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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自己看着,即便他们处理失当,自己也有指正的机会;要是一直帮扶着,什么时候能独立……
天色不早,恒生还要回府,曹颙便没有在留。
天佑还有私话要说,就送恒生出来……
九如院中,曹颙吃了一口茶,想着天佑,心中有些复杂。
同样是被家族倚重的嫡长子,天佑似乎比自己更合格,更有魄力。自己是不是当安心了……
这想着,就听到外头有动静。
少一时,初瑜挑帘子进来,脸色很难看,脸色苍白,眼里含了泪。
曹颙见状,不由一惊:“这是怎么了?”
初瑜在炕边坐了,看着曹颙,眼泪就止不住……(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风头
到底是怎么了?
曹颙只是站不住,一下子站起来。
初瑜拿着帕子拭泪,哽咽道:“老爷……不管老太太与二老太太怎么想,二叔的婚事,我是委实不愿出面”曹颙苦笑道:“你不出面,还要二老太太出面不成?四弟妹是小婶子,也不好张罗此事……”初瑜皱眉道:“可也不至急迫如此,静惠没了不到百日难道真要在孝中议亲,周年后续弦?孩子们怎么办,戴孝给继母敬茶?”曹颙道:“那夫人之意?”初瑜犹豫一下道:“老爷,能不能烧周后再相看等侄女侄儿们出孝后再进新人?家务这块,即便四婶不好全权,还有弄潮可以帮手,正好也历练一二。”
曹颙看着妻子,没有接她的话。
夫死、妻服斩衰:妻亡,夫服杖期或不杖期。
有双亲长辈在,不杖期:上无双亲,杖期。
兆佳氏在世,曹颙为亡妻服的就是不杖期。
世俗惯例,丧妻后通常是“烧周”就续弦。
不是因床之欢,毕竟即便不续娶,勋贵家男人想要找个暖床的,并不费劲。
可二房那边,上有老、下有小。
加上随着曹颙回京,春华这个小婶子管家也名不正、言不顺。
虽说有父母在不分家的老话,可为了长久计,兄弟妯娌与其拘在一个宅子牙磕嘴的,还不若早些分家,少了摩擦。
曹项与春华毕竟是庶子庶媳,身份尴尬。他们夫妻两个在京这几年,对长房尽力甚多,曹颙也不愿见他们被兆佳氏吃哒。
曹颙能解开心结,主动购置了东府后街的宅子,已经是不容易。
并非曹颙不念旧情,只是逝者已去,活着的人更重要。
想到此处,曹颙有些怔住。
上辈子少年时,他有几个投契的同窗,偏生都是父母缘薄,两个少年丧父,两个少年失母。
失父者,寡母独立拉扯:丧母的两个,都是半年的功夫,后母就进了门。
为了此事,有两个女同学还发不忿之言,说“为母则强”、“男人寡义”之类的话。
事不关己,曹颙自是不放在心上。
如今轮到曹颙,曹颙的心里是矛盾的。
一方面觉得现下周年后续娶新妇的习俗有些不近人情,一方面又希望东府的生活早日恢复正轨,不用自己与长辈们再操心。
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是延后到三年后又如何?小二正值壮年,总不能后半辈子做鳏夫。天望还小,正是需要看顾的时候…弄潮、弄玉两个虽大些,需要学习的东西也多,不管她们愿意不愿意,总会有人代替静惠的位置……”初瑜闻言,眼圈又开始泛红,过了好一会儿方低声问道:“老爷…若是我同静惠一般,老爷也没出周年就聘新人么?”
曹颙叹了一口气,道:“夫人忘了为夫是和硕额驸么?有福僧阿之例在。”初瑜轻哼一声,道:“听老爷的意思,倒是觉得这身份碍事了是不是?”曹颙想了想,一本正经,道:“续弦麻烦,左右天估要娶媳妇,不缺人管家,一口气纳上几个美妾倒是要的……”
初瑜本是为静惠不忿,再加上想到自己身体不好,才会心有触动,流了眼泪。
听了丈夫的话,初瑜瞪大眼睛:“老爷说的是心里话?”
