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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夫妻两个,一个决定小儿子回来后要严加管教,一个则是下定决心等小儿子回来后就好生弥补之前的不足。
不远处的大船上,天宝随着天豫一道,坐在舱窗前,不晓得父母的纠结,正看着远处的江景,满脸新奇……码头上鱼龙混杂,实不是久留之地。 看着李氏等乘坐的大船远去,曹颙便扶初瑜上了马车。
他自己,则是带了几个人骑马随行。
早春二月,在江南是草长莺飞,对于京城来说,只有柳树泛绿,迎春花开,小草微微露头,春意浅淡。
在城里时,还不觉得这初春景象有什么别致,到了郊外,才能发现其中的妙处。
曹颙骑马一路慢行,一路观景,心里想着前几回小朝的遭遇。
年后第一次小朝,雍正训斥他“处事拖沓,公务懈怠。”表明自己很失望,要其不要“辜负圣意。”当场的除了几位王爷、户部几位堂官外,还有刑部几位堂官。
训斥的口气很重,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曹颙出仕以来,这般训斥还是头一遭,少不得叩首请罪。
实际上,他心中当时云山雾罩,实不明白这训斥因何而来。
出仕这些多年,别的不好说,一个“勤”
字他还是当得的,实在与“懈怠”扯不上关系。
十三阿哥、十六阿哥等几个与曹颙交好的,都觉得这训斥来得莫名,只能一边暗中宽慰曹颙,一边感叹君心难测。
有不平的,就难免又幸灾乐祸的,那几日户部的气氛都颇为古怪,隐隐地有皇上有意换户部尚书的消息传出来,使得蒋坚与左成两个气愤不已。
曹颙丝毫不理会,全身心在政务上,即便是分权下去的,最后也要一一核对,丝毫不敢懈怠。
等到再次小朝,雍正又变脸。
这次是赞了曹颙,称他“处事恭谨,公事严明。”堪为官员典范,随即赐下内造新书两匣。
户部暗处风波渐平,多少人捶胸就不好说了。
曹颙依旧不动声色,还是安心处理政务。
他的心里,却忍不住对雍正唾弃不已,这皇帝到底折腾什么劲?
怪不得都说其反复无常,对待曹颙的训斥与赏赐不就说明这个。
无缘无故训斥,又无缘无故赏赐。
换做其他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说不定已经被皇上的变脸吓得半死。 曹颙哪里晓得,归根结底还在自己小书房的几本佛经上。
只因开衙后,曹颙依旧阅读佛经的消息传到宫里,引起雍正不快,才开口训斥。
后来见曹颙开始专心政务,也无暇翻阅佛经了,雍正便觉得自己之前有些苛待,便开口褒奖赏赐。在雍正眼中,这就是君王的御下之道。
在曹颙看来,这就是穷折腾,雍正此举纯粹是心里不平衡。
他自己事必躬亲,将自己累的半死,就见不得臣子从容处理政务。 曹颙便合着他的心思,在衙门里做出忙碌状,落衙后也拿了可以带走的公文回家处理……小声说,这是昨晚的更新。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重逢
从通州回京,一路都是管道。往来车辆,难免有官员眷属。初瑜所乘坐的马车是内造,和硕格格的品级装饰。所遇眷属,多是避让。
这个时候等级森严,这边马车显示出行的又是女眷,自是没有不相干的人过来钻营,唯有两个淳王府包衣出身的外方官员,迎面遇到,认出是自己王府的大格格的车马,飞身下马,大步奔过来请安。
到了进前,那两人又看到穿常服的曹颙。能认出初瑜的马车,他们自是常到淳王府走动的,认出曹颙这个和硕额驸便也不不稀奇。
曹颙少不得道贺几句,张义机敏,见状早已预备下程仪,送上前来。
