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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总兵章高元在小泥洼村的小高地上修建小泥洼炮台,从此小泥洼村落不见了,现今剩下来的只是小泥洼炮台的遗址。
也就是在登州总兵章高元修建小泥洼炮台的前些年,小泥洼村中有个屠夫,这个屠夫为人老实,没有弯弯勾勾得坏心眼,做起买卖来很是诚实,从不割称短斤少两。他比一般屠户的摊位招来的顾客多得多,在来买肉的顾客中,时常有一位穿白衣的少妇。那个年代少妇穿白衣是十分惹眼的,少妇穿白衣不是亡了丈夫就是穷地穿不起带色的艳装。实际上人们穿什么衣裳不该做买卖人的事,人家给你钱,你就给人家东西,买卖之间好象不存在什么人情,公平交易。不过大家图得都是利,都想得点小便宜。做买卖人的问题大都出在钱上,自从有了钱这东西,从古至今不知害了多少人?多少人在不知疲倦地为它奔波。话说那位来买肉的少妇,每次来买的肉不多,也就是那么一二两。因她穿的衣裳是原白色的,让人看了总是往丧服上想。丧服?这东西不吉利,人活在世上事事都想取吉利,都往好事上想,对于丧字惟恐避之不及。
那个屠夫每次卖给少妇肉,都是接了铜钱扔进钱箱,割一刀肉给她,快快地打发她走,别影响了自己的生意。屠夫卖完肉在结帐数钱时经常地看见钱箱内有铜钱大小的烧纸灰,说这个屠夫老实,没有弯弯勾勾的心眼,他不会偷,天下就无贼了。他也不往那些坏事上去寻思,日子也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下去。
不知从哪天起?屠夫的摊位旁来了个卖黄瓜的,大概是黄瓜下来的季节。那时青岛港还没有开埠,德国人的炮舰还没有开进胶州湾。老百姓自给自足,丰衣足食,村民家里大都有自家的菜地,随菜的时节,下来什么菜就吃什么菜,所以那黄瓜就不怎么好卖。那屠夫以杀猪为业,自古有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干什么吃什么的说法。屠夫是杀猪卖肉的,他的肚子里的油水必然是满满的。人光吃猪肉不吃粮食和青菜是不行的,油腻大了身体抗不了。那屠夫见卖黄瓜的卖的黄瓜非常鲜嫩,便想买几斤吃。正在这时那个白衣少妇又来买肉了,屠夫拿起刀来割了一刀肉递给了她,收过她的铜钱来给了邻摊那个卖黄瓜的,买了他的几斤黄瓜。黄瓜着实太鲜嫩,绿油油的,卖黄瓜的刚刚从地里摘的,那黄瓜的蒂巴上还渗着嫩水。屠夫等不及了,抓起黄瓜就大嚼起来。卖黄瓜的见屠夫吃着他种的黄瓜有滋有味的,心里美滋滋的,手中拿着屠夫递给他的两个铜板把玩着,一边看屠夫吃黄瓜。他称屠夫为大哥,便搭讪道:“大哥,愿吃我种的黄瓜,我再送你两根。”说着他拿了两根黄瓜给屠夫放在了肉案板上,右手仍然把那两个铜板在手心上撂着高把玩着,发出铜子当当的撞击声。可抛了没几下,那铜板就不发声了,变得像木头似的,他见铜钱出现了异常,觉着很好奇,于是把铜钱又递给了屠夫,道:“大哥,你看这铜钱刚才还钢钢的响,这会怎么像木头一样了?”