曹颙点头,道:“就是心里话,我本想着与你白头偕老,既是你舍得抛了我去,我还巴巴地念着你不成,为了我的德行操守不为人诟病,你还是多爱惜保重自己,活到九十九才好”
初遇本是心惊,听到最后,却是红了脸,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原来的那点怨愤不平也早就烟消云散……
次日,曹颙早上给李氏请安时,李氏同儿子提及曹颙的亲事:“瞧着媳妇昨晚的样子,像是不太乐意操办我晓得她们妯娌两个情分深,并非是我多事,或是不记颂哥媳妇儿的好,可二房总不能没有主妇……………”
“儿子晓得,母亲是不放心几个小的要是三年后续娶,弄潮姐妹两个就到了出阁的时候,同后来的没相触过,就少了家人情分”曹颙道。
李氏欣慰地点点头:“你能晓得我这份心就好,同样是当娘的,颂哥媳妇儿最放心不下的,不是新人占了她的位置,而是这几个小的…弄潮、弄玉两个即便出嫁,也离不了娘家庇护”
絮絮叨叨,到底是一片慈心。
曹颙又陪着说了几句,才离福源堂,去了衙门。
已经十一月,户部差事最繁重之时。
偏生今日圣驾移驻圆明园,张廷玉随驾,并不在衙署。
曹颙坐在堂屋,一口气忙到中午,才将手上的公文处理完毕,就见蒋坚拿起邸报,面带古怪地走了进来。
曹颙指了指书案前的椅子,招呼蒋坚坐下,道!”莫非有什么新闻?”
蒋坚将邸报递给曹颙,道:“大人看了,也会惊诧”
曹颙笑着接过,前面不过是常见府道官员调动任免,直到看到鄂尔泰的名字,他才开始郑重起来。
要说万寿节前,尹继善是得了圣心,数月升五级的热门人物,那现下就有些时过境迁的意思,炙手可热的人物成了云贵总督鄂尔泰。
万寿节后的第一次大朝会上,皇上以两广总督衙门驻广州,离广西比较远的缘故,命云贵总督鄂尔泰兼管广西军政。
至此,鄂尔泰就总督三省军政,还有之前加封的兵部尚书衔。
要知道,总督站班,原本是直隶为总督居首,两江总督次之,湖广、两广、闽浙等再次之,云贵总督居末。
可广西归到鄂尔泰名下后他这个总督辖三省之地,就从总督之末,一跃到第三的位置。
让蒋坚动容的,正好是鄂尔泰相关的一个明发旨意。
云南、贵州、广西三身文武官员,有鄂尔泰提补之员,应行引见者不必一面具题,一面颂部引见而是在鄂尔泰请旨后,直接来京到吏部与兵部引见。
不过几行字,可曹颙晓得这其中的分量。
这样的殊荣,当年年羹尧也曾有过就是大名鼎鼎的“年选”:如今鄂尔泰的恩典与当年大同小异,想来用不了多久“鄂选”两个字就要成为流行语。
曹颙将邸报放到一边,道:“非磷素来淡定,竟为此事动容,委实难得我倒是有些奇怪,非磷并不是爱操心的性子,怎么关注起旁人的闲事来?”
