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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过於专制的行为总令我感到痛苦,他可以给我无数的东西,偏偏不能给我自由。
已经享受过离开他身边时无拘无束的感觉,已经沈溺。
我们的爱有太多沈重的枷锁,禁忌、灰暗、差距、差异、质疑、不安、不确定……
我们只是用彼此的爱把彼此紧紧束缚,光是这样还不够,没有对未来的自信,没有相互扶持的信念,我们的爱最终只会走向末路。
逃离,让我呆在他身边时压抑的心灵得到释放,逃离,令我感觉我掌握了自己。
我希望逐野能够明白,我亦希望我能成熟的面对我们的爱,在我还不能完全脱离逐野自立前,我会一直逃离他。
逐野,我只希望有能直起腰站在你面前的自信。
在你痛苦、悲伤、沮丧时,我希望我们换个位置,让我成为你依靠的对象。
我小心翼翼地为刚刚发芽的菜苗子施肥,轻缓的举动,就像在面对自己最珍爱的宝贝。
毕竟,在贫瘠落後的小村庄,缺水造成的土地干旱让农作物很难生长,整个村子长年处在资源贫乏的境地中,经常靠政府发下来的微薄救济金维持生活。
我流落此地时,为此地的贫困心酸著,当我看到这里的孩子在只有一个老师的教室里努力的学习的样子时,我便决意留在了这个贫困的地方。
虽然我证件不齐来路不明的起初令学校里又当校长又当老师的校长感到质疑,但当我表现出曾经身任教师的风范,以及相当出色的教导能力,一口流利的国语时,校长完全对我信服了。
接受微薄的报酬,我成为了全校总共才二十七位学生的老师,在校长的安排下住在了靠在教室旁边的平房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简陋贫瘠的,吃得粗糙,住得阴晦,甚至比第二次我逃离,住过的那个小镇有过而不及。一开始,一直在逐野的保护下享受安逸的我根本适应不了这种贫苦的生活而大病了一场。病中,我还产生了想跑回逐野身边去的念头。
但我的强脾气一上来,硬是忍住了跑回去的冲动,我才不要,才开始就弃甲投降!
真正让我坚持下来的,是学校里那些渴望老师许久的孩子,是他们没有能力,却尽心尽力的照顾。
病终於好後,我整个人瘦了一圈,却在大病一场後,我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因为在这里吃上新鲜的蔬菜的机会少有,并且也想教导孩子们一些关於植物的知识,我经得校长的同意,在学校前的空地上开垦出了一块菜地,托到镇上做生意的村民买回了一些种子。
把种子种下去後,我一直悉心照顾著它们,等待著它们的发芽成长。
在学生们的帮助下,蔬菜的种植非常顺利,当能采摘时,我跟学生们兴冲冲的吃了一顿蔬菜大餐。
看著孩子们稚嫩的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时,我由衷的感到满足。
这次,是第三次把种子种到地里,然後发芽了,我原先开垦的一小块菜地在学生的帮助下扩展了两倍不止,现在,成长後的蔬菜还能让学生带回家给家人尝一尝了。
想到这儿,我不禁欣慰的笑了,也有满足。
给蔬菜幼苗们施好肥後,我直起了腰,望著眼前一大片绿油油的菜地,我又露出了笑容。
呆在这里的一年时间,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交通不便,通讯不流通的落後小村庄保留著最原始风貌,怡静而平实,只要适应了,便能渐渐享受其中的柔静。
唯一的不足,便是我离家越久,越是想家。
为了能够逃离逐野,我彻底阻断了与家里的联络,我硬下心肠的举动令我如今感到苦涩。
父母一定很担心吧,逐野,会不会气疯了?
现在,我甚至提不起勇气与父母联络,害怕他们指责我的不孝,更害怕逐野找到我。
说要变得成熟,说要能在逐野面前担当一面,到头来,原来只是我不满被逐野的束缚,用逃离来满足自己自私的渴望自由的欲望而已。
原先是不想回去,现在,是不敢回去。
“老师──”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学校里一名最淘气,也最聪明的学生。
“丰老师!”手中似乎举著什麽东西的孩子,一路快跑冲上山阶,向我跑来。
我向前几步,待他跑到我面前後,蹲下身子用衣袖为气喘吁吁的他拭去额角的汗水。
“怎麽了,这麽急?”我问。
好不容易平过气来,孩子立刻把他手中的东西举到我面前:“老师,给。”
我接过他手中的报纸,随口问:“怎麽了,干嘛要给老师看报纸?”
