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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中,弘昼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熹妃见状,又好气又好笑,戳了戳他的脑门,道:“瞧这样子。像什么?没有姐姐,不是给你留个妹妹么?姊妹两个我都见了,说起来这妹妹要比姐姐还出挑几分,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弘昼听了。忙摇着小脑袋瓜子道:“额娘,额娘,这个妹妹还是省了。留着指给旁人吧。”
他虽只有十三岁,可皇家子弟比寻常孩子懂事得早。
曹家这两位姑娘,父兄官职不显。指给的他为侧室是有可能的,可万没有两个都给他做侧室的道理。
四姐耽搁了这次复选,要等到下届选秀后,才能议定终身。今日。他若是应承了要五儿,那改日还有何脸面去向曹家求纳四姐。
熹妃本当弘昼留心的人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才使得原本不解人事儿的少年情窦初开。没想到,他看中的不是娇媚可人的曹家五姑娘,而是朴实无华的曹家四姑娘。
若不是弘昼提前就交代了曹家四姑娘的排行与年岁,熹妃还以为自己记错了。
现下,她倒是生出几分好奇之心。忍不住开口问起弘昼喜欢曹家四姑娘的缘故。弘昼吱吱呜呜,不肯说实话。寻了个由子,飞也似的跑了。
最后,熹妃还是从弘昼口中,得知实情。
原来,弘昼与曹家四姑娘的缘分,可以追溯到多年前。有一年十三福晋过寿,四姐随着母亲过府贺寿。弘昼也跟着两位哥哥去了。
当时孩子们年纪还小 在花园中的沙地玩耍。
有个尚书府的小姑娘,很是不懂事,死粘着弘昼。弘昼不耐烦,就将人家小姑娘给骂哭了。四姐也在,很有姐姐的样子,哄好了那小小姑娘。
她不知道弘昼的身份,只当是姨母亲戚家的孩子,还义正言辞地教了弘昼一番。弘昼倒是没有争辩,老实听了,看得四阿哥都啧啧称奇。
今天夏天,弘昼有回去曹府,刚好看到四姐,想起童年往事,便对四姐留了心。知道她今年选秀,就起了讨人的心思。
熹妃原怕弘昼与四姐有私情,毕竟以四姐的身份,是不可能为弘昼正妻。要是弘昼宠溺太过,就有宠妾灭妻的隐患。
听了这其中缘由,她才松了口气。笑道:“这老五,还以为他长大了。到底还是孩子。难道还记仇。要将人讨过去多骂两顿不成?。
过后,她当笑话跟皇后提起此事,算是对弘昼讨人之事做了了断。
皇后因弘昼讨人,也留意曹家出来的姑娘。只是她没有参加初选,只在复选时露面,所以没有见过四姐。
对于性子温柔、容貌秀美的曹家五姑娘,皇后还田”多看了两眼”中颇为喜爱,只当是曹家教养的好。
没想到弘昼看上的竟不是这个。皇后听了,笑着对熹妃道:“曹家五姑娘是个不错的孩子,性子温顺,颜色又好,我实舍不得指给外人。要不,就指给四阿哥?四阿哥转年十四。屋里也该放人。与其让那些宫女子勾坏了,还不若挑两个闺秀放在他身边。只是曹家五姑娘出身低了些,只是做个格格,你这亲婆婆也别太嫌弃。四阿哥嫡妻侧室,到底选什么人家,怕是我也做不得主。怕是还要等几年,你放心,皇上那边,万不会亏待四阿哥
熹妃怜俐,哪里不明白皇后的用意。归根结底,是避嫌疑,不给人生事的余地,,
后与妃的一番对答,决定了曹家五姑娘曹頔的命运。
指婚旨意,是十一月底下到曹家东府的。
