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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转过这片桃花林,前面那石堆后面就是。”
“好,出发。”脚上沾了好多草屑和花泥,又酸又疼,要赶紧泡一泡才好。
沿着小路走了一阵,只见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绿茵茵的草地展现在眼前,都是那种嫩嫩的绿色,一股暖风吹来,还带着些水气。果然有温泉,我快步跑去,柔软的小草踩在脚下绵绵的痒痒的,好舒服。
这股温泉傍着山,自然冲出一个直径十米的小水池,池畔杨柳依依,野花烂漫,姹紫嫣红,长得比别处更加鲜艳夺目,想来是借了温泉之力。有温泉的地方,一般地下便有岩浆。地热的作用,温度要略高于其它地域。我坐在池边,试了试水,大概四十度左右,看水中不断冒出的小气泡,还有一股硫磺的气味,是天然矿泉,这种泉水可以治疗很多疾病,肩周炎,腰肌劳损,关节炎,风湿,皮肤病等。唐明皇的宠妃杨玉环,便经常在华清池中泡浴,皮肤一定保养的极好。
因为池子大,又是早春,天气稍凉,这里是地表的水池,所以估计泉眼的温度还要高,最少也有七十度。我把脚慢慢泡入水中,轻轻洗净,一身的疲劳也随之消散。再抬眼看四周水光山色,桃红柳绿,烟雾缭绕,真是一处人间仙境。倘若能在池畔搭一处茅屋,种一篱秋菊,从此不问世事,自由自在,离了这恼人的红尘,该是何等写意的生活。
想到这里,我不由痴了,再想到夏扬,心中一痛,扬声唱道:“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一曲终了,心中越发忧伤起来,我起身唤小兰拿鞋来穿上,便扶着小兰的手,向回家的路缓缓行去。
桃花林的另一侧。'手机电子书网 Http://。。'
“公子,公子”。一个粗壮威猛的男子,着一身下人服饰,对马上蒙古服饰的高大男子连声呼唤。男子仿佛没有听到,犹自在那里沉思,刀刻般的脸上,一对鹰目闪着炙人的光芒,向上微微翘起的下巴显示着他高贵的血统。
“殿下”,下人有些无奈,粗声唤道。
“啊”,男子恍然如从梦中惊醒,他向下人不满地瞥了一眼,眼光森严冷洌。
“公子,我们该走了。”下人改口说。
“阿罕,你也听到了歌声。”
下人默默点头,
男子宽慰地一笑,“果然好歌,如仙界传来的音律。只不知是何方女子所唱。”
“不如属下去探探。”
“不必了,我亲自去。”
男子纵马向前疾驰而去。阿罕急忙跃上一匹黑马,紧跟其后。
不久他们来到了温泉旁。环顾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如云如雾的水气。这女子已经走了。男子盯着池上升腾的雾气,怅然若失。
“公子请看。”下人弯腰从池畔捡起一样物事递给男子。
一块墨玉。男子一惊,把玉翻过来,只见玉的背面有一个刀刻的孟字,刻的极细致,显得十分名贵。男子低头想了想,把玉放入贴身衣襟中,扬鞭打马道:“走。”白马四蹄飞躜,溅起花瓣无数。
第一卷 初到元朝 第四章 逃婚(一)
随着婚期将近,我心中越发焦虑起来,刘彦昌几次来探望,我都借故叫小兰挡了驾。他也不介意,只是送了好些人参,燕窝之类的滋补品来,还嘱咐小兰好生照顾我。我心中也明白他的情意,只是他爱的是丽君,却不是我。我不过是借了丽君的身体,却不曾接收她的感情。刘公子虽好,心中总觉着万分别扭,没法子接受他。
