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儿闻言。将手放下,回头看了看完颜永佳,又看了看讷敏,拉下小脸道:“姑姑生真儿的气了么?怎么不回来,不跟真儿玩了?”
讷敏满脸涨得通红,已经湿了眼圈。
其他几位侧福晋、庶福晋乐不得看笑话,不过碍于嫡福晋地威严,没有人敢笑出声来,但是脸上却古怪得很。
讷敏自是能察觉出完颜永佳的冷淡与别人的敌意。想着自己处境尴尬,脸上终于落下泪来。
“小姑姑……”真儿见了。忙上前去,抓了讷敏的袖子,道:“小姑姑怎么哭了,是想家了么?”讷敏闻言,眼泪越发止不住,使劲地点了点头。
真儿的脸上露出几分难过,眼圈也跟着红了。
完颜永佳掏出帕子,擦去真儿嘴边的点心碎屑。而后对讷敏道:“既是想家了。就打发人回去看看,又算什么。一会儿见了平郡王府与曹家的女眷。咱们就用斋饭,这里的素什锦豆花是你最爱吃的。多吃些。”
虽说声音不大,但是话音中却少了寒意。
讷敏的眼泪又流出来。上前两步,走到完颜永佳面前,喃喃道:“表嫂,我,我……”
哪里又是说地清楚的,她少年失母,这几年在简亲王府,心里也是将完颜永佳当成母姊来敬、来依赖的。
完颜永佳见她如此,心里倒是添了几分不忍。
倘若雅尔江阿真疼惜她,她的处境还能好些。可是他哪里是常情的人呢,自打那次酒后乱性,就再也没有在后院留宿过,更不要说去探望讷敏。
完颜永佳心里不禁自嘲,自己到底不是块石头摆设,原来也是有心肝的,晓得会恼。怕是落到伊尔根觉罗氏等人眼中,自己也成了“妒妇”。
她生性高洁,却因守孝误了婚期,指到了简亲王府…====…
夫妻两个,却是连貌合神离都算不上,真真是“相惊如冰”。
到底是命,完颜永佳倒是羡慕起娘家父母来。虽说老两口两个没事儿老拌嘴,但也算是白头偕老。
正想着,外头已经有人来报,平郡王福晋、和瑞郡主与曹侍郎夫人到了。
完颜永佳闻言,起身迎了出去。
伊尔根觉罗氏等人见了,跟着后面出迎。
众人一番厮见,重新回到屋子里坐下。
李氏谢过前些日子的百日礼,曹佳氏却是搂着真儿不愿撒手:“真是好相貌,与福晋倒是一般无二。要是我家福敏在,指定要赖着六格格不撒手。”
初瑜同真儿两人说起来,算是远房堂姊妹,年岁相差的却大。初瑜见她活泼可爱,想着天慧,心里也添了一段愁绪。
伊尔根觉罗氏则是抽空问了静惠几句家常,颇有些亲长的慈爱。
屋子里一片其乐融融,看着甚是热闹……称为关帝殿。
这在寺庙里,关羽是作为寺院的守护神,供信徒参拜地。但是落到韩江氏眼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关羽也被买卖人家供奉为“武财神”的,被商家视为守护神,为商家尊崇。
这世上,多是凡胎,哪里又有什么守护神?