蒋坚看了曹颙一眼,道:“大人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曹颙笑道:“就是那些拿我与鄂大人相比的闲话?不过是旁人嚼舌,哪里好计较,做人还是当糊涂些好……”因鄂尔泰圣眷正隆京中众人闲话时便翻起鄂尔泰的底,结果发现他还真是大器晚成。
十七岁中秀才,二十岁中举人,二十一岁袭佐领世职补侍卫。
结果在侍卫上十六年,直到三十七岁才出任内务府员外郎。而后,在员外郎位上,又磋磨六年没动。
直到今上登基,四十三岁的鄂尔泰才时来运转,被越级提升。
蒋坚道:“大人还不动如山,在外人看来,大人与鄂大人一时瑜亮”蒋坚说的太过婉转,实际上外头的评论是鄂尔泰已经压了曹颙一头。
毕竟在曹颙娶郡主,任御前侍卫时,鄂尔泰才是外班蓝翎侍卫:曹颙总管内务府时,鄂尔泰才是内务府员外郎。
等到曹颙总督直隶时,鄂尔泰刚刚幸进为江苏布政使。
现下,鄂尔泰的风头却已经压过曹颙。并且他的弟弟兵部尚书兼步军都统鄂尔齐,就是曹颙去年病重时最热门的户部尚书人选。
结果,曹颙病愈,依旧执掌户部,鄂尔齐去了兵部,成为伊都立的同僚。
鄂尔泰的另外一个弟弟鄂礼,现下为监察御史。两个弟弟都得了皇上的青睐。
曹颙只有嫡妻,不置婢妾:鄂尔泰亦是如此,五子都是继室夫人所出,夫妻恩爱也是出了名的。
加上两人都是家族长子,二十出头就承担家族责任,教养兄弟子侄。
种种相似之处,使得外头老是将两人一同说起。
曹颙摇摇头道:“鄂大人有胆识有魄力,我自叹不如”
鄂尔泰在西南,负责的是“改土归流”这几年,每年都有一两起所谓“恶苗”作乱的消息,结果都是毫无例外的别剿灭。
虽说对于朝廷大局来说“改土归流”加强中央掌控力度,才是确保西南太平上策,可这功绩后边,不是旁的,而是土人的血。
雍正倚重的三大总督,没有一个是好差事。鄂尔泰是西南的杀人刀,李卫是江南搅屎棍,田文镜是中原的疯狗。
不管旁人如何,曹颙半点都不羡慕。
蒋坚犹豫一下道:“鄂大人已经是一品,剩下的就是入阁他正值盛年,说不得要压大人一头……”
“非磷,我早已说过,我不会入阁”曹颙道。
蒋坚长吁了口气,道:“大人虽有隐退之心,可皇上看重大人,怕不会放大人告退……曹家亦需要大人看顾……”
曹颙摇摇头道:“长生与天护转年就要下场,小一辈渐长大,曹颂他们兄弟几个也都在官场立下,我不能看顾一辈子”
最关键的是,只要天估娶了六格格,就是和硕额驸,相当于一品武职,够资格支撑门户……!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变动
转眼,到了腊八。
天气越来越冷,衙署里的差事也越来越繁忙。
曹颙每日里从衙署到家,两点一线,很是繁忙,几乎每日都要日暮才能回府。
可是,时到年底,各种往来应酬也多起来,每日收到的拜帖都有数份。
有些是交情不到,有些是懒得应付,曹颙多是辞了,鲜少安排在晚上待客。
然后,这一日,他却在出门前提前嘱咐妻子,晚饭安排席面留客。
初瑜这里,亦是满心欢喜。
原因无他,今晚过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外放多年的赵同。
赵同外放后,连着做了三任县令,因在辑盗刑名上有建树,被刑部几位堂官看上,调升刑部主事,本是去年年底回京。
不想,赶上鄂尔泰在西南“改土归流”,空出许多流官位置,上折子向朝廷要人。
云贵因地处偏远,诸苗混居,流官不易做,向来被当成苦缺。
吏部这边,本是准备在候补官里选官出来,可皇上亲自过问此事,下旨将去年“大计”、“京察”中“卓异”的一批官员调任西南。
消息出来,京中有关系的无一不钻营起来
曹颙却不觉得西南是苦缺,即便赵同在刑名上有建树,可真要回到京中,也不过是氓灭众人,还不若另辟蹊径。
因赵同是捐官,本就升迁不易,为了让他好出政绩,早年派官时,曹颙就帮他选的繁难之地。
饶是如此也熬了三任才得以升迁。
赵同的缺,曹颙便没有说话。当然他还是见了赵同提了自己对西南机遇的看法。
于是,赵同的刑部主事刚到任没几日就外放西南,成了同品级的正六品通判。
多少在“蛮察”、“大计”中失手的官员幸灾乐祸。
就连初瑜,都为喜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