屠夫知道卖黄瓜的一直没开张,卖给他是头一份,他递给他铜钱到他说像木头一样了,只是瞬间的事。屠夫口中一边嚼着黄瓜一边伸手接过来看,可不,那两个铜板像是纸做的,他又翻转了两下,那两个铜板在他手上眼看着就变成了烧纸灰,他用嘴轻轻一吹,那烧纸灰从他手上飘起,飘飘摇摇得升上了半空,随风去了。那卖黄瓜的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两眼傻傻地看着半空。屠夫这时明白了,他有时结帐数钱钱箱里出现烧纸灰的谜了。以往的那些时间里钱箱里出现烧纸灰,他也感到跷蹊,但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当当响的铜板能变成烧纸灰?今天可是他亲眼所见,而且那烧纸灰还是从他的手中飘上天去的。
他正在那里纳闷,百思不解,邻摊位的另一个屠夫说话了。人和人不一样,这个屠夫比较刁钻,他卖肉时总是缺称,有时即使不缺称时,那称也称得低拉耷的,让买肉的看了心里很不舒服,所以他的摊位就不大招买卖。但是买卖是自己做的,不上客户是你自己的事,怨不得别人。他对相邻的几个猪肉摊充满了嫉妒。他平时就是不明白,这个憨的有些缺心眼的同行,怎么就那么招揽生意?今天他见这位屠夫出了这桩怪事,便想给他出馊注意,愚弄他。他悄悄地靠过来,对百思不解的屠夫道:“大哥,这事我看得比你明白,旁观者清嘛!我早就看出那个穿白衣的小娘们不地道,不象是人。我想早说怕砸了你的买卖,今天眼见为实;但说不定是财神爷想叫你发财,故意地派了人来给你送信,不知这个财你想发不想发?”
杀猪的屠夫本来胆气就大,一听说自己有财发,喜得不得了,急忙问道:“我说老兄,真的有财发?果真发了财咱俩平分,一人一半,你看怎样?”
本来是出馊注意的,想愚弄人,可是几句话下来,倒被愚人愚弄了,这是人的贪婪自作聪明所至。是啊!这事怪怪的,那铜钱眼睁睁地看着就变成烧纸灰飞上天了,你说不神才怪来?人世间没有神明怎么会这样?这小子憨的有福相,果真是神仙助他发财,我不参与那不就亏大了吗?刚才他说了等发了财一人一半,于是忙问道:“大哥,此话当真?”
“当真,如果真的发了财,不一人一半平分,天打五雷轰!”屠夫信誓旦旦地说。
他见屠夫发了誓,就附在屠夫的耳朵上如此这般地说了说,屠夫听得眉开眼笑,并伸出大拇指连声说好,屠夫在说好的同时,见那个卖黄瓜的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俩,小声嘀咕道:“老兄,这个卖黄瓜的怎么办?要不叫上他一块儿去?”
“我说大哥,你犯痴哇?你叫他去干吗?真的发了财那不是白给他!”
“那……他知道铜钱变成灰的事咱们怎么对他说?”屠夫遇到了大难题,他不知道怎样跟卖黄瓜地去辩说。
那个刁钻屠夫见他确实憨得不聪明,肚子里没有才识,又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屠夫听了点头称是。他弯腰从钱箱子里拿出了两个铜钱,来到了卖黄瓜的身边,笑着道:“老弟,刚才的事你不明白吧?我不说你到现在也不会明白,我也是被这位老兄搞糊涂了,刚才的事,是咱们的这位老兄变的戏法,这不,他把钱还给咱们了。”说着屠夫把两个铜板递给了卖黄瓜的,那个卖黄瓜的一脸茫然,更疑惑了。明明亲眼看见那个穿白衣的小少妇,买了肉给了屠夫两个铜钱,屠夫又顺手递给了自己买了黄瓜去,眼见得在自己的手上就变成了木头,在屠夫手上就变成了烧纸灰,眼见得那烧纸灰又飞上天去了,他怎么能说是他变的戏法?不过魔术这东西就是让人费解,是真是假,信不信由你。人家把变了纸灰的铜钱又还给了自己,难道还能说那个戏法不是真的?他心怀疑虑,半信半疑,手中把玩着那两个铜钱,在发出的当当声中卖他的黄瓜去了。
