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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尴尬,李云本来想自己赶车的,但老车把式王凤山却死活不同意,没办法,他只好在车厢里陪伴雯琳小姐。
开始两人显的很尴尬,都不愿对视对方的目光,但时间一长,两人就忍不住谈唠起来,当然了,他们不可能谈唠家长里短,只能从对方的才艺上开始下手。
见李云对她的弦子和皮鼓很感兴趣,雯琳小姐便笑呵呵的教给他其中的技巧,而李云则拿出自己所特有的乐器“竹板”,然后在她的要求下,半生半熟的唱了一段竹板书,也就是发生在几百年后的“水漫金山”,听着很好听,但却让雯琳小姐陷入了云里雾里。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等傍晚来到吁浮镇时,相互熟悉的李云和雯琳小姐开始以兄妹相称,随即他便改口喊王凤山为爷爷。
这下好了,从那第二天上路开始,雯琳小姐变得活泼起来,逢村过镇只要有卖小吃的,她都会甜甜的叫上一声李大哥,没办法,李云只好一次次的掏腰包,这虽然花不了多少钱,可到吃饭的时候,好家伙,这爷孙俩争着抢着点菜,每次结账时,都会让李云目瞪口呆。
要不是跟她已经兄妹相称的话,李云真怀疑他们是来讹诈自己的,就是这样,等他们来到平阴县的时候,李云算了一下,光这爷孙俩的消费也不止二十两银子,所以他才有上当的感觉。
不过令他欣慰的是,当晚在平阴县龙泉客栈住下后,第二天这爷孙便拿起家伙去街头卖艺了,李云心中惦着玉娘,没有陪伴他们一起去,辞别了他们后,独自一人穿大街过小巷打听起玉娘和侯玉的消息来。
“公子爷,可怜可怜我们吧,我孙子孙女病的快不行了,再不给他们请大夫,他们会死的,”刚转过一条街道,便有几个破衣烂衫的难民在他面前作揖哀求道。
刚到平阴县半天,李云就发现这里的难民比起牛角店镇来要多上许多,可能是受灾严重的几个乡镇中,无家可归的难民还在期待朝廷救济,没有返回家中的缘故。
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面前这一老三少四人还穿着单薄的补丁衣服,饥不裹腹再加上露宿街头,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婆,如何能够照顾这三个不到十岁的孩童。
心中一阵难过,李云弯下腰来,伸手搭在那两个昏昏欲睡孩童额头上,可不是吗?额头滚烫,正在发高烧,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这么大的孩子也只有夭折的命运。
“哥哥,我弟弟妹妹还有救吗?求你救救他,”那个年纪最大的男孩见终于有人肯过来搭理他们,便摸了一把眼里的泪水,噗通一声跪在李云的脚下,不住的磕头哀求道。
“公子爷,二牛和三妞都病了好几天了,求您大发慈悲,求您啦。”李云见旁边的婆婆也要给自己下跪,急忙伸手相搀,然后又把跪在自己脚下的大牛给拉起来。
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救人要紧,所以李云二话不说,弯腰抱起二牛回头对旁边的婆婆道:“老人家,你可知道哪里有医馆,现在马上抱着你的孙女头前带路,放心,药费我全包了。”
“多谢公子爷,”那婆婆见孙子孙女有救后,摸了一把脸上喜悦的泪水,弯腰抱起地上的三妞飞快的向前面跑去……
“哥哥,谢谢你,你是好人,好人有好报的,你的恩情,我们张家兄妹做牛做马也会报答的,”药铺旁边的馄饨摊,张大牛喝了一口喷香的馄饨,抬头看着前面对他微笑的李云,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
听这个八九岁的孩子竟然能够说出这些话,李云的心中一暖,伸手在他肩头上轻轻的拍了两下,然后道:“大牛,哥哥不要你报答,只要你能照顾好弟弟妹妹就行啦,有事的话到龙泉客栈来找我,知道吗?哥哥要寻找你嫂子,所以我告辞了。”
