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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痛的。皇上不论是私下里,还是表面上,还有我们朝堂之中,都在替你们郑家惋惜啊。现在皇上已经说了,既往不咎。还要把台湾封给你们。海关总长的职位。归你们家世袭吧。也不需要你们即刻反正。江南乱党,那也是华夏子民。怎好兵戈相见呢?只要你们去台湾整修舟船,为期三年,则国家必可以重现复兴之态。而你们郑家,也完成了千古佳话啊!
文章倒数第二自然段,熊文灿很恶搞的又列举了《论语》片段,“子曰,君子从时。时间在推移,社会形势在天天变化。因此,顺应时代潮流才是君子之道啊!江南乱党行兵谏,郑家响应,这是从时之道。现在天子后悔了,国家政策即将趋向缓和,这时候郑家反正赴台,这也是从时之道。郑兄,仔细斟酌吧。”
最后,福松这孩子本来迎娶了我的侄女,本打算几年后赴考已酉科(崇祯十九年),一旦高中进士榜,我还准备替福松谋个京官呢!职位我都安排好了,顺天府推官。但现在出了这事儿,唉,咱两家都算九族之内啦,不过你尽管放心吧,有我在,你老弟还怕个茄子?
通篇云山雾罩,胡吹乱盖,连忽悠带恐吓,连诱惑带威胁,当然也带着国家地妥协和让步。但郑家人还是有顾虑地,兵谏?那是忽悠老百姓的,如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叛乱,诛九族?十族都未必没这个可能。所以郑家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打这场海战。
一仗不打,就直接归顺,谁敢担保国家不会秋后算账?不单要打,还要打赢;不单要打赢,还要控制规模,免得国家被打痛了之后,真拉下脸面玩命干,那郑家可就真没有回头之路了。
“台湾乃是大岛,”郑森很诚恳的对着毛承禄说道:“我郑家安敢趁国家危难之际,忘形窃据?更何况蔡辰恩蔡大人,自从高中元年榜眼之后,就一直经理台湾,如今岛上很多民众,都感念他的恩德,而改姓入籍;蔡姓,已然是宝岛大姓了。我们郑家即便受封,也只能是一隅之地,并情愿归蔡府尹管辖。海关关长,关乎国家岁入大计,我们郑家就算世袭,也只敢世袭三任。还有小弟的进士科举……”
“等等,”郑森还在絮絮说着,毛承禄连忙伸手打断,他越听越不是滋味,怎么听着就像在商量后事似的?郑家可是刚打赢一场海战,这还没归降呢!毛承禄有点匪夷所思的望着郑森。
“郑老弟,为兄说话直,你别见怪。”(客气了,请讲)“你们郑家海军,究竟何时归降,还没有定论。怎么现在倒商议起台湾、海关、科举了呢?”
“呃…”郑森心说了,这毛承禄还真实在!我这么说,不就是在讨论如何归降嘛!可人家禄帅这么发问了,郑少帅只得嗬嗬一笑:
“毛兄所言极是,呃,我们郑家是想归降,可若就此归降,又觉得对不起国家和万岁,这才想,筹措几份大礼献上,若国家感念我们无奈之举,我郑家愿效仿东江毛大帅,自卸兵权。世代恭顺。呃。只是,这丹书铁券…”
“哦,我明白了。”毛承禄恍然大悟。想想也是,郑芝龙脑瓜子一热,再被吴三桂一压,这才决定起事谋反,如今稀里糊涂的又归顺了,短期内郑家人没事儿,但不出五年,国家那边一定找茬闹事儿。这也正是郑家人犹豫地地方。
“好吧。郑贤弟所言,为兄也理解。你便说说吧,都是哪些大礼?不会是台湾封诰减半、海关止三任吧?”
