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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来越觉得和蓝宇的事太荒唐,太离谱了。我甚至想起个可笑的词:
“恋爱”。我不会荒唐到爱个男孩吧。我有把握自己是个很正常的男人,只
是玩儿的太花而已。还好,这样分开了,悬崖勒马,对他、对我都很有好处
。
然而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他。
北 京 故 事
第 七 章
蓝宇的事让我心烦,可生意的事更让我头疼:一批进口车砸手里了。因
为政策的关系,我必须在明年春节前脱手,赔钱也要卖。星期六的中午,我
正准备出去,刘征告诉我蓝宇有一个星期没去工地。
距离上次分手快有两个星期了。起初我很吃惊他仍然在工地打工,他还
真可以处变不惊。可是现在却突然不做了,我不免有点疑惑。快到黄昏的时
候,我决定打电话到他的学校。可能是放假的原因,等了很久才有人接电话
,又等了十分钟,得到的结果是八一五(房间)没人住,都放假回家了。那
天晚上原本说好见几个客户,是些想买车的家伙。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我必
须去一趟『华大』。
走进八号楼,一股臭味迎面而来,真是久违了的味道,我想起大学时期
,那是男生宿舍的公共厕所里传来的特有的臊臭。光线有些暗,我顺着号码
找到了“八一五”。我敲了几声门,没人回应。又敲了几下,仍没声音。我
有些失望,随手拧一下门把手,正准备转身走,可发现门没有上锁。
屋子里漆黑一团,一片寂静。借着月光,看到房间里满满的上下八张床
和中间一排长条桌子。突然我注意到靠窗户一张下铺上似乎躺着个人。一股
强烈的恐惧感向我袭来,我几乎不敢往前走。
“蓝宇!蓝宇!”我试探着,急促地叫了两声,没有回音。
我更是惊恐万分。我不得不拼命地压制着自己的恐惧,走到床前。那是
他,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可我断定那是蓝宇。我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
此害怕过。我镇静一下,伸手摸他的脸,不是我想象中的冰凉,而是滚热。
我又找到他的手,摸他的脉搏,微弱而急促。我听到了他的呼吸,这是个活
着的人,我舒了口气。我想把他抱起来,可不行,我冲到楼道里,大声喊:
“有人吗?有没有同学帮个忙?”
“怎么了?”从一间屋子里同时伸出两个脑袋。
“帮个忙,有个同学要赶紧送医院。”我说。
他们一边帮我将蓝宇架起来,一边相互议论:
“这是几字班的?”
“是『建A』的,叫蓝宇,他今年也没回家。”
“哦!就是穿的象个小日本的那个,他好像北京有亲戚?”
“好像有,这人不爱说话,没什么来往。”
“您是他家人?”其中一个男孩问我。
“我是他哥。”我没有心思听他们议论。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第三医院』的急诊室里仍然人很多。一个年轻,
秀气,带着眼镜的女实习医生正在给蓝宇检查。
“怎么这么晚才送来呀?”小医生细声的、不满地说。听起来好像没有
希望了。
看着蓝宇紧闭的双眼和干裂、发白的嘴唇,我真的克制不住了,我抓住
他的一只手,眼圈发红。
小医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得不掩饰着:
“这是我弟弟,他要是死了,我怎么象我爸妈交代!”
小医生很快理解,并同情地告诉我他可能是因为扁桃体化脓引起的高烧
昏迷,而且严重脱水。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在蓝宇虽然极端憔悴,但仍英俊
的脸上扫来扫去。
那是个不眠之夜。我整晚守在蓝宇身旁,不停地用酒精为他擦身,进行
物理降温。我观察着他的表情,听着他不均匀的急促的呼吸,看着输液的点
滴。小医生非常负责,每半个小时就为蓝宇量一次体温。直到凌晨五点多,
小医生才笑着说体温已经降到三十八度,没有危险了。我一下子特别放松,
感觉好困,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真是年轻,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已经坐起来,饿的要吃饭了。下午我将
他从医院观察室接到『临时村』。我将空调关小,先让他喝了一大杯水,然
后让他躺下,为他盖上被子。我告诉他要多休息,再睡一会。我摸摸他的额
头,是凉凉的。我攥着他的一只手,坐在床上看冯意宽(我的一个副经理)
给我的一份关于三十辆进口车的草签协议,那是他们前天晚上的战果。
蓝宇平躺着,过了几分钟他转过身,面朝着我这边。我感觉他的手放在
我的阴茎上,还用他的脚蹭我的腿:
“别闹!好好睡觉!”我笑着凶他。
他不但没停,手还上下抚摸我的“家伙”。
我低头看他,他正冲我笑。
“你怎么耍流氓啊?”我也冲他笑。
他更得寸进尺,开始套弄我的阴茎。
我猛的捉住他的两只手,举起来,两边分开,紧紧地按在枕头上,并翻
身骑在他的身上。这个姿势有点强暴的味道:
“你找死哪?你这可是自己找的,别怪我不客气!”我笑着,眼睛紧盯
住他。
他又是那种迷恋的眼神,但带着更多的欣喜:“你要怎么样?”声音中
带着男人的挑衅。
“我要干你!!”我边恶狠狠地说,边俯下身吻他的嘴,动作十分粗鲁
