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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祭by 砥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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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世上有光明就有黑暗,这两者绝不可能被消灭,尽管它们从不停止明争暗斗,但无论哪一方都不能把另一方彻底根除,因为无论失去哪一方,世界都会因失去了平衡而崩溃,获胜的一方也就不可能存在了。”

  佛坛上,南江国的国师宝梁大师娓娓讲着,台下学生们认真听的却不多。

  台下十五个学生,有八个身上穿的是纯白色的绸衣。

  这个时代,中原大地分裂为四个国家,东蓝鲁、南白江、西黄岳、北黑燕。

  纯白,是南江国皇室御用的颜色,平民百姓是不准穿用的。台下穿白的八个学生是南江皇室的嫡系子孙,另外七个是他们的爱人。

  南江国上一代的皇子有四个,当今皇帝江天锡、二弟睿亲王江天钤、三弟显亲王江天锋、四弟代亲王江天钟。皇帝江天锡有三子,江祥照、江祥旭、江祥晖。睿亲王江天钤也有三子,江祥晓、江祥耀、江祥焰。显亲王江天锋有二子,江祥煦、江祥明。代亲王江天钟仅有一子江祥晔。

  这九个堂兄弟成年以后,或因职责所在要戍守边关,或因爱人为君王、族长不能长来南江国,已经有好几年没聚齐过了,此番团聚是因为南江国当代的皇帝江天锡要禅位给太子江祥旭,兄弟们才从四面八方携侣而来。这次听经也只有睿亲王次子江祥耀因身体不适没有前来。

  睿亲王的第三子江祥焰和江祥耀是一对双胞胎,不仅身体比孪生哥哥健康,个性也是皇子中最活跃的一个,九兄弟中也唯有他和江祥耀现在还没有伴侣。他笑问宝梁大师:“大师,你不象是讲佛经,倒象是在说法。你会法术吗?”

  太子江祥旭也问:“听说五年前天下大旱,大师设坛求雨,不仅解了本国的旱灾,连东鲁、西岳和北燕国的旱情都缓解了不少。大师,你祈神的时候真能和神通话吗?”

  宝梁大师脸色一黯,“老衲只会些微祈福之术,五年前那三天大雨不是老衲之功。”

  五年前江祥旭还在边境与北燕军对峙,没在京城,因此不知祥情。皇长子江祥照说:“大师,你一直说雨不是你求来的,但又不肯说是谁求的,事情已经过了五年,就算那位高人当时有嘱咐,现在说也无妨了吧?”

  宝梁大师摇头叹息,“只要他还在世一天,我就不能说出来。他是我这一生最敬佩之人,老衲空自修行了几十年,慈悲与仁爱之心却不及他万分之一,他为国家与百姓所做的牺牲,老衲就算修行三世也比不上啊!”

  这是他第一次露出那位高人的口风来,台下十五个年轻人大感兴趣,纷纷追问:“大师你就告诉我们吧,不然给个提示也好。”

  宝梁大师只是叹息,“今天就说到这儿吧。对了,七殿下的身子好些了吗?”江氏皇族的九个堂兄弟感情甚笃,因此大家都以九人的年龄排行来称呼。江祥耀是睿亲王次子,在九兄弟中排第七。

  江祥焰抢着答道:“我哥哥还是老样子,每顿饭都拿补药当菜,上个月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去看他,劝他搬出那个冷僻的园子住到主屋附近,人气旺些说不定对病有好处,他也不肯,还要我们以后别常去看他。”

  宝梁大师笑笑,笑容有些黯淡凄凉,“那座无言楼的风水很适合他养病,搬就不必搬了,只是你们该常去看他,就算他不愿见你们,也要时常去探望……请转告七殿下,有空老衲会去看他。”

  

  

  

  第一章

  

  无言楼在睿亲王府的最角落,楼如其主人,伶仃、孤僻、沉郁,虽然王爷和王妃命人在楼下种满奇花异草,堂兄弟们也将珍稀古玩堆满了主人的房间,但却改变不了无言楼给人的感觉,更改变不了楼主人空寂的心灵。

  江祥耀坐在桌前,遥看窗外的春色,每回他这么看着外头时都会问自己,他还能看到第二年的花开吗?

