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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怆然而涕下。”
“天幕无际道无边,子昂何流英雄泪?”
陈子昂转过身,那不屈于浑浊的沉重头颅在谢方正的胸前无端地垂下了。劲健风骨犹存,但究竟少了些什么呢?
“梦元……跟我回梓州吧。”等待了他许久的沉默,谢方正听到的是这么一句话,他有些意外,但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也许早该这样了吧?当年吕震天神经兮兮地告诫我远离政治旋涡时,我还讥笑他胆小怕事,毕竟经过了这许多灾难才相信了老庄“全身远祸,归藏守拙”的思想,我真是年少无知啊!谢方正和婉地笑问:“哥哥终于要把我放在首位了吗?”
陈子昂明白他是在问自己终于要放弃了吗?可是我的郎君啊!就当作是我下山做了一个难容与世,为世所杀的噩梦吧!以我一人之力又该怎么改变事实?倒不如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陈子昂经过痛苦思索,终于作出最后的抉择——挂冠归里去,高蹈风尘外。圣历元年秋,他以父亲老病为由,解官归侍。由此,对谢方正杀白衡业的审判爆发了,似乎在向他示威:即使他罢官也一样不得安乐。
谢方正的斩刑被女皇定在重玄门。重玄门位于北夹城中,正对玄武门,这样百姓便围观不到。显然她是不忍心让百姓看到的。
离行刑还差一刻时辰,谢方正突然向端坐于上位的女皇问道:“皇上恕罪臣斗胆提一疑问。”
“讲。”
“谢皇上。可容罪臣临死前与子昂说个心愿?”
迷湿的眼光见到女皇点了点头,陈子昂连滚带爬地登上台阶跪到了谢方正身边。他一句话也不说,只静静地等待谢郎说出自己的心愿。谢方正的内心也不好受,但是他要坚强,不能让子昂再受到伤害。他咬咬牙,平静地对子昂说:“第一批柑橘已经上市了,哥哥能为我买回来吗?”
他的愿望只是吃一个子昂买回来的橘子吗?陈子昂狠狠地点下头,从重玄门飞跑出去买橘子,再不顾在场其他事物。他就这样跑啊跑,一直跑了三条长街,商贩却像故意躲着他,一个橘子也看不到。他气喘吁吁,焦急万分,狠命地砸着自己的脑袋——谢方正根本不是要吃什么橘子!他只是支开自己不让自己目睹他的死亡!
陈子昂脸上滚滚的水珠爬下,汗泪夹杂,全面放纵。当他冲进重玄门时,时辰早已过去,却见众臣伏跪,并众口一词:“皇上圣明,金口玉言不可言而无信!”
武曌见陈子昂空着手回来了,想群臣喝道:“那朕赐死尔等该当如何?”
“皇上饶命!”
“君无戏言,岂容收回成命?”
原来她也识破了谢方正的诡计,并且为他所动,决定不再杀他,只命太史令将他从史册划去,也就算杀了他了,更没人知道她说话不算话了。圣上这般维护,还有谁能扳倒?到最后当然是吾皇圣明、吾皇仁厚!
武曌满意地点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就将他放逐到梓州射洪去,永远不准回朝。”众臣无一异议,她又说:“陈爱卿,你的奏章朕已经批了。你一片孝心,准许解官归去。”她已经听惯了阿谀奉承之辞,不愿再听陈子昂的逆耳忠言,也就顺水推舟地通过了请求。陈子昂这一悲一喜几乎冷热失调,不晓得如何是好,只纵情谢恩。
马车已经鞴好,谢方正又小厮扶着进厢,冲里面凝神等待着他的陈子昂提醒道:“子昂哥哥,我们要启程了。不管前方的路多么崎岖坎坷,多少艰难险阻,能伴随你左右是我余生最大的幸福。哪怕你我一并腰斩,只要你壮志不灭,傲骨长存,你便是我永远追随的英雄!”
