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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谨慎些,留意四面的动静!”穆一枫吩咐说:“只要盯守到天亮,就会有援军过来接应。咱们的子弹足够二百颗,若是这帮畜生敢乱来,我保证一颗子弹不浪费射进他们的脑子。”
“穆教官,您好枪法呀!”胡子卿情不自禁的赞叹。子卿的性格,只要见到“能人”比自己强,心底就会由衷敬佩,不管此人是敌是友。
穆一枫呵呵一笑,对身后缩在城墙下的学生们挑逗说:“知道我的枪法是怎么练出来的吗?”
不等学生们做答,穆一枫就自问自答轻松的说:“是被打出来的。我大哥也是军人,从小他就教我玩枪。树个枪靶子天天练,稍有偏差就挨打,打得那个狠,屁股几天都沾不了凳子。”
一声枪响,伴之一声惨叫,穆一枫又一枪打倒一个正在偷偷往山上爬来的土匪。
下面一阵恐慌,穆一枫转头谈笑自如的对学生们说:“知道了吧?你们还是欠打,打挨够了枪法就准了。”
同学们又气又笑,但对此刻立在面前的穆教官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56章 豹牙传说
晨曦微露,山下一阵异动,眼见土匪的人数增多,似是来了援军要决一死战,眼见就是场硬仗。
“穆教官,怎么办?打来打去,土匪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怕子弹也不够了。”有学员惊恐的问。
穆一枫倚了垛口对了山下土匪们大声喊:“下面的兄弟们,我们的队伍就要来接应了,昨天我们已经燃了信号,对面山头的胡飞虎师长的演习部队就会开过来。如果穆某没猜错,这一带应该是‘黑三爷’的人吧?我劝诸位还是快快撤退,来日方长,穆某也同诸位老大交个朋友。”
“上面的兄弟,好枪法,枪枪同一个地方进,同一个地方出,分毫不差。当今世上有这好枪法的怕没啥人了,能不能出来见个面?”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山下传来,“在下就是‘黑老三儿’。”黑老三的声音在寒风中飘荡。
同学们企盼的目光看着穆一枫。
“穆教官,您不能出去!危险!”胡子卿不顾一切的制止。
“闪开!”穆一枫欲跃身上了城垛,毫不畏惧的挺立在寒风中。
胡子卿仰头看着立在群山蓝天间的穆一枫,凛然无畏的魁梧高大的身躯,心里敬意横生。穆一枫对那土匪头子抱抱拳,说:“一枫有军务在身,在锁狼关操练部队,有得罪大把子的地方就此告罪了。”
“咱们的人来了!”忽然,王大川惊喜的欢叫,果然,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山脚下的马队奔来。众人长舒口气,在城垛里欢跳起来。
“上面的兄弟,我黑三儿敬你是个汉子,有得罪的地方,多多包涵了,兄弟告罪了。后会有期!”黑老三儿也发现了援军的到来,率众欲撤退。
同学们反是一阵慌乱,没想到这么容易这土匪头子就要带兵撤了。
那队人马向山下撤去,忽然,那个黑三儿向城垛高喊一声:“敢问上面的是不是杨七爷?”
“杨七爷是谁?”有人在问。
“在下姓穆,穆一枫。”穆一枫抱拳答道。
土匪头儿大喊了声:“自古英雄出少年呀,还以为这样的枪法就杨七爷能够有,看来强人哪里都有。”
策马从山路逃走。
“我的娘呀!”张有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薛明远也挺在地上喘息:“我的这个心,都要跳出来了。”
下山的路上,子卿拐了脚。穆一枫将子卿背了起来赶上同学们一起下山。
胡子卿看着穆教官脖子上挂的那颗豹牙,好奇的问:“穆教官,您脖子上是颗什么牙?怎么这么宝贝它?”
“是豹牙。”穆一枫笑笑说:“我出生的头几天,先母做了个怪梦,梦见一头豹子在她腿边磨蹭偎依。结果第二天,我大哥去山里狩猎就狩到一头小豹子。那豹子还是头幼豹,被捕获后那头豹子看我大哥的眼神让我大哥心跳不止,又想到我母亲的怪梦,就没舍得杀这头豹子,只把它的一颗牙拔掉留了纪念,放了豹子归山了。两日后我就出生,这颗豹牙就被我大哥挂在我脖子上做护身符。”听了穆教官怅然的回忆。
“那,穆先生,您总说您同哥哥长大,那您父母呢?”
