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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傻瓜跳的太远,跳到对面施工单位的防护架上下不来,成为全校传奇的一大傻,事情被学校压下去了,以为是教育失败的结果。
真正知道真相的也只有收到遗书的家长,刺激不小啊,这是不是当初他坚持来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城市的原因呢?
第一眼又看到,几乎不认识,胖了许多,穿了一件大体恤,因为天气热的原因,一直撸到胸口上,脑袋剔了个大平头,圆圆的像一个足球,正拿着一叠单子影印吆喝,仿佛感觉到章小武的视线,他慢慢转过身,有点尴尬的笑,然后走过来紧紧抱住章小武。
“你还是来了。”
我还是来了,章小武透过他的肩膀看见一个女人正抱着一个小小孩子刻字,机器吱吱的响,红色的纸从一边出来,女人利落的用粘纸一粘,楷体的“百年好合”四个大字拔了出来,匆匆的递给顾客,女人笑微微的过来。“你是章小武吧,我家这口子常常念叨你。”
还以为又回到那个冰城,一个雪球飞过来,章小武打回去,被那人闪开,蓦然回望,操场上只剩下他一个人而已。
傻笑着,章小武点头道:“嫂子好。”真想扭头就走,却是百般的不甘心。
“先洗把脸吧。”男人强拉着章小武的手把他拖到小小的洗手间。
第一把水冲掉冷汗,第二把水冲掉眼泪,第三把一切都冲淡了,仰起头来只剩下一丝漠然。
男人点着烟靠在门口。“小武,你要理解我,在北京生存不容易,她是北京女孩,我跟着她,有户口能开店,生活平稳,行了,这些先别说,我带你出去玩玩,我们先去长城,再去……,小武……。”
章小武看着挡住自己的男人,睫毛在眼敛上一碰,缓缓睁开。“我只问你一句,你幸福么?”
“小武……,这个城市没有幸福,只有生活。”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章小武架开他的手,站的笔直。
“你错了,这个城市里有幸福。”只是你太不耐心,是你们以为这个城市太吝啬,所以连奋斗都怯懦了。先问问自己,是不是只想找条捷径?
疾步奔在烈阳下,环目四望,这又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如果北京已经没有他想念的那个人,那也就是一个城市。
打了电话给那个人叫他别担心,他回去了,然后坐车回到自己的住处,由于心神恍惚,一直到肚子饿的时候才发现许多馨没在,厕所有流水的声音。
踹开厕所门,许多馨还活着,她怕疼,不敢割的太深,眼泪一串串的流下来,号啕着满身血水的抱住章小武。“我好后悔,他在香港有老婆的,我为什么这么傻?小武,救我。”
送了许多馨去医院,医生说不严重,横了章小武好几眼,包扎好就把他们赶出来了。
章小武这个愤怒啊,已经出离愤怒了,在出租上就连糖衣带炮弹的把许多馨的相好的给逼出来了。
第二天,先去王麻子剪刀买了把大号的剪刀,中间的螺丝一卸,就变成两把护腕子小尖刀,一把戳那混蛋的高级印度进口来的檀香桌子上,另一把往他眼睛前一晃,眼神都晃折了。先是一顿滚骨碌的京骂,最后章小武看着男人的下身道。“怎么样啊?”
怎么样啊?秀才遇到兵,总裁遇到地痞。
吓的是屁滚尿流,好汉饶命,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行了,行了……”章小武不耐烦,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八岁的孩子,合理么?“您说您这事该怎么解决吧。”
结果是得胜回朝,对方答应给许多馨一个说法。
晚上许多馨请章小武去全来顺吃羊肉锅,章小武喝着小酒觉得畅快淋漓,他失去了,不过总有人得到,这样不就很好?是别人不肯跟他一起过独木桥,不是他没等到。
错了,错了,如果不是为了他章小武可笑的虚荣心,为了证明他章小武能在北京立足,他浪费了三年时间,他没有在他最难熬的时候和他一起奋斗,有什么权利来指责别人?
为了让父母以为他不在乎那人了,所以迟迟不来北京。
“小武,你怎么了?”
“没有……。”小武赶紧把头低下去,眼泪滴在酒杯里,一口吞下去。“那家伙同意和你结婚了?”
“小武,我要出国了。”许多馨低下头。
章小武举起的酒杯放不下去,滞在半空。
倒上酒,许多馨慢慢饮着,手腕上的纱布触目惊心。“我要了钱和签证,没有要婚姻。”
扔下筷子,章小武有大笑的冲动,周围的景物在旋转,许多馨呼唤他名字的声音很快就被湮没在红尘当中,他不停的走,路过斑斓的橱窗,穿过有班驳墙面的海报。
再一次感觉到无家可归的孤独了,华灯初上,章小武的影子被拉长,过路的各种影子和他的交织在一起。
北京,北京。
到最后我仍然什么都没留下。
“章小武——!!”一声断喝打断章小武的哀怨,致使一江春水哀愁没能向东流,堵塞在章小武的胸口,导致内分泌不顺,肝火上升。
尤其映入章小武眼睛的又是害他失业的张珲,尤其对方又坐一擦的蹭亮的宝马,章小武就有点耐不住火了。
张珲就倒霉,这个时候非但没炫耀到一点得意,反被章小武拎出来一通练拳。
“等等,等等……。”张珲抱住脑袋说。“你凭什么打我?”