看来,还需给舅舅们去信,从程家支系子弟中择一嗣子。
之所以不愿从韩家与江家选,实是厌倦了他们的贪婪。从程家选嗣子,由程家血脉继承她的财产,也算是将她母亲的嫁妆又归到程家。
心里拿定了主意,韩江氏的心境就好了许多。
借贷给王家银子的事儿,她没有异议,如今也懒得去计较几分几厘的利息了。她只是希望乌云早日散去,结束目前在曹家借住地日子。
到底不是自家。行事多有不便宜。
韩江氏正想着,就见喜彩带着个小丫鬟过来,道:“韩奶奶,我们格格请奶奶过去见简王府福晋。”
虽说晓得简亲王福晋就是昔日江宁机杼社地闺友,但是韩江氏仍是带了几分意外。
虽说她生性不喜多言,但是长着一张惹人怜爱的小脸,就是喜彩她们也乐意与她亲近。
见她不解,喜彩笑着说道:“韩奶奶忒老实了,换了其他人,同亲王福晋是故交。怕早就要寻上门去。偏韩奶奶是这样地,连着我们府的福晋姑奶奶,也是轻易不得见。”
“贵人们都忙。”韩江氏道:“年头久了,许是都不记得,不好冒然相扰。”
喜彩摆手,道:“不过是凑上前说句话,多少人家,面儿也没见过,就连了宗成了近亲地。韩奶奶想太多了。多一分助力总是好的。”
韩江氏没有多言,跟着喜彩过去斋院。
韩江氏进来。众人视线已经落到她身上。初瑜并没有提到稻香村,只同永佳说是江宁故人。永佳晓得是谁,其他人却是听得并不真切。
但是这不俗地相貌与身段,仍是引得伊尔根觉罗氏与讷敏等人侧目。
韩江氏俯身见过众人,完颜永佳叫人扶了,道:“从江宁一别,已是十载,今日能见。心下甚喜。”
韩江氏低头回道:“民妇亦是。得蒙贵人相召。感激不已。”
看着韩江氏穿着一身青灰,想到她的寡妇身份。完颜永佳的声音轻柔许多,道:“听郡主说你早就进京了。不要外道,往后得空。也多往我这边转转。”
韩江氏俯身谢过,两人又说了几句家常。
曹家女眷这边出来的早,曹佳氏也不放心王府地事儿,所以在斋院待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永佳将众人送到斋院门口,才带着王府女眷到观音殿参拜求签。
不管平素是不是信奉神佛,永佳还是不能免俗地掷了一根签子出来。她扫了一眼,却是个“下下”签。
上面的画像为“杜鹃泣血动客心”,四句签文是:杜鹃啼血泪悲声,声怨霜寒梦乍惊。惊动异乡为异客。客心更触故园情。
寻到解签的僧侣,说了不少,其中最引得完颜永佳关注的就是“骨肉有离散之象”这一句。想起家中的老父,她甚是虔诚地在佛前拜了,还吩咐跟着来的管事婆子,从她的私房里拿出两百来做法事,为老父祈福……
服侍着李氏与高氏上了马车,初瑜看了韩江氏一眼,道:“这路上也要个把时辰,一个人坐车怪闷的,你过来与我坐吧?”
韩江氏见她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没有推迟,跟着登上了初瑜地马车。
“就算你打定了主意想要不改嫁,但是谁知道别人会如何想,到底是要思虑得周全些。”初瑜说道:“简王府福晋,我们家的平王福晋,还有我们家地三姑奶奶,她们对你的印象都甚好。往后,央求她们在太后面前吹吹风,只要在太后面前挂了号,也能让贪婪之人忌惮几分。”
说到底九阿哥到底是自己个儿的亲叔叔,初瑜也不好多说什么。想着方才韩江氏见到真儿时的模样,初瑜叹了口气。
要是韩江氏膝下能有个一男半女,也算是有个指望。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说起来实是可怜得紧。
虽说生在豪富之家,但是比起王公府邸,又算不得什么。韩江氏想着完颜永佳周身的气派,不知不觉,脑子里现出当年那个喜穿红色旗装的少女。
当年都是一帮十几岁的小姑娘,为赋新词强说愁。
说会想到,那其中就出了一位铁帽子亲王福晋,铁帽子郡王福晋,还有一位国公夫人。同她们相比,因抄家被官卖地府丞小姐与早夭病逝地魏家小姐,却是只能让人唏嘘了。
“给格格添麻烦了。若是能避开这次,往后小妇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韩江氏的心里已经是盘算着,到底是该迁到扬州去,还是继续在京城里熬着。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外头传来繁杂声。
人仰马嘶,乱成一翻,偶尔传来哀嚎声。
初瑜地马车,也颠簸了一会儿,避到一边安置好。
初瑜扶了马车,忙问缘故。原来有两匹马毛了,刚才横冲直撞,撞上了两人行人。
听说丈夫去料理了,初瑜悬着的心才安静下来,对韩江氏道:“吓到你了吧,可磕碰到哪里了?”
