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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不是朕的大话,当然,前提是要给朕足够的时日……”杨改革神秘的说道,看到孔胤植抬头看太阳……
“……朕的信誉相信卿家也该知道,从来不空口白话,既然答应的事,自然是能兑现的,说把日月星辰碾为粉碎,这个卿家可能觉得太吃惊了,不太可能,朕也确实暂时没办法证实给卿家看,不过,朔造一个圣人,朕却可以展现给卿家看,卿家看过了朕是如何朔造圣人的,相信卿家应该会相信朕的能力了……”杨改革霸气四溢的说道,用气势将孔胤植压得死死的,孔胤植本就跪在地上,又白痴一般的看太阳,又给皇帝这霸气四溢的话压了,脑子彻底的空白了。
“……朕还是要申明,不管如何,朕都对儒家没有恶意,对孔家也没恶意,对卿家更没恶意,不管朕以后是亡国了,还是以后大明亡国了,朕都不会怪卿家,也不会怪孔家,更不会怪儒家,卿家按照该走的路走,朕只会感谢孔家,儒家在延续文明方面确实有独到的一面,朕不希望亡国,但更不希望亡种、亡天下……,虽然对卿家有些看法,不过,自从今天说开了,朕心中的芥蒂也就去了,日后不会对孔家心存芥蒂了……,朕是真心希望孔家能帮朕,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句话,朕一直很欣赏,希望孔家能看在朕一心为天下百姓争命的份上,帮朕……”杨改革倒是放低了姿态跟孔胤植说话。
孔胤植到了此时,除了脑子一片空白,更是百味杂陈,这人生真的是跌宕起伏,这短短的半个时辰,比他半辈子所经历的更长。
孔胤植匍匐在地,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还是该放声大吼。
“卿家回去,可照旧,就当今日的事没发生过,如有心帮朕,待看过了朕的手段,可在儒字新解上有所解读即可,朕自然知道卿家的心意,如卿家能帮朕,朕说的自然一切算数,朕虽然对儒字有所新解,但朕保证,儒家依旧是治国之本;如卿家不打算帮朕,朕也不会怪卿家,孔家的一切照旧,朕也不会对孔家有什么不好的打算,这点肚量,朕还是有的,卿家可牢记今日朕的话,朕一向说话算话……”杨改革见今日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就打算让孔胤植回去。
“臣遵旨!”孔胤植脑子空白一片,机械的回答道,匍匐在地的姿态,终于变了。
“……哦,朕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朕要说一下,虽然韩爌,曹于汴他们和朕争得厉害,好似对朕不利,可朕也在这里说,即便朕赢了他们,也没打算把他们如何,朝廷里需要有他们出来反对,不能只有一种声音,卿家就算当是个见证人……”杨改革又说道,虽然韩爌,曹于汴他们处心积虑的反对自己,给自己找茬,可作为一个皇帝,是必须要有一些反对声音的,这一点,杨改革异常清楚,铁板一块的朝堂,只会害了自己,说给孔胤植听,也是说给曹于汴听。
“陛下大义,臣明白了,臣会记下陛下今日说的话的,臣告辞了……”孔胤植刚刚准备起身的身子,听见皇帝说话,又赶忙匍匐起来,答应过了皇帝的话,才堪堪的起身,起来的时候,还摇晃了几下,好似是跪得太久,腿脚有些软了。
看着远去的孔胤植走得有些蹒跚,杨改革又有些得意,能把一个衍圣公压制到这种地步,自己也算是皇帝中少有的了吧,只希望这家伙能开窍,能站在自己这边,这家伙的身份办这个事实在是太恰当了,如果他不参与,那自己就只能找替代品了,比如刘宗周,虽然效果差些,可也还能凑合着用。
第623章 封航
八月的北京城,整个大明朝顶尖的阶层都聚集于此,参与或者关注着大明朝二百年来最“壮观”的一次斗争,到底是皇帝获胜,还是那些人获胜?这可能左右大明朝二百年来的国运。
这场斗争,早已开始,从皇帝高调宣布帮琉球国复国,这场争斗就到了最后关头。之所以立刻没有就爆发,原因也简单,大家都需要一定的时间联络布局,协调整理内部势力做最后的准备,至于谁笑到最后,那就看各自的手段了。
北洋水师和郑芝龙接到了皇帝帮琉球国复国的圣旨之后,没多久就开始封航,严禁明朝的船只靠近倭国以及琉球,也严禁倭国的船只靠近大明。原因也简单,既然要帮琉球国复国,肯定要和倭国人打仗,既然要打仗,那大家都站远一点,一来不要伤及无辜;二来,不要给倭国运送物资,更不要资敌。
正是一年做买卖的时候,却不准靠近倭国,那产的那么多生丝,海贸产品又销往那里去呢?南洋更不用去想,首先就过不了郑芝龙那关,虽然他如今招安了,可还是海盗性子,让不让你过,完全看他的心心情,至于说有没有皇帝授意,谁也说不准。除了郑芝龙,还有其他海盗,数量也不菲,除了其他海盗,还有夷人,过了这些重重关卡,才能到南洋,回来还得再经历一次这种重重难关,要到那边做买卖,几乎是有命去,没命回。如今倭国、朝鲜的贸易又被中断,海上贸易,算是彻底的停滞下来。
帮琉球复国这个消息传到南方,很多依靠海贸获利的家族再也坐不住,开始暗中联络,想办法,除了依靠海贸获利的家族,还有很多反对缴税的家族,也开始参与联络,皇帝的路数已经可以说很明白了,皇帝变着方的要大家缴税,今日是这些海商,日后就轮到他们了,所以,参与暗中联络的人更是不少。
天下人聚集京城,又为这件事的联络和发展提供了便利。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联络、发酵、布局、整合,这件事,也算是到了风口浪尖了,双方也到了摊派的时间了。
水师封航的消息,可以说,是给双方吹响了最后决战的号角。这个消息一入京城,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
……
北京城里的茶楼,热议这些事已经是公开的了,既没有想象中锦衣卫的四处盘查,也没有那个当官的过问。
这个茶楼上,相当的安静。整个茶楼都只有这几个人在喝茶,和别处茶楼那种热闹的场面可谓是截然不同。
“水师果然是要断海外贸易的。”曹于汴率先就开口了,和先前预料的如出一辙,皇帝说什么帮琉球国复国,实际是把矛头对准了海上贸易。
这个茶楼里,坐的都是高官显贵,世家大族,来这里就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了缴税之争。
“幸亏我等早有预料,早已有所准备,不然,今日岂不被动?”另外一个人接口道,脸上倒很是得意,带着一些笑,仿佛自己猜中了皇帝的心思一般。
韩爌不得不在内心鄙夷,这个算是预料了吗?这就是皇帝明着告诉所有人,皇帝要如何如何干,你们有关系的拉关系,有人的找人,皇帝要一起收拾呢,这用得着得意?