胡子卿一句话,穆一枫一愣,沉默一下黯然说:“过世了,我都没见过他们,我是个遗腹子。”
“子卿,你是不是因为害怕穆先生才要退学?”
胡子卿沉默一下,怯怯说:“有那么一点点,但~~”
“你小子还算诚实。”穆一枫笑笑说:“你觉得先生总在针对你是吗?对你和同学们不够一视同仁,对你格外挑剔。别的同学犯错小惩,同样的错你犯了就要大罚。”
胡子卿心中暗惊,这个穆疯子怎么看到他心里去了:“开始是有那么一点点生气,后来想想,只要在东北,孝彦永远是别人眼里的公子哥、纨绔子弟。”
“别人看你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主要你自己到底扮演了个什么角色。”一旁的霍教官也接了话说。
“子卿呀,今天穆先生也对你实言。是,我和霍先生对你苛责过甚,可能不近人情。我是在针对你,你说得不错。不是觉得你是‘东北王太子’就应该是个纨绔子弟。相反的,因为你是胡大帅的儿子,未来东北军的少帅,我们做教官的就有义务和责任严格管教你。你明白吗?我们有责任要教导你出类拔萃,让你响当当的立在台上,要让所有看戏的观众喝彩。因为,别的同学毕业后,花尽一生的经历都未必能爬到你的位置,或许十年内当上个旅长就已经是人中佼佼;而你呢,你毕业后一步就会是别人的百步,你可能十年内要手握大权,执掌东三省的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子卿你知道吗?你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权力和义务吗?几百万百姓的生命安危,东三省的疆土完整,不为外族侵犯。男人活在世上注定就要承担很多责任,做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好部下、好长官。教育不出你成为合格的军事人才,是我们做教官的失职。有朝一日,有人指了我穆一枫的脊梁大骂,‘看,这就是东北那个胡孝彦的师父,就是他教出的徒弟不成器,害得我们无家可归,四海漂泊’。那穆某就该一头撞死在长城上。”
胜利完成演习任务,学员们撤回奉天。胡子卿仔细寻味穆一枫语重心长的话,感慨万千。从来,没有人点拨过他这些话,从来没人这么透彻的给他指点迷津。
胡子卿决定对父亲说,放弃去日本求学的想法。因为他对穆一枫越发的好奇,仿佛穆一枫这个人每次让他见到都有令他寻味吃惊的地方。
第57章 孰是孰非
汉辰的姑母从云城回到龙城娘家探亲,全府上下热闹非凡。
姑太太文贤将心爱的侄儿汉辰紧紧搂坐在身边,问寒问暖。汉辰的余光看到父亲嘲弄的看着他,似乎在对他说:“你小子有本事,又搬来救兵了。”
这日,在暖阁里,杨焕豪听了姐姐连哭带骂的横加指责,也觉得脸上过意不去。
姑太太文贤伸手揪了弟弟的耳朵斥责说:“你说说,你这是当老子的吗?龙官儿他是不是你的亲儿子呀,你不把他折磨死你不甘心呀。”
面对大姑子的哭骂,大太太也束手无策,和颜悦色的圆场说:“大姐,你也别气到身子。”
“我跟他说话,还别管。”姑太太毫不客气的斥责:
杨焕豪起初还嬉皮笑脸的同姐姐周旋,尽管心里十分的抵触这个话题。
“我知道,你从来就看龙官儿这孩子不过眼,变了花样的折磨他。”文贤哭着擦着眼泪,抽抽噎噎。
“老爷他是管了龙官儿,可龙官儿这孩子性子拧,惹大人恼是常有的。”
“弟妹,你这话我不爱听。你可是当娘的,这孩子不是你肚子里掉下的肉呀?他老子把他往死里打,你这当娘的怎么不拦?”