。。。。。。
他做爱的时候很少出声,而且越激动越是没有话,只是急促地喘气。或
许因为他大病初愈的原故,这一次他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
我吻他的脸,吻他的脖子,吻他的前胸,吻他的阴毛,吻他的。。。。
。。我两手抓住他的退,粗暴地分开,迅速埋头舔他。。。。。。
他的手伸到我的头发里,胡乱地抓着,我有一丝丝愉快的痛感。
我示意他翻过身,侧躺着,臀部弓起来,上腿略微抬起,我的手触摸他
的肛门,随着我的手的动作,他轻轻地扭动着身体,还用他的舌头添我的胳
膊。他转过头,痴迷的眼睛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知道这次不应该对还很虚弱的他肛交,但我的欲望早已淹没了思想。
。。。。我沾了足够的唾液,缓缓地将阳具送进。。。。。。
我也同时侧躺下去,双手搂住他的肩膀,然后整个胳膊搂住他的上身,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抱住他。我下身开始抽插,他居然也迎合我的动作
微微动着下身。这是他唯一喜欢的肛交姿势,可能这个姿势不会使他觉得难
堪。
我抓住他一只正在套弄阴茎的手,对他说:
“尽量不要射精,否则消耗太大。”
“不会的!”他丝毫也没有听我的劝告,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性爱的疯狂
中。
在我的抽插和他自己的手淫下,我们都射精了。。。。。。他看起来已
经是精疲力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拼命地喘着气。可精神却好极了。
在浴室里,我让他躺在浴缸内,轻轻地帮他擦洗。我们聊起那个小女医
生:
“那女孩一直不停地看着你,很有点‘意思’。”我调笑他。
他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她那么老!”他象想起了什么,接着说:
“在医院里她告诉我说:‘你昏迷的时候,你哥哥都快急哭了’。”他
说话时带着点孩子似的得意,眼睛还有意地盯着我,象是在看我的反应。
我避开他的眼神,自我解嘲的微笑了一下。我的心有点酸:他真是容易
满足!
他的确要的不多,可却是我最害怕给的。
我和蓝宇的关系进入了全新的状态,还有一个多星期他就要开学了,我
虽然为生意的事心神不安,但还是拿出很多时间和他在一起。他开始欣然接
受我的钱,我的礼物,可我的感觉是:他是在让我高兴。
他从来没有提起那天我赶他走的事,也没说过这件事给他的伤害有多大
。。。。。。
我终于找到了个“傻瓜”,也算是熟人,他将我那批棘手的车全部买下
。“杀熟”这种事我不喜欢做,但有时却不得以而为之。我无意中将这件事
讲与蓝宇听,他嘲讽地说:钱能使人变得疯狂。
新年的钟声在我和蓝宇床上的狂欢中响起,激动之余,我发誓将一直和
他在一起,没有其他人。可我并没有守住这个誓言。
那是不平凡的一年,无论对于我,还是整个国家。。。。。。
北 京 故 事
第 八 章
二月十六号,我接到我小妹的一个电话:
“哥!爸快不行了!你快来呀!”小妹抽泣着说。
“什么时候?怎么回事?”我简直不能相信,两天前他还骂我不务正业
呢。
“昨晚还好好的,可凌晨的时候妈就发现爸不行了!”小妹哭得更厉害
了。
两天后,我父亲去世了,他死于脑溢血。我这个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
子还没来的及为他哭几声,就开始忙于他的后事。无论怎么说,老爸也曾是
个有些影响的人物,追悼会、吊唁、慰问。。。我已经疲惫不堪。我妈比我
爸小二十岁,可几天之间竟苍老了很多,我不得不每天住在家里,也让她有
个安慰。
那是个周末,蓝宇打来电话,问我回不回『临时村』,我的确想避开家
里那悲伤的气氛,我告诉他晚上我过去。
我打开门,看见蓝宇着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他见我进来,放下手中的书
,关切地看着我问:
“咱妈这几天好些了吗?”他从前称我妈为‘伯母’,我告诉他北京的
哥们之间称对方的母亲为‘咱妈’。
“还行吧!”我无精打彩地说。
“走吧,出去吃点饭。”我又说。
“算了吧,我想你一定没有情绪。我买些熟食,就在家吃吧!”
我看到餐桌上放着好多纸包,地上居然还放着一箱『燕京』啤酒。他心
真细。
我拿起一瓶啤酒,笑了:“我们大学的时候就这么折腾。”
“现在还一样。”他也笑着说。
几杯酒下去,我感到是这几天从没有过的舒服。我脑子里总是想着我爸
,他的确死的太突然了。
“以前老爷子总绷着个脸,没他在家倒觉得舒服。可现在觉得真冷清。
”我象是对蓝宇又象是对自己说:
“我从小就不喜欢他,他老训我,还打我,而且是不分地方,逮哪打哪
。。。。。。我长大些,他好多了,他还爱找我说话,可我不爱理他。。。
。。。我记得那年我自己考上了『南大』,他得意得都喝多了,说他那帮战
友里,就他的儿子是自己考上的。。。。。。我从没觉得他对我好,可现在
想想,我创业那几年,老爷子没少帮我。。。。。。”
我呷了口酒,看了蓝宇一眼,他聚精会神地听着,他是个最好的听众,
我接着说:“他临死前,突然睁眼了,我想是回光返照。他看了我们每个人
,最后眼光落到我这,他肯定想说什么,可他说不出来,他心里可能真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