这个人的这句话确实接的不怎么样,也就是他一个人笑,其他人,倒都是绷着个脸,根本笑不出来。
虽然他们是聚合在了一起,貌似实力庞大,可也不得不说,皇帝就是皇帝,所做的事,有浩然之气,左手一个高官出海,右手一个番薯酒,将他们的气势消弭在无形之间,鉴于皇帝这几手的压力,又如何笑得出来?再加上如今近乎明着告知的水师禁海,皇帝似乎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做事,都是明着来,明着去,丝毫不使黑手,如果加上他们能在这里自由的讨论如何如何对付皇帝,这无疑更是让他们笑不起来。越是如此,越是有无形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也只有那种脑袋一根筋的人才会笑得出来。
“水师的事,能否再跟陛下提一下,最好还是别封海的好,不然,纵使能赢,今年的损失也大啊!”一个人提议道,他们和皇帝斗,显然不可能一下子把皇帝打倒在地,即便是真的把皇帝打倒在地,那得是多大的事?大家还有心思管什么海外贸易的事?也就是说,得错过今年贸易的最佳时期,今年的损失是注定了。
“这事能如何阻止陛下?即便不封海,一个海盗倭寇闹事,船去了海上,不是更糟吗?被海盗和倭寇劫去,莫非还能给你还回来不成?陛下之所以是封海,而不是以海盗和倭寇之名行事,盖因为陛下爱惜羽毛,不愿意使黑手罢了,所以说,这事基本不可能阻止陛下……”曹于汴反问道,也解释起来,这件事,他作为顶级大佬,最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当下就解释给这个人听。
“总宪说得有道理,唉……”这个刚刚说再提水师之事的人叹息着摇头,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明着皇帝可以封海,因为要帮琉球富国了,暗里可以装海盗,总之,海是出不去了。
曹于汴否决了这件事,茶楼里,就只有一片喝茶的声音了。
曹于汴更是郁闷,怎么和皇帝斗,到现在,他依旧没有想好,原本韩爌才是他们之中的“老大”,可韩爌貌似不怎么出声了,让着他来做这个“老大”。他做老大,怎么和皇帝斗,就归他头疼,怎么和皇帝斗,并且斗赢,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招来。
普通的手段貌似如今都不好使了。学泼妇撒泼,这手段如果次次使,也实在太没品,掉身价不说,更是会被人笑话;用人海么,貌似帝党那边的人也不少,如果没有过硬的理由,要用人海来压皇帝,显然不可能,皇帝也有能用人海的时候,虽然不多,可一年用那么几次,也够他们受的。
要说弹劾掉帝党的人马,这本是一条捷径,可如今帝党的人,没一个是好弹劾的,容易弹劾的,又都是芝麻人物,上不得台面的,不是真正的帝党。
真正的帝党,核心人物,徐光启常年在外主持移民,基本和朝中没有交集,弹劾他,实在是挨不着边;孙承宗,也不是那么好弹劾的,人家基本不掺乎朝中的事,除了军事上偶尔发言之外,其他任何事,几乎都不发言,甚至连这缴税之争,似乎也不放在心上,似乎也生不着事。
首辅施凤来么,似乎很好弹劾,可人家是面糊,面糊就是虽然没本事,说话不硬,管不了事,可人家不管事,就少错事,能做到基本不坏事,要抓他的把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如今在他当首辅的任内,朝廷也做了不少的事,虽然都和他无关,可他毕竟是首辅,什么不做也跟着沾光。
户部毕自严,看似好弹劾,可实际,也是有偌大名声的,京中不少人还是很支持毕自严的,别的不说,起码这薪俸那是从来不拖欠了,足额不说,这薪俸还能涨,到如今,京官的薪俸,已经“涨”了几次了,就凭这个,毕自严在京中官场上的名声就不错,要弹劾他,也是有难度的,何况他和林钎,刘宗周那批人关系不错,弹劾他,怕在那些一心搞教育的人眼里,是要断他们的银子,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林钎和刘宗周这批人就更不说了,他们算是绑成了团,动他们其中的一个,就是和那帮搞教育的人做对,只怕事情不会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到时候这些人一发狠,皇帝再从中捣腾,只怕会更坏事,要论屁股干净,那批一心做教育的人比他们可干净得多,那批一心做教育的人如今虽然偏向皇帝那边,可也还没彻底的倒向皇帝,如果动他们中间的人,只怕事情越闹越大,最后演变成他们和这些人斗,皇帝只怕会笑掉大牙。
除了这些人,也就一个樊维城还有些份量,其他的,都是些小鱼小虾米,不值得他轻自出手,他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