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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的数据从哪来的?”
读者广陵散已经部分回答了他的问题:“zjh,你仔细求证的精神值得赞同,但计算有误,首先当时的马不能跟赛马比,就算只有现代赛马1/2的速度,也就是每分钟500米,如果再加上马上配了盔甲的骑兵,500米再打点折。当然3分钟跑750米有些过分,但两分钟应该得要吧。”
首先,我要感谢读者“zjh”的认真,感谢你这么认真地读了我的书。书中战马三分钟跑了一公里半,这是仔细计算过的。
其实,现代赛马的最高速度不是每分钟1000米,纯血的阿拉伯马跑1000米只有40多秒,但是,蒙古马从来没有跑过这个速度,甚至连这个速度的一半都达不到。因为蒙古马不是以速度而擅长的,蒙古马的优势在于对艰苦环境的忍耐力。
其次,在晋代尚未出现高桥马鞍,按照出土的晋代高句丽马镫及马鞍测算,当时北方中国的鞍具并不是很好,马镫只是单侧的。在这种情况下,让战马全速奔驰,很容易出问题——比如最近亚运会的马术比赛,一名韩国选手在配有先进鞍具、先进马镫的情况下坠马身亡。
再次,赛马使用的都是身材瘦小的骑师,成年人在全副武装下骑普通马,战场又不会像赛马道一般平坦,马的奔驰速度肯定要比赛马的速度大大降低,降低多少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蒙古马在这种情况下,一分钟跑不了500米。
最后,骑兵冲击是要讲究攻击队形的。战马体积庞大,如果后队跟得太近,前队战马一旦跌到,就会堵塞攻击路线,影响后续攻击波次,甚至让后续骑兵大量的非战斗减员。因此,在骑兵攻击时有个整理攻击队形的过程:最先,骑兵队是慢跑,在慢跑中组成几排横队,相互间拉开距离,每排横队就是一个攻击波次;然后,骑兵队开始缓跑,这是最后的整队;然后是快跑奔驰,这是调动士气,做好攻击准备;最后,是全力冲刺,在战马速度达到最高点时发动攻击。
综合以上四种因素,再参照中世纪法国轻骑兵与英国长弓兵战斗的数据,我得出了这个最保守的结论:即便是库莫奚的骑兵攻击省略最后一个步骤,成单排攻击队形;即使库莫奚人骑的都是蒙古种赛马,他们三分钟也冲不过750米。
所以,所谓“临敌不过三发”,是青铜器时代的兵书闹得笑话。
此外,500长弓兵战胜数万骑兵的战例,在历史上是有过的。300名威尔士长弓兵,曾在一个山丘上面对2万法兰西重装骑兵的攻击,却把这2万重骑全部送入地狱。
那2万重骑兵甚至无一人冲近山脚下200米范围内……
第71章 肆意侮辱(下)
“塔盾。架起来……枪兵,准备格斗”,道麟顾不得追问,连忙指挥他的亲兵迎敌。
“轰”地一声,最前排的士兵重重地将一人高的塔盾举起来,狠狠地砸在地上,三角形的盾尖深深扎入土中,第二排的枪兵立刻将长枪加在塔盾上,眨眼间,坡上出现了一个浑身充满金属刺的刺猬。
“射击,自由射击”,高翼下令。
凶狠的库莫奚人没有盾牌掩护,他们昂着身子勇敢地冲向了箭雨,坡上坡下,箭镞、矢石你来我往,在付出沉重的代价后,终于,残存的库莫奚勇士撞上了三山战阵。只听一阵阵盾牌碎裂声,骨折声,惨叫声,马嘶声,夹杂着无数的撞击声,士兵伤重的呻吟声,而后,数千士兵搅在了一起,初期的冲击战,摇身一变为更加惨烈的接触战。