两人感激不已,目送着曹颙一行渐远,才掉头往通州方向去了。张义骑马,跟在曹颙身边,道:“老爷,看来通州还是少来的好,哪次过来不送出七八份程仪出去。” 曹颙笑道:“礼尚往来,礼尚往来,派出去不怕,只要别收回太多就好。” 张义道:“独有老爷生怕收的礼重,其他京官,巴不得送出一文,回来百两金。”
曹颙但笑不语,京官日子穷困也要分人。品级低的孝敬上峰,交际同僚,安抚手下,处处要银子。加上京城物价很贵,平日里出入典当行的官员不是一家两家。像曹颙这样品级的则没有这样的顾虑,衙门下属“三节两寿”孝敬,外官进京的冰敬碳敬,地方赋税进京入库的分润,各种名正言顺收礼收银的由头。
这个时候,真是不怕收不到礼,还真怕礼重。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收了要担责任,拒绝要得罪人。仕途凶险,谁晓得那块“小石头”就能累及部堂阁老摔个跟头。像张廷玉那种,直接交代门房,超过一百两银子的礼干脆不收是一个办法,像曹颙这样,不管收下多重的礼,都叫人送上差不多的还礼。
外界说起户部的两个尚书,有赞好的,也有说风凉话的。无非是张家是统称大财主,家中土地数十万顷,并不缺官场交际中的这点银钱,又说曹家父祖两代人经营江宁织造,攒下大片产业。前行了没一会,就见路边停着一个马车。
不像是见到贵人退让,而是不知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已经卸下了马匹。。除了这辆坏掉的马车外,还有一个骡车,看着要粗糙些,应该是给下人预备的。那坏掉的马车外,是几个下人仆妇,还有个穿着常服的中年男子,身边站着个少年。
这是马车坏了?张义晓得自家主子不是爱管闲事的,便移开视线。曹颙却是眯着眼睛看着马车前的中年男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那男子仿若察觉出有人瞧他,抬头向这个方向望过来。这会儿功夫,曹颙一行离那男子只剩下不到数仗的距离,连张义,曹满也看出前面那人面善。
“是表少爷。。。。。〃曹满惊讶出声。那人也认出曹颙一行,先是一愣,随即立时疾行几步上前,走进曹颙的马头前,大礼参见,道:“侄儿。。。。见过表叔,侄儿请表叔安。。。。”
原来遇到的不是旁人,正是顾纳。曹颙勒住马缰,翻身下马,亲自福气顾纳。当年的清俊少年,已经成了中年汉子。。
他不过比曹颙长年几岁,现下看上去却像是年长十余岁。虽说早已晓得顾纳会回京陛见,可见到顾纳这一刻,曹颙的心情还是有些激荡,点头道:“我安,裕容是否也安?” “裕容”是顾纳的字,由其恩师兼岳父蔡升元早年所赐,取“宽裕而多荣”之意。顾纳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朗声道:“托表叔的福,侄儿过的很好,过的很快活。”
因大小颠簸流离,命运多难,顾纳早年媚眼之间常带抑郁之色,眉心之间根式因经常皱眉,有了深深的 “川字纹”,看着缺乏朝气。外方几年,他随晒的黑了,身体却也健壮,略显富态,眉心之间的“川字纹”也浅淡许多。
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与早先大变样。曹颙外方过两次,自是晓得“天高皇帝远”的自在,即便政务繁忙,需要背负的责任大,可那种远离朝廷中枢,远离权利的日子即便累,心里也是松快的。
想他半生坎坷,终于能顺心如意的过日子,曹颙也替他快活。曹颙抬头,望着不远处踌躇不前的少年,对顾纳道:“这是带妻儿回来了?” 早在京城,顾纳虽与曹颙私交,偶有造访,可是在世人面前显露的,是顾纳想要攀附曹家不得的情形。毕竟两人一个党附阿哥,一个励志做纯臣,道不同不相为谋。
因此,顾纳之妻蔡氏与两人的儿女也没有到曹家请过安。曹颙之所以认定那少年是顾纳之子,是因为那少年的长相与少年时的顾纳有几分相似。