这一日,因想起街上萧条的景象,心中郁闷,在花园中闲逛,记起小兰说过,老爷的书房穿过花园的角门就是,我于是轻轻提起裙摆,出了角门,往书房而去。孟老爷正在书房中看书。见我来了,有些惊奇。我忙施礼道:“女儿那日在街上看到商旅稀少,街市冷清,不知何故,特来问爹爹。”
老爷听了,叹一口气:“丽君,你有所不知。当今鞑子皇上倒还体恤百姓,不曾加重税。只可惜王法却制不住贪官。阳谷县令朱奇生性悭吝,贪财如命,朝廷收的税,到了他这便翻了十倍,百姓苦不堪言。翠微镇属他管辖,虽是穷乡僻壤,也逃不过层层盘剥啊。”
“难道没人管得了他,不过是个小小县令。”
“自古以来官官相护,朱奇对下虽刻薄,盘剥所得却不忘送给上司一份,这些上司得了他的好处,只要百姓不反,便乐得不管了。据说他还是平章政事胡义真的门生,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
“原来如此。”我道。
“你一个女孩家问这些做甚,”爹疑惑地看着我,我忙打个哈哈,“一时好奇,随便问问。”
告辞出来,一路想着心事,不觉到了听雨轩门口。
那幅江山如此多娇,经我日日赶绣,已基本完工了。绣像中红日高照,白雪皑皑,好一片清净世界。我唤小兰把它挂在墙的正中间。忧闷时看一看,看过之后,心中便觉宽慰不少。
窗外的桃花纷纷落下,满地残红,一阵风过,花落如雨,仅余几朵伫立枝头,寂寥无比。
望着眼前一片伤春景象,我心有所感,泪水又不知不觉沾湿了面颊。伸手入怀,掏出一块雪白的丝帕,看着它,不由想起那位进庙上香遇着的憨书生。
那日顺原路回来,刚踏出庙门,便觉一道灼人的目光紧随着我的脚步移动。抬头看去,正是捡丝帕的李知栋,此时立在庙门前的空地上,似是待了许久。
他见我看他,忙上前一步道:“在下李知栋。”
我不由扑哧一笑,李知栋见了我的笑颜,眼神又转呆滞。
“公子的名字,我家小姐已经知道了,小姐的名字,也已说与你知,没别的事,小姐可要走了。”小兰道,扶着我,越过他身边就走。
“在下……,”李知栋嗫嚅了一阵,终是想不起说什么。见我们渐渐去得远了,只急得面红耳赤,作声不得。
我沿着石阶向下走了几步,小兰回头看一眼,贴在我耳边道:“小姐,那傻瓜还呆站着呢。”我叹了口气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必管他。回府吧,别让爹娘担心。”
想到这里,拿起丝帕拭干泪痕,笑一笑,又叹一声,复把丝帕纳入怀中。转身走至书案前,奋笔疾书二字:“奈何。”方放下毛笔。便见映雪迈步踏入房中。“姐姐。”映雪缓步走到我身边,看到书案上那墨迹未干的两个字,眼中露出惊诧之色。“这两字是什么意思。”
我转头看着她,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一双真诚的眼睛,可怎么浑身总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意味,使人不愿亲近。复又想起那日刘彦昌看她的神情,也是古怪得很。我联想到丽君画中的幽愁之意,莫非丽君与彦昌早已知晓映雪对他的情义,丽君心地善良,不忍伤妹妹的心,便有意对彦昌冷淡,彦昌即知内情,那日又被我推拒,迁怒于映雪,看她的神情自然透着些怪异了。可叹丽君,可悲丽君啊,一片苦心终化做东流水。
“姐姐,”映雪出声唤道,我知道自己方才出神了。忙收敛心神道。“丽君只是随手涂鸦,让妹妹见笑了。”言罢。我拉着映雪的手,回身坐到绣榻上,笑道:“妹妹,几日不见,越发出落得水灵秀气,人又那么聪慧,不知哪家公子有福,娶了你去。”映雪道,“姐姐有了刘公子这样的心上人,妹妹羡慕都来不及,现在却来取笑我。”言语间透着些许酸意。
“那姐姐便把这心上人让与你如何。”