指与皇子,是极体面之事;可连侧室都没捞上,只是格格,不过比宫女高不了多少,品级又太低了些。曹颂兄弟担心妹妹,对于这旨意并没有什么欢喜的。虽说四阿哥有望立储,不能以寻常宗室论,可是他们并无做外戚之心,反而担心会因此将曹家拖入险境。
倒是兆佳氏,到底存了私心。怕五儿指的太好,将四姐比下去。
听了这个结果,她倒是极为满意。
品级低也好,随着进宫的东西,就相应少了。若真是指了皇子侧福晋,那现下的嫁妆就拿不出手,还要有一番大破费。
倒是四姐,真心为五儿高兴。
以五儿庶出身份,留牌子指给宗室,难为正室,多是侧室。与其指给外头不熟悉的王公府邸,还不若指给四阿哥。
有恒生的关系在,就算五儿的封号低些。四阿哥也会看顾一二。倒是比外人更妥当。
西府李氏与初瑜虽不愿五儿为侧室,但是晓得世情如此。除非五儿能撂牌子,自家婚配,才能寻个门户低些的人家为正妻。否则,指给宗室。只是为妾。
只有恒生,知道这个消息时。心中很是抑郁。
五阿哥平日里就爱逗他,让他惯两位阿哥叫舅舅;这以后又有了说辞。定会追着他。让他叫四阿哥姑父……
西宁,驻地。
抚远大将军年羹尧已经下了军令,由岳钟琪带六千人马双骑平叛。就等着甘州的抬重军需过来,大军就要出发。
这日,从甘州押运来的粮草抬重抵达西宁。
大将军帐内,除了四川提督岳钟琪与副将王全泰之外,还有几位都统、副都统。
年羹尧看过送来的粮草单子。还没说什么,年富已经出列,道:“冬日出兵,将士极易为冻伤减员。獾油与烈酒是要紧之物,却因军需准备不足,缺额甚大。”
虽说上次年羹尧与曹颙杯酒抿恩仇,可他生性多疑,到底存了提防之心,这次粮草,就派三子年富带人押送过来,其中未尝没有向曹颙施压之意。
看着大份的军需不缺,年羹尧本松了口气。
听了儿子的话,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岳钟琪不觉什么,只是心里再思量,西宁驻地这边有多少獾油与烈酒。酒还好说,收拢收拢,总能寻到些;稀油却是从关外调来的。缺额大的话,也真是麻烦。
只有王全泰,晓得年富曾算计曹颙。听出他不安好心。
曹颙接管粮草是在九月,军需是十月起运,这时间仓促,即便军需有所不足,也不当是曹颙的过错。
年富在众目睽睽之下,此事专程提此事,却给曹颙扣上“办差不利。的帽子。
朝廷钦差在叛乱部落里扣着,大军再拖延下去,朝廷的颜面就要荡然无存。
所以,这个时候,不管准备得怎么样,朝廷都要出兵海西。
次日,岳钟琪为将,带了兵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西宁”
曹颙接到王全泰的信,已经是十日后。
看到年富在西宁的所作所为。曹颙只觉得好笑。
早在他看了西宁开过来的军需单子,看到獾油与烈酒缺额甚大,他就上了密折,陈诉此事。
烈酒还好,还能从西北各地集结;獾油一项,是东北特产,只能跟朝廷开口。
算算日子,现下獾油也该快到了。
令曹颙失望的是年羹尧的反应。看来他是不忿自己在西北战事上分一份功劳。要不然,不会任由儿子给自己戴“帽子”。
如此,小肚鸡肠至此,损人不利己之事还做,败亡在即,也是终有因果……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皆大欢喜
进了腊月。京城各处就开始渐渐有了年味儿。
去年过年时,正值国丧,满城缟素,过的冷冷清清。今年就不一样了,选秀过后,被留牌子指婚的人家要预备婚嫁;被撂牌子的人家,也能自行婚配。
多少人家预备成亲,不说旁的,就是稻香村里的饽饽席,也比每年要多销售三成。
天慧与妞妞的靴子铺,也是卖光了所有的存货,几位大师傅吃住都在厂房里,加班忙活。
曹家的年货也置办得差不多,各处庄头管事也送来土产钱米。