孩子一听,立刻指著报纸上的一则报道示意我看,一边解释:“俺爹到镇上做生意,回家时在路上顺手拣了份人家不要的报纸回来,说是给我读报识字用的。回来後我一看,看到了老师的名字写在上面,然後,还看到了什麽父亲病重速归的字样,便立刻拿来给老师看了。”
内容的确是写给我一则报道,占了报纸较为显眼的一角,可见要报道这份内容的人急欲找到我的心情。
内容很简单的写明了我父亲病重,让我尽快赶回来的字样。
看完这则内容,我心惊胆颤地看了下报纸的日期,等我看清居然是半年前的报纸时,我全身一阵冰冷。
35
落後的小村庄,连一部电话都没有,我为了能与家人取得联系,便只能搭过路车到三十几里地外的小镇上,这个离村庄最近的小镇也是村庄里的村民把种植物驮去卖的地方。
赶了半天车,终於到镇上时,我几乎是一下车就冲去找可以与家人联系的电话。
最後我用一家小杂货店里的电话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便接通了,接电话的人是母亲。
当她知道打电话回去的人是我时,声音顿时哽咽了起来,我一听,心沈了下去,我急著问爸怎样了,母亲没有回答,只是用哭泣的声音告诉我,二娃子,你快回来吧,你快回来啊……
一断上电话,心慌意乱的我当即又拦车回到村庄,向校长退出辞退之意。
我有预感,这次我一回去,就再也不能出来了。
我向校长说明家里的事情後,校长纵然万般不舍也同意了让我回去。在村庄当老师的一年,我得到的微薄的薪水绝大多数花在了学生身上,根本没有积蓄,对於回去的车费,我开始犯愁了。
但是没多久,我便在得知这件事的村民们的筹资下,凑够了回家的车费。
离开之前,孩子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令我感动,当他们问我还会不会回来时,我回答不出来。
我只是笑著,强撑出来的笑容有丝哀伤。
我一一交代他们,说菜地要好好照顾,这次种下的青菜要是成熟了,大家就都带一些回家吧。
我吩咐孩子们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做个有用的人,让村子里的人脱离贫困,都过上好日子。
当我坐上离开村庄的车子,孩子们还是一路跟随,直至再也追不上。
鼻头有些酸,我深呼吸,望著蔚蓝浩瀚的天空,想著,回去之後,我将会面对什麽。
我马不停蹄的一路赶回家里,二天後,便回到了村子,看到了并没有变化多少的村子,还有在路边聊天,见到我时露出意外脸色的乡亲们。
“二娃子,你回来了?!”
“唷,二娃子,有一年多不见了吧?”
在乡亲们惊讶的问题中,我一一虚应,脚步依然不停的往我家的方向赶去。
尽管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娃儿,但已经叫惯我乳名的乡亲已经改不了口。
我总算是来到家门前时,站在门口前的我一阵激动,双脚微微抖动著,最後我鼓足勇气伸手推开虚掩的家门……
我的脚才踏进院子,便看到了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坐著抽旱烟的父亲。
“爸……”我心情激动的向父亲走去,在父亲朝我看来时,我已经蹲在父亲前面。
“爸……”我担忧的把父亲由头到脚看了个遍,但我除了看到父亲比一年前还花白的头发外,根本看不出来他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父亲的眼睛显得有些意外的看著我,不确定的叫了声:“二娃子?”
“对,爸,是我。”我点点头,眼睛湿润了起来,“爸,听说您病了,我赶了回来,您身体没事吧?可把我急死了。”
“咳,你这孩子……”父亲叹了一口气,手轻轻抚摸著我的头发,
“都快三十的人了,眼泪还这麽浅。别难过,爸什麽事都没有,身体好著呢。”
“可是,报纸上说……”我有些困惑,但父亲的身体确实是没事的样子啊。
听到我这麽问,父亲正想说些什麽,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声响,我转头去看时,看到了同时愣在门外盯著我看的母亲,还有显得风尘仆仆的逐野。
愣了片刻,逐野有了动作,他迈开脚步向我走来,眼睛中满含著惊喜、意外,还有我看不出来的深沈──
我没有等他走近我,转头在院子里看了一下後,我默默走到屋角,拣出了置放在一边的扁担,一把扁担抄在手中,我立刻气愤地冲向了逐野。
“你混蛋!”我怒不可遏的用扁担狠狠往有些反应不及的逐野身上擂去,“这种事情你也干得出来!”
一棍下去,我忿恨的尽了用力,任是强健的逐野也被打得脚步不稳!
“二娃子?!”父母惊骇的声音同时响起,却更点燃了我心中的怒火。
我一棍接一棍的用力往不做任何抵抗的逐野身上挥去。
“你真被仇恨蒙蔽了良知了吗?!亏爸妈那麽疼你,你居然还利用爸,只为了让我回来,你居然诅咒他生病!你混蛋,你不是人!”
“我真是错看你了!我居然还信誓旦旦的在椿姐面前告诉她,你不会利用我们!没想到,你连禽兽都不如!”
我心灰意冷的使尽全身的力气,重重的一棒直接敲到了一直没有抵抗默默任由我发火的逐野身上,这一棍,令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逐野!”
“二娃子?!”
惊呆的父母同时有了动作,父亲拦下仍想继续打逐野的我,母亲则心急如焚的跑到倒在地上的逐野身边看著他。
当母亲看到倒在地上的逐野似乎受了内伤的咳了几声後,咳出一滩血水时,她呆掉了,回过神来的她倏地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伸手冲我甩了一巴掌。
“啪”地清脆一声後,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我被母亲打偏的脸火辣辣的疼著,久久,我才伸手捂住肿起来的脸,呆呆地看著头一次打我的母亲。
当我看到悲愤的母亲眼中的泪水时,我一阵哑然。
母亲的目光告诉我,我做错了一件不能原谅的事情。
36
“妈……”我讷讷的叫著母亲。母亲生气冲我喊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我有教过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责难别人的吗?”
“妈,可是……”
“没有什麽可是,就算逐野有做错了什麽,他都是你弟弟!一个关心你,什麽事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