  一个声音替他问了出来,“你认为自己还能看见第二年花开吗?”

  江祥耀一怔回头,“你怎么白天就来了?”

  “他”从不在白天出没。

  问话的人从暗影里踱出来,瘦高的身材、苍白的脸色,但看上去没有丝毫病态,反而充满了贵族的优雅,与他相比,苍白体瘦的江祥耀就象个营养不良的孩子。

  “他”站到江祥耀对面,全身沐浴在阳光下,嗤笑着,“你不会以为我象鬼魂一样见不得光吧?我虽然不喜欢阳光,可也不怕它。”

  江祥耀无言地垂下头,在这个人面前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只要服从就好。不能问原由、也不能辩驳,只要无条件地按“他”的命令去做就好。

  “他”嘲笑过后就下了道命令:“把窗户关上!”

  明明“他”自己就站在窗边,也明明知道他体弱怕风,偏就要他动手。

  江祥耀顺从地起身关上了窗户。

  “去把门锁上。”

  门本来就是反锁的,“他”昨晚走后他就没再动过。

  今天的早餐仆人大概又照规矩放在门外了吧?明明是个王子,过得却象囚徒。

  家里没人要这样对他,是他自己坚持的,只有保持这样孤僻的生活方式,常来常往的“他”才不会被家人发现。

  ——“他”不怕被人发现,他怕。

  江祥耀走到门前,门是开着的。“他”进来根本不用通过门,何必故意把门打开?难道就只为了支使他走这一趟?他仍是无言地反锁上门,回到“他”身边。

  门窗都关上了,窗上贴着桑皮纸,因此屋内的光线变得十分黯淡。“他”眯着眼打量着他,“把衣服脱了!”江祥耀迟疑了一下,“他”从没在大白天要过他,但疑惑归疑惑,他仍然顺从地脱去了身上衣衫。

  他的身子太过纤柔,总有一种风吹得倒、云托得起的弱,容貌纤细美丽得犹如琉璃,清澈的眼睛象是美少女的水瞳,黑白分明得几乎连俗尘都不沾染的明眸,漾漾秋水潋滟在温柔的波光里,微微迷惘的表情透出一种怯生生的孤独。

  弱者也分两种人,一种是极度纤细柔弱的、让人一看就有保护欲;一种是晦涩窝囊、让人一看就想踹一脚的。江祥耀的纤弱固然能让人心生怜惜,但“他”却一看见那近乎空灵的美貌、似乎不存在世上的纯洁气质,就想狠狠地摧残折磨他。

  “他”走过来搂住他,江祥耀的头顶只及“他”的肩高,“他”抬起他的脸吻下去,江祥耀的身体不禁轻颤起来,却没有抵抗和逃避。无法逃脱的事情就只有学着去忍受。

  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挣扎和痛苦,瞳孔幽深得看不出情绪,“他”的胸口窜起一股没来由的怒气,一把抱起他扔到床上。江祥耀蜷着身体剧烈咳嗽起来。但“他”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脱下他的衣物,呈现出少年白皙柔嫩的身子。

  “他”欣赏着他白皙的肌肤、少年特有的柔软纤瘦的味道,解开裤裆,把里头早已硬热的男根拿出来,少年已无半点血色的脸在一瞬间更加惨无人色。“他”随即抬起他的臀部,不给他更多心理准备的时间,用力把自己硕大的欲望刺入他的身体。

  熟悉的撕裂剧痛在不应该承受外物的部位扩散开,江祥耀的身子抽动了一下,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身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没有言语,昏暗的房里只剩下野兽交合的喘息。“他”在他身体里移动抽送时,江祥耀难过得全身抽搐,大粒大粒的汗珠从身上不停地滴落,呼吸断断断续续,十指的指甲都刺进了掌心。对于这种痛苦他已经忍受得相当习惯了,强忍着巨物在体内一进一出,深深地吸着气,努力调整肌肉,缓缓放松身子,忍受着撕裂的剧痛,强迫自己接纳贯入的异物。