“你大老远的回娘家就是来找我打擂台来了?你眼里除了龙官儿就没个旁的亲人了?”杨焕豪也火气顿生。
“你这是赶我走是不是?我当初都喂了白眼狼了是吗?”姑太太捶了腿大哭:“我那死了的爹娘呦,你们都看看,我这辛辛苦苦都是为了谁呀,我还不是为了杨家的根儿吗?娘家兄弟这就赶我走呀!”
杨焕豪鬼火顿起,姐姐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胡闹。他倏然的立起身,赌气的说:“姐你还别急,你兄弟我就不是东西了,我这就去把那畜生了断了,省得日后大家彼此为这个闹别扭劳心!”
杨焕豪气哼哼的出去,文贤和大太太吓得蹒跚了小脚在后面追。
杨焕豪把所有的恼怒愤恨都归结于儿子汉辰身上。若不是他小龙官儿去在姑母面前煽弄是非,大姐文贤怎么就会千里迢迢赶来娘家找他这个娘家兄弟兴师问罪。
杨焕豪大步流星的来到汉辰的院门口,隔墙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爽朗开心的笑声。听声音能辨出是小乖儿和凤荣的女儿珍儿在玩耍的声音。
杨焕豪进了院,果然见小乖儿和珍儿笑逐颜开的拍着小手在园子里跑着叫着。
“哥哥来抓我。”
“舅舅我在这里,来呀来呀。”
杨焕豪被这小儿女的憨态吸引,也惊异的发现原来儿子汉辰正蒙了眼布同乖儿和珍儿捉迷藏。
小乖儿笑得嘴一直合不拢,蹦蹦跳跳的大声叫着:“哥哥,乖儿在这里。”
珍儿也边跑边不时的喊着:“舅舅抓不到。”
廊子下,娴如正扶了廊柱一脸惬意的笑容,观看着丈夫在逗弄两个孩子玩耍。
忽然,汉辰“哎呀”的一声叫嚷,脚一拐应声倒地。
杨焕豪也是一愣,刚要凑过去,却见小乖儿和珍儿都扑了过去,惊慌的喊着“哥哥”,“舅舅”。
就在乖儿靠近汉辰的时候,汉辰忽然跃身而起,一把紧紧的把乖儿举抱起来,“抓到了抓到了!”汉辰得意的说着扯掉眼布。
“舅舅玩赖。”小珍儿发现被捉弄了,撅起小嘴。
小乖儿也在大哥怀里被咯吱得拧麻花般笑得喘不过气,边躲避着边喊:“哥哥坏,哥哥玩赖。”
欢声笑语杨焕豪定在原地不动了,反是娴如发现了公公的意外到来,忙迎过来说:“爹过来了。”
汉辰这才敛住笑容,放下乖儿,恭敬的迎了过去。
仿佛一场乐融融的场景因为他的意外到来而忽然冷场,杨焕豪有些怅然又无可奈何,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先时打算见了儿子就一个大嘴巴煽去的想法也落了空。
姑太太文贤和大太太已经在凤荣的搀扶下,蹒跚着小脚气喘吁吁的追赶进了院。
父亲的到来已经令汉辰颇感意外,姑母和母亲惊慌失措的神态更令汉辰奇怪。汉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能预测出定然有过什么冲突。
杨焕豪同姐姐及媳妇进了屋,坐到暖榻上,沉了脸看了立在一旁的汉辰。
屋里空气凝固般的紧张。
“爹爹~”
“外公~”
乖儿和珍儿两个孩子开心的奔过来,亲昵的贴了杨焕豪的腿呼唤。
杨焕豪脸上的阴云忽然散去,笑了一手一个抱过乖儿和珍儿分坐在两腿上。
众人的目光都集聚在杨焕豪身上,等了他发话。
杨焕豪一脸温和的笑,哄逗着乖儿,忽然问:“乖儿,你去告诉姑母说,你嫂子肚子里的是个小侄儿还是小侄女?”
乖儿眯了眼坏笑,那鼻子嘴巴眼睛都挤在了一处,一副调皮可爱的样子,就是不答。
汉辰心中暗惊,心想父亲定是识破了这个把戏,或是乖儿说露了嘴,眼睛开始瞪着乖儿。
乖儿忽闪了长长睫毛下明澈的大眼睛,又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