世有傲物媲寒梅,却叫层雪单自怜。孤凤独鸾终成双,马铃声声荡衷肠。
《博鸾随》全文完
後记
洋洋洒洒十二万字,比起那些个长篇典籍来说虽是不值一钱,却也写得辛苦。《博鸾随》的定名几乎是在写完时才敲定下来的。大家知道它原本叫做《双龙戏珠》,但是因为凌影不喜欢,我中途试著该过题目但是没有成功。定下博鸾随的决心来自瞑雪,这篇文的回帖基本上没有(当然不包括极乐鸟的亲亲们),幸好有瞑雪在我要求下给出了建议。她说文不对题,因为吕克扬不能算是一条龙,而陈子昂若算龙却也戏不了谢方正,只有被反戏。她建议我用搏(或缚)珠戏,我仔细想想觉得不错,便该搏为博,博得的意思。凌影说我们写古风总是爱用龙啊凤啊的,我说倒也是,於是用了和凤差不多的鸾,字面理解成两个人为了去博得鸾的相随也就说得通了。
因为不可能一天写完全文而是分两三个月去写,有时遇到前後阻塞,语言似乎就变味了,可以说是不三不四不伦不类。我写现代文没有现代气息,也许因为我不喜欢流行元素的关系,而我写古风更是什麽什麽呢?我根本就没有一点常识。过去有写文中的角色本就不受我宠爱,也就难以有感情,写的时候大约还是有点感情的,写完之後就淡了。而我现在正相当地宠爱这篇新出炉的文。
我的文和人物没有吸引力大概是公认的了,因为很少看到会有人像称呼其他大人作品中的角色那样亲切,甚至不知道他们叫什麽名字。我喜欢取好听的名字,可事实上我总是毁去这些名字,所以我说自己毁人不倦。所这次随便找了两个名字来写,而且很容易记忆。读者看文也许是随手看见哪章就看哪章,因为没有吸引力的关系,从哪里看都一样──我这样揣度大家的心思不知道对不对。起先以为是别人不好,到了2005年才真正认识到自己的责任占很大比例:明明不擅长表达思想(这是师妹老是批评我的,什麽都懂,可是只会自己懂,无法表达到让别人也懂,这样是不适合当老师的),却还舞弄什麽文字,不是那个官还偏要戴那个帽。
我对史地是一无所知的,包括去考据也基本看不进去什麽,我本能地讨厌这两样东西。所以我更没有考察陈子昂是否有老婆就捏造出这段文字,希望不会有人说我损坏子昂的形象,因为我是喜欢他才写他的。如果有人嫌文不够虐,那非常抱歉,我对自己偏爱的人总是不愿意下毒手的。开始定下要狠狠地对待某人,到最後我会因为他的内心活动,作者本人受到触动而不忍心怪罪他了。你想虐的话就把自己头悬梁、椎刺股吧。
听说高原的人有高原般的心,我希望工作以後能去西藏见识一下那与统治著中国的汉族人不同的纯洁的心。所以我喜欢希尔老婆笔下的秋若寒,并不是因为他出彩,而是因为老婆说不喜欢这样的人,太虚假,世界上不会有这麽天真的人。但如果世界上真的会有这麽一颗心呢?我想我会义无返顾地为之震撼。我并不觉得自己把世界看得美好是天真的想法。我原以为人们已经冷漠到不会被感动了,可是仍然有人在感动著,我便觉得这个世界其实并不糟糕,只是我们在否定它,不信任它。有一种怀疑叫做爱,父母总是怀疑离家学习的孩子没有按自己的要求吃饱穿暖,所以我们怀疑这个世界是因为我们太爱这个世界。
就如同我一直追求著写出两颗契合度极高的心,能相互尊重理解,看起来不切实际,但文学就是高於现实的。哈哈哈~原谅我大言不惭地提到“文学”这两个字,我这些东西还配不上这个词吧?但是耽美为什麽就不能成为文学呢?可以的不是吗?至少,我不想制造文字垃圾。
可以的话,希望能收到读後感。写完了是应该交流的,我更是缺乏和读者的交流。不是我不愿交流,而是读者不愿和我交流,我毕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啊!却总和子昂一样不甘心。不过我们是不同的,我想我也能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但没有真凭实学,吹了又有什麽用呢?
发觉有时读者并不理解作者的隐意,尤其是受了由贵香织里那个太妹的影响(我没看过她完整的哪怕一部漫画,因为本来不喜欢她),发觉自己说话很不讨人喜欢。於是我在这篇文里一改前风,对许多语言都罗罗嗦嗦地解释了一泡希望便於理解,不过我的这种努力似乎是白费心了。因为没有人夸奖我,所以我自己夸奖一下自己吧!
古人的情感是很浓厚的,会因为一句话而投河自尽,现在呢?说好听点是承受能力进化了,难听的话我也说不出来,有兴趣的自己想吧。所以看我文中不自然的情感千万不要奇怪,我只是想让他们有点古人的味道,至於成功与否,那就不好说了。
最後感谢看完这篇文的大人们,以及曾经给我回帖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