“李大哥,你一定会很快见到嫂子的,”李云回头冲不断向自己摆手的张大牛点了点,安然一笑,转身踏步离开。
说起来张大牛跟李云还是同乡,他是芦花镇禾田村人士,距离他们鸡冠岭村只有十几里的路程,他的爹娘都死在洪灾之中,家里只剩下奶奶和他的弟弟妹妹,这次逃荒到平阴县后,便困在了这里。
本来以为朝廷会拨下银两救济大家,谁知道卢良这个狗官欺上瞒下,将朝廷发下来的赈灾粮款克扣进自己的腰包内,用发霉变质的劣质大米以次充好,随便开几个粥场来敷衍他们。
没办法,大牛兄妹只好去粥棚喝粥,开始还没有问题,到后来弟弟妹妹喝完粥后开始拉肚子,接着便高烧不退,这让大牛也不敢再去朝廷开的粥棚喝粥,便和奶奶在大街上开始沿街乞讨。
李云知道他们的情况,给大牛的奶奶撇下了五两银子后,便离去继续寻找玉娘,自己能力有限,虽然看到饥民如此受贪官压迫心中愤愤不平,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很快,时间已经到了正当午时,寻遍了几条街,李云也没有打听到玉娘的消息,心中一阵烦闷,没有心情去酒楼吃饭,他一人低头慢慢向前面走去。
玉娘,月娥,这两个名字不断在他脑海中重叠,一阵阵心酸涌上心头,哎,轻轻叹息一声,李云靠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好,突然一阵叫好声把昏昏沉沉的李云唤醒,拢目光向前面观看,李云不禁一声惊呼,咦,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来到了西关粥棚附近。
原来在他前面五十米左右,就是一座临时搭起来赈灾的粥棚,许多衣衫褴褛的灾民,正在排队领取稀粥和窝头。
引起李云注意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站在一个翻白眼的小孩子身边大笑不止的县老爷和师爷,县老爷卢良李云听张大牛介绍过,据说他不但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奇…书…网而且还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在他身边趋炎附势的师爷,可能就是那个人们送号“不是人”黄祖明黄师爷,不知什么原因这两人大笑不止,周围的众衙役也笑得前仰后合。
形成极大反差的是,对方的灾民却一个个怒目而视,其中一个中年妇女看不过眼,便跑过来蹲下给那个噎着的孩童喂些米粥。
眼前的一幕,让李云滋生了许多好奇,不由自主的他便往前走了几步,此时就见师爷黄祖明伸出大拇指,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样在卢良的面前道:“好诗呀,好诗,太爷您的文采真是天下无双啊,依我看当朝的大学士房玄龄比起您来也不过如此。”
“哎,黄师爷你过誉了,那不算什么,”说话间,他一眼看到正在给孩童喂米粥的村妇,便眼前一亮扒开身前的黄祖明,看了片刻后,突然一笑道:“有了,黄师爷,我又有了。”
“哦,老爷你真厉害,五太太什么时候怀上的,我怎么不,”话刚说到这里,黄师爷顿时觉察出自己的“语病”中犯了大忌,急忙吓得一缩脖子不再言语。
“什么玩意,你脑子秀逗了吗?我说我又有大作了,你干嘛绕到孩子的问题上。”好吗,当着老爷说太太怀上孩子自己怎么不知道,那不是明显告诉他自己跟五太太有奸情吗?黄祖明一言出口后,都后悔到姥姥家啦,不过此时的卢良只顾着高兴,没有听出来,只见他伸出手中的扇子在黄祖明头上打了一下,然后笑呵呵的道。
“哦,原来如此,老爷您又有大作了,赶快说来听听。”妈呀,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老爷是个大混蛋,黄祖明说完后,心中一阵祷告。
自从卢良来平阴县后,黄祖明师爷便如千里马遇到伯乐一般,日子过得更加如鱼得水,卢良老爷什么都不太喜爱,就是最爱钱。