韩江氏摇摇头,看着待人温柔和气地初瑜,心里却不晓得该不该羡慕她……
初瑜的心放下来,曹地心却是没安稳下来。
他勒了马缰。翻身下来,待人去查看被撞路人伤势。是父子两个。儿子被惊马撞到在地,父亲去护着,腿上被踢了一蹄子。
幸好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曹忙叫人背着父子两个去寻大夫、
魏黑与李卫已经在查问疯马之事,曹的心里却是犯嘀咕。
好好的马匹,上好的草料,怎么就能弄出惊马来?
莫非。有人动了手脚?
曹想着这两日的传言。九阿哥已经使人逼着几家大商贾“借贷”了。就连不缺银子的程家,也迫于压力。“借”了三十万两。
是不是九阿哥舒坦日子过的,还想安排一出强抢民女之事?
惊马已经安抚好。吴盛小跑着过来,脸上已经是青白。顾不得喘气,道:“大爷,少了一辆马车!刚才惊马时,大家都往胡同闪避,不晓得怎么回事,就少了一辆马车。”
曹听了,脸色已经变了。
他心里生出荒唐的念头来,带着几分急切,问道:“哪辆车不见了,是韩江氏那个么?”
吴盛道:“回大爷话,不是韩奶奶地车,是田车没了。”
若说方才曹是诧异,现下就是脑门子发汗了……
田氏是他朋友之亲,世侄兼义子的生母,怎好有闪失?更不要说是受他的牵连,无辜受累?法,只好任由马车疾驰。她想要喊叫,嘴里被塞了胡桃,却是也喊不出。
胳膊也被绑着,动也不能动。
除了她之外,车厢里还有两人,两个男人,凶神恶煞一般,死死地盯着田氏。
“呜呜,呜呜呜呜……”田氏心里分外恐惧,想起两个儿子,眼泪都出来了。
“莫非自己遇到拐子了?”她只觉得脑子一团糨糊,理不清头绪。
茫茫之中,她既盼着曹、初瑜早发现不对头,又担心大家寻不到自己个儿。
听着车外的声音渐渐大了,有做买卖的吆喝声,像是到了繁华地带。
田氏扭了扭身子,偷偷地看了同车的两个男人,身子往门口倾斜……
曹这边,脸色却是黑的怕人。
韩江氏的马车甚是华丽,如今闲置,鲜少适用。这次出行,她就同田氏一样,都用地是篮呢子马车。
田氏好好的,怎么会有人打她地主意?怕是被当成韩江氏,才受了这无妄之灾。
若是九阿哥敢这样当街“劫”人,那自己还要再忍耐下去么?
他吩咐吴盛带着人护卫女眷先回去,他自己个儿,则是带着李卫、郑虎等人,在附近的胡同寻找田氏马车的线索。
魏黑,则是带着几个人,直接往九阿哥府外盯点儿去了。着个鼻烟壶使劲嗅的,正是身子有些发福的九阿哥。
另外一只手,他也没闲着,拿着个小金算盘,拨了珠子听响。
少一时,就听有下人来报,人已经带到了。
九阿哥闻言,撂下手中的鼻烟壶,挑了挑眉,脸上多了几分趣味:“哦,得手了,可还顺当?没拖泥带水的,给爷留麻烦吧?”
这几日,曹那边偃旗息鼓,倒是引得九阿哥郁闷得紧。
九阿哥想出来抢先一步,提取钱庄银子地主意,就是预备着同曹斗上一斗,出出心里地恶气。后招已经预备好了,不管曹如何迎战,都够他喝上一壶的。
九阿哥地用意,就算是毁不了曹,也要搞臭曹。
或许是积怨深了,忍耐够了,加上这内务府的事儿,九阿哥已经忍无可忍。再忍下去,他都要怀疑自己成了老鳖了。
没想到,算计得好好地,曹却是不配合。
这却是如同一拳头打到棉花上,不见曹有什么反应,使得九阿哥心里甚是没有滋味儿。
才几日的功夫