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时间不早了,你是该歇息了!不过,你可以放心,这里虽然不欢迎陌生人,但你只要谨遵一条约定,就可以在这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而且安全无虞,否则……”
“怎么样?”
“后果自负。”
“什么?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
“好事还是坏事?”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没人能够预料得到。”那人很遗憾地说。
但……是错觉吗?
清水仿佛在他的眼中看到期待的光芒。
“那……我要遵守的是什么呢?”
那人微笑,“你所要遵守的很简单,就是在这座城堡里不可以和除我以外的任何人交谈。”
清水等了等,见那人没有意思再往下说,不由得惊讶地问:“就这样?”
“是的!我说过很简单。”那人又露出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这里还有其他人啊?”清水抚平臂上的鸡皮疙瘩说。
这么恐怖的人,身边也会有人相伴吗?
果然,那人说:“不,只有我一个。”
看吧!他就说嘛!如果有的话,那人一定是圣人!可是……没有就没有,他的笑容为何那么古怪?
诶?不对!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却又不让他与其他人说话,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清水刚要问个明白,那人早已出去了。
“喂!那个……”
啊……他叫什么?该死!忘了问名字了。
咦?床头有一本书,右下角有一个潦草的署名。
帝!是他的名字吗?
(待续)
第二天清晨,帝邀请清水共进早餐。
那真是清水用过的所有早餐里,最难过的一次!所以早餐一结束,清水就借口去庭园里散步躲了出去。
呼……看不到那张皮笑肉不笑的冰脸,阴森诡异的回廊都变得明亮可亲了!
咦?那是什么?
清水退到刚刚走过的窗边,再次向外望去。
“是幻觉吧?”清水不可置信的低叫。
刚才走过的时候,由于心里想着事,没有在意,只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细一想,才发现是大不对劲。因为就在刚才,就在这个地方,他居然看到了满园的鲜花与青草!
现在还是寒冬腊月吧?
就在不久前,他还遭遇了雪崩,差点送掉了性命。才过了几天啊!他居然在这里看到了……一个如此美丽的花园。
就算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很古怪,这也太离谱了吧?
他摘下一朵花,捧在手心里,一阵馨香飘拂在鼻端,花瓣娇艳欲滴。是鲜花!他掐断一棵草,含在嘴里,有股淡淡的苦涩。是真草!
越过围墙还可以看到白雪皑皑的山顶,围墙内竟是满园春色。中学曾经学过一篇中国诗人写的《桃花源记》,莫非这里就是?
呵呵……他又在异想天开了!《桃花源记》里描写的是一个恬静的小山村,这里却是一座阴森的古堡,相差岂止十万八千里。
他摇头苦笑。
正笑着,他无意间一抬头,不由得怔在那里。
碧绿的草坪上,斑驳的树荫下,静静地倚坐着一个青年男子,专注地看着不远处飞舞的蝴蝶,几只小鸟围绕在四周,间或啄食手中的面包屑,间或飞上肩头嬉戏。
好美的一幅画!
突然他皱了皱眉,原来是一只小鸟对他的头发发生了兴趣,很调皮地在与之奋斗。
一定是扯疼了他吧?可怜的小鸟!帝一定不会发过它的!然而,帝却很意外地只是将它轻轻拂开,微笑地抚着它的背脊,眼中的温柔几乎感动了他。
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面!昨天表现得象个邪恶的魔鬼,今天却成了慈悲的天使!
清水往前踏一步,发出轻微的声响,鸟们扑棱棱地飞走了。帝向他这个方向望过来,明亮的眼睛中漾着温柔的波光。
多奇怪!明明是相同的脸孔,只是一个眼波的流转,竟立时展现出完全不同的神采。
啊……真是可恶!如果早餐时他就以这种面貌对着他,那顿早餐想必也不会变得那么难以下咽了。
帝一直看着他,看得清水有些不好意思。他摸摸鼻子走出来,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打扰到你真抱歉。”
“没关系!”帝轻轻地说,声音低低哑哑的,与昨天有些不同。
帝转头看向远处,不再说话,清水有些尴尬。
“啊……对了!我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呢!老是‘你呀’‘你呀’的多不礼貌!”
“嗯!我叫庭!”
“庭?不是‘帝’吗?”真意外,他竟不叫帝!那帝又是何许人?书上为何会署着他的名?
庭也同样惊讶,“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因为书上的署名是‘帝’,而这座古堡又只有你一个人住,所以……”清水摊摊手,现在他知道了,他的想法实在偏颇了些。也许那书是别人的,或者是他长辈的呢?
然而,对于清水的解释,庭只是简单地“噢”了一声,又看回蝴蝶的方向。显然,蝴蝶对他的吸引力比他要来得大。被人忽视的感觉很不好,清水没话找话,“昨天谢谢你!”
“嗯?”庭不解地回望他。
清水提醒他,“你救了我的命!”