映雪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见我眼中的笑意,忙低头道:“不来了,你又笑我。”
我握紧她的手,“姐姐是说真的,不瞒妹妹,姐姐早已有了心上人,”我说着,做出眩然欲涕的样子。“姐姐,这是真的么,那你那心上人在哪里。”映雪握住我的手,急切地问。
“他已经不在这人世了。”
映雪听了,默然一阵道,“那你还可以嫁给刘公子啊。”
“不,姐姐的心已经死了,不会再嫁给别人。”我坚决地说。“姐姐这次和你说知心话,只是一心想撮合你与刘公子。你对彦昌的情意,姐姐都看在眼里。只不知你意下如何。”
映雪脸上泛起两片红潮,握着我的手微微颤抖。显示她心中的激动。暗想,打铁还需趁热。我又道:“映雪,好妹妹,你一定要帮我,只要你点头,我便去找娘商议,让你和刘公子有情人终成眷属。”
“姐姐,只怕刘公子心中只有你呀。”映雪道,小妮子心思已经活动了。我暗笑,接着道:“姐姐已想好了,等成婚之日便离家投奔亲友,彦昌见我辜负了他,定然恨我,到时你再在旁加以劝解,他见你如此知情知意,自会把满腔爱意转移到你身上的。”
映雪听了,犹疑了半晌,觉得我说得也颇有道理。心中欢喜,一点疑惑顿时消解,不由点头道:“好是好,只是大娘那关如何过得?”
“包在我身上,”我道。她见我很有把握的样子,心中大定,只是想到自己心事被窥破,终有些不好意思,略坐了坐,便急急告辞走了。
毕竟是个孩子。我看着她疾步离去的身影,心中暗笑。旋即转身拿起案上的毛笔,蘸饱了红墨,在雪白的宣纸上,胡乱画了些符咒,起身爬到案上,把宣纸贴在横梁上。
待到夜幕降临,小兰服侍我睡下,便合上门去了,我睁着眼看着帐顶,好不容易挨到四周人声俱寂,便悄悄起身,披了件夹袄,无声地向娘的房间行去。窗外月光如水,竹影摇曳,我一路行来,还好没人。很快到了娘的房间,小心地推开门,我跪在床前,轻声唤道:“娘,娘……。”
“是丽君么,”娘从睡梦中醒来,惊异地望着我。
“你怎的不睡,天这么凉,要小心身体。”
娘,我心中暗道,为了这门婚事,只有对不起你了。一边嘶声道:
“娘快救我,有人要杀我,娘。”
我脸上满是惊惶,逼真之极。
“孩子,别怕,”娘坐起身,伸手搂住我,在我的背上轻拍。
“娘,我做了个恶梦。”
“什么梦,说来听听。”
“我梦到一个金盔金甲的神人,拿着一把巨斧,恶狠狠地对我说,孟丽君,嫁给刘公子的那一日,便是你的死期。”
娘大惊,抱着我道,“有这等事,你可问了他如何化解。”
“娘,孩儿也斗胆问了,神人说,只有在婚期那日,另将一位年龄相若的女子嫁去刘府。方可避过此祸。神人还说,那一日,丽君须远避他乡,否则必死。”
“你没问他为何吗。”
“神人说,天机不可泄露,我还欲再问,便突然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不止。再看那横梁上,居然贴了一张符咒。”
“真有这等事,娘这就与你同去看看。”孟夫人披衣起身,正欲唤丫头。我忙止住道,
“这等玄幻之事,不可让太多人知晓,否则传将出去,恐对孟家不利。”
孟夫人听了道:“也是。”便悄悄地随了我,往听雨轩去。进了门,仰头便见那张血红的符咒,如呲牙咧嘴的鬼怪扑面而来,娘轻轻惊呼了一声,对我的话已是全信了。我起身把符咒揭下来,凑到烛火前点燃,直到化为灰烬。娘坐在床榻上想了半日道。“此事只有告知老爷,绝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你先睡吧,娘自有办法。”
我点头送娘出去。回身躺到床上,虽是仲春天气,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