面一一盖在纸上,然后分别包裹上不同的骨牌,转身又出去了。

隔了有一阵子的时间,大帐外竟然响起了军卒哼唱地声音,所有人都知道大帅病重,但这一路疾驰,让大家心中重燃起希望之火。仿佛又回到多年前,在节帅的带领下。穿插在山川旷野之中。寻找着贼人的踪影。将军身子依旧轻健,众儿郎都很高兴。

节帅地字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平安代笔。是施行很久的成法。接到军令的各路总兵,都在兴奋之余,带领手下兄弟,哼唱起来。

好久没打仗了,曹文诏是因为病痛睡不着。而他手下的兵丁。却是因为快乐而不困。

鸿茹起,野絮飞。山川何处葬身骸?孤烟遥寄思乡悲。化碧方可家归。

都说英雄名史垂,却不知衣锦偏夜行,闻军令如山雪未消,枕戈时不忘牵乌骓。现出一丝笑意,对于名将来说,战争是医治病痛的最好良药。而对手又是同样跻身名将行列的左良玉,曹文诏忽然很不舍放下军权,他希望由自己率队,去打败那个曾经在自己帐前效命的湖广左大帅。

根据前面的布置,可以看出来,曹文诏这次是精锐尽出,山陕两地的十大总兵,悉数到来,分别是:刘弘烈、艾万年、柳国镇、左光先、张福臻、崔宗、蒋一阳、王性善、李鸿嗣、莫与京。

这里面所有人,都是曹文诏地老战友,老兄弟。他们之间互相信任,互相依赖,互相之间,几乎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地生命,交付给别人来保管。十一个人,不,加上平安,就是十二个人,早就形成了一个整体,缺一不可!

“申甫,你好幸运!”曹文诏喃喃自语,“如果不是我曹大个儿身子垮掉,怎会让你这个花和尚拣这个便宜?嗬嗬,也罢。就看在你与变蛟同是征北袍泽地份上,让给你了。”

正在将军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帐外又传来喧哗声,随即平安一挑门帘,兴冲冲的闯进来。

“节帅,许尔安来了?”

“哦?来投诚吗?”

“呵呵,”眼见将军情绪不错,平安也没着急回话,先上前去,帮着节帅从床榻前坐起来。一边帮着绑缚丝绦,一边笑嘻嘻的说:

“自来军中惯例,迎宾不过夜。许尔安连夜拜见,显然是怕咱们了。”

“唉,平安,你们什么时候能学会,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好了想?战场之上,谨慎最为紧要。”

“哎呀,”平安长得很俊俏,也很显年轻,“将军说得,咱们当然知道,只是见将军兴致很高,这才跟着您说笑几句。刚才是谁说地,”(粗起嗓子)“来投诚吗?”

“嗬嗬…”曹文诏笑了一半,就被疼痛打断,他想站起来,却勾动了病灶。平安吓得连忙伸手,准确的扶在最疼的位置,帮着将军站起来。

“我不能见了,”曹文诏想了想,重又坐回去,“让许尔安看到我这样子,一定生变。既然天下都在传,我的病如何如何紧要。索性来个一瞒到底,你就直接跟他说,我伤势复发,不能见客了。”

“好。”

平安答应一声,转身离开。留下曹文诏一个人自言自语:

“嘿嘿,刚刚星月疾驰八百里,却托病不见。如若换做十年前的我,也一定会以为是诈伤。”

这时候,曹文诏很想自己躺下去,却试了几下,也没有成功。只好继续坐在床上,等待平安回来。

“身子不中用啦,但凭我手中雄兵,胸中韬略,能不能计赚许定国呢?许尔安今夜造访,倒是给了我一个机会。如若在申甫到来之前,我将新乡、睢州作为大礼相赠,这头一功就是我曹大个儿地了。”

直到平安回来服侍他睡下,曹文诏地心头,也始终在做着盘算。他为自己的这个计划,激动莫名。

大凡名将,都有强烈地自尊心。没有进取心,军人又怎能打胜仗?尽管曹大将军的身体如此之差,却能疾驰八百里,又把手下十大总兵,拱手送给申甫。这本身就证明,当世第一良将的美誉,他当之无愧。

但既然身为第一良将,又怎会看得起许定国这样的角色?