“噢!你不必客气!那只是举手之劳!”庭淡淡地说。
不是心血来潮吗?只是隔了一个晚上,对同一件事情的反应回答竟是如此不同!这小子转性了吗?转得也太快了些,竟似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噢!等等!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在这座城堡里不可以和除我以外的任何人交谈。”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不,只有我一个。”
昨天他确实是这么对他说的,但也仅限于他对他这么说。
真话?假话?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当时的语气、眼神和表情,还有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在说明他话中有话。随便怀疑别人很不礼貌,但是现在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那话的真实性。
如果……他说的是假话的话,那么他撒谎的原因是眼前这个男子吗?
想到这里,清水突然垂下嘴角,“当然不仅如此!实际上,我主要想向您道歉。”
庭皱皱眉,清水接着说下去,随便在眉中间挤出两道深沟来配合懊恼的语气,“昨天我真是太失礼了!我本应该在知道事情经过后立即向您道谢的,然而我不仅没有如此,还对您大吼大叫的,说了很多冒犯的话,甚至砸了很多东西!真是太对不住了!”
“噢!”
“我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会变得很神经质,曾经为此得罪了很多人。下过决心改过,却没有成功。唉……这个毛病真是要不得!”
“嗯……你不必太介意!”
“不,我很介意。昨天您走后,我愧疚得一宿没睡!请您一定原谅我!”清水把戏做足,来了一个标准的磕头谢罪。庭吓了一跳,急忙把他扶起,“你快起来!我真的不介意!”
是吗?可惜他却很介意。
清水坐起来,脸上换了一副表情,很肯定地说:“你不是他!”
“嗯?”
“你不是昨天我见的那个人!”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庭淡淡地说。
“昨天,我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口出恶言,更没有砸东西,虽然交谈并不愉快,但双方还算理性。”
庭抿起唇。
“所以你不是我昨天见的那个人。”清水下个结论。
庭沉默半晌,忽然悠悠地说:“有什么分别吗?”
“嗯?”对于庭的反应,清水很意外。
“庭就是帝,帝就是庭。”
“啊?”
“我们是一体的。”轻轻的一句话不知蕴涵多少隐秘。
清水糊涂了,脸上带着措手不及的迷茫。看到清水的表情,庭微微一笑,轻轻地说:“你有没有听过‘双重人格’这个词?”
“看书时曾经看到过。”
“有什么看法?”
“不过是小说家言。”
“你不相信啊!”庭轻轻地说,尾音拖得有些长,脸孔也黯淡下来。这失望的表情让清水有些不舍。
“也不是不相信。万千世界,无奇不有,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我只是觉得这种事离我太过遥远,一辈子也未必遇得上一宗。”
庭微笑,“那么你现在就遇到一宗了。”
“耶?难不成……你和帝就是……”清水惊讶得结结巴巴说不下去。
真的?假的?
“该称幸运吗?”庭轻轻地说,眼底孕着几许忧伤。清水也跟着失落起来。
“这种事哪有什么幸运不幸运的!反倒是遭遇到的人会感到很困扰吧?”
庭垂下眼,笑得苦涩。
清水不由得感喟:“世界真是奇妙啊!竟可以让一个人同时拥有两个如此极端的性格!”不知该称作是造物主的伟大,还是造物主的残忍?清水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不忍再看到眼前这个男子黯然神伤的表情,于是他故意夸张地说:“一个寒冷得像千年玄冰,纵使露出和蔼亲切的笑脸,也能在一瞬间把人冻成冰柱,而另一个呢,则恰恰相反,始终温柔得似融融春日,即使一直摆着生人勿近的扑克脸,却能够轻易地让人从心底暖上来。”
清水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比手划脚,说到千年玄冰就抱住手臂直打哆嗦,说到融融春日,立刻手托下巴做出灿若春花般陶醉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庭笑着说:“你真会耍宝!”
一阵微风吹过,头发轻轻飞扬,露出笑得弯弯的星眸。好美!清水看呆了,讷讷地说:“你应该常笑的。你笑起来真好看!”
赞美的话语听在庭的耳中仿佛变成了恶魔的耳语,笑容蓦地僵在脸上,一副大祸临头的表情。
“你怎么啦?”
庭僵硬地摇摇头,丧魂落魄的。清水有些害怕,抓着他的手,一个劲地问:“你到底怎么啦?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不!”庭烫着似的甩开清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我突然想起一些事!失陪了!”语无伦次地说完,庭逃也似的离开了,只留下清水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在那里。
清水抓抓头。
他们果然是一个人,无论是帝还是庭,性格都同样善变。
唉……只是苦了他。
可是……
一颗水珠落在手背上,微风吹过,脸上一片凉意。
为什么看着庭离去的背影,他忽然悲伤地想哭。
※※※※※
“呀呀呀呀……”
凌晨两点,清水第十八次坐起来,抱着头低叫。
为什么?为什么已经有三万两千只绵羊从眼前跳过还是带不走庭那张惊骇的脸。
上午他到底说错了什么?他冥思苦想一整天也没个结果。
还是有什么失礼的举动?他盘起膝盖再次使劲回想,一个细节也没有放过,结果还是没有。
算了!他跳下地。一个人在这里瞎想便是想到明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直接去问当事人反而更快一些,尽管……
清水看看表。
这个时间好像不太合适。不过,如果不立马找庭问个明白的话,以后就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半个小时后,清水在阴森恐怖的走廊里停下脚步。
他好像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