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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今天这条不归路的?
久久不语。突然,张君埋下头,双手抱着脑袋,竟发出低声哭泣。
审讯室只听得到匪首痛哭的声音。
约两分钟后,抽泣声渐渐停止。但转瞬之间,张君继续哭泣,并不时撩起白背心擦眼泪、鼻涕。审讯警官给他递上纸巾。
记:在破获你的案件过程中,很多群众积极举报、提供线索,现在重庆老百姓都要求在重庆公审你,你如何看待?
张君停止抽泣。用手擦擦脸,仍未抬头。他接过警官递过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又低头抽泣。
久久等待。时间已过去10多分钟。
记:张君,你能不能象条汉子一样开口说话?
不答。
记:这次栽在重庆警方手中,你认为是你偶然失手还是必然结果?
沉默。
又是15分钟过去,张君在时断时续的抽泣中未说一句话。
警官点上一支烟递给张君,抽了半支后,他抬起头说:你现在可以问了。
此时,已近中午1时。
张:我也不是不想说,你一上来就抓住了我的弱点,讲我小时候的事情,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
记:你小时候有什么事?
张:我小时候想参军,当将军,领兵百万。
记:我赞赏你小时候的理想。但现在的张君却是一个领着数十匪徒到处滥杀无辜的魔头。
张:我杀人有选择、有目的。
记:你能告诉我你到重庆犯的第一件大案,杀害一个卖面的农民,抢了他6000元钱,你的目的是什么,选择是什么吗?他的每一分钱可都是浸着汗水的。
张:当时我身上没有多少钱,只有一支枪,我要生活,就杀了他,就这么简单。
记:你的意思是为了你自己的所谓生存,就可以任意剥夺别人的生存?
张:无言以对。
记:你连被你误伤的同伙都要杀,你这又是怎么选择的?
张:我杀了他,可以延续我的生命,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我这人只讲生存,不讲义气。
记:你在那么多地方有情妇,你对她们是有感情,还是利用?
张:我每到一个城市都有女人,有几个。因为住宾馆开支大,又要查房,不安全。女人嘛,可以给我提供保护。我对她们没有爱,只是利用。
记:让我来总结一下你的“张君哲学”。凡是有利于张君的就要不择手段地去做,哪怕抢劫、哪怕杀人;凡是不利于张君,就要坚决除掉,哪怕是同伙。
记:你们的案子被列为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一刑事大案。你们这么多年躲过一次又一次搜捕,但现在你和你的同伙纷纷被捉。你认为,这是偶然的计划不周密,还是必然要被抓?
张:如果我带的这帮人继续做下去肯定要出事,我很清楚。我手下的那些人做事能力、反刑侦手段都不够高明,他们没有这些知识。
记:有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抓住?
张:有预感,在常德作案时就有一种耽心。本想离开常德躲一段时间,于是从广州跑到了重庆。
记:想没想过重庆警方会抓到你?
张:我想他们可能知道我在重庆,但我在这里,上清寺、外科医院、中兴路一带都有落脚点,她们身上都有重案、命案。我想先躲在她们家中几个月不出来,等风声松一点再说。反正我已被全国通缉,走到东北,哪怕逃到国外都会被抓了送回来。在重庆我很小心,即使不用身份证就可以买到的神州卡我也没买一张,我不用手机,只用公用电话。我怕警方会查到我。我也想到公安可能有我的照片,可能从常德、安乡找了熟人来大街小巷指认我,我很少上街。我想得够细了,但他们(指警方)还是找到了我。其实他们早就把我的关系人布控了。
记:你感觉在中国,以现在的治安状况,还会不会有比你们更高明的犯罪团伙会逃脱法网?
张:在中国,即使再职业化的犯罪团伙,要“做事”,又想长期生存,几乎是是不可能的。可能会一时得手,但最终会被打掉。因素有很多。首先全国公安是一家,信息传递很快,这里出了事,那里几秒钟就知道了。再说警方的技术越来越先进,很多东西我们连想也想不到,我们斗不过警方。我们的人素质水平也不行。
记:你认为在你们这个所谓的“行当”里,还有没有超过你们的水平和能量的?也就是还有没有破坏力比你们还大的团伙?
张:按团伙论,不好比较。但要用你们说的个人综合犯罪能力比,超过我的不会有几个。
记:你不想对他们劝告几句,让那些象你一样正在犯罪的人尽快收手,向警方投案自首吗?
张:劝不劝告是一回事。但我要说,在中国的地盘上,任何搞黑社会性质的活动的团伙早晚是要翻船的。
记:你们抢劫杀人,那么凶狠,但仍有那么多老百姓不怕你们,积极向警方举报你们,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张:可能有人是为了20万元的赏金,但肯定也有不少人是真恨我们。
记:听说你在被抓前梦见去世的父亲?
张: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会说我九泉下的父亲也不原谅我,在召唤我。
记: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犯罪的道路上走到一定程度会感到恐惧?
张:被抓那天早晨做了一个很清晰的梦。我梦见去世多年的父亲,音容笑貌很清楚,他喊我:“幺娃”,我喊他“爹呀”。我走过去跪在他的脚下,哭起来,在我非常激动,惭愧没有尽孝道照顾老人时,我醒了。我讲给周怡香(张的情妇)听,她说梦见去世的亲人不吉利,当晚我就被抓到这里来了。但我不认为我的梦和我被抓有任何联系。
记:我是唯物主义者,我也不相信这个梦就意味着你要被抓。但这个梦至少可以说明两点,一是在人民政权的强大压力下,在警方的层层围堵下,你实际上已经恐惧了,心虚了;二也昭示着你们真的是恶贯满盈,死到临头了。
张:(无言)。
记:你有3个孩子,你希望他们将来选择什么样的路子呢?