“呵呵,毛兄说笑了,是这么一回事儿,日本现在是德川幕府主政,其家二代将军德川家光。今年虽然只有43岁。但身体并不是太好。从我们获得消息来看,他们的几个家老,似乎对开海通商,很有抵触。一旦幼子竹千代即位,则辅政的几位家老,一定会闭关海禁。因此说,我们倒是希望,从现在起,就构建一条通商渠道。大久保家地治长,前些年因为私开金矿被杀了。虽然仍是亲藩,但家财总是紧凑。还有在下生母所出的田川肥前守真继,岛上农田贫瘠,一直以外海通商为营生。这么想来。可算一条大礼?”
毛承禄点点头。他现在很清楚,郑家确实拥有同国家谈判地资本。当然,也有真心归降地觉悟。要知道,现在南洋那边,康六彪虽然是郑家支系,但因为这两年养尊处优,早就不想再闹事儿了,郑芝龙高举叛旗,康六彪虽说没反对,但也一直是拖延推诿。
还有田家,田家人都属于跟着感觉走的,一开始还真有点儿跃跃欲试,但随即传来定王慈炯举旗平乱地消息(同样绕道日本),田家立刻决定,再观望观望,不过大体上,是忠于国家滴。
接下来,就是海神塔斯曼为首的西洋诸帆,其中希亚娜因为已经同塔斯曼结为夫妻,还生下了一个女儿,为了表示自己已经同钱谦益划清界限,希亚娜从一开始就不同意对抗北京。
这里还不得不重提欧洲人的传统,贵族思维,效忠国王。是骑士贵族地天然道德,任何时代,公开反抗国王,都需要极大勇气,而且带头作乱者,最终下场都非常凄惨。更何况这是人家中国人的家务事,他们怎么掺和都不对,一旦田家倒掉,或者新君上位,新换上来的海军元帅,对欧政策也许不会大变,但合作人选,一定会大换血。换谁不换谁,总不能抽签决定吧?
所以,整个南洋,观望气氛浓厚,入场动力不足,甚至在心中,还窃窃希望,田家、康家这两家中国代理人,最好都保持现状。
这也是郑家不得不开战的原因,南洋对郑家的支持力度并不是很大,而自从国家那边调整财政政策,并且将西疆收购银行的银票兑换工作提上日程之后,旧党叛军的财源,就完全依赖南洋了。
只要南洋、郑家归建,则旧党立刻变为无源之水,军队没有钱,名声还是反叛,这仗就没法打下去了。
“等等,”毛承禄再次打断,“郑家居中协调,南洋供给粮钱,你们对旧党倒是不错啊!”
“哎,毛兄万不可如是说,”郑森吓了一跳,连忙解释,“其实,旧党举旗这八个多月,北地商户,仍然有人在与南国这边通商往来,虽说水陆断绝,但商路,却一直保有。因此说,南洋地银子,起码有三成,是输往北地地。其中贤妃娘娘的兄长,费文德,便是居中操作之人!”
毛承禄鼻子快被气歪了,他贵为东安侯,国家很多高层讯息,他都清楚。这个费文德当初就是一无赖,好容易被认定为绯儿失散多年的兄长之后,全国人民都很惋惜:贤妃怎么有这么一哥哥?后来为了安顿他,国家捏着鼻子给他一个酿酒监造的职位,但没封侯。前些时日,听闻这个费商家,竟然喝酒喝得伤了经脉,以至于半边身子都瘫了。没想到,身体残废了,居然还不老实!竟然干起了走私的买卖。
国家财政窘迫,如果费文德走私利润真的交给国家,倒也好说。但怎么可能,一定是中饱私囊了。郑森估计是对这个费文德也极其厌恶,这才故意泄漏这个走私渠道。以“为国走私”的名义,让费文德见财化水,让国家平白落个好处。再则。郑家和南洋也都可以开脱干系了,他们并没有全力支持叛党,他们不是还通过费文德这条线,一直替国家周旋呢嘛!
整个精算盘打地噼啪乱响,出卖了费文德,盘活一群乱党,真是好计较啊!