  柔弱的肠腔被狂暴地蹂躏着,穴口开始冒出涔涔的血液,人类少年脸上的表情充满痛苦,紧紧绷着的小穴让“他”每一次抽插都倍感困难,但如此窒碍的内部也让“他”更加兴奋。

  重复阴狠的抽插,撕裂的疼痛交织着焚毁般的炎热,滚烫的热液持续不断地灌注到密穴里,承载不了的则混合着鲜血顺着修长的大腿流下来……当漫长的折磨将近结束时,“他”照例在他耳边低问:“现在你心里在想什么?后悔?愤怒?仇恨?还是恐惧?”

  一如往常的回答:“这是我甘愿承受的代价。”虽然是虚弱得奄奄一息的声音,话却说得无比坚定。

  也一如往常的,“他”施以更粗暴的动作,令他疼得昏死过去。

  

  无穷无尽的黑暗,他怎么也走不到头,他迷失在黑暗中,又累又饿,但他又必须不停地走。四周的暗影里藏着无数个危险的东西,如果他停下来或是摔倒了,它们会飞快地扑上来把他撕成碎片、吞吃入肚!

  江祥耀尖叫着醒来,瘦弱的身体不停地发抖,恐惧的双眼瞪着只有他看得见的黑暗。

  “又做梦了?”熟悉的无情嗓音给他恐惧得要断掉的神经注入一丝强韧,黑暗不见了,阳光透过厚厚的桑皮纸在房间地上投下黯淡的光影,也映出“他”的轮廓。“他”没有伸手安慰他,只是冷淡地坐在旁边看着,但看见“他”,他空虚、恐惧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他”是带给他恶梦的人,矛盾的是“他”也是唯一能驱走他恶梦的。虽然“他”每次来总是令他感到羞耻和痛苦,但到了晚上他要入睡的时候,他还是祈祷在被恶梦吓醒之后能看到“他”在身边。如果哪天他半夜尖叫着醒来而“他”不在,他就会瞪着失神的眼睛,一直无眠到天明。

  有力的手掌又摸上他的大腿分开它们,“他”的欲求一向旺盛,江祥耀想不通自己多病的身子被“他”这么毫无节制地强求,这么多年下来怎么居然还没死?

  巨大的亢奋又强行插进红肿流血的窄小洞穴时,江祥耀忍着椎心的刺痛哀求:“狄杰,别让我昏过去,我不想睡着。”

  他很少和“他”说话,除非是“他”命令他说,当然他就更少叫到“他”的名字了。只有在求“他”的时候,江祥耀才会叫“他”的名字,而且是全名,正正式式的口气,象两国签约谈判、拟订条款一样。

  狄杰没有回答,动作如同往常任何一次一样冷硬,不带丝毫感情,象一架发泄机器。不过这次很快就结束了,江祥耀没有昏过去。完事后他闭着眼听到狄杰穿衣的声音和下的命令:“中元鬼节那天到京郊鬼门庙去,一个人。”

  江祥耀没有回答,也来不及回答,狄杰下完命令就消失了。

  “他”下的命令,从不需要听回答。

  江祥耀无力地瘫卧被中,压不住心中那点恐惧,出了什么事?让狄杰反常地在大白天找他,还命令他到那儿去?他的性格内向,不爱到处乱跑,二十年的生命里,只出过一次远门,就是去鬼门庙。

  那一次也是他一个人去,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五年前,天下大旱。

  宝梁大师率寺僧设坛求雨,已经五天五夜,江天锡率江氏皇族所有成员一齐去祭拜,年幼的皇子皇孙们不知疾苦,把这件事当热闹玩,江祥耀不喜欢闹哄哄的场面,在一座黄帐后头避风的地方找了块干净地面歇着,听到两个沉重的语音在谈论。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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