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魏大夫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擦嘴,说道:“看这事儿闹的……”跟着追了出去。
在大厅沙发边,魏大夫追上了气冲冲的周大夫,硬摁她坐下。
周大夫问道:“怎么回事儿?今儿小朱子安排错了吧?”
魏大夫说:“没错呀!”
“没错?今儿到底谁相亲?”
“这……”魏大夫被呛得无话可说,顿时生气了,说道:“你千万别离开,我让叫小朱子出来,好好问个明白,哼!”
雅间里,憨哥很窘迫——小朱子很为难——文秀很生气。
这时,服务员小姐进来传递消息:“对不起,打搅诸位用餐了,哪位是姓朱的女士?外面有人找。”
正不知怎么办的小朱子,赶紧应了一声,随服务小姐出去了,只剩下憨哥和文秀俩人。
憨哥抬头向外张望片刻,不解地说道:“怎么走了?”
文秀的眼睛望着天花板,阴阳怪气地说:“别瞧了,小心眼珠子飞出去呀。”
憨哥笑了笑,低头吃了两口菜,问道:“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文秀白了他一眼,说道:“这话问得欠水平呀!这地方你能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来?我不就想看看你那新的应征女郎吗?你说呢?”
服务小姐又进来传话道:“叫文秀的女士,外面有人找。”
“找我?谁找我?”文秀站起来,跟着服务小姐出了门。
憨哥左右看看,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放下筷子道:“这相的是哪门子亲?”
·18·
十九、我真的很专一呢!
1
妇幼医院环境很幽雅,住院部楼下有一片空地,假山下,池水清清,树木掩隐,花儿盛开。
周大夫一脸不高兴地在九曲香径走着,憨哥追上前来,反复解释道:“那天都怪文秀,其实小朱子多虑了,她跑来,并不是要债的,你就别生气了……”
周大夫放慢了脚步,说道:“我可没功夫生什么闲气。”
憨哥抠了抠脑袋,说道:“那就好,没生气就好,我本来以为很复杂的,这样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
周大夫说道:“你呀,是个好人,又喜欢做好事儿,真是个‘菩萨心肠的花花和尚’呀……”觉得这个比喻挺新鲜,自己捂嘴笑起来。
憨哥一惊,自言自语道:“她怎么说的和文秀一样的话?”顿时不自在了,问道:“那天,你们几个在大厅里,文秀说我什么了?”
周大夫不置可否地说:“不就是个邻居嘛!她能说你什么呢?”
憨哥嘿嘿了一下,说道:“她总跟我过不去,总挑我的不是,她那人呀,动不动就翻脸……”
周大夫打断他的话说:“咱俩在一起,不说别人好不好?”
“哦,哦……”
“知道吗?我是个很传统的人。我要找的老公,一定要情感专一,白头到老。”
“我就是那种人,真的。”
周大夫听后,笑了起来,说道:“你?你是花花心吧?”
憨哥抠着脑袋,又琢磨起来:“她怎么也这样说我?一定是文秀胡乱编排我……”急忙解释道:“我真的很专一呢!我这人一点儿也不花呀,骗你我是小狗……”
这时,那位叫赵小芳的小姑娘,头包大花巾,步履蹒跚地出了住院楼的大门,出来透透新鲜空气。
一见她,憨哥立马上去问候,关切地说道:“怎么样?不要紧吧?”
小芳又见到了憨哥,激动得热泪滚滚,连连说着:“俺的大恩人,俺的好大哥,没有你帮忙,俺还不知道怎么的呢……”
憨哥说:“别……谁没有难处呀……”
在一旁的周大夫望着望着,笑了:“喂,韩革同志,还说情感专一、心不花呢,哼!”摇摇脑袋,抽身而去。
憨哥瞅着她的背影,瓮声瓮气说道:“怎么走了?”
2
当天下午,憨哥开着他的夏利车,专门到妇幼医院,结了账,拉着头包大花围巾的小芳出院。
一路上,小芳都在说:“大哥,俺怕——俺不敢去呀……”
憨哥让她坐稳,不要乱动,说道:“就照我教你的做,我妈那个人很随和的,家里又没有其他人,你正好可以跟她做个伴儿,别怕!”
汽车穿过几条街道,过了朝阳门内最爱堵车的那段路,小心翼翼地把刚手术后的赵小芳接回家来。
“这姑娘是……”一进门,韩大妈刚问了半句,憨哥就对母亲说:“这是我最好的一个战友的侄女,来北京找工作,暂时在咱家住几天。”
韩大妈见她包着大花巾,说道:“你战友的亲戚,那咱可得好好待人家呀!边防站多艰苦,那些战友都是和你同生共死的呀!可是,又不是坐月子,大热天包这么严实干啥?”
憨哥解释道:“妈,你什么都别问她,她这打扮呀,是当地的风俗习惯——那儿的人都这样。”
“哦……我知道了。”
“妈,你可要对人家好。”
“那还用说,你当兵在外这么多年,你那些战友,不就跟我儿子一样吗?”
“那是那是。”
韩大妈本来就是热心肠,见家里多了一口人,就挺高兴的,赶紧端来一盆凉水,乐呵呵地说:“看这大热的天儿,满脸是汗,快洗洗,快洗洗……”
小芳十分为难,缩手缩脚,不知如何是好。
憨哥理解她的难处之后,将冷水倒掉一半,又从暖瓶里倒些热水,说道:“洗吧,这就是你的家,想咋样就咋样,千万别见外。”
小芳这才洗起脸来。
韩大妈不解地问道:“三伏天不降温,身子骨非整出毛病来不可!哎哎,这季节,哪有用热水洗脸的道理?”