更何况,这是此生最后一次出征了,从身体上的信号来看,能否有命返乡再死,都成问题。三天三夜的急行军,把生命之火的最后余烬都耗光了。

战端开启,千变万化,因时、因势随机而变,这恰恰是衡量名将的重要标准,现在情形有变,自当要顺势而为。

“好!”

曹文诏终于下定决心,他要违反与申甫事前的约定:待两家合兵之后,再图睢州。

唉,要说起来,如果在临死之前,尚能够平定河南,这确实是属于第一良将的,最完美谢幕。甫,三个人是好朋友,同在京师保卫战中脱颖而出,其中刘之纶,为山东布政。??

第十二卷:第十三章:狭路之殇

人生虽然短暂,但每个人都会拥有巅峰时刻,或长或短。起了一阵微风,凉爽而又温柔之余,也卷起了一些尘土,飘飘荡荡飞舞在插满战旗的半空中,淡淡的烟尘下面,是鲜明的刀甲,和鼎沸的军卒。

“快点,快点!三刻之后,整队出发!”

侯马总兵柳国镇,像孩子一般粗声大气的吼着,在他的四周,是一群跑来跑去的兵卒,只见柳总兵满身戎装,大踏步的向着营门走去,一路上,他会用一双长满黑毛的大手,拍打任何一个经过他身边的士兵的后脑、或者抽上一个大嘴巴!这种粗野的方式,通常是友爱的象征。

“啊!哈哈!”柳国镇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张开双臂,对着远方地平线上的太阳大吼,“要动手了,干他个球蛋吧!”

嘶吼声中,跑过来几个军校,向两边拉开营盘的大门。烟尘,再次升起!

当柳国镇引队冲出去的时候,曹文诏静静坐在自己的大帐之中,双目黯淡,他正盯着眼前的一只土鳖发呆。这只忽然出现的小虫,毫无伤痕的死在了他的面前,六条细腿蜷曲着,缩在胸前;两个短短的小触须,僵硬着,伸向天空。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帐外营盘,由寂静无声到人马喧嚣,最后重新归于平静,曹文诏始终定定的看着那只死因不明的土鳖。他很希望自己可以把这支昆虫看成许定国,但那丑陋的、小小的尸体,让他不可避免的联想到了自己。

风湿症、佝偻病,很难相信,曾经十六岁提刀杀贼。四十年光阴流转,以赫赫战功威震山陕。被洪承畴赞为“当世第一良将”的曹大帅,现在居然会被病痛折磨得狼狈不堪。当透过帐幕地琥珀色的阳光,照在他地额头时,曹文诏用匕首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坑。随后把昆虫的小小尸体放进去,再覆盖上碎土,就这样,一座坟墓出现了。与此同时。他为自己许下了一个诺言,绝不能死得像一只土鳖。

哦,对了,他的帅帐往往设置在阴暗潮湿的低洼处,即便现在他是统帅,即便他现在患有严重地风湿病,但朝阳的一侧,永远属于普通战士。这个细节,以及与之类似的其他细节,是他被尊为节帅的原因。这是一位相当细腻并且有控制力地统帅。所以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既定计划进行,许定国父子的每一个应变。都落在计算当中。

当一名军人达到巅峰状态后,就会产生与对手心意相通的现象,似乎对方的每一步,都能够提前猜到。所谓料事如神正是如此。这种感觉很玄妙,没上过战场的人。确实很难理解。而往往名将。可以有意识的保持住这种状态。但不是所有人都为战争而生,所以除了战争以外。每个人都会拥有事业上的巅峰时刻,这个状态越持久,成功的喜悦,也就越多。前提是需要耐心去等待。

昨夜,曹文诏临时增加了一个非常关键的设计:扣留许尔安。而且是在许尔安等人,已经踏上回返新乡城地归途。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许尔安昨夜犒军更多是为了打探虚实,但毕竟严守了军中迎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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