这也正是黄祖明期盼的,卢良上任不久后,两人便狼狈为奸,黄祖明陪着他搜刮民脂民膏,陪着他搜集古玩字画,这卢老爷可谓是不亦乐呼,同时对他的戒心也就荡然无存啦。
大量聚敛钱财的同时,黄祖明也会到老爷的后宅里跟太太们抽空嘿咻嘿咻,反正她们在卢良心中还不如金钱重要,有这个身强体壮的师爷来慰藉她们,夫人们求之不得。
自从贪污了朝廷拨下来的大量钱财后,每天看着家中堆积如山的白银,卢良老爷渐渐开始觉得无趣啦,人就是这样,当你的人生目标一次次完成后,即使你站在了山顶,也会觉得了无生趣。
卢良也不例外,钱财已经够多的他真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整天唉声叹气的,正在他彷徨的时候,一次偶尔的机会,他寻到了自己人生的另一个目标。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卢良带着夫人们去城外游玩,途径街市时,他看到烙烧饼的将一摞摞圆圆的烧饼起锅时,突然来了灵感,脱口而出道:“烧饼个大圆又圆,白糖豆沙甜又甜;一个铜板买一个,老板不用倒找钱。”
这首驴头不对马嘴的打油诗,要是听在读书人耳中的话,一定会大骂什么玩艺,可卢良身边都是什么人,趋炎附势,他放个屁都是香的,大伙一阵追捧后,好家伙,这卢良大人的生活终于又多姿多彩起来。
吃饭要作诗,睡觉要作诗,最气人的是他拉屎还要作诗,并且让师爷黄祖明将他作的每一首诗词都抄下来,他说是要留给后代子孙做传家宝。
做一个名留青史的大诗人,这是混蛋县太爷卢良,近段时间以来给自己定下的终极目标,只是老是待在府衙里灵感有限,最终他在师爷黄祖明的怂恿下,开始在平阴县里到处游逛,以便寻找更多的灵感。
不久前,酒醉饭饱的几人游逛到这座粥棚前,可巧被卢良一眼看到那个被窝头噎住的小孩,心念一动,这家伙脱口道:“无知小儿吃窝头,囫囵吞下堵咽喉;眼看就要白瞪眼,两腿一伸“去个球”。(河南土语,意思是完蛋了。)”
这首打油诗本是骂人的,灾民们听后肯定心生恼恨,可黄祖明和众衙役却哈哈大笑起来。
刚才李云靠在树上睡着了,没有听到,所以他不知道内情,现在见面前的卢良如此滑稽后,也不由的想侧耳仔细听听他要说什么。
只见县太爷卢良一边踏步一边道:“一妇弯腰把粥喂,她夫眼中含热泪;”哗,卢良这狗贼说刚才给小孩喂食米粥的夫人跟他是两口子,此言一出,顿时在周围引起了轩然大波。
黄祖明等人又是笑得前仰后合,而对面的灾民无不义愤填膺,李云气的鼻子差点都歪了,这狗官竟然说这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孩子,是那个中年妇人的丈夫,万一她要是他的母亲的话,岂不是有为人伦。
那妇人本是好心要帮这个快死的小孩子,谁知反而让县老爷趁着机会羞辱了一番,掩脸呜呜一阵啼哭,妇人向远处跑去。
众人本以为事情便到此而止了,谁知刚才陷入思索的卢良看到妇人跑开后,灵机一动又念出两句来:“若问妇人为何跑,撇夫回家把奶喂。”
我靠,真是个狗官那,竟然说他们家中还有孩子,李云听后气的产点大声骂出来。
“老爷,真是太妙了,好诗呀,好诗。”黄祖明听卢良吟完后,急忙再次上前溜须拍马,可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有人大声的说道:“一头四爪肚儿圆,身穿绿甲只等闲;川行过市他最贵,出口成脏惹人嫌。”
第二十七章 假冒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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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音色洪亮,字字斟酌声声入耳,在场之人全都听的清清楚楚。
“一头四爪肚儿圆,身穿绿甲只等闲;穿街过巷……”听到有人吟诗后,现在对诗词产生浓厚兴趣的狗官卢良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