两个屠夫把这事悄悄地压了下来,没敢张扬出去。又过了几日,那个白衣少妇又来买肉了,她来到了屠夫的肉摊前,没等说话,那屠夫先说道:“娘子,来买肉了,我今天趸的猪便宜,你是常主顾,你指指哪块肉好,我就给你割哪块!”说完手拿着割肉的刀,只等那个白衣少妇伸手指了。
看起来,这贪性不但人有,鬼神也贪,果然,那个白衣少妇伸着指头,指着一块上好的臀肉刚要说割……就被屠夫一刀割破了手指头。那个白衣少妇顿时发了怒,她用被割破带血的手指,指着屠夫,道:“好个坏心杀猪的,你发够财了……”说着她已捂着淌血的手指,急匆匆地走了。
两个屠夫怀揣着杀猪刀,各自相互使了个眼色,避开众人的视线,若无其事,不声不响悄悄地跟在了后面。出了菜市场跟踪到了野坡地,他俩与那个白衣少妇拉开一定的距离,既不能被她发现,又不能把她跟丢了。猫着腰在草丛中像猿猴一样敏捷,时隐时现,远远地跟在了后面。那个白衣少妇走的不是正路,是在野坡地的草丛和灌木丛中,尽走那些人迹不到的地方。
据说妖魔鬼怪不是走路,它们都是云里来雾里去。早年间的那些民间法师就懂这些妖魔鬼怪的行踪。他们为了保一方的安宁,为了降妖除魔,为了收取妖魔鬼怪的一些魔法来给百姓治病,他们大都在大年夜子时,百姓们都在享受天伦之乐,祝福之时,来到坟茔地里收魔法。大年夜子时,是一年的始,又是一年的终,这始终当中很有讲头,庄户百姓叫守岁,守平安,就在那末始相交的那一刻,假如谁冲撞了太岁,那么谁一年中就会不吉利,甚至连累一家子人都不吉利。所以在早年间,或是现在那些生活讲究人文的人家,在过年接神时都不乱动,都不准家中的孩子随便说话,惟恐冲撞了太岁神遭受祸害。
大年夜亥子末始的相交,是新的一年最吉利的时刻,也是妖魔鬼怪凶气最低落的时刻,在这一刻,一切妖魔鬼怪都蔫了,都像进入冬眠状态,任凭收法大师收法摆布。但这一刻有些收法大师很难把握住了,一旦失手有时会反被妖魔缠身。收法大师的功力大小要看他有无气吞山河的能量,收法大师在坟茔地里一坐,那些妖魔鬼怪按照魔法得大小,级别的高低都围拢了过来,那就要看收法大师的吞气量。倘若有气吞山河饮海之功力,将他所涉及到的范围内的妖魔鬼怪们一口吸尽,这时正是亥子末始相交的时刻,趁着这一时刻,将口中的妖魔鬼怪对准手中的法剑刃,将它们吹到剑刃上,伤及它们无形的驱壳与灵魂,使它们的元气大伤,失去害人的魔法,那么这位法师将在这一年中自己的功力有无穷大,尤其是他的那把青锋剑成了镇妖斩魔之剑。所以民间有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想方设法出重金买得收法大师使用过的斩妖除魔的法剑;称做宝剑,挂在家里作为镇宅之宝剑。
祖先当初铸剑的原意是用来降妖除魔的,不是用来杀人的。吴王手中的干将、莫邪是流传至今的两把有名的宝剑,这说明宝剑也有雌雄,当然了雄剑的斩妖除魔的功力,要比雌剑强得多。所以法师在做法时,手中是离不开斩妖除魔的法剑的。在大早年间,人们身上起个疖子,长个脓包,生个疮,那时少医缺药,人们都是去求收法大师给吹一口。你可千万别小看这一口,因收法大师在亥子末始之交的那一刻,吸入的是天地之精华和妖魔的魔法,他吹出的那一口不是一般的凡胎之气,当是天地之精华与魔法的结合,可达零下十几度左右。所以在那些年代里,在集市上往往能看到一些收法师,显示自己的法力高强,把烧红了的铁铲子放在自己的舌头上烙,只听那舌头被烙得滋滋作响,一股雾气从嘴里喷出,而他的舌头是冰凉的。有些懂行的人说,那是收法师吸入的天地之精华和妖魔鬼怪的魔法太重,一时用不了,在释放能量呢。
那个刁钻的屠夫,他的爷爷就是当时青岛村的一个有名的收法大师,到了他爹这一代不知怎么搞的他爷爷的那一套绝活,他爹就是没学来。他爷爷本想叫他学,就是在他七八岁的时候,他刚学了个开头,大概老天见这个伙计不是吃这碗饭的,便打发他的爷爷去西天极乐世界去了。学了个开头入了门,就多少得懂一些,所以他在给这个卖肉的屠夫出馊注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