听曹颙问话,顾纳才晓得自己激动之下,忘了给曹颙引荐自己的儿子,忙道:“是侄子的长子伯平。岳母年迈,思念女儿与外孙外孙女,侄儿便带她们母子几个进京,骨肉天伦也好聚一聚。”说罢,转过头去招呼那少年上前。 “平哥儿,是这是为父的表叔,你的表叔公,还不快上前请安!”顾纳扬声道。
顾伯平依言上前,毫不犹豫撩起衣襟,跪倒在地,对这位初次相见的“表叔公”大礼参见:“孙儿见过表叔公,孙儿请表叔**。” 这虽说他初次见曹颙,可是听到“表叔公”三字,已经晓得这个人是谁。
是顾家太姑祖的孙儿,户部尚书,二等伯曹颙。顾纳从不在家人面前掩饰自己的出身,顾家身为士林魁首在江南的辉煌,顾家的败落,失父嫁母得曹家照拂的少年时代。顾伯平都听到耳中,记到心里。至于为何早年两节往来疏远,内情好几重,顾纳不好对一个孩子细说,只说是政见不同。顾伯平似懂非懂,指觉得隐约或是这么一回事。当年顾纳被贬离京时,顾伯平已经十来岁。早已是半大孩子,不仅记事,还有自己的判断。
他晓得父亲的过错是“党附阿哥”,而外公生前污了名声的缘由是“献媚权贵”,“轻浮无实”,只因外公挨不过九阿哥说情,将一个庶女嫁给九阿哥的一个门人为妻。现下,那门人早被罢官夺爵,蔡氏的庶姐也已经病故。这些都是他影影灼灼听来的,他不敢细问缘故,直接这两年见大了,才晓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父亲与外祖父到底有什么苦衷,可站队就是站队。因九龙夺嫡,牵扯进去多少官员。
曹家这位表叔祖疏远他们,到也说得过去。然而,即便是在两家关系疏远的情况下,曹家表叔祖还能不计前嫌的指点照拂父亲,如此不让顾伯平真心感激?他到底年少,即便极力克制,可眉眼之间的感激之色却是掩盖不住的。曹颙伸手将顾伯平扶起,少不得问两句多大,读什么书云云。
这边叔侄相见,初瑜在马车里得了消息。就在顾纳提出,先带儿子给初瑜请安,初瑜已经打发婆子过来,禀道:“老爷,太太说了,外头见礼不便,到底不便宜,既是表少爷带了女眷,便请女眷过来通车返京,路上也好说话。” 话虽说的婉转,可是顾纳哪里不明白?如此安排,不过是因为他们马车坏了,想要捎带他们回京,又顾忌他们夫妻颜面。如此好意,顾纳只有感激的,哪里会不领情?他 打发儿子过去传话,少一时马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妇人牵着一个小女孩,一个小男孩下了马车。那妇人三十出头的模样,穿着半新不旧的以上,神态优雅从容。
小女孩只有六七岁的模样,长得冰雪可爱,惹人怜爱,男孩年纪更幼,也就三四岁年纪。曹颙视线从那妇人身上略过,看到小女孩时却有些意外。据他所知,顾纳只有两子一女,儿子局长局末,女儿居中。女儿出声不满周岁就死了,两个儿子一个出生在京城,一个出生在顾纳任上,曹颙都叫人预备过,“百岁”“周年”,所有多少记得这些。现下,怎么多出个小姑娘?
这会儿功夫,蔡氏已经带着两个孩子上前,顺从丈夫吩咐,毕恭毕敬的带着两个孩子给曹颙请安见礼。曹颙能受顾纳父子的礼,却不愿意妇孺跪在自己面前,便吩咐旁边的婆子扶住蔡氏,带蔡氏与两个孩子上了初瑜的马车。
叔侄有叔侄的寒暄方式,女子有女子之间也是同样的,不过初瑜待人温和蔡氏又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也算投机。曹颙与顾纳都已经上马,没等曹颙发问,顾纳就老实交代了那小姑娘的出身来历。
这小姑娘随不是顾纳夫妻所亲生,可是却是当亲生女儿一般养着。这女孩的父母,就是蔡氏的庶姐姐庶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