憨哥说:“妈,你不懂,这是她当地的习惯——习惯。”
“哦……”韩大妈说:“习惯……这习惯可不多见……”
憨哥说:“妈,你可不能为难她。”
韩大妈白了他一眼:“这孩子,瞧你说的,我为难她什么?”又转身问小芳:“姑娘,你是不是少数民族,忌不忌猪肉?”
小芳无法回答,望着憨哥求救。
憨哥赶紧说:“她是汉族,什么肉都能吃,而且到了新地方,人家有讲究,必须顿顿有肉有鱼,否则服不了水土,会不习惯的。”
韩大妈又疑惑起来,问道:“真有这讲究?”
小芳无法回答,只好支吾道:“吃什么都行……俺不挑食……”
憨哥连连说:“要吃好的!妈,中国这么大,各地情况都不同,真有这讲究呢,你呀,就给她天天做好吃的吧!”
韩大妈点点头:“知道了。”
3
医院的草坪边,喜鹊在大杨树上喳喳直叫,小朱子和周大夫肩并着肩,悠然地散着步,时不时有一些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跟周大夫打招呼,¨wén rén shū wū¨周大夫说着“昨晚加夜班了,现在睡不着,出来和朋友遛个弯儿”,继续对小朱子说:“我这事很可能是悲剧……”然后苦笑起来。
小朱子说:“周大夫,这话怎么说的?”
周大夫说:“我都三十了,经历的事情也算不少,凭着女人本能的直觉,我感到,他和那个叫文秀的,似乎才是心有灵犀……”
小朱子笑起来:“你想哪儿去了?那天文秀跑来捣乱,是来要钱的呀,你别想!”
“对了,他已经给我提过了。”周大夫问道:“文秀要钱?要什么钱?”
“他嘴木讷,可能没给你解释清楚。”小朱子说:“是这么回事儿,他借了文秀两万块钱,文秀怕他征婚呀、结婚呀,处处要花钱,还不上怎么办?所以处处跟他过不去,迫使他赶快还钱!”
“哦……”周大夫点了点头:“真是这么回事儿吗?”
小朱子说:“那还用说?文秀的脉,我把得准着呢!哈哈哈哈……你可真逗……还说什么是个悲剧呢!我看你呀,整个一个神经过敏!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周大夫自嘲地笑笑,说道:“你也别那么有把握,我在过去的征婚经历中,真遇到不少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小朱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这事儿你放心,绝对错不了!”
憨哥出车,生怕母亲出差错,特意给母亲留了三张纸条。韩大妈戴着老花镜,认真看着,也唠叨着:“这写了满满三大张,让我咋执行呀!”又念了起来:“早晨冲红糖水,打荷包蛋,还有鲜牛奶……中午炖鲫鱼汤,放鸽子蛋……”然后,拿纸问小芳:“这是鲫鱼的‘鲫’吧?”
小芳裹着头巾,捂着被子,忐忐忑忑坐在床角,见问急忙摆手道:“俺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韩大妈说:“别的好说,可这鸽子蛋,让我上哪儿去弄呀?你不知道,咱这一片老街坊,就没有一家养鸽子呀!”转头又问小芳:“用鸡蛋代替,行不行?”
小芳又是直摆手:“俺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韩大妈自言自语道:“还给我搞配方呢,我总觉得这是在侍候月婆子……”
今天,本来计划着去婚姻介绍所去的韩大妈,这一下子绊住了脚,从市场上买回来许多红糖、鸡肉、鱼肉……炖好了汤,小心翼翼端到床前,让小芳吃。
小芳受宠若惊,说道:“俺,俺不饿……”
韩大妈说:“姑娘,怎么不饿呀!快吃吧!”
小芳这才战战兢兢接过碗,望着碗里香喷喷的美食,泪水顺脸而流。
韩大妈追问她道:“姑娘,家住哪儿啊?家里都有什么人?家离这儿有多远呀?你进城来想干什么工作?”
一连问了许多,小芳只是摇头,什么都不答。
韩大妈奇怪地说:“姑娘,是听不懂?你为什么不说话呀?”
小芳不知说什么才好,深深地勾下了脑袋。
“姑娘,你大哥是干什么的?”
“俺大哥,就是你的儿子呀。”
韩大妈摇晃着脑袋说:“你老是大哥大哥的,我还以为你大哥是他战友呢,可是想想辈分岔了呀,他明明说你是他战友的侄女,你怎么能叫他大哥呢?”
“俺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憨哥早早就收了车,又买回些鲫鱼和猪蹄,对母亲说:“这些可是好营养品,把它们整干净,给她做着吃。”
韩大妈瞅着这些东西,把儿子拉到一旁,眼睛瞪得老大,小声问道:“这女的,是不是个月婆子?你跟她啥关系?”
憨哥急了,说道:“妈,你这说的是啥话?你的儿子难道你不了解?可别把事情想歪了!”
韩大妈问道:“那么,你老实告诉我,她是什么人?”
“我说过了,战友的女儿就是战友的女儿。”
“你不是说,战友的侄女吗?”
憨哥急忙改口道:“是侄女,你待她要像亲女儿一样才行呢。”
韩大妈无话可说了,唠叨个没完:“一会儿侄女,一会儿女儿,你有没有个准头?都快把我搞昏了。”
憨哥说:“妈,以后你慢慢就明白了。”
从那天起,憨哥每天出车之后,韩大妈就忙着伺候小芳,再也没有工夫去看刘主任了,小赵阴阳怪气地来几次电话,催着要吃喜糖,她只敷衍着“急什么,到时候有你吃的”,就把电话挂了。
4
把小芳安顿在家里,憨哥除了拉活之外,最近忙着一件大事。
他经常往公安局跑,向民警查询有关情况;他还一次一次开车到火车站,在茫茫人海中来回穿梭,反复寻找……
一段时间过后,那天韩大妈买菜回来,一进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