金道麟是谁?高句丽的剑术大师,他挑选的亲兵能不会几手格斗术吗?单薄的盾阵一崩溃,这些人或各自为战,或三五成群,有板有眼的打斗起来,直欲把这个小土坡当作他们的演武场。
高翼的弓兵也不赖,他们射出了最后一支箭后,立刻扔掉了手中的长弓,抽出腰刀,五人一组相互照应,开始近身砍斫、厮杀。他们从不单打独斗,总是互相配合,你进我退的与敌厮杀。
鲜血、残骸、尸首、断刃,不断地投入大地的怀抱,在刺耳的兵刃碰撞声中,夹杂着将士们的咆哮、惨叫。整个平原像一口鼎沸的大锅,喧腾不息。
战斗的场景说得慢,其实变幻的快,只数次呼吸间,首先突入的库莫奚人像被大海吞噬的河水,不知不觉中分散在三山士兵的阵型中。失去突击力后的骑兵,在精擅集团作战的三山步兵面前,像婴儿般无助,或者说想成熟的麦草般,被成片成片地砍倒。
对付没有冲击力的骑兵用什么好?钉锤,或者称链子锤、流星锤。
高翼自知自己骑术不佳,骑在马上与这些自小生长在马背上的胡人交战,简直是自寻死地。战斗一开始,他立刻跳下战马,左手舞着一只钉锤,右手持着一柄阔剑(刀),倚仗着身高力大,狠狠地欺辱着这群矮小的库莫奚人。
“轰”的一声,左手飞出的钉锤狠狠地砸在一匹战马的背上,吹上的钉刺扎在了马身。这一锤力量之大,直接砸断了马的腰椎,战马一声哀鸣,软软的倾倒,马上的库莫奚战士不及跳开,立刻被马压在身下,几名士兵刀枪起上,把这名库莫奚勇士因腿伤而发出的痛叫斩断。
浓烟自库莫奚后背升了起来,一阵阵哭嚎声渺渺的飘来。库莫奚后队的一位首领整理了一下队伍,带着这群人飞也似的向后营奔去。心悬家人的库莫奚战士,三三两两的尾随而去。战场上遗留下来的库莫奚战士斗志逐渐下降,高翼、金道麟敏锐地感觉到了这点,他们身先士卒,向坡下杀去。
这时候保持队形已经没必要了。金道麟的亲兵经过一番混战,发现三五成群的组织起来,相互配合的进攻更具备杀伤力。当库莫奚人压力一松弛时,他们立刻在士官的组织下,自发的组成一个个战斗小组,尾随着库莫奚人杀下坡去。
经过倭国征讨,论放火技术,辽东这片地方没人敢自称超越三山士兵。三山军队将放火作为一种战斗艺术,进行理论化系统化的传授。每一个三山士兵一旦钻入敌营,个个都是一个专业对口的火老鼠。库莫奚后营的大火仅仅片刻工夫便火势惊人,浓烟滚滚,望之让人心惊肉跳。缠斗的库莫奚勇士再也无法安心作战,他们忽然发一声喊,拨转马头向后营奔去。
“我们胜了?”金道麟止住了追击的脚步,惊疑未定地问。仿佛想从高翼那里获得解释:“我们竟用2000人打败了2万人?你瞧,阵前杀了不止2000人!”
“这有何不能理解的?”高翼眺望着库莫奚后营,平淡地回答:“知道前凉国国王张重华,是怎么战胜强大的羯胡而得以立国的?他贬斥了主张稳守的老将裴恒,派了个喜欢纸上谈兵的二十几岁小书生谢艾,用五千人悍然出击,竟打败了节节胜利的沙场老将麻秋;
知道羯胡的大将石闵么?他的主力就只五千汉军,却让慕容恪30万大军为之束手。这是一个杀戮时代,将军们却只知掳掠不知训练士卒,造成两军相遇,胜利不在于人多,只要某一方的战斗意识足够强烈,胜利必然属于他!”