张:我想我的孩子长大成人后不一定有我这样的想法。
他们自己的路自己选择,但我希望他们不管怎样都要对社会做一点贡献,珍惜自己的生命。
记:走到今天,你是否承认你彻底失败了?
张君无言点头。
记:张君,你其实可以输得心服口服。我认为,你主要输给了三个方面:一个叫正气。单个的群众遇到拿枪的团伙歹徒,也可能会有些害怕,但群众只要真正团结起来对付你们,又岂是你们这些匪徒敢于面对的?你面对着那上万条群众举报线索难道不心惊胆战吗?第二个叫正义。公安是人民政权的柱石,是社会正义的化身,他们的铁拳又岂是你们所能抵挡的?第三叫天理,任何社会都是崇尚文明和进步,追求安居和乐业的,你们却用极端暴力的手段,以剥夺别人的生命为代价,去满足个人的私欲,这就违背了天理,是注定要灭亡的。
张君凝视着记者久久无言。
采访结束时张君说,我对杀了那么多普通老百姓感到羞愧,希望你们在报上给我写一笔。
但无论如何,张君及其同伙已经对他们的家人、对被他们杀害的无辜群众欠下了一笔笔永远也无法偿还的血债。(记者牟丰京张国圣)
第六章:五大情妇 张君犯罪的帮凶秦直碧:头脑简单,胆大无比严敏:用坐台的“血汗钱”救落难的张君杨明燕:将青春和美丽“嫁”给魔鬼全泓燕:闭着眼睛学杀人陈乐:相信张君哥哥是堵不倒的墙
张君情妇大曝光
张君在重庆有一张网,这张网,是由几个重庆女人为他编织的。
张君自称“半个帅哥”,对女人的杀伤力如同他的射击功夫一样精准。张君的四个重庆女人,年龄分别为48岁、38岁、28岁、38岁,多数已结过婚,但她们仍对张君死心塌地,这是因为张君深谙她们的心理。张君骗女人,不外乎三个招数:一甜言蜜语,二糖衣炮弹,三强拉下水。这几招屡试不爽。张君对这四个情妇有清晰的“定位”。
“干将”秦直碧
秦直碧矮矮胖胖,留着个“妈妈头”,被抓后一直苦着一张“老脸”,怎么看也不能把她和年轻强悍的张君联系起来。但这个女人与张君“勾搭”上后就像迎来了人生的第二个春天,她不仅痴迷地爱上了这个比她小16岁的“弟弟”,而且还死心塌地随张君冲锋陷阵,赴汤蹈火。
1995年张君经人介绍认识了家住市中区在婚介所“备案”找丈夫的秦直碧,其时,秦直碧43岁,张君只有27岁。照理说这两个人不太可能被扯在一块。但张君凭他“敏锐”的判断认为,秦直碧头脑简单,胆大无比。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必能帮助他成就日后的“事业”。
于是他又使出惯用的伎俩,一边甜甜蜜蜜叫“秦姐”,一边向“秦姐”猛投“糖衣炮弹”。金钱,首饰,加上张君看上去年轻的外表,秦直碧很快被弄得神魂颠倒,不久,她便主动要求与张君同居。
向来自称是“半个帅哥”的张君有些为难,但为了自己的“事业”,他只得勉为其难地同意,并火热地与秦“谈情说爱”。
1995年12月22日,秦直碧成为张君的女助手。她把头发挽起来,戴上橄榄帽,上穿男式茄克,下着深蓝牛仔裤,脚蹬球鞋。张君用新买的摩托车载着秦直碧直奔沙坪坝,两个遂在沙区友谊商店“制造”出了那起惊人大案。
此后,张君所作的多起杀人案,秦都是知情人。张君每次在重庆作案后,都是往秦家跑,秦家成了张君避风的“港湾”。
之后,“港湾”迁到武汉。1999年1月4日,张君在武汉广场制造“1?4”武广杀人案后,直奔秦直碧在武汉开的火锅馆。张君在火锅馆里称好抢来的黄金首饰的斤两,然后坐镇店中,叫他的另一个女人杨明燕去广场看看“行情”,之后便带着首饰离开。
死心塌地的秦直碧痴情地伴随张君五年,她最终没得到张君,但她分得8.5万元赃款。
明开火锅店暗里藏罪犯
匪首张君在实施“武广大劫案”之前,曾出资令秦直碧在武汉广场一侧开了家火锅店,以便其踩点、藏匿。
1998年10月,张君找到秦直碧,拿出3万元叫秦到湖北武汉开火锅店,称“赚了归你,赔了算我”。火锅店就在武汉广场一侧开张,其后,张君以此为落脚点,与其同伙多次前往武广商场踩点。
1999年1月4日,张君伙同李泽军、陈世清、赵政红对商场黄金柜实施抢劫,开枪打死一人,抢走价值350余万元的黄金饰品。作案后,余匪四散逃跑,张君却就近潜伏在火锅店内,并派同在火锅店的杨明燕假装购物前往武广商场察看警方动静,数日后伺机潜逃。此后不久,火锅店亦随即关门。
前夫眼中的秦直碧
一根接一根抽烟,秦直碧的前夫说他至今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怎敢做下这种惊天大案,我和儿女做梦也想不到”。
坐在渝中区家中翻开连日来的新闻报道,秦的前夫和一儿一女如同做了场噩梦,他们脸色憔悴而阴霾,一时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秦与前夫于1993年离婚,不久她独自从北诺到市区打工,在一些公司跑销售业务,月收人常能上千元。其前夫说“作为一个40多岁的女人,她比较能干。”
据其前夫称,秦性格开朗,是个“见面熟”,抱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她经人介绍认识了湖南人江平(即张君),以后就越陷越深,走上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