可是,到底美中不足。曹颙不能回京过年,这让西府上下都很是惦记。曹颙在甘州,却是又开始忙碌起来。
他留在甘州,不仅仅是为了替年羹尧办后勤,主要差事还是为了移民垦荒。
甘州与西宁之间的新城,已经在修建完毕。圈定的垦荒土地,就在新城与甘州之间。
为了不耽搁明年的春耕,在三月之前,就要将垦荒与春耕所需要的种子、器械、牛马都预备好。
这移民的来源,就来自山东与直隶的流民。
曹颙已经收到信函,移民已经分五批押来甘州。第一批,在腊月底就能到甘州。
甘州知州姓段,科班出身,四十来岁,原在四川做官,上月才调到甘州。原还以为是个轻省衙门,自己不过做个摆设,没想到赶上移民垦荒之事。
辖下设新县,增加人口,若是内地,是好事。可在西北边陲,移来的又是流民,但凡有个不好,他脑袋上的顶戴就要保不住。
三千户,一万二千多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根据朝廷的意思,这些移民只是前期,若是安置的好的话,将在西北扩大垦荒规模。
要是有一咋。不好,他就要落不是。
甘州是军事要地,地方百姓并不富足。不说旁的,就是这三千户移民,在甘州过境暂住,甘州怕就承受不了。
新城虽修建好了,可这移民多是要安置在城外。
如今正是寒冬腊月,西北又冷,移民不可能露宿。那样的话,还不知要冻死多少百姓。
曹颙也在为如何安置移民过冬犯愁,以甘州的能力,安置几百户还行,多了话也容易出问题。
看来,还是要直接送到新城。
只是修建简易地窝子,还是直接从西北军后勤购淘汰下来的帐篷暂用之间,他还拿不定主意。
前者麻烦些,后者要省事得多。
最后,他带着段知州、户部几个司官。去城外空旷处,做了个试验。
那就是叫人挖了一个地窝子,又搭好一处军用帐篷。而后,两处里放了水盆,用怀表掐点,看两处在没有任何取暖情况下,水上冻的时间。
前者一个时辰,水面只有点冰碴;后者不过一个时辰,就冻成了实心。
而后,又在两处各放了个铁炉,点火供暖,看两个水盆中的水用多长时间解冻。
用此,来确定两种简易住处。哪种更抗早保暖。
不用说,地窝子比帐篷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只是这天寒地动的时候,挖地窝子可是不容易。一家四口,少说也要挖七、八尺见方,三尺进深,才勉强能安置得下。
这样一个地窝子,需要两个壮劳力挖一天。
曹颙望向段知州,段知州不禁变了脸色,苦着脸道:“曹大人,今年的继役已经用完了,这眼看就要过年,老百姓也要歇歇啊。”
他这样说,不只是体恤百姓,而是因为在修建新城时,也征调了甘州百姓的继役。如今百姓才归家不足一月,再在这个时候调人,怕是要引起民怨。
甘州民风彪悍,虽说有大军驻扎,可真耍激起民愤来,那可是大事。他虽是新官上任,却有前车之鉴在。
在他的上上任与上上上任,都是因民乱罢官的。
“段大人,可知甘州地方短工薪酬是什么行情?米粮多少钱一石?”曹颙问道。
段知州显然没想到曹颙会问这个,怔了怔,随即低头想了想,道:“西北不产稻谷,白米贵,上米要一两二钱银子,次米也要一两五分。麦子高粱便宜些,麦子八钱,高粱五钱。佣工这块,则是根据各行行情不同,或多或少,每月五钱到几两银子不等。
对这个段知州,曹颙原没好感。
年羹尧这个时候将他调到甘州,说白了还是防曹颙小人。
虽说现下雍正器重年羹尧这个大舅子。对于西北人事全顺着年羹尧的意思。可是曹颙知道,这样的风光不会长久。
这个段知州,从七品知县到从五品知州,算是幸进。可是打上“年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