高翼没有说这样一个事实,再过几十年,羌族首领姚苌曾用千余弓兵坚守,打败了20万讨伐军,淝水之战中,强大的前秦百万大军,败倒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中。
在这个士兵不知为何而战的杀戮时代,战斗意识坚强的军队以少胜多,那不是奇迹,而仅是平常事。
一匹黑色的快马从西方驰来,奔腾的马蹄溅起片片微尘,如闪电般从纷乱的战场穿过,转瞬就来到了高翼身前。
“报!大王,代国使者、都牧主宇文福抵达三山,文公主派我来通报,宇文福带来了燕国最新情况,请大王速回。”
远处,放火回来的三山士兵一路唿哨返回,他们身后还尾追着不少心切报仇的库莫奚人,就在道麟眼皮底下,这些三山骑兵令人眼花缭乱地进行了一场战术表演,这是回击库莫奚人的表演。相对于库莫奚人的个人英雄主义,三山骑兵表现的是一场马术配合。他们忽分忽合,当队伍分开时,他们放进几名库莫奚人进入队列,三山士兵则三五成群,忽前忽后地将他们砍落马下,并俘获战马。
而后,后队阻拦库莫奚人的骑兵拨马闪开,借机恢复体力。阵心的生力军则放缓马步,放入苦累搏杀的库莫奚人,拦阻其后队。
如此循环往复,就像一把小刀不停地削减着库莫奚人的追兵,眨眼间,追逐的库莫奚人越来越少,不等他们回过味来,三山骑兵一声唿哨,全体转向自追兵身侧掠过,锋利的马刀一闪一闪,将追兵撩下战马。
“停战吧”,高翼扔下了钉锤,吆喝道:“吹号,命令队伍收拢,打扫战场,收拾战利品,派出使者求见他们长老。我相信,这次达成的合约一定坚不可摧——因为我们双方都明白自己该处的地位。”
第72章 弱肉强食(上)
库莫奚人的大帐中。高翼不礼貌地翘腿踞坐,几名原宇文族的骑兵将领站在他的身后,目光炯炯地保持着警戒,道麟却不在其中,他正在库莫奚人营外统领着军队。
数名库莫奚长老躬身而立,其中也不乏双目喷吐着熊熊怒火的长老。刚才那一战,高翼的弓兵消灭了近2000库莫奚人,而其后的近身搏杀,又让库莫奚付出了千余名战士的生命。高翼骑兵营的烧杀,更让库莫奚族辎重尽失、元气大伤。此情此景下,失去家人的长老能不恨高翼嘛?
“强者理应受到尊重,现在我是强者,我要求获得与我身份相当的尊重”,高翼趾高气傲地说:“我一手握着和平,一手握着战刀而来,不要让和平从我的手中轻易滑落。”
一名长老低声嘀咕:“你一手拿着钉锤,一手握着战刀而来。和平?和平是个什么词,它在那里,我怎么没看到?”
“什么?”高翼怒冲冲地问。
其中一名长老忍声吞气地出列回答:“我们草原部族尊重高飞的雄鹰,您能坐在这里,就代表我们对你的尊重,可是,虽然战败,但我们的荣誉仍在,请不要挑战我们的忍耐限度。”
从军事上来说,若一支部队阵亡三分之一的士兵,基本上可以说这支部队打残了,已经士气皆无。库莫奚此一战,近四千战士毙命,对于一个拖家带口,男女老幼齐上阵的部族来说,已接近崩溃的边缘,起码也是20年缓不过来元气。所以那位长老承认:此战败了。
在这个杀戮时代,一支部族突然丧失了大部分战士,其命运可想而知。此前,有多少这样的部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前车之鉴,血淋淋,这也是部族长老肯忍声吞气的原因。
“很好,你们都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我很欣慰”,高翼咄咄逼人:“那么,我就开条件了。听着,你们本属宇文部,而我也来自宇文部,所以,我的要求是:解散你们的部族,脱离库莫奚,全族并入三山——这是胜利者开出的条件,不容讨价还价。”
“那么,我们还不如全族死战”,那位曾说高翼“一手拿钉锤,一手握战刀”的长老愤恨地说。
“那还说什么?我们继续打吧”,高翼冷笑着说:“你们现在所见的只是我的一部分军队,拼光了这些军队,我在调人来,继续打。不过,我也请你们好好想想,我再次打胜,无话可说,可即便是你们胜了眼前这一阵,又打败了我的后续军队,请问,你们能经得起几次这样的胜利?”
“胜利?……经得起?……什么意思”,几位长老迷惑地嘟囔,并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