楞了一下,章小武气已经出了,有点不好意思了,讪讪道:“打也打了,现在要理由不是太晚了。”
“就因为失业,来这里做鸭,被发现了就恼羞成怒啊你。”张珲愤怒,眼镜腿挂在耳朵上无比狼狈,心里更说不出的酸楚。
章小武左顾右看才发现这是北京最有名的一条男色街,来往的都是青春亮丽,四处发媚眼发的比导弹还快的背包青年。
“切~~。”将张珲拉起来笑。“那你又怎么会来这里,这么年轻已经要靠买来证明自己魅力,你难受不难受,嫖的不要笑被嫖的,快起来,太难看了。”
脸涨的通红,张珲尴尬的无以复加,咬着牙站起来。
“来吧,来吧,我请你吃东西。”这人要是不摆出盛气凌人的样子,也挺有意思的。章小武自然的拖着张珲上公车走胡同。
树枝割破天空,北京很少见到星星,月亮有点昏黄,实在是杀人下手的好时候。张珲一路被章小武拖着,腿都有点抖,无数个自己被害的画面晃过眼前,最后终于走到有人光的地方了,正想不顾一切喊一嗓子,已经被章小武搭着他的阿曼尼西装一把按在一个油腻腻的椅子上。
堆着一脸假笑的老板连眼皮也不抬的问:“两位客官,来点什么?”
此情此景,让张珲想到老板是做人肉叉烧的,而章小武是个掮客,来介绍他这个货源的。
“除了卤煮火烧外有别的么?”章小武嬉皮笑脸。
老板白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给来两碗火烧,辣点啊。”章小武微笑着看张珲,觉得他这么被他打的在地上滚一圈,已经脱胎换骨,如花似玉了,看那皮鞋上的泥,多么贴近群众,看那被揪的跟麻绳一样的领带,多么潮流先进……总之觉得有成就感。
“你带我来吃地摊?”张珲不满意,微微进行抗议,他觉得章小武看他的眼神让他发秫。
“咳,在北京你不吃地摊火烧,就等于没住过北京。”将一根方便筷子一掰,撮了两撮,想起自己刚扔的那筷子了,也不知道许多馨怎么样了,个人自有个人的难处,许多馨选择了她要的东西,她一定觉得那才是对自己最好的,那么……,是自己强把爱情加给许多馨了,
一样是失恋,因为许多馨放弃了自己没有的机会,而,痛苦了。
借着路灯,张珲看见小武的眼中有光一闪,老板已经把一个大海碗碰的撂在窄小的面板上,一看到上面浮着一片油光,张珲就腻歪,不动筷子道:“要吃你就吃,我本来就是飘在北京,总部马上就要调我回美国,你去不去?我可以带上你。”完全是胜者为王的口气。
章小武看着骄傲的像只花公鸡的张珲,嘿嘿笑着,将桌子上的调料加到他碗里,又张罗着在隔壁的烧烤里要了烤肉串烤土豆片烤辣椒煎鱿鱼,完全没把张珲的话听在耳朵里。
“啤酒。”章小武拼命往嘴里糊弄着,语音有点模糊的跟老板要酒。
“没有!你是来吃火烧的还是来吃全拼的,瞧你要的这都是什么啊?你怎么不把这条街给要遍了?你会不会吃火烧啊?”老板胖手一拍,把张珲吓的往后一缩。
“去对街的小卖店自己买。”老板转过身去忙,章小武笑着吐下舌头,比划一下就冲过去了。
“你是小武什么人啊?”老板马上转过身给张珲的碗里加了一块肠。
“我是他原来的上司。”你想做什么?
“小武才不会带上司来吃饭……。”
但我是原来的上司,现在……,现在。
还挺好吃的嘛,如果感觉再干净点就更好了。张珲埋头吃,心下恶作剧。“其实我是他新的男朋友。”
“哦,吃辣椒么?”
“我们是GAY。”这个英文会让章小武以后都不能在这里吃火烧了吧?也算报复到你了,别以为你那点小聪明别人不会用。
“韭菜花加点?”
眯着眼睛,张珲捧着碗道:“我们是同性恋。”
“别以为就你懂英文。”老板不乐意了,拿起张珲的烤串就吃。“小武是个好孩子啊,虽然有这毛病,今天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我老婆也恐怕不知道,不过小武还是好孩子,能吃苦,没架子,我看着他从搬运工做到经理,人家还是每次来都把东西吃光,连汤都不流,哎,我说,你吃不吃,你挑那几筷子是什么意思?”
叼着一根冰糕跑回来,章小武看着的是拿出吃奶劲跟火烧做斗争的张珲。
“你别咽着,来喝啤酒。”
我在北京这么多年,尽管这是一个已经够宽容的都市,但是从没人在知道我的性向之后,在乎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章小武你为什么就如此得天独厚呢?张珲不依不饶的吃着火烧,然后一擦嘴,光光的碗一放。“老板,再来一碗。”
“你还吃,你吃的下么?”鲍鱼都没见你吃过一大碗过,这是跟谁拼命呢?
“啪。”张珲和老板同时一拍,都不乐意了。
“关你什么事?”
“是,是……。”碰了一鼻子灰啊,章小武把啤酒送张珲旁边。“来,我敬你。”
张珲一仰头喝干净了,甩甩头发道:“有风,有凉风。”闷热的天气中这一丝的凉风真舒爽啊。
那有大哥你发的这疯大啊,章小武吃自己的火烧,不理他,匆匆一瞥中,正看见张珲笑的畅快淋漓,好象中了百万大奖。
一块葱花挂章小武嘴上了。
4.
都是月亮惹的祸。
为它着迷的男女有数亿个。
419……和完全没有想到的人。
拥抱接吻,说我爱你。
尖叫,汗水,交缠在一起。
到了冷静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