再有就是,西疆收购银票的兑换工作。早已经私下里展开,北京那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爱来谁来。反正国家主要目地不是兑现承诺,而是动摇旧党财政,一旦老皇商们产生二心,旧党叛军就只能依赖郑家地南洋金库。而现在郑家又决定反正归顺,平乱。指日可待了。
但郑森的献礼活动。还没有结束:
“海战有海战的规矩,对战时,可以放弃伟大与侠义之心。但一旦战事结束,海员眼中,只有大海与人。当时昆冈号已经被迫停船,却仍被郑芝豹炮击,气得小弟已经撤换了他的指挥职务。毛兄且看,”
郑森起身,来到一扇方形舷窗前。推开,之间蔚蓝地天空与大海之间,昆冈号地主桅杆,已经重新竖立起来,船上还升着镇海的水师旗帜。嬉水巴夏!
“毛兄。郑家万般无奈,方才要打这场海战。而只有郑家获胜,方才是国家利益。郑家罪孽深重,但求能由郑森一人担当,毛兄若能将小弟今日地肺腑之言,转告国家。现在便可以取我首级。”
说完,郑森从墙壁上抽出一把穆刀,高举着,躬身施礼。意思很简单,来,拿这把穆刀砍了我吧。这当然仅仅是一种表态,毛承禄还没有疯狂到,在人家旗舰上,孤身杀了对方主帅之后,再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于是禄帅沉思良久,方才再次开
“对于你我武人来说,胜败乃是常事。但我始终在想,福海赢我镇海,必定是战法上的微妙。你若真心反正,便说与我听。海军新战法,便是郑家送上的最后一份大礼。
之前镇海水师的作战计划是“越舷战斗”,两船靠近后,用密集火力,以速射方式为己方开路,一旦在对手甲板上,开辟出可供攀登后集结的“空地”,肉搏战立刻展开。
阿礼(毛承礼)能够制定这个战术,是依赖于先天硬件:雁行阵;前甲板主炮威力大,射程长;侧舷轻炮射速快,射程短;远海战舰数量多;朝鲜龟船是目前撞舷战的最有效单元;西班牙式战舰吃水低,转角慢,正面撞击能力强;毛家军更拥有步战经验……。
扬长避短,是任何一位统帅都要考虑的重要因素,因此以雁行阵离开战幕,以撞舷战确立优势,以越舷战完成胜利。对于毛家军来说,是最正确地战术。
然而战术正确与否,是取决时代地。落伍被先进战胜,是时代的无奈,也是必然。火器技术一日千里,火炮威力越来越大;建造海舰之目标,以制海权为最高原则;人本思想蓬勃发展,不再忽视基层士兵的生命;侠义与伟大的浪漫,被精明与利益的务实所完善。等等吧,当这些新时代特征成为普遍时,海战,变成了另外的摸样。
郑家海军在前两个小时的对射之后,迅速向左右分开,他们只有两艘远海战舰,泷马号、泷鹧号,两船首尾相衔,先后切入夜光号与昆冈号之间,左右舷炮同时向两侧敌船发起攻击,当泷鹧号进入战斗准备时,泷马号利用自身转角速度快的优势,迅速牵制昆冈号,使其不能对夜光号进行有效支援。
雁行阵的转弯半径太大,整个阵型横面是4800米,左右分开后,各自转弯半径也在2400米之多,如果算上斜向列阵地实际距离,半径还会更大。转弯距离增加,最直接就体现在时间上,每两艘船之间形成“并靠作战”,所需时间是漫长又危险的。
而郑家军则是分小队行动,仅仅21岁的郑森,率领旗舰洱鸫号,及1艘中型三桅船,针对致雨号进行围攻。郑彩率领20艘帆桨大船,拼尽全力牵制雁行阵侧后翼的六艘三桅船、及十三艘朝鲜龟船。
这是东边阵地的两军布置。
西边,毛承礼率领丽水号、羽翔号、夙兴号及6艘三桅船、10艘龟船,对上郑芝豹、洪旭等人带领地游击舰队,郑家在这边地主力战舰,仅仅是两艘三桅战船。
郑芝豹的脑子虽然有点缺弦儿,但郑家多年形成地主体战术,却被他领悟得很好。这种战术,更接近陆继盛创发的“触击战法”。在尽可能的情况下,避免己船与同一艘敌舰长